《飘忽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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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忽的喧嚣-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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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这位公子要是休息够了,你就送客,然后把我卧房收拾稳妥!”
    “小姐,面纱!”
    “今日就免了吧,妈妈说是大人物,不能轻怠了人家!”
    莫问还未跨出门口,就被人挡住了去路,“你……”右翼满脸怒意的看着莫问。
    “这位壮士请让开!”
    “你这女人……”
    “右翼,不得放肆!”后面传来楚云端低弱的声音,然后就是下床的声音,右翼急忙掠过去扶住楚云端。
    “咳咳……打扰姑娘了!”说着从她身侧走过。
    莫问突然之间想起了那日在客栈见他,他也是与她擦肩而过,她却追了出去,这次竟是她赶着他走,也不挽留,眼睁睁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再一次的擦肩,不知下次又是什么时候见面,或许,就是再也不见。
    “小月不必跟着,留下收拾一下卧房!”
    与楚云端背道而驰,他往左,她往右,那边时不时传来他的低咳声,她一开始走的很慢,然后越走越快,直至走到客人的门外,深吸一口气,敲门。
    “张公子!”缓缓推开门,有一黑衣男子背对着她坐着,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那人回头,却让莫问愣在当场,里面坐着的竟是……
    “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来这干嘛啊?你要是敢对不起宁宁,我就把你阉了!!”
    唐舟微眯起眼,打量她,其实她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至少不会过来这么快!”看着唐舟悠闲地嘴脸,樊耳竟想一巴掌打上去,拍扁他的笑脸。
    “你什么意思?”
    “你要多留他一会,或许他可以晚死一会!”
    “你……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就是死啊!他死了,武林盟残余势力就土崩瓦解了!”樊耳听的浑身冰凉,转身要往外跑,迅速站定回头,唐舟果然掠过来,追她。
    “你要是敢把我拍晕,我就和你势不两立,带走宁宁和小宝贝!”
    “你以为你带的走吗?”
    “你……卑鄙小人!!”樊耳一步步倒退,却忘记了门槛,倒下去,却被捞进了一个怀抱。
    “没事吧!”那人很温柔的问她。
    “没事!帮我阻止他,不要让他跟着我,但不要伤他,谢谢!”说完把人交给清风,自己往羽衣的卧房跑去,却发现白茗和羽衣还真在喝酒了,两个女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惬意。
    “白茗,你赶快去救楚云端,毋宁宫有埋伏!!”白茗很震惊的站起来,手中的琉璃盏掉到地上。
    急忙往外走,却有个人拦住她,那个中年女子,樊耳见过,那次在树林,楚云端死的那次,她问白茗,那女子就站在她的身侧。
    “安华,是你??”
    “教主,我不能让你在这条路上万劫不复!”然后竟然屈膝跪在地上。
    “你这又何必?”白茗去扶她,却被她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樊耳急冲冲的冲出去,去房间里拿了刹血,“小姐,你去哪?”
    “你别管!”说完,冲向门外,问清楚了方向,从门口拦了一匹马,扬长而去。
    楚云端,我虽恨你,但是要亲手杀你,不会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不会在像上一次,让你消失那么长时间,连最后一面,我也见不到,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不恨你,你根本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解决了这次的战斗,你也会死去,可是,有什么办法?明知道如此,我还是放不下,还是要恨你,还是要杀你,还是……
    最后的那句话她不敢想,也不敢说,寒风凛冽,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刺穿一样,拼命地打马往西边追去……
    风扬起她水蓝色的轻纱,木簪早被风吹掉,长发迎风飞舞,天上竟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快追上了,很近了,树林边停着一辆马车,已被乱箭射成了马蜂窝。
    下了马,轻轻掀开棉帘,没有人,松一口气,随着地上的血迹继续往前追,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楚云端和右翼被分散开来,右翼多处受伤,楚云端也好不到那里去,打斗间隙不断地呕着血,他们的人很多,而且武功都不低。
    “住手!!”樊耳大喝一声,拿着刹血,像个女鬼一样逼近楚云端那边。
    “我跟你们一起杀他,请给我这个机会!”
    因为呆愣间隙,右翼那边迅速解决两个,那边战局持续。
    楚云端手按着胸口又咳出几口血,“你们看他真的快死了,所以,你们也不要白费力气了!”樊耳声音如鬼魅,举着刹血,一步步逼近,他们中或许有人在夏侯诀那边见过她,其中一人,点了个眼色,示意大家静观其变,也随时提高警觉。
    “贱女人,你敢伤…。。”那边右翼还没说完,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樊耳不敢回头去看,只是一步一步走近。
    “楚云端,我恨你!”樊耳上前,摸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匕首插在这里,会一招毙命的吧!”樊耳走近,楚云端只是掩唇轻咳几声,然后笑笑,闭上眼睛。
    樊耳举起刹血,插|进楚云端的胸口,然后逼退几步,直到他倒在雪地里,樊耳突然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疯了一样,扑向楚云端。
    “云端,楚美人,你醒醒,醒醒,我刚才没有意识,没有意识,唐舟那个小人肯定给我下药了,云端!!”樊耳抱着楚云端凄厉的仰天大哭。
    有人要上来试了试楚云端的脉象,被樊耳挥手隔开,“不要碰他!!”樊耳双目赤红,浑身是血,倒真像个女鬼。
    伸手把刹血拔出来,楚云端被一带,但是毫无反应。
    那带头的看他如此,即使刚才那一刀不死,被她又迅速拔出的这股劲力,即使刚才吊着一口气,现在也死了,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上面的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雪越下越大,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的那俩人几乎要被大雪埋没。
    “去禀报一下唐坛主,此事如何处理!”
    樊耳已经抱着楚云端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他不重,抱在怀里也是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其实,最后的那句话,她没说,并不代表不存在:还是那么爱你!!
    
第叁拾伍章
    樊耳抱着楚云端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
    马蹄声渐近,樊耳也没有意识躲避,马上翻身下来的少年,轻轻走过樊耳的身边,挡在那群杀手前面,抽出长剑,“上前,杀无赦!”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樊耳把楚云端抱上马,夹紧马腹,扬尘而去。
    不知道奔出去了多远的距离,前面停了一人一马挡住了去路,樊耳努力睁大眼睛才看清来人,然后就笑了,很释然的笑了。
    “夏侯美人,你是来救他的对不对?你可以救他对不对?”夏侯诀立在马上不言语。
    樊耳伸手抚摸着那寒凉的脸颊,然后漠然抬起头,“还是,你也是来看看他有没有死透!”
    “耳朵,他死了!我不用看,他也死了!”
    樊耳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夏侯诀,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凉,越来越僵,耳朵,他没救了!”夏侯诀的声音如地狱修罗一般在刺骨的寒风中,在耳边猎猎作响。
    “为什么一定要死一个呢?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亡,你们争到最后自己又真正得到了什么?夏侯诀,自此,你我各奔天涯,永不相见!”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满眼绝望。
    夏侯诀心中刺痛,这个结果是预料中的,为什么心还这么痛?
    樊耳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从夏侯诀身边擦过,这样,各奔天涯。
    此刻的樊耳脑子里一片浑沌,有一句话,一句救命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不断的重复。
    那是,清风走过她身边时,说的一句话,西200里,艳阳居,老莫!
    樊耳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了多少里,来到一座小城,真的看到了艳阳居,这是一个茶楼,樊耳此刻披头散发的出现,怀里还抱了个不知道死没死的人。
    “清风,老莫,清风,老莫……”只会不断的大声重复着这两个人名,然后一位老者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随我来!”带着樊耳去了柜台后面,有间小卧房,最里面的墙被老者拍了几下,竟缓缓开了,樊耳就抱着楚云端走了进去,穿过阴暗的一条走廊,里面出现一间石室。
    “姑娘,你等的人来了!”说完,老者退了出去。
    石室的门开了,樊耳看见了左蝶,左蝶看见了她怀里的楚云端。
    “谷主!!”一阵惊呼,把楚云端抱过去,放在里面的床上,摸着楚云端的脉象,怔了半晌,执起他的手输进丝丝劲力,石沉大海,楚云端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左蝶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樊耳看见大片大片的液体浸染了楚云端的衣袖。
    樊耳上前一把推开左蝶,“云端,你起来啊,你没死对不对,她们都是骗人的,你知道对不对,我是在救你,我并没有刺进去多少?你看,我划伤的明明是我的手,不要和我开玩笑,起来好不好,我们退隐江湖,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也不再恨你了,起来,我们走好不好?”樊耳以手握拳,敲在楚云端的胸口上,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深吸一口气,吻上他的唇,他的牙关紧闭,根本吸不进她度过去的空气,失声痛哭,抱起楚云端,紧紧的抱在怀里,再也喊不出半个字!!
    左蝶只是跪在那里,手紧紧的攥起来,指甲掐进肉里,一滴一滴的血落在地上……
    樊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石室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楚云端呢?明明在怀里的,是不是只是个梦,头昏昏沉沉的,撑着床想起来,手一痛,发现手被包扎好了,白色的纱布上,又透出点点猩红。
    早已顾不上那些,想开口,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赤着脚,走出石室,这根本不是艳阳居的那间石室,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或许,真的是梦,醒来了,发现其实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曾改变过。
    “丫头醒了?”一位老者拿着本医书,石桌上海摆着一笸箩药材,漫不经心的问樊耳。
    樊耳指指自己的喉咙,啊…啊…的发不出声音。
    独孤司药伸手搭上樊耳的脉,手上翻着书!
    “只是受了刺激,开几服药药吃吃,就好了!”樊耳抽回自己的手,烦躁的抓着独孤司药的衣袖,一直摇晃,然后笔画,一团糟……
    “找楚小子??”
    猛点头,“青儿,青儿……”
    “来了,师傅,”青儿一路小跑过来,要是慢一点,又要让师傅这个小心眼整治了。
    “带她去见那小子!”
    “是,师傅!”声音很大,独孤司药抠抠耳朵。
    “我还没聋呢?”
    “上次师傅闲我声音小没听见!”
    樊耳着急的扯扯青儿的衣服,青儿停止唠叨……
    “姑娘,你是楚公子什么人?”樊耳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喉咙。
    “恩,姑娘请节哀!”把樊耳领到一个石室门口,轻轻在机关上,扣了几下,石门嘎吱嘎吱的缓缓开了。
    这是个冰室,里面温度很低,樊耳还没进门,就感觉一股寒气从心里窜上来。
    进了冰室,“姑娘,这里是出门的机关……”青儿发现她连看也没看,直直走向那边的寒冰床,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那人,他已换过衣服,就像她第一次见他,着了件白衫,一尘不染,容颜还是如斯的温润,只是染了寒气,像冰雕一样。
    樊耳只是站在床边,目光锁定他,周围再无旁物!
    樊耳笑了,如婴孩般纯洁的微笑,转了个身,发现没穿鞋的脚有些粘住冰面,蹭掉些皮,一蹦一跳的出去,青儿还没反应过来,关了冰室,跟了上去。
    “姑娘,你没事吧??”
    樊耳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脚,有些出血,青儿呆愣的点点头。
    去她房间给她上好药,她就躺在床上睡了。
    “怎么样?”独孤司药看着明显还没恢复的青儿问道,
    “这位姑娘,见楚公子之前和之后完全是两个人,见之前很急切,脸上没有笑容,见过之后,只是呆呆看了会,还一脸笑容的出来!!师傅,这是什么情况啊?”
    独孤司药沉思了一会,没说话,继续研究笸箩里的药材。
    “师傅,师傅?”
    “捣你的药去,为师很忙!!”
    青儿还是很不解啊很不解。
    青儿走出去后,樊耳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游离不定,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然后使劲的闭上眼睛,不让脑子里那寒冰一样的容颜占据整个思维,信则有不信则无,假的,真好!!
    勾了勾唇角,合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睡意正浓,被人拍着脸拍醒了,看到眼前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用手背揉揉眼睛,真的是,不是幻觉吗??
    那人笑眯眯的拍着她的头,“睡傻了?”
    “你没事?”
    “没事,哪有那么容易死?”樊耳抱着他,紧紧的,不想松开,听见他的低咳声,才缓缓放开,
    “我们不要管这些江湖恩怨了吧!我们隐居江湖好不好?”
    “恩,即以重生,就与往昔告别了吧!”
    “云端,我爱你!”
    突然,楚云端呕出一口血,然后,身子颤了颤又持续的呕着血。
    “大夫,大夫……”
    “没事,没事,不要怕!”楚云端抿了抿染血的唇,握住她的手。
    “你不能有事,我害怕!”樊耳开始哭,
    “不会的,别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
    “还不速速离去,难道还要我二人现身拿你!!”冷绝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
    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樊耳努力的去抓住,却发现原本活生生的人,已烟消云散,“云端……”
    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张了张,还是喊不出任何话来。
    樊耳起身,不顾脚伤,一路在阴暗的石室奔跑,跑到最里面那间冰室,只是拼命地拍着门,她不知该如何开门,想喊楚云端的名字,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泪不停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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