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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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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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约是想到了自己下落不明的亲孙女,一时间,真情流露。而我亦想到了父亲,不知道,他在那个世界一切是否安好,是否,也在如此牵挂于我,于是心头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假哭变作真哭。我们都是失了亲人的人,都曾在寂寂空夜瞭望天际祈祷。这份真情相惜,那一瞬间,真的把对方当成了亲人,抱头痛哭。 


  于是,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感动淋漓。没人怀疑这只是我们配合演出的一场认亲戏。 

  那夜,我顺利解决了身份之危,当着满朝大臣,肃清身份障碍。获得了一个对我百般有利的高贵身份:威远侯亲孙女南宫燕。并再次挫败左相国,彻底粉碎了他控制后宫的妄想。 

  左相国的激烈反对,最终在皇后一句凌厉的话下咽了下去:'选妃是后宫的事,左相国何必越俎代庖,莫非是想让本宫将这凤冠摘下送与你吗?'我这才知道,不同于皇上的温和,皇后的话,竟是犀利异常。 

  宴席上,皇上皇后当场赐婚,我和凤的婚姻终成定局。然而,凤和左相国之间亦彻底决裂,开始了残酷的势力争夺。我虽然欢喜,但,心里也有隐隐不安。这一场政治风暴一旦刮起,我和凤就被推到浪尖上,再也没有退路。 

  然而,当凤的手握住我的手,对着月亮起誓的刹那,我看到他眼里执著无所畏惧的明亮光芒时,我不由含笑嫣然,只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得我所爱,爱我所爱,其实爱情就是这么回事。

春雨伤情 

按照凤羽国的规定,一旦被确定为是未来的王妃,就要入宫接受一个月的宫礼培训,才能正式成亲。不过皇后念我才与亲人相认,便准我可先回南宫府邸侍奉亲人几日。凤这几日极忙,甚少有时间来看我,但派了一大堆人来保护我,生怕左相国会对我不利。 

  我想着接下来就要被锁在深宫之中,不得轻易外出,于是乘着大好春光,拉着敏儿、景河每日四处闲游,走市集,逛茶肆。少了宫廷烦琐的礼仪约束,日子倒是过得难得的逍遥惬意。 

  只是,唯一叫我惊心疑惑的,便是那夜晚悄然而至的神秘人是否真的存在?原本以为搬到南宫府上,有了这么多人保护,那人纵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也不可能在深夜悄无声息地潜入我的房间,可我终究是小瞧了。宴席后的那两夜,我仍感觉每夜有人出现在我房内,但等我一睁眼,却空无一人,或只看到绿芙。我本来想从绿芙那里旁敲侧击,可看她对我依然态度坦然,尽心尽责照料我的衣食住行,不像对我有歹心,倒叫我一时猜不透她的真实心思。 

  于是我想找雅来询问,毕竟绿芙是他的人,可这几日他偏生忙得很,根本看不见他的人影。而凤此刻正忙于对付左相国,我不想拿这件事去打扰他,思前想后,决定自己悄悄想办法解决。 

  第三天晚上,在绿芙离去后,我悄悄在床前撒上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粉末。这粉末颜色偏暗,在晚上看,就算是有月光照着也瞧不出来。可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留下脚印,那人的鞋上也会沾染上这种粉末。而这种粉末一旦沾上,就是几天也不能脱落。这一夜,我睡得极浅,在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一双手抚过我的发。那是很温柔的触觉,虽然冰冷,却带着难以言语的柔情。待我悠悠醒来,除了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到丝丝冰凉外,眼前又是空无一人。 

  披衣服起身,点上烛,摇曳昏黄的光晕,随着灯芯的摇曳而忽大忽小。我低头,只见撒了粉末的地上,赫然有两双脚印。一双的尺寸,分明是一个男人,而另一双脚印,则是女人的。我捂住胸口,只觉像寒日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冷彻心骨。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原来,真有人每晚在我房间里!只是,究竟是谁? 

  看看外面的天色,才是四更天,南宫府里一派安静,兴许是太早的缘故,大部分人都还没起床。我被神秘人的事纠缠,心头思绪烦乱,虽然这人不曾对我怎样,但这种赤裸裸被人窥视的难堪,仍叫我惶恐心惊。起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已下起细密如丝的春雨,庭院里的绿叶零星被打落,枝干如同被洗过一般湿漉漉的。我悄悄走到绿芙门口,敲了门,绿芙面色憔悴地走出来,见了我先是一惊,但随即沉稳地将我让进房间。我假装不经意地问:'绿芙,刚才你来我房间了?' 

  绿芙一僵,随即笑道:'没有,奴婢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鞋,不由冷笑:'绿芙,你是雅的人,我不想将你逼入绝境。你还是自己说了吧!'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奴婢不懂。'她一惊,低下头,脖子雪白的肌肤上,明显沾着几粒雨露,滚滚颤动。 

  我原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没想到她如此嘴硬,只得抛出杀手锏,扔给她一包粉末:'你看看鞋子上沾的粉末,可是这个?那是我昨夜在床侧撒下的。我房间里,还留着你和一个男人的脚印,需要我现在就带你去验证吗?' 

  绿芙脸色大变,半晌,终于讷讷道:'您知道了?' 

  我呼了一口气,有些心痛,难道她在我身边真的别有目的? 

  '绿芙,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在我咄咄逼人的追问下,绿芙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小姐,您太聪明了!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瞒您,也不该小瞧了您。但请您相信,奴婢这么做,是为了您好,决无恶意。那人,是司将军啊!' 

  绿芙的答案,如同晴天霹雳炸到我的心头,震得我半晌答不出话。原来皇都郊外的那一晚,雪瞒了所有人悄悄来看我,却意外地被雅撞见。雅担心雪和凤会为此心生嫌隙,只得叫绿芙将此事含糊遮瞒,免得事情外泄,对我的名节也不好。难怪那夜我追踪绿芙,雅会那么巧赶过来止住我。 

  '我本以为雅少爷已经警告过他,只是没想到自那夜后,将军他还是每夜前来。偏偏此事不能宣扬,不然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相处,会毁了小姐您的名节。所以,万般无奈,我只得每夜等他一来,就苦劝他离去。我知道小姐这几日为此事疑心我,可是,我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何况小姐如今已被赐婚给殿下,若说了,只会平添烦恼而已!'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当中会有这样复杂的纠葛,听完不觉懊悔万分,道:'对不起,是我多疑了!' 

  '小姐,我倒没什么,只是可怜了将军,真是痴人!'绿芙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点血色。许久,她看着我,以超越以往的成熟,轻轻地说。 

  那天,她的声音像窗外的雨滴一般落在我的心头,明明不重,却激起了千层浪。我不禁想起了在翡翠阁的时候,当凤和雪一起离去时,她问我在看谁。也许从那时开始,我的这一段情缘纠葛,就已经种植在她心中,所以她才会说出这样一番慨然的话来。可是,那晚,我只顾着一头栽进心头结的那一张如细雨般织成的网,却忽略了每当她提起雪时,那明亮中又带有失落的眼神。 

  听完绿芙的话走出房间,我如同痴了一般,站在长廊下,认真地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伸手接住自瓦檐滑落的雨滴。当水滴慢慢在凹着的手心蓄满一定量时,哗啦一声张开手指,任水流光。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外公家的祖屋里,也曾有一个这样的长廊。一到下雨天,我就喜欢这样反复玩着,直到一双手的指尖,被水浸得发紫。母亲走来笑着问我:'既然都要倒掉,干吗还要费力接满?'我一脸嬉笑,指着脚下石板上的一个小洞:'看它一滴一滴地落,虽然慢腾腾的,但还是会把石头滴穿。可这样一起倒出,就不会了。'母亲听了我的话,突然泪眼朦胧。我被吓得不知所措,后来外婆走来,长叹,只说了一句'长痛不如短痛'。 

  那时我并不明白,直到现在,经历了相信与背叛,恨与爱,这才渐渐醒悟。人心本不如石板来得坚硬,与其一点一点地被痛苦折磨滴穿,还不如一次痛得彻底,痛到可以放手。 

  正当我想得入迷时,管家形色匆匆来报,说宫中来了人。话还没说完,雪已自走廊那头走来,眼神迷离。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侍从,一些人的手上捧着宫服,一些人捧着珠翠。原来他是特地为我送来几日后进宫要穿的装束。 

  我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抚过那缀满金丝的松软华服。又看看雪,心中滋味掺杂。管家机灵地走上来,领着那群人将衣物送到我房中。一时间,长廊人散尽,只余我们两个。我们就这么呆立着,相互望着,当我低头扫过他的鞋,果然见他的鞋沿处沾着一些暗红粉末。 

  痴人啊,痴人,我百感交集,终只说了一句:'多谢你送来这些。' 

  他低头,叹息,如风流过。远处,绿芙僵立,低下头,刹那冰寒。 

  沉默良久,他言语涩涩,黯然神伤,冰蓝色的目光如羽毛般在我身上轻轻覆盖下:'过几日,你就要进宫了。从此你是主上,而我是臣子。今日,可否陪我痛饮一番?' 

  我一怔,微叹道:'我也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却总不得空' 

  八角亭中,红炉升起,我们对坐。细雨仍是下得缠绵悱恻,一片春愁如梦。绿芙将酒煨得温热,给我们斟上。他举杯一饮而尽,道:'这一杯,恭喜你荣封女将。'说罢,笑得萧索。 

  我勉强挤出笑,饮尽杯中酒:'多谢!' 

  酒是好酒,只可惜气氛不对,喝到嘴里,便觉多了几分苦涩。 

  '这一杯,恭喜你' 

  他一杯接一杯,丝毫不停歇,我无奈,但不想劝阻。酒固然是穿肠的毒药,可有时,喝一些,醉一点,将心口的纷扰一一吐出,也会好过许多。 

  酒意醺然时,他面上飞红,然而目光却越发清亮。我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也是赤热一片。脑袋虽有点重,但意识还勉强清醒。一旁的绿芙焦灼而又无望地劝阻:'将军,小姐,你们别再喝了,时辰也不早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府妥当!' 

  然而雪并不理会,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我,大约是酒醉壮胆的缘故,他问:'我只想问一句,若我早殿下一步与你相识,一切,是否会改变?' 

  我摇头,苦笑。 

  他又问:'那,若我是殿下,而不是带着不祥之气的战鬼,一切,是否会改变?' 

  我怔忡许久,缓缓道:'雪,你错了。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那个称号,那个位置。我想,就算晚一些遇到他,迟一些遇到他,但,爱依然会来,不会迟疑。雪,在我看来,爱是唯一,是只能、只可以、只会是那个人,而不是可以轻易转换。我是个不愿意违逆自己心意的人,更是个不愿意将就的人!' 

  感情不是感激,也不是感动。我为雪的心意感动,却仍无法升华成感情。爱就是如此,没有也许,没有含糊不清,有的,只是'是'或者'否'。 

  我对凤说了是,对他,只能是否。 

  '但是,雪,你仍是我真心相识的朋友,我们有过共患难的岁月,我会因你的伤心而伤心,我希望你能抛弃那不值一钱的身份负累,重获欢笑。你看,天空这么宽广,可以包容山川大地,我们的心,要比天空更宽广。那么大的世界让你飞翔,总有一天,你能找到只属于你的幸福。' 

  那天,我们从清晨一直把盏到深夜。我喝得醉醺醺的,话越说越迷糊,不知何时,昏昏睡去,蒙眬中,只听到绿芙的声音:'将军,放下吧。于她,于你都好!' 

  '如何放下?既然拿起来了,怎还能放得下。'那声音,在潇潇细雨中,分外让人心疼,我的眼角,不知不觉,沁出冰冷的泪来。 

  只是,那晚,醉意蒙眬的我根本不知,另一个人,在细雨中站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将一腔担忧,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

神秘来信 

这场酒,我醉得异常地深,却又醒得出奇地早。侧身坐起,发现头重重的,太阳穴隐隐发疼,嘴唇异常干渴,原来人虽醒了,酒意却没完全退去。掀开床前厚厚的垂幔,远远的,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乱蓬蓬的长发松软散落,苍白无神的肌肤,还有红肿的双眼。恍惚的神情中,带着些许迟钝和迷茫。 

  '小姐,你醒了?'门被推开,走进的是端着杯盏的侍女。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扶着床沿站起:'绿芙呢?'奇怪,平常清早都是绿芙服侍我起床的呀。 

  见我身子微有摇晃,婢女慌忙扶稳我,絮絮道:'绿芙姑娘告假了,一清早就出门了。这是她准备的醒酒汤,她吩咐奴婢伺候您喝下去。' 

  我轻呼了一口气,喝下醒酒汤,淡淡的橘味在唇齿间流转:'她可有说去了哪里?' 

  婢女摇头:'我只瞧见她捧了一盏醒酒汤出去。' 

  原来如此吗? 

  她是为雪送去了醒酒汤吗? 

  我怔怔地发着呆,昨夜的点滴,忽上心头。酒是辛辣的酒,情是苦涩的情。原来梦里千回,却是春愁万种。 

  '小姐,小姐?'我正凝眉深思,却被侍女打断,'今早有人送来一封信,指明要交给您。' 

  我接过,却见是一份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信。狐疑地拆开,却见上面只有三行字中午十二点,西郊桃花亭,请单身赴约。 

  飞快合上,我脸色猝然大变,慌乱地扯住婢女的衣襟问:'是谁送来的?' 

  婢女显然被我的脸色吓到,结结巴巴道:'奴、奴婢不知。清晨一出门,就有一个孩子把信塞给我,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警铃大震。 

  信上虽只有片言只语,仿佛轻描淡写,却足以叫我心惊胆寒。 

  在这个时空,人们是按照时辰来计时,怎么会有人会说十二点,这分明是现代的计时方式呀? 

  奇怪,究竟是谁?为何会突然送来这样一封信? 

  难道这人知道我来自另一个时空? 

  难道…… 

  没来由地忐忑,没来由地心悸,仿佛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又将酝酿异常骇人的暴风疾雨。 

  思量许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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