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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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发修行的和尚(寄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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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我生气了,你不要再说些让人怒火中烧的话。

    他一笑,挑起谑意的眉。「和尚,你告诉雅子妹妹,你到底有过几个女人?」

    要让她死心不容易,她可是他们家族里最有毅力的一个。

    三上村夫以眼神暗示,但迟疑的男人并未看向他的眼睛。

    「你们要走了吗?方静大师要我抄写三十遍大藏经。」以养性修身。他是这么说的。

    「嗟!你急什么,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咱们的雅子表妹可比你还心急。」一脸妒色还真叫人害怕,女人一嫉妒就不美了。

    活似夜叉。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棰,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等……等等,我要的是答案而不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他不识佛,但听多和尚念经,多少知道他在念什么。

    伸手一阻的三上村夫受不了梵音绕耳,表情痛苦地做出求饶手势,逼问他对女人的看法。

    「没有答案。」因为在他心中是无解课题。

    萨胤风的眼深幽得几不见底,他略抬笠帽看着热闹异常的祭典,脑中浮现的却是微带轻恼的丽容,以及她清冷的笑。

    明明想忘了她,当成过客抛之脑后,可是越想忘记影像越清晰,彷佛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一伸出手就能抚摸到细如玫瑰花瓣的娇艳容颜。

    西门艳色,他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人如其名色艳无双,在他心头生了根。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分,他才肯向自己承认他不过是平凡男子,也有克制不住心动的时候,在星月的辉映下,认真的思考起感情动向。

    真的,心动没有理由,莫名地就发生了,在他以为能及时抽身前,残酷的命运又向他开了一个玩笑。

    爱,是一种无法化解的咒术吧!让人魂萦梦牵,心悬意念,辗转难眠的忍受椎心之苦。

    「胤风哥哥,胤风哥哥……胤风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唤了好几声未见回应,不太高兴的藤原雅子用力推了一下,但手仍挂在他臂上。

    「我不……」毫地,他幽黑的墨瞳迸发出光彩,低喃了一句,「是她!」

    「是谁?」可恶,究竟是谁吸引了他的目光。

    顺着萨胤风的视线往前看过去,个矮的藤原雅子只瞧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她不好跳脚只好跺脚,暗生闷气地拉着他不放。

    女人的直觉一向灵验,她几乎可以断定等在前方的一定也是女人,而且相当美丽,才会让他失神地两眼发直,忘记她的存在。

    哼!不管对方是何来历,都休想抢她的和尚哥哥,暗杀集团首领的女儿可不是池中之鱼,杀人的狠绝连男人都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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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是你,世界还真小呀!连坐个鉾车都会碰到熟人。」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五味杂陈,乍见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孔,她心跳的确跳快一拍,有些埋怨那天他当真走人,未坚守己见和她一同住进西屋家。

    可是瞥见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一股不该有的酸意顿时由胃中涌起,停留在心脏跳动的位置,很不是滋味的想一做比较。

    不过,何需比较,明显占优势的西门艳色暗嗤自己疯狂。她是最不信命运的人,怎会因司徒的预知能力而跟着迷乱,命运是操控自己手上,由自己做主,逆天而行一向是龙门弟子的最爱。

    他们反传统、反道德、反世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物,人活着不只是安逸苟生,要去看、去听、去见识,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但是在一座古城相遇的机率有多大,汹涌的人湖几乎淹没街道,她居然还能一眼就瞧见百公尺外的男人,这也算是一种不期而遇的缘份吧!

    「你气色很好,看得出神清气爽,睡了个好觉。」她的好脸色让人嫉妒,只有他一人夜不成眠,着实恼人。

    咦?听起来像是不满,他没床好睡吗?「托福,一觉无梦到天明。」

    「很幸福。」连作梦都没有,真是好眠。

    「谢谢。」西门艳色的回应很敷衍,因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口中的幸福出自真心,反而有些讽刺意味。

    「不客气。」他颔首。

    不客气?「我们一定要一来一往言不由衷吗?鉾车还有空位,要不要上来坐坐?」

    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邀约,她颇感意外的拢起眉,却一点也不介意坐在身边的男人是他。

    关于这种奇怪的心情,她暂时不做多想,欢乐的时候就该笑,何必自揽麻烦兀自空想,活在当下就要尽兴,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发愁。

    他摇头,眼中浮现淡淡莞尔笑意。「你打哪弄来的鉾车,车上的居民被你丢下鸭川了吗?」

    萨胤风没忘记自己不是独身一人,臂上的重力不时提醒他还有同伴,在见到她的微喜当中,又得努力克制不表现过度热络,毕竟他尚未正式提出取消狙杀行动的要求。

    而且车内满满的一群人挤成一堆,毫无他立足之地,真要硬挤一角,恐怕抗议的人声会震破耳膜,一人一脚踹他下车。

    「和尚的幽默,我勉强当笑话听听,京都的百姓都很热情,我一开口就有人赞助。」有钱有什么买不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一撤,一呼百诺。

    「好玩吗?」他问。

    「还不错,舞扇堂的舞扇做得相当典雅。」探出头的西门艳色轻摇着绘花纸扇,很有日本女孩的味道。

    不笑的萨胤风差点因她逗趣的动作而笑出声。「能怡然自得很好,你很适合当个京都人。」

    京都的美,京都的娇,京都的妩媚她都有,宛若樱花化身。

    她瞪了他一眼,「我原谅你的无礼……」

    「小心。」他惊呼。

    身子一半跌出车外的西门艳色微闪了闪眼,回瞪车内故作无辜的西屋浅草。

    「不好意思,空间小,我伸伸脚而己。」真可惜,没把她踢下车。

    「的确,是我的错,忘了你的腿粗,没让你的象腿有歇放的位置。」跟她玩阴的,她还太生嫩。

    「你……你说什么?」她的腿哪里粗了,纤细如笋,亳不占空间。

    「怎么,年纪轻轻连耳朵都聋了,真是可怜,本来就没什么姿色可言,再加上是个耳疾人士,你的未来要如何过下去。」她摇头又叹气,眼露怜悯。

    害人不成反被嘲笑的西屋浅草恼怒的想推她。「得意个什么劲,别以为父亲宠你就得势了,西屋家的大权还握在我母亲手中,你休想分得一分钱。」

    她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得到父亲的倚重和偏爱,还想瓜分西屋家的财产。

    「留着陪葬吧!那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真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寒酸吗?为了点塞不满牙缝的渣渣斤斤计较。」龙门东京分堂的资产超过百亿美金都留不住她,岂会贪那点零头。

    「你……」

    「够了,别丢人现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安静的游个街不行吗?」吵得他耳根不清静。

    「大哥,是她先出口伤人,你干么尽帮着外人。」为什么只责备她,太不公平。

    长相偏阴柔的西屋御司勾起狭小细眼,瞅着唯一不姓西屋的「客人」。「艳色妹妹留点口德,我们寒酸归寒酸,好歹也是香道世家的传人,给点薄面别摆阔,你还没拿到老头的一半财产。」

    他的意思是先别说大话,高捧自己,西屋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哪容得小门小户的外人叫嚣。

    原本西门艳色只打算带母亲和小弟出门,可因为西屋恭治和正妻西屋宫子因管教小孩不当的问题而大吵一顿,使得他们两人受到波及而延迟了几日。

    不过争执之后反而异常平静,一听见她要带亲人出游,之前对她有敌意的西屋浅草,和老是用一双蛇眼视人的西屋御司居然也要同行,而且容不得人拒绝。

    几番思量后,西屋岚月决定留在家里泡茶,虽然想多点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但是一瞧见西屋宫子的两个孩子,她便不自觉的退缩,生怕产生更大的摩擦。

    习惯享受的西屋兄妹还带了几名下人在车内服侍,然后又是一些轻食甜点摆了好几个餐盒,剩下的空间自然小得可怜,人挤人地肩背互靠。

    反倒是西屋御野死也不肯上车,溜得比宝马跑车还快,坚称他有密室幽闭症。

    「请别叫我艳色妹妹,我会觉得很恶心。」让个「人妖」喊妹妹,不肉麻也毛骨悚然。

    西屋御司的眼一沉,露出阴晦神色。「不做妹妹做老婆如何,你比你母亲幸运,稳坐正室之位。」

    「大哥,你在说……」什么?

    他举起手制止西屋浅草开口,笑得有几分阴森。「怎样,是你才有的福气。」

    当他以轻佻,又带施恩口气说起想娶娇艳佳人为妻时,车旁的萨胤风忽然抿起唇,目露冷光的握紧佛珠,神情十分危险地绷得死紧。

    「和尚先生,你有什么法器可以用来洗他的嘴,他口吐邪气。」臭得很。

    怔了一下的萨胤风反应极快的配合。「以法杖杖打百下可除体内阴邪之气。」

    「那可难了,乌龟的壳很硬,恐怕法杖起不了作用,不如送他一面镜子吧!」

    「镜子?」

    「照照他的痴心妄想、脑满肠肥,才不会一直幻想自己是日本天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与畜生无异。

    他扬唇一笑,笑得极淡、极薄,紧蹦的肌肉为之一松。

    虽然是淡到几乎无波的笑痕,但仍让人感觉他是愉快的,全身放松的在笑着,看得他身侧的藤原雅子及三上村夫惊愕不己,久久无法回神。

    尤其是藤原雅子,她简直是妒意缠身,两眼发红地射出如黄蜂般淬毒的毒针,寒芒烁烁的闪着冷到不行的杀气。

    「西门艳色,你不识抬举,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胆敢当众让我难堪!

    一把折扇差点被折断,穿着源氏太子服饰的西屋御司冷冷一瞪,怒不可遏地由斜卧改成横坐,想以强硬的手段迫使她屈服。

    可惜冷艳佳人当他是空气漠视,素腕一抬轻放车外高大男人的肩头,芙颊带媚地嫣然一笑,让车里车外的男人同时呼吸一滞,眼神恍然地惊艳她的绝美。

    「扶我一下成吗?这衣服不好行动。」上下车都麻烦,空有一身好身手。

    「呃!好……」呆楞的萨胤风轻清喉头,有些笨拙地伸手一搀。

    什么理智、什么诅咒命运全抛诸脑后,当长满厚茧的手心握住盈细腰肢,他的身体有如天雷轰过般,全身通满电流的惊栗不已。

    那一瞬间,他顿悟自己真的爱上她,又深又沉的爱恋沁入从未为任何人开启的心墙,敲毁他刻意筑起的一道防线,充斥空如黑洞的心窝。

    像是吸水的海绵般迅速膨胀,填满心的位置,溢流而出的涨满整个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心在呐喊、在咆哮,狂啸地想高喊出那份突如其来的猛烈爱意。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用炽热的眼神凝视雪艳芙蓉,默然不语地扶着细腰,不肯放手的留恋指腹间柔软无比的触感。

    「你是打算吻我呢,还是一直抱着我?」他的手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西门艳色不是没察觉两人身体一触所产生的异样感受,像是正负两极的电波在空中滋滋作响,交会出静电。

    而她选择忽略小腹骤起的灼热感,半是眯笑、半是调侃的放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溜,停在泛着玛瑙光泽的冷润佛珠上。

    说实在的,她也有点怨起自己的把持不住,居然对一个企图杀她的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心底慢慢地扭曲,生起占有他的意念。

    这是心魔呀!她想。

    水使者在她心中种下一颗魔果,看似无言却深深的影响到她,它在她的抗拒中悄悄地生根发芽,如今已开始散发邪恶的魔力。

    该不该沉沦?西门艳色犹做困兽般挣扎。

    「如果我吻你的话,你的心跳是否会和我一样急促?」

    低声的喃语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浓浊的檀香香气和男人气息,她挑衅的仰起下巴,美目露出一抹不驯桀惊。

    「这要做了才知道。」

 第六章

    萨胤风吻了西门艳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充满慑人的阳刚味,一个满是风情的妩媚佳人,一刚一柔,一俊一艳,黑黝的铜色对上雪嫩的粉肌,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西屋御司的愤怒立现,当场拂袖而去。

    西屋浅草的怒骂跟着爆出,下贱,淫秽,不知廉耻,与其母一样淫荡不堪,败坏门风等字汇回荡在空气中,却无人理会。

    随后,她也走了,踩着重重的步伐满脸怒色,扬言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行为放荡的浪女不配当西屋家的一份子,令人蒙羞。

    但是拥吻的人儿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浸淫在自己的世界里。

    凌乱的鉾车内只剩下局促不安的西屋御寺,他完全手足无措,不知该留下还是自行回家,他不识得回去的路怎么走。

    不过很快的就有人替他解决烦恼,门外突然伸来一只纤手牵着他下车,以步行的方式继续参加祗园祭。

    其实西门艳色和萨胤风的吻并不长,仅短短的数秒钟就结束,让两人意犹未尽的微带遗憾,因为……

    「你为什么要吻她?她有比我了解你,比我更爱你吗?」她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当她的面受引诱。

    觉得被背叛的藤原雅子愤而拉开两人,以受到伤害的眼神怒视着,彷佛挥舞刀斧的恶面鬼,欲撕裂活着的温血生物。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喜欢的男人会对另一个女人心生好感,甚至是爱上那人,以为在身后默默守候定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起码他可以什么人都不爱,没有女人,没有感情的羁绊,左手杀人,右手渡世,抱着佛经终夜不眠,她至少能接受他不是对她无情,而是更醉心佛法。

    但他不只在她眼前抱着其他女人,还一脸陶醉的四唇相贴,峻冷的面颊流露出她始终无缘得见的笑痕,叫她怎能甘心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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