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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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3-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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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年。因家中添了庶弟,父亲厚待庶子,母亲还为此委屈病倒。
  当时。曹顒在母亲窗下,听到母亲抱怨时。提过他出生时,父亲并未欣喜什么的。
  再加上李氏提及生自己难产,曹顒还真想过。自己是不是“狸猫换太子”里的“狸猫因母亲亲子难产夭折,父亲为了安慰妻子,抱来外头的孩子。
  不过。等后来,人人都说他长得像母亲。他对着镜子照照,自己同母亲小姐姐确实有几分相似,就不怀疑自己的血缘了。
  毕竟。还有个慧眼如炬的老太君。要是自己不是亲孙子,老太太也犯不着那般宠溺自己。
  现下项来。才晓得,自己出生时父亲有“丧子之痛看到家中的儿子,想着外头那个小“夭折”的庶子,心中定不是滋味。
  “我这一生,十几年的奔头就是织造府中的你。晓得你是李夫人亲子,不是我的孩子,我当时真不知怎么熬下去。只是冥冥之中,不肯死心。寻思有没有可能,你只是因李夫人养大,只是凑巧相似。等你入了清凉寺。我初一、十五就往清凉寺上香。没想到,直到你回织造府,也没机会见上一面。后来,无意碰到智然同他师傅”他师傅出家前,是曹家下人,早年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我曾见过 ,只一眼,我便认出智然就是我的孩儿”说到这里,瑶芳已经泣不成声:“却是相与匆匆。想着去清凉寺寻人时,才晓得他们师徒云游去了”
  以后的事。曹歌就知道了。
  瑶芳托名“邱氏”在清凉寺附近买宅置地,等到智然云游回来,经常去探望智然。去的次数多了,智然也察觉出不对,母子两个许是
  认。
  而后。曹寅升任礼部侍郎,阖家北上,智然借口“访友。”随曹寅夫妇同行。
  “不管是在江宁,还是在京中,我都劝过他还俗。他却是只肯将红尘当劫数。历劫而来,历劫而去,始终不愿还俗想着少年时的小伙伴,曹顒带着几分怅然道。
  虽然对父亲当年的行为不敢芶同,但是曹顒没有迁怒智然之意。智然从小在佛门,心境纯真,那份淡然是曹颇一直羡慕的。
  当初晓的他是父亲庶子,却碍于私心,不愿让母亲难堪难过,曹顒始终没有揭破。但是亲近之情不减。
  瑶芳哽咽着说道:“是呀,我卖了如意画航,在清凉寺附近置地百顷,就是盼着他能还俗,保他一生安乐。他心中,却只有佛祖,劝我放下执念。好好后下辈子。忒是狠心,我想着他要是乐意做住持就做,我在清凉寺外跟着守着就好。他却是只留下一封信,就弃了住持之位云游去了”机缘巧合之下,我就回了程家
  看着眼前的妇人,想着她半生颠簸,曹顒倒是有些不忍,道:“智然既不愿还俗。您总要有人侍奉”伍乔兄为人至诚,在这边也算养老之上选
  瑶芳点了点头,含泪道:“是啊,他待我甚是孝顺,孙女孙儿也听话”我是一个人待怕了
  曹腼想起父亲遗言,心中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有过遗言,让我寻您、照拂您”还提及您若愿意,百年后可葬入曹家墓地”
  瑶芳听了。怔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八百六十三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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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京城,看似平 虽说从改元算起,今年是康熙五十九年。但是先帝世祖文皇帝是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驾崩,两日后三皇子玄烨登基。因此,算起来,今年已经是康熙登基六十年。
  古往今来。数百帝王,能做满一甲子的。康熙成了头一人。
  就是有名的长寿帝王商王武丁也不过在位五十九年,周穆王五十五年,汉武帝五十四只。
  朝臣中,最不乏的就是颂恩之人,打从正月十五,六部开衙,这请求行庆典的折子就没有断过。
  康熙都以“西北用兵,军民劳苦”由子驳了。
  若说欢喜的,就是简亲王雅尔江阿,因为嫡子永谦从西宁回京。
  不管对故去发妻情分几何,雅尔江阿对这个嫡子是真心疼爱的。在嫡长子德隆病故后,雅尔江阿早已将永谦这个嫡次子视为继承人。
  当初同意让永谦跟随十四阿哥去西宁,是想为儿子赚军功。等到儿子离京,他就后悔了。
  虽然也姓爱新觉罗,但是简王府一系并不是太祖子孙,能做到世袭罔替的和硕亲王,已经是极致。就箕再多的军功。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看着因西北风沙,添了几分男儿气的儿子,雅尔江阿忍住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道:“回来就好,先去给福晋请安吧。你出京这些日子,真儿念叨你多造,你上回使人送回来的物什。她也甚是喜欢。”
  永谦却没有欢喜之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羞愧道:“儿子给阿玛丢脸了,请阿玛责罚。
  雅尔江阿闻言一愣,看着儿子没有说话。
  永谦已是涨红了脸,使劲地攥了拳头,红了眼圈,道:“阿玛,几子出去这一年多,兵书阵法,骑射功夫!不敢有半分懈怠”原想着,在疆场展咱们简王府门据”谁想,却在大军进藏之前,被大将军王调离
  雅尔江阿记得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看着文质彬彬的,但是也羡慕祖宗功绩。对于掌兵事的十四阿哥更是推崇。打小就是“十四叔”不离口的。
  如今。黯然回京,心中未尝不怨。
  雅尔江阿扶起儿子,道:“不是十四阿哥将你们调离,这是皇上的恩典。广善与你虽没有正式请封,但是却是裕亲王府同简亲王府嫡子。贝子鲁宾、护国将军敬顺,品级不如你们。也是身份贵重。皇上待宗亲向来仁厚,放心不下你们涉险,这是恭恭爱护之心。”
  “若说身份贵重,谁能贵重过大将军同平郡王?若是顾及宗室嗣子。不愿其涉险。为何还留了弘曙在西宁?”永谦心中愤懑不已,只当父亲这番说辞。是为十四阿哥开脱,带着几分委屈道:“儿子只是谨记阿玛告诫,对大将军敬之,没有近之而已。”
  雅尔江阿摇了摇头,道:“宗室到底不是皇室。不放心你们涉险,只是因为你们是宗室。而淳郡王府的大阿哥弘曙是皇孙,未来天子亲侄。就算要在西北捞军功,也要先可着皇孙。这样,建立功勋,成为未来天子所依赖的宗亲。武们同太祖、太宗的子孙,自是要靠后。”
  父子二人。难得说这些多话。
  永谦似懂非懂,喃喃道:“阿玛,那平郡王呢?不是皇子皇孙,爵位说起来。比大将军王还高,也留在西北,还守着古木大营。”
  十四阿哥虽说代天出征,封了大将军,用的是王驾,但是正式封爵是固山贝子。讷尔苏,却是世袭罔替的多罗郡王。
  雅尔江阿笑道:“正因他爵位比十四阿哥高,才得以留在西北。若是十四阿哥有事”有事回京,西北总要有身份压得住的人统摄全局。西北,毕竟不是十四阿哥的西北,是皇上的西北”
  至于为什么信任讷尔苏,是因为讷尔苏自幼养在宫中,王府中当家的嫡福晋又是曹寅之女的缘故吧。
  皇上。对曹寅同李氏夫人所出乎女,自来不乏恩赏。没有人会怀疑曹家几代人对皇家的忠心,平郡王府得了这个福晋,算不算锦上添花?
  雅阿江阿想起前几年的传言,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淳郡王府这边,却没有人因弘曙得“重用”而欢喜。
  就是早先最不愿让弘曙为嗣的嫡福晋,听说其他王府的阿哥都回来,弘曙却跟着中军从西宁拔营,心里也平添几分担心。
  因为同侧福晋妻妾争锋二十多年,嫡福晋在求子无望后,想得就是王府立谁为嗣。也不能立侧福晋所出的三个阿哥。
  为了这个。前些年她也动了不少手脚。
  后来见七阿哥主意已定,弘曙的地位越发稳固。她就有些心灰意冷。
  不过。这些年冷眼旁观下来,她也渐渐心安。弘曙的品行,说起来在皇家都是稀罕的,倒是真正纯孝之人。
  加上弘曙同自己的养女大格格初瑜感情最好,对其他异母弟弟妹妹,也自来友爱。嫡福晋心中就退了一步,同长媳的关系,也渐渐和解,不像早年那样累人。
  若是弘曙真有闪失”再往下的弘绰,可不是个好脾气之人”
  连嫡福晋都担心,更不要说生母侧福晋,牵挂得不行。
  寝食难安。加上李节变换的缘故,侧福晋就病了。
  嫡福晋去看了一次,见她病得厉害,怕有什么闪失担干系,倒是费心思延请太医,费心诊治。
  侧福晋是心病,吃了药也不见精神好,弘绰心疼母亲,同父亲报备过,就接了长姊初瑜回来,想着让姐姐开解母亲。
  他却是个粗心的,没个想到母亲的“心病”是担心远在西北中军帐中的哥哥。毕竟,在他心中,身为爱新觉罗子孙。八旗建儿,能随军出征,才是天大的荣耀。
  他还以为母亲的“心病”是因为内院两位庶福晋有身孕的缘故。
  哥哥已经二十多岁,王府中最大的异母弟弟才十岁,还能抢了哥哥的再子位。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这两个庶福晋产下阿哥,又能当什么。年纪小。生母出身低。其中一位庶福晋,还是婢妾出身。
  之所以前请封了名号,是因为王府妻妾本就不像其他川7子那么亲又是宽厚性子,就都抬举了名分六 得了消息后,初瑜就请示了婆母李氏,回王府探母。
  路上。她想着开解母亲的言辞。却是,觉得头疼,又觉得母亲可怜。因不是正妻,就算生了五个子女,母亲仍是战战楼兢,如履薄冰。
  等到了王府,初瑜都没有想好说辞。毕竟,按照孝道来说,庶母们为父亲添丁,她这做女儿的,当欢喜。但是从母亲这边说,她又实不愿那些年轻的庶母分了母亲的宠爱。
  进了王府。她还是按照旧日规矩,先去正堂拜见养母嫡福晋。待听了嫡母所说,初瑜才晓得母亲的病症不在两位庶福晋有孕,而是因牵挂长子的缘故。
  “哎,你既回来了,就好生劝劝她。我问过你阿玛,大阿哥在中军帐,你十四叔身边,大军守着,妥当着呢。不是说朝廷有三十万大军在西北么?那中军打着代天出征的旗号,就算不跟铁桶似的,也差不离了,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嫡福晋拉着初瑜的手,说道。
  初瑜一一应了,嫡福晋就打发她去侧福晋处。
  看到女儿归宁,侧福晋不禁红了眼圈。对于这个长女。虽小时候没养在跟前。但是她也当成主心骨似的。
  初瑜见了,心里叹了口气,拿了帕子,上前帮母亲拭了眼泪,道:额娘,外头多少人羡慕弘曙。因是皇孙的身份。身份金贵。就算跟着大军出征。这进藏打仗的苦差也轮不到他小只跟着中军大营,管着粮草,就能的了军功。额娘当欢喜才是,弘曙即便不是嫡出,有了这军功傍身,郡王长子的身份也越发稳当。皇玛法点弘曙随征,就是给咱们王府的莫大恩典。”
  听了女儿这些话,侧福晋眼泪止住,带着几分恳求道:“真的?不是说弘曙离了西宁了么?都说准格尔人凶狠。来去如风,要是碰上了可怎么好
  初瑜握着她的手,道:“额娘,那些兵事,女儿也不懂。只是您想,这两军交战,粮草大营是搁在前方,等着敌人来抢来烧;还是搁在隐秘的后方,妥妥当当的?”
  虽不晓的女儿为何这般相问,侧福晋还是回道:“自然是后方隐秘之处,搁在前面,不是成了资敌了?”
  “那母亲还担心什么?弘曙虽离开西宁。却是往粮草大营,掌管粮草。况且又是跟在十四叔身边,不知有多少人护着。额娘就不要再自己个儿吓唬自己个儿,若是弘曙晓得额娘因他的缘故病倒,心里也不踏实。”初瑜柔声道。
  或许早年侧福晋求的是同丈夫的恩爱百年。但是这些年下来,府里不断添新人。她也就将全部心思搁在儿女身上。
  眼前见女儿说得笃定,她竟真觉得安心许多。寻思自己是不是想得太遭了。总是想得不好的,别再因这个的缘故咒到儿子”
  京城风风雨雨,曹顒都顾及不到。
  现下。他在扬州逗留数日,船队也修检好了,今日就要扬帆启程,顺长江而下。
  扬州码头上,望着岸边的大船,又看看程梦星,程梦昆不由觉得头疼。
  这个堂弟。还真是任性中了进士,入了翰林,说弃了弃了,丁忧后就不再出仕。如今。许是在扬州待腻了。见曹颇要去广州,不知怎么又想起厚颜相随。
  “星弟。侄女已经十六,前两年是孝中耽搁了。这两年你这做父亲的又不着急,难道还要一直耽搁下去?”程梦昆不死心,压低了音量劝道:“广州千里迢迢,你这一去,最少半年,这一年又过去了。”
  “堂兄。我只有这一儿一女,实舍不得鹤儿早嫁。再留一年,明年说亲,后年十八出阁也不算迟。”说到这里,程梦星做了个长揖,道:“家中之事,弟就尽托堂兄了。”
  程梦昆劝不动他,只能叹气,摆了摆手,道:“随你吧,随你
  程梦星毕竟是策园家主,子鹤子修姐弟。都到码头送行。
  程梦星同堂兄说完,少不得对女儿交代几句,好生侍奉姑太太,打理家务;而后,又对儿子说了几句勤勉读书的话。
  子鹤领着弟弟乖巧应下,眼角看到不远处同堂伯寒暄的曹顒,心中想起那日在丹桂院上房里间所听见的。
  抚养她数年,向来最为她依赖敬重的姑太太。竟然有那不堪的身世。
  这些界。并不像戏文中说的那么美好。
  她自己心中,也说不清是该鄙视姑太太。还是该可恰姑太太。
  在曹顒走后,姑太太进里屋,看到手足无措的她时,并没有意外震惊之色。
  子鹤的慌乱也渐渐平息,看着姑太太平静无波的眼眸,她明白了,姑太太从头到尾都记得自己在里屋。
  见她半晌不说话,程氏露出几分苦笑,低头道:“我这半生如此污秽不堪,本就不该听了你祖母的话,重回程家
  子鹤到底心肠软,忙道:“姑太太本是程家女,回到程家有何不对?况且祖母故去后,我同弟弟全赖姑太太照看。”
  “这些污秽之事,本不该让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听见。只是你同我一样。少小失母,失于亲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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