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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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微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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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与其说练剑道可以修身养性、锻炼体魄,苍司劲的剑法比较像精湛的格斗技,他的剑法不只快、狠,准,而且招无虚发,总会教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如果他手里拿的是真刀的话,对手早就死在他剑下千万次了!
            自从他来了之后,剑道教室就多了不少学生,大部分都是二十岁到三十岁的粉领族,还有不少四十岁以上的妈妈级学生。
            以前这些妈妈顶多把小孩送来学剑道,现在则是自己抢着当学生,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谁是她们真正的目标。
            而耿依柔这个「救命恩人」呢?则是理所当然成了他的经纪人,她打算再过一个月就调涨这些小姐妈妈的学费,乘机大捞一票。
            对于她算得精准的如意算盘,苍司劲只能苦笑,他并不想做任何事情阻止她这个经纪人兼救命恩人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照她的说法,做人要懂得报恩,否则出去会被人家笑。
            原本苍司劲教课时,都是借穿耿家老大的道服,但耿老爹觉得这样太对不起「风山流」这大名鼎鼎的招牌,很坚持要帮他订作一套新的。
            看着他穿起黑色道服,还挺人模人样的嘛!
            「不错嘛!」耿依柔在他的身边绕了一圈,仔细地对他评头论足一番。
            「穿的人是我,当然不错。」苍司劲轻笑了声,拉整了下衣服。
            「我看也找那个人来我们道场学剑,让俭也穿上道服,不晓得会不会也一样好看呢?」她忽然站定了脚,一脸若有所思。
            「哪个人?」
            「我喜欢的人哪!」
            「妳有喜欢的人?」他拧起眉心,觉得她这话刺耳到了极点。
            「对。」她点点头,立刻就被他用竹剑敲了下脑袋。
            「再说一次,妳有喜欢的人了?」这次,他的语气微沉。
            耿依柔捂着被他打疼的头,委屈地皱起小脸,「我当然有喜欢的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有。」但他不爽。
            苍司劲又打了一下她的头,一脸不高兴地转头离去。
            「你干嘛啦?!一直用竹剑打人家的头,我又没欠你!」她气呼呼地朝着他高大的背影娇吼,实在很想跟他据理力争到底,但很不争气地输给肚子里咕噜叫嚣的馋虫,「阿劲——」
            「干嘛?」他回眸睨了她一眼。
            「我肚子饿了,你要不要弄点东西给我吃?」
            「自己去弄,我又不是妳家请的厨子,凭什么要我煮东西给妳吃?」说完,他轻哼了声,一脸不爽地走了。
            他在生什么气呀?耿依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轰得一愣一愣的,搔了搔头,很用力地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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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窗台前,双手支颐,看着一片白云飘过蓝天,耿依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截至目前为止,她已经叹了一百零八个气了。
            「唉……」又一个。
            「她怎么了?从刚刚就一直坐在那里叹气。」正好耿家老大走了过来,苍司劲指着窗台前那个叹气的家伙问他。
            没想到除了他之外,没有半个人觉得讶异。
            「别理她,那个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她生病了吗?」
            「是病不是病,犯起来要人命。」
            「我不懂,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恋爱呀!柔柔那家伙要不是又恋爱了,要不然就是又失恋了!不过我看八成是又恋爱了才对。」
            要不,她才不会一副「哪个少女不怀春」的病相思模样。
            「我确实听说过她现在有喜欢的人。」苍司劲微微地拧起眉心,发现自己还是很不喜欢这个事实。
            「才现在吗?她什么时候没有过喜欢的人?」耿家老大一副「少见多怪」的神情,「你猜她那家伙几岁初恋?」
            「十五岁?」他想这应该是一个很正常的年纪吧!
            「错!」耿家老大轻哼了声,「十五岁?你在说你家妹妹喔?很抱歉,我们家小妹早熟得很,她三岁就初恋了!」
            「三岁?」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对,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讲自己的妹妹,但她这家伙不但博爱又滥情,我还记得她是怎么喜欢上那个幼儿园同班的小男孩,好象是因为她的鞋带松掉了,老师很忙没空帮她绑,那个小男孩刚好大她一岁,刚好会绑鞋带,也刚好帮她绑了鞋带,结果她就这样默许了芳心,还差点「非君不嫁」,差点把我们都吓坏了。」
            「只是绑鞋带而已?」真教人感到不可思议。
            「要不然你以为幼儿园小朋友还能干什么?」耿家老大横睨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思想有点邪恶。「不过,等她自己学会绑鞋带之后,发现绑鞋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她的初恋就告终了,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从此以后我家小妹都不理他了。」
            苍司劲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敢置信,看着窗台前她拖着长辫子的纤细身影,不禁笑着摇头叹息,果然,在她身边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后来几次我不太记得详细情形了,我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她国二的时候,有一天她发烧请假,放学的时候有个害羞腼腆的小男生帮她送当天的笔记,她感动得要命,决定要爱上他,不过,那段两小无猜的爱情只维持了半个小时,因为当小男生回去,她翻开笔记打算要抄的时候,发现那个小男生的字丑到简直就像老鼠尾巴沾墨拖着写,你真该看看她当时那张错愕的小脸,简直快要把我们几个哥哥给笑死了。」
            说着,耿家老大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记忆犹新吧!
            「既然她那么容易爱上别人,岂不是已经交过不少男朋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一点非常介意。
            「那倒没有,柔柔这家伙爱得快,也很快就不爱,她爱过最久的一个人好象是……不到半个月,我猜,她根本就只是禁不住别人对她好,别人一对她好,她就觉得自己好象要爱上他,真是够了。」
            说着,耿家老大无奈地笑叹了声,拿着文件出门了。
            这时,一直在发呆的耿依柔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当成了讨论的对象,她跳下了高脚椅,走到苍司劲的面前。
            「你刚才跟大哥在说什么?」
            「没什么,闲话家常而已。」他轻描淡写一语带过,「妳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炒盘饭给妳吃?」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我家聘请的大厨,要我饿了自己去想办法吗?」都是因为他那么没良心,害她刚才饿得直叹气。
            「我刚才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所以我想自己应该要对妳好一点,不是吗?」他扯开一抹很无害的笑容。
            「你知道就好。」这下子她满意了。
            「妳在外面等着,我去炒饭给妳吃。」
            说完,他拍拍她粉嫩的脸颊,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脸上无害的笑容之中隐约绽放着邪恶的光芒。
            他听说了,她这妮子最禁不起别人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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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之后,他开始对她很好,好到简直没天良。
            她说什么他都听,她要什么他都做,出门逛街有他陪,上课东西没带有他送,每天还提供美味可口的下午茶点心,什么小汤包、烤饭团、土佐煮之类的东西,只要她爱吃的,没有不送上桌的道理,他简直就把她当女王般伺候着。
            由于她读的是服装设计系,每天作业一大堆,以前只有她一个人头痛,偶尔会有妈妈帮忙,现在则是有一个免费的「义工」帮她加班到天亮。
            说也奇怪,无论多么复杂困难的作业,总是在她不小心打完瞌睡之后,奇迹似地在他手上完成。
            教课之余,苍司劲利用时间包小汤包,每一颗的折数绝对不少于二十,其实他会的料理并不多,但从小就被迫打点自己生活的他,靠着灵活的手艺,对于管冬清用电子邮件寄来的料理食谱倒是一学就会。
            真是辛苦他了,每天去跟各大名厨压榨绝学,一定很不容易吧!
            苍司劲一派优闲地在厨房里忙着做鲜虾烧卖,一边听着耿家妈咪在玄关里跟前来串门子的邻居聊天。
            「奇怪,转角那栋房子卖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买主,这两天听说找到人了,开的价钱还很高呢!」邻居伯母说道。
            「我也听说了,只能说钱伯运气好,在这种不景气的时候,老房子还可以卖到那种价钱。」
            「听说是外地人来买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再看看吧!这两天有人来装修,应该很快就会搬进来了吧!说不定那个新邻居会过来打招呼,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什么人搬来住了。」
            「也对……」
            听着耿家妈咪与邻居的家常对话,苍司劲只是微微一笑,深邃的黑眸之中透出神秘费解的光芒,继续包着他的烧卖,要快点,那小妮子要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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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提早下课,当耿依柔抵达家门时,还不到下午三点。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一心只想赶快吃到今天的点心,前两天阿劲做的鲜虾烧卖实在太好吃的,不知道他肯不肯再做一次?
            耿依柔跳下公车,抄快捷方式回家,其实她一直都想要一台机车代步,不过,她的家人撂了话,说就算是死也不会买给她。
            喔,不,是不会「再」买给她才对,大概是因为她老是喜欢骑快车,大一新生入学时就把新买的机车给撞得稀巴烂,她还因为右手严重骨折,差点连期中考都没办法参加。
            她一进家门,就被母亲拉住,「柔柔,妳快点过来帮忙劝一下,苍先生说要搬走,而且现在就要搬,妳快点来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这个消息把她吓坏了!他要搬家,那她的点心怎么办?耿依柔匆忙地跑到苍司劲面前,「你要搬家?」
            「对。」他点点头。
            「不可以搬!你的伤还没好……」她急忙地想说服他不要搬,但越想心越乱,好象有什么事情比她不能吃到点心更重要。
            「已经好了九成九,不碍事了。」他微笑。
            「不行,你不能搬,你还要报恩的,不记得了吗?」
            「搬家是搬家,报恩是报恩,我想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他拎起了一袋行李,拍拍她的头,「记得,我做了一些小汤包冰在冰箱冷冻库里,饿了就去把汤包热来吃,还记得我告诉妳加热的方法吗?」
            「不记得啦!你说的我统统都不知道啦!」她掩住双耳,不想听他说话,因为他正在交代的事情只会教她更悲伤。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冷冻食物加热的方法很重要,方法错了味道就会不对……」
            「怕我用错方法,那你就不要走啊!」
            「那么舍不得我啊?」他邪恶地挑起眉头,试探地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就像心中有某个敏感的地方被触动了,耿依柔反而恼羞成怒,伸手推他。
            「我才没有,你走吧!你走吧!以后我都不需要你再做点心给我吃了。」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走了?」他含笑的语气之中依旧充满了浓浓的试探意味,彷佛逼迫着她承认某些事情。
            她讨厌他这么问她,好象有某种心情怪怪的,但她却说不出来,她气愤地别开俏颜,「走走走!你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走到天涯海角去,咱们老死不相见。」
            对于她这个说法,一抹邪恶的微笑淡淡地染上了他的唇畔。
            「那我走了,别太想我喔!」说完,他摇了摇手对她说再见,迈开长腿走出大门,一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模样。
            他走出去不到半分钟,耿依柔就后悔了。
            她在赌什么气嘛!他都已经要走了,她没有好好跟他说再见,问他要搬去什么地方,竟然还教他走得越远越好?
            「阿劲——」她拔腿飞奔出去,想要追上他,却左看右看,三米宽的社区小路上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他怎么可能走得那么快?!
            夏日的暖风拂过她颊边的发丝,明明就是那么温暖,她的心口却有点虚冷,一阵阵泛起了空洞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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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说走就走,一点义气都没有!
            说什么搬家和报恩是两回事,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了,还谈什么报恩哪!
            星期六一整天原本都应该是她的练剑时间,但耿依柔却是换上了道服,抱着竹剑发呆坐了一整天。
            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耿家人无奈地摇头,各自傲各自的事情,反正她失魂落魄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比较严重吧!
            才不过短短两天没见他,她就觉得好象过了漫长的两年。
            她好难过,就像失去了一个重要宝贝一样,有点空空痛痛的感觉。
            他到她家才短短的一个月,她就已经很习惯他的存在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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