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作者:飘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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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作者:飘阿兮-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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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处市中心的桃源出奇的安静。近一周来,除了医生、护士、钟点工外,居然无人探病。他属下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所以当终于有一位客人到来时,和和很惊异。
  那天郑谐气色很好,又继续当她是透明,她觉得很无趣,主动要求与钟点工李姨一起出去买菜。
  回家时见到门口有似曾相识的陌生车辆。进屋后,王阿姨指指楼上:“小谐少爷那儿有客人,韦秘书带来的。”她看起来很高兴,“肯见人了,说明他心情好多了。”
  “谁呀?”和和直觉这客人自己认识。
  “杨小姐。”
  “哪个杨……”和和话说了一半,楼上郑谐的房门突然打开。
  “就是小谐少爷以前那……咦?”王阿姨发现和和不见了。
  郑谐在睡衣外加了厚外套,亲自将杨蔚琪送到门口。
  杨蔚琪说:“回去吧,小心感冒。”
  “没关系。很久没呼吸户外空气了。”郑谐的声音又低又哑,完全不像他。
  “好好养病,虽然只是小手术,但也伤元气。以后你要注意身体。”
  “你也多保重。”
  和和一猜到是杨蔚琪来了,立即就逃掉了。但她选错了躲避的方向,跑到了院子里,结果他们也到了院子里,她躲闪不及,最后猫在一株矮灌木的后面,正好掩住她。
  她只是不想与杨蔚琪打照面,免得尴尬。“唉,我干吗这么心虚?”和和又一次自怨自怜地想,然后她听到郑谐竟然能够开口讲话了,却整天在她面前不发一言,顿时气愤异常。
  郑谐转身回屋时,朝灌木丛方向看了一眼。和和又缩了缩。她正在为刚偷听到的内容又羞又恼,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希望郑谐继续无视她,快点进屋。
  但是郑谐好像故意为难她一样,盯着院中一株梅花欣赏了十几秒,直到和和蹲得脚都麻了,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你不怕蛇?”他的声音嘶嘶哑哑的,诡异无比。
  和和反射性地“啊”了一声迅速弹起来后方知上了当。寒冬季节,哪来的蛇?
  郑谐早在她跳起来时就头也不回地抬腿走掉了。
  和和气呼呼地追上去,但郑谐腿长,纵然是一名已经很多天没吃过正餐的病人,她一路小跑也没追得上,反而在客厅里被王阿姨拦住:“和和小姐,你刚才哪儿去了?哎,头发上怎么弄了那么多枯叶子?别动别动,我给你拿下来。”
  和和问:“他……哥哥得的什么病?有多严重?”
  王阿姨诧异地说:“啊,你一直不知道?因为小谐少爷前阵子一直发烧,所以做了咽喉息肉和扁桃体切除手术。情况挺急的,大概怕带累出别的毛病吧,不然也不用大正月的,年都没过完就做手术。不过那李医生一直说不严重。”
  “那怎么会咳血?前些天他还一直昏迷呢。”
  “医生说小谐少爷的体质有点特别,药物反应比别人厉害,伤口又好得慢。咳血也是因为这个呀。”
  和和一颗心浮浮沉沉,此刻终于放了下来,又觉得啼笑皆非,越想越觉得怄。除了那个没正经的主治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任何人夸大郑谐病情,她为什么就一根筋地认定郑谐得绝症了呢?
  她跑到楼上,砰砰地敲郑谐的门,没有人回应。她继续敲,发现门并没有反锁,她自己闯了进去。
  “你明明能说话了,为什么装哑巴?”
  郑谐瞥了她一眼
  “又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为什么还要瞒着家里人?我以为……你故意的!”
  郑谐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你又没问过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怪不得你肯回来,原来是以为我快要死了,准备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我……”和和词穷。
  “那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说过我不去C市了。”
  “因为你同情我被父亲与未婚妻同时抛弃,所以要留下来陪我?”
  “不是……”因为郑谐极少用这种句型跟她讲话,她应对不熟练,所以继续词穷。
  郑谐转身进了洗手间,把门“咔”一声锁上。
  和和终于想起应对词句来。她冲着门喊:“我说错话而已,你就记恨到现在……小气鬼!”
  没声音。她又对着门嚷:“你婚约取消又不是我弄的,你迁怒于我干吗?你若怀念她,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犹不解气,朝门上使劲踢了一脚。
  一脚不过瘾,正准备踢第二脚时,门却突然打开,那大力的一脚眼见着就要踢到郑谐身上,郑谐机敏地闪开。
  运动细胞不多的和和收势不及,“啊”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往前扑去。她闭上眼睛,打算接受鼻子被摔扁的命运,结果衣领被人扯住了。那股力扯着她的衣领一直把她送到卧室门口。
  郑谐说:“回你自己房间,我需要清净。”
  憋了一肚子火的筱和和,在房间转来转去。
  她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郑谐完全没有事而庆幸又欣慰,一方面又为郑谐明明无大碍却对她爱理不搭的态度觉得气愤,此外她还因为与郑谐的关系这么僵化觉得非常的郁闷。
  她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终于完工的两只布猫。那两只猫,是她这几天夜里失眠时,为了打发时间一针针缝的,因为找不齐材料,她剪碎了从柜子里找出两件年少时穿过的衣服。
  这两只布猫一高一矮,眼睛和嘴是用黑色线绣上去的,高的那只表情冷漠,矮的这只一脸委屈。
  和和握着那两只猫,捏着嗓子自说自话。
  高猫:“我讨厌你,离我远点。”
  矮猫:“骗人,难道你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
  高猫:“以前你太会装,我受骗了。”
  矮猫:“我没有,我没有。”
  和和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把两只猫换了一下手,又继续无聊。
  矮猫:“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高猫:“什么都没发生?那好,我不认识你。”
  矮猫:“呜呜呜。”
  高猫:“我们到此为止。”
  “我真无聊。”和和扬手把矮猫丢到地上,“笨蛋。”又拍一拍那只高猫的头,温柔地说:“虽然是我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计较呀。”
  那只假猫眯着两条缝的眼睛,抿着一条缝的嘴轻蔑地看着她,和和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从针插下拔下一根针把那只高猫乱扎一气:“看我做什么?小气鬼,大坏蛋,哼,扎你。”
  她神经病一样地发泄完这一通,觉得自己的智商倒退到了十岁,深感无聊,把高的那只布猫也往地上一扔,盖上被子蒙头睡觉。
  这些天她终日紧张、难过与失眠,一旦松懈下来,睡得极沉,吃晚饭时都没起来,一觉睡到第二天王阿姨喊她吃早饭。
  郑谐也难得地出现在餐桌上。他吃得非常少,只喝很稀的粥。
  王阿姨像哄孩子一样劝他:“医生说,你可以吃清淡的东西了。总是这样,营养跟不上呀。”
  郑谐摇头,微微皱一下眉头,用手压着胸口。
  王阿姨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大概下午躺的姿势不太好。”
  和和突然被饭呛到了,扯着餐纸捂住嘴。郑谐半抬眼睑看了她一眼,和和咳嗽起来,捂着嘴起身说:“饭粒进鼻子了……我去洗手间。”说罢一步三跳地溜上楼。
  王阿姨在后面喊:“一楼也有洗手间呀。” 
  和和回到房间四处搜索,终于从柜子夹缝和床底上分别找到了昨天被她虐待的那两只布猫,个头大的那一只的胸口上,果然还插着一根长长的针。
  “不会真的这么灵吧。”和和小心将针拔出来,把那布猫肚子上的针洞一一抚平,然后恭敬地把它放到桌子上,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罪过罪过,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轻手轻脚下楼,郑谐已经吃完了饭,仍未离开,坐在餐桌旁看报。和和坐下后,他抬头,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和和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还好他立即又把头埋进了报纸。郑谐将报纸翻过一页,平静地说:“嘴角有米粒。”
  王阿姨笑了起来。和和窘得满脸通红,抹去那个米粒后,就咬住勺子,恨恨地瞪着他。郑谐又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
  王阿姨完全没发现桌上这两人的别扭,对郑谐说:“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又暖和,我想去老家看看我的一个老姐妹。你也让和和陪着一起出去走走吧,你在家闷了很久了。”
  郑谐说:“我想去公司看看。您几时走?我找司机送您。”
  王阿姨说:“不用不用,公交车很方便,路上也没雪,两小时就到了。和和小姐,你可要看着哥哥吃些东西,别让他饿着。他比较听你的话。”
  和和心虚地点着头。
  郑谐去公司的时候,和和也回了一趟家,韦之弦早就把郑谐的那把备用钥匙送给她。她把很久没动过的车开出来溜一溜,又喊上苏荏苒与玎玎小聚。
  玎玎把猫小宝还给了她,道:“一会儿要去陪你妈妈,一会儿要去外地工作读书,现在又不走了,你学明星玩隐退复出炒作?”
  苏荏苒说:“说起明星架势来,那当属郑家的阿谐哥哥。年末时传闻他要结婚,大家都惊得什么似的,现在又听说这婚事不了了之啦,但谁也挖不出什么内幕来,连两个当事人都失踪了。好神秘呀。”
  和和心虚:“这件事很轰动吗?”
  “近距离闪婚又闪分的八点档戏码,当然要比倪才子周玉女的戏码更悬疑。何况这两人平时很低调,做事很正统,两家关系匪浅,谁料也能发展成这样呢。哎,和和,照你这么讲,这码事是真有了?我一度以为以讹传讹,子虚乌有的呢。毕竟,这种事发生在郑哥哥身上,很奇怪。”
  “我什么都没说。”和和辩解。
  玎玎八卦兮兮地说:“我哥认识那两人,他说除非有第三者突然出现了,不然按那两人的个性不至于这样。”
  “那问题一定出在郑哥哥身上啦,听说杨蔚琪回国后好像从来没有男朋友的。”
  “和和,透点内幕。咱们哥哥难道有其他的亲密爱人?忘不掉的初恋女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吧。”
  “跟郑哥哥走得最近的女人应该是和和。”苏荏苒说。
  “噗。”和和被红茶呛到。

第二十五章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可是我就在这时候,却害怕惶恐。——《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王阿姨打电话给和和,说老姐妹想留她一晚上,于是对她千交代万交代,让她照顾好郑谐。 
和和心想,他现在看见我就生气呢,别扭又小气。 
傍晚时,郑谐也打回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钟点工走了以后,屋里只剩一个和和与一只猫小宝。天色渐黑,屋子空空荡荡,和和有点害怕,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就跑出去看,结果 

总是白跑,反反复复。她索性坐在楼梯上,一手抱着猫小宝,一手拿一本书,这是郑谐回家的必经路。 
郑谐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和和抱着一只小猫坐在内楼梯的台阶上,头抵在栏杆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连他开锁的声音 

都没听到。 
现在连九点钟都不到,真难为她睡得这么沉。 
郑谐从她身边走过时,把外套盖到她身上。和和嘟囔了一句,郑谐停在原地,以为她醒了,结果半晌没声音。 
他走上最后一级,然后又转回来,用脚尖轻轻踢踢她,居然还没醒。 
郑谐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感灼热。他心下一惊,又摸自己的,发现温度更热,原来是自己的手太冷了。 
但他那冰凉的手倒是成功地把和和给弄醒了,她迷糊了半天费劲半睁开眼“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你还没恢复好呀。” 
郑谐抛下一句“回屋睡”继续上楼,和和在原地慢慢晃着脑袋,勉强清醒了,立即抱着猫追上去,在郑谐打算关门之前把脚伸进门缝 

里:“我有话跟你讲。” 
郑谐怕挤伤她的脚,只好停下关门的动作,撇了门走人。 
“你跟杨蔚琪分手,与我有关吗?”和和抱着猫闯入。 
“别让猫进我房间。” 
“是因为我吗?” 
郑谐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做声。 
“如果是她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去解释。” 
“如果她没误会呢?你又想怎么做?”郑谐冷冷地说。 
“……” 
这时也从梦中醒来的猫小宝认出了郑谐,欢快地从和和怀里跳下来,朝他扑过去。郑谐技巧地闪进更衣室,把小猫与和和一起关在更 

衣室外。 
和和把猫小宝驱逐出境,在他屋子里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噔噔走过去,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大声 

叫道:“那你为什么跟她分手后不来找我?” 
郑谐正在里面换衣服,光裸着上身,居家裤也刚提上裤腰。虽然这些日子他卧床不见阳光吃得也少,显得清瘦苍白了一些,但仍是骨 

骼肌肉匀称,身形健美。他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脱光了居然比想象中健壮很多。和和用她学美术的观察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郑谐从 

头看到脚,这身材真是很不错呀,难得见他露这么多肉。 
“站在那儿做什么?出去。” 
“啊,对不起。” 
几秒种后,郑谐披了睡衣走出来,口气无奈:“筱和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真的想过要娶我吗?” 
“你出去。” 
“你说过要为我负责的。” 
“你不是不需要吗?” 
“我又改主意了。” 
“和和,你当我们在玩过家家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改变主意?” 
“……” 
“我要洗澡。你别闹了,出去吧。” 
和和紧紧抓住他的睡衣袖子:“你本来就不是真心的吧,你本来就只是为了补偿才那样讲的!我成全你,让你不要有负担,安心地去 

结婚,我做错了吗?” 
“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动手丢你出去?” 
“你都已经准备要结婚了,你明明是真的要娶她,为什么又会把婚事搞砸?” 
郑谐扯回自己的衣服,连理都懒得理她了,转身走开。 
屋子只有那么大,他走到哪儿和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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