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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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那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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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再次叹气,林医生无奈地摇头,“齐伟,说实话吧……我觉得你也应该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了,要不我真的会认为你是哪里出了什么毛病。”
  “小喻她……”当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齐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结果听完林医生后半句的他不由地松了口气,顺带的反驳说,“林医生我看您老是病看得太多,看谁都像是个病人了。”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罗艺茗以一位母亲的口吻责备着儿子,眼底的笑意却是满满的,不可抑制地蔓延出来。
  “林医生,小喻她醒来以后能吃东西吗?我现在就给她去买东西回来等她醒来就可以吃了。”
  “她能吃东西,不过最好是清淡些的流质,你别一买就是油腻腻的东西。”林医生还是不怎么习惯看到齐伟这样子,耸耸肩,趁门口一名护士来叫他开会的机会赶紧走人,“我先去开会,你要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就去问护士长好了,她三十多年的经验可不是白干的。”
  齐伟没想太多,只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等会怎么去找那位护士长来咨询咨询。罗艺茗眼见杜喻这没问题了,心里头的石子也跟着落地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伟,你先去休息休息吧!都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妈,我不累,我想看着小喻她醒过来。”齐伟摇头,固执地拉住杜喻的手。
  “小伟,你就听妈的,先休息下,要不等会怎么会有精神来照顾小喻?”罗艺茗疼爱杜喻这儿媳妇,同样也是疼爱自己儿子的,看着齐伟一直陪在杜喻身边守着她,自己则不吃不睡的,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因为担心着杜喻她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得到准确答复后,她自然是要让齐伟去好好休息的。因此态度有几分坚持。
  齐伟抵不过罗艺茗的坚持,同时也不像让老妈担心,只得说:“那好,我等会就去休息。”
  “不行,现在就去,你等会再去,要小喻醒了,你还不得又陪着不能睡了。”罗艺茗这一次倒反应快速,直截了当地让齐伟的缓兵之计无法起用。
  齐伟无法,只得起身,只是他那动作可以说是做了效果以后的慢动作分解图了。连罗艺茗都看不下去,伸手把他一扯,推搡着催促:“快点,少磨磨蹭蹭的。”
  “那妈,你好生看着点,要小喻她醒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叫醒啊!”齐伟不放心地叮嘱。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在杜喻睁开眼后成为她目光中的第一个人。如此矫情荒谬的想法让向来以自持出名的齐伟不得不憋着,不敢轻易暴露。
  罗艺茗脸一拉:“行啦!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说的可真就是你这样的人。”
  在解外套西装的齐伟,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妈,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小喻她不是你……”
  “行行行,你快点休息吧!”罗艺茗现在关心的只有她儿子的身体健康了。
  齐伟把衣服解开,正要躺下去,又忽然想起件事来:“我还没给小喻准备吃的……”
  “我来就好了。你安心休息就是了。”罗艺茗无奈地催促,监督着齐伟睡下,她轻声叫了两声,没听到齐伟回答,确定齐伟已经睡着了后,罗艺茗这才反过头来看杜喻。在同样确定杜喻不会立刻醒来后,她轻手轻脚地把手提袋拿上,退出病房要给这两个人准备吃的。
  就在罗艺茗把病房的门给关上的一刻,杜喻的眼睛又动了动,接着她睁开了眼睛。没有预想中的慌张不安,也没有惊疑不定,只是淡然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接着慢慢转头看向齐伟那块,他已经睡熟了,睡觉的样子有些像小孩子,蜷曲成虾米似地。
  杜喻想抬手,动了动,却发现手指无力,几乎没有什么力量。不多时,她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慢慢转过头,找到之前头偏向的位置重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脑子很乱,她需要好好充足的休息时间来让自己考虑清楚。

  第廿五章 躲闪

  隔了会,杜喻又睁开了眼睛,嗓子里面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又干又辣。不愿意吵醒齐伟,她竭力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可她浑身疲乏无力,一连好几次眼看着都差一点就要拿到了。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探去,终于碰到杯子了,杜喻松了口气,正要把杯子拿过来,结果手拿着杯子才稍稍提起一些,就握不住了,玻璃杯子“啪”地一声落到地上,顿时碎成好几块,最大的碎片还骨碌碌地在地板上打转。
  “谁?”听到动静的齐伟被惊醒,紧张地四处看,目光在碰触到杜喻的时候一怔,接着整个人都呆了下,半天才回神,语无伦次地说,“小喻,你醒来了?你怎么就醒来了,不多休息……噢!不不,你醒来就好了,你醒来就好了。”
  杜喻没想到齐伟的反应居然是如此奇特,她想笑,但又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她只觉得齐伟对她的好都是沉甸甸的,她无力负担。
  没有得到应有的答复,齐伟很是担心地伸手去摸杜喻的额头,杜喻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手。
  被杜喻躲开,齐伟心空了下,马上又笑出来:“你别乱动了,我去叫林医生过来给你检查检查。”
  “不用了。”杜喻甫一开口,惊觉她的声音竟然变得如此沙哑,也难怪刚刚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嗓子那么干痛。
  齐伟不理会杜喻的拒绝,边帮她掖好被子,边执意道:“不行,林医生说了,只要你一醒来就要接受检查。等等我啊!”
  不待杜喻回答,齐伟已经起身离开,去叫林医生了。杜喻瞧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恍恍惚惚,她启声叫住齐伟:“齐伟……”
  “什么?”听她叫自己,齐伟诧异地回头,脸上有一抹欣喜一闪而过。
  “喀喀……严铮……他怎么样了?”杜喻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墙上摩擦的砂纸。
  “你醒来就是想问他?”迟疑了会,齐伟隐去脸上的笑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杜喻。
  “喀喀……”说话嗓子太痛,杜喻只好以点头来回答。
  齐伟心里不自在,却考虑到杜喻刚刚醒来,不愿让她受刺激,只好说:“你一直昏睡,这个案子没法查明,他现在在看守所里。”
  “那文琅呢?我好像是看……看到他了。”杜喻沙哑的声音在齐伟听来就是磨在他心头的钝刀。忍住不满的心痛,他一语带过:“他下午可能会来看你。”
  “他没事。好……那就好。”杜喻说完这几句话,整个人恹恹地,虚弱得只想马上闭上眼睛继续好好休息。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只是被某人给阻止了。
  “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了?”齐伟涩声问到。
  杜喻怔了下:“我刚不是问的你吗?”
  对上她仓促转移的视线,齐伟明白她是在装傻,心里头不觉更痛了:“小喻,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的情况吗?”
  “你人不是就站在这里吗?我看得到又何必问。”杜喻一语吐出,立即看到齐伟面色一变。
  好在他深吸口气,怒极反笑地说:“很好,很好。你先休息,我去找林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看看。”说完,他片刻都不多停直直往外面冲去。
  杜喻瞧着他的动作,知道是自己把他惹气了,但她没有任何想要弥补的举动,微阖上眼。让齐伟生气,让他对自己彻底失望,失去兴趣,不就是她所想要的结局吗?
  可,为什么她看到齐伟离去的身影也会难过呢?
  背靠在病房的门上,眼瞧来来往往的病人和亲属间相互亲昵的举止,齐伟不明白他和杜喻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那一天,那一天晚上他们分明是如此契合,感受到了彼此的灵魂所在。但为什么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她先是失踪,然后等他千辛万苦地把她找回来了,不眠不休地照看她等她醒来,她问的却是别人,对自己连一句起码的关心都没有,这就是对他所有付出的回报吗?
  齐伟不止心痛,忽然之间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不堪,在杜喻的眼里心里关心的人他始终都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不!非但不是最重要的,就连那个最末位的也排不上。
  一回想到杜喻那闪避的目光,齐伟更痛苦了。
  “小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林医生的声音打断了齐伟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他抬头,有些恍惚地看了眼林医生,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主要目的:“小喻她醒了,麻烦您去给她检查下。”
  林医生古怪地瞧着齐伟,见他若有闪躲,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心里想着这些,林医生口里还是应着:“小喻醒了就好了,走,我们一起进去。”说着林医生就去扯齐伟,哪知齐伟手臂一动,挣了开去。
  对于自己的动作有片刻的错愕后,齐伟对林医生说:“我先去给小喻买些吃的,您先进去替她检查吧!”说完,齐伟快步往走廊的一边去。
  林医生的老花眼镜里精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瞧着齐伟越走越远的身影,等他回过神想提醒齐伟走错方向的时候,齐伟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林医生摇摇头,神色间有明察秋毫的精明,转瞬又恢复了往日里笑眯眯的表情,一拉把手推门进去。
  听得开门声,杜喻立刻闭上眼睛头偏向一边去。隔了好一会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好了,你也别装睡了,我先给你检查下。”林医生带笑的声音让杜喻愣住了,她睁开眼睛来,望了眼,整间病房里就她和林医生两个人。
  杜喻有种读书时考试作弊被当场抓到的感觉,好在她身体仍然很虚弱,除了简单的动动脖子外也不容许她有其他剧烈的动作了。因此她也就道了声抱歉。
  “抱歉?”林医生笑了笑,藏在老花镜后面的眼睛带出慈祥而洞明一切的目光,“你这一声抱歉不应该是对我说的吧?”
  杜喻没想林医生会把话挑明,大概刚刚清醒,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使,她怔忪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要怎么回答林医生的话。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你跟齐伟那小子说好了,身子还虚着就不用想说辞来应付我这老头子了。”林医生主动结束这一令杜喻不自在的话题,边拿出听诊器来。
  杜喻配合林医生进行简单的检查项目。她一直沉默着,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收好工具,林医生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你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虚弱,适当地补充体力就好了。”
  “嗯。”
  “杜喻……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林医生踌躇一下,面带难色地看着杜喻。
  杜喻心底隐约有种预感,但她还不想去弄明白,只看着林医生笑了下:“什么事?您就说吧!”

  第廿六章 劝慰

  得到杜喻同意后的林医生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略显笨重的老花眼镜,顺势在齐伟之前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慢悠悠地说:“杜喻,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真的,你虽然总是表现得很沉默,但是你心里有很多的想法对不对?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说出来呢?”
  杜喻有些许惊异地对上林医生的眼睛,透过老花眼镜,林医生的眼睛里并没有一般这个年纪的中老年人流露出来的无神昏暗的神色,反是炯炯有神。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杜喻有种不安全的异样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基于礼貌她不好移开视线,只得合了下眼睛,暂时避开林医生过于明亮了悟的目光。
  “杜喻,你怎么不回答呢?”林医生微笑着追问。
  杜喻张口,动了动嘴唇,但她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什么来,或者说是她什么都不想说出来。
  林医生仿佛是预料到了一样,点点头:“你看!你还是不愿意说对吗?我说得不错吧!你不喜欢把自己心里面的事情和想法说出来,你总是一个人憋着,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背负,即便是受了委屈你也是一个人偷偷躲着。我没说错吧?”说到这里,林医生停了停,望着杜喻,脸上起初的笑容慢慢变淡,“我那次无意中看到你一个人躲在医院西北角的小林子里面。”
  “西北角?”杜喻努力回忆着,似乎是真的有过这么一件事情,是她做完定期复健后吧!其实说是复健实际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在与那些冷冰冰的器材做抗争,可不管如何她始终无法站立,即便是有了器材的倚靠。
  “你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天,嘴里喃喃自语。”林医生同样回忆着一瞥而过的镜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在看什么东西,结果走近了一些,就听到你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哭’、‘不许哭’,一面你的眼泪又在不停地往下掉。我从那个时候起就格外注意到你总是很压抑,即便有的时候你在笑,但我总有一个错觉,其实你不过是带了个笑的面具,面具后的你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林医生说着瞥了眼杜喻,又笑了笑,“就像现在这样子,你看着我,听我在说这些事情,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习惯了用这样的表情来对待每一个人?”
  林医生的话说的不大不小,却在杜喻听来无疑是敲打在心上的鼓声,一字一声,振聋发聩。让她不得不低头承认他说得对,另一方面偏偏又不想让林医生知道他这话的正确性,于是努力微笑,试图混淆视线。却不想还是让林医生给看出来了。
  杜喻的怔忪不过片刻,随即她笑了笑:“林医生,你说笑了。”
  “我没说笑。”林医生收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杜喻,你是个好孩子,我之前也说过了,但你和齐伟之间……不是我说,你们之间的问题还不少。”
  “是吗?”杜喻似是而非的反问了一句,并不做出承认或是反驳。
  点点头,林医生对于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你和齐伟那孩子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把事情全都埋在心上,不言不语,一直一直保持沉默,甚至就算是对于你本身的事情也可以做到漠不关心的表象。可齐伟他是那种看似不在乎,实际上一旦确定了心意就会一条道路走到底的人,是绝对的不撞南墙心不死。”
  “林医生,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杜喻突然觉得没来由的疲乏,她不明白林医生说这话给她的目的在于何处,又或者她正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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