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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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那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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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杜喻想以她那时候的状况,连毕业证都无法顺利拿下了。
  “小喻,你准备怎么做?”第二次的答辩在兢兢战战中好歹过了,贺文琅瞧着明显瘦了一大圈的杜喻暗暗心疼。
  杜喻无所谓地耸肩,故作姿态地说:“不准备怎么做,反正事情都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是搞计算机这一块的,要不我想想办法吧!”贺文琅主动请缨,他一直以来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杜喻,同时也坚信这一次的时间必定是有人在兴风作浪,只要方法对了,找到突破口就一定能帮到杜喻。
  杜喻出乎意料地摇头拒绝了:“不需要了,我无所谓,他们愿意怎么说就这么说好了,老娘我不干了。”
  “小喻,你……”
  “呵呵!恭喜我吧!”杜喻开口阻止了贺文琅的话,嬉皮笑脸的对着他说,“昨天我去杂志社了,他们要我写道歉函,你猜怎么着?我一口回绝了。我当时就特牛地对他们说‘我杜喻才不稀罕,如果要我妥协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干了’。怎么样?特拽吧?”
  她笑得没心没肺,贺文琅看多了她的笑,但从未觉得她的笑也是可以如此刺眼的。明明很伤心了,可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呢?明明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为什么还要假装无所谓呢?
  他很想拆穿她的假面具,但还是忍住了,既然她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粉饰太平,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好!他就陪着她一起假装下去。贺文琅以为他这样子就是对杜喻好,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是间接地将杜喻一步一步往死胡同里逼。
  那天杜喻兴奋地拉着贺文琅去学校外的餐馆吃饭,他们说了很多的话,喝了很多的啤酒,两个人带着醉意和一丝微弱的清醒聊着各自的事情。杜喻不记得是被贺文琅哪句话刺激到,醉醺醺地打了个电话回家,然后……
  暗夜里杜喻闭了闭眼,回忆起这些往事,对她来说都仿佛是前生一般。所有的悲痛欢喜,都隔得那么遥远,曾以为切身之痛此生难忘,都已经变得可以淡漠地去想,去回顾了。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永不可改变的。

  第十章 了然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跟催命符似得,一声响过一声。直到变成“嘟……嘟……”声后,才停下来。但隔了那么一小会儿,又响了起来。
  烦人的铃声终于将屋子里面的人给成功吵醒,一只手悉悉索索地伸上茶几,好不容易摸到话筒就拽过来:“喂。”
  “呃?小伟。怎么了啊?声音怪怪的。”
  罗艺茗的声音彻底让齐伟清醒过来。
  “妈,是你啊!”疲倦地揉着头发坐起来,语气疏懒,头晕晕的,没想到昨天居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诶,你这孩子……算了算了,小喻她还没得消息吗?”罗艺茗本还想唠嗑几句,但转念一想儿子必定是为了儿媳妇失踪的事寝食难安,一下子又心疼起儿子,舍不得责备了。
  听到老妈提及杜喻的事,齐伟忍不住一阵心烦气躁,为了寻找杜喻,他把工作上的事情差不多都压给了路章来负责,可依然没得杜喻的行踪下落:“没,都找遍了。”
  “你那天不是说要去找一个小喻的朋友,她也不知道吗?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你,幸好今天电话总算是打通了。”罗艺茗对这个传说中杜喻的朋友很是感兴趣,并自动地将之归纳为女性朋友。
  齐伟不知道他老妈的想法,只顺着话题回答:“是的,他也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子呢?小喻她到底去了哪啊?”罗艺茗自顾自地问出来,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
  “妈。”
  “说,什么事?”罗艺茗一听儿子这口气,立即知道他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了。
  齐伟想了又想,觉得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妈,我想还是找孙伯伯帮忙好了,他人脉广,消息也比我们要灵通得多。”
  “嗯,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罗艺茗点点头,认同了儿子的想法。
  “那我等会就给孙伯伯打电话说这件事,请他帮忙。”齐伟扶着额头,实在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了。
  “好……不不不,小伟你先别打。”罗艺茗说得好好的,突然又连连阻止齐伟,仿佛是生怕儿子会误会自己,她急着说,“小伟,你孙伯母这段时间住院动手术,他休假在医院陪着。还是我来打电话去问问孙颖,看看她妈妈的手术怎么样了,然后再给你消息去找吧。”
  齐伟一皱眉立即想通其中关键,孙伯伯是出了名的尽忠爱岗,孙伯母住院动手术,他能请假就代表着这事肯定很严重,想必他现在是没有精力再来理会其他的事情了。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打电话去说,只会累得孙伯伯烦心。想到这里,齐伟生出无论他在商场上如何深谋远虑,掌控大局,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却到底还是不如老妈心细,顾虑周全。其实他只是心里有了牵挂的人,所有的注意力全被牵扯了去,才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好的,那……妈,你尽快给我消息。”
  “知道了,傻儿子,小喻可是我们齐家的媳妇儿,我是那样的恶婆婆吗?”罗艺茗存心想逗儿子开心,说完等了会却没有得到齐伟的回应。她暗自叹口气,心知这一次儿子是彻底栽进去了,心里头即是高兴,也隐隐存着一丝不安。
  “妈,多谢你了。”齐伟半天才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罗艺茗听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佯装恼怒地对他吼:“臭小子,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语气到后面已经维持不住开头的气势,渐渐弱下去,甚至还带着哽咽。动手抹了下眼睛,她恢复原来的语音语调,“我跟你小子说,等小喻回来后,你多带小喻回家吃饭就好。你和小喻搬了出去,家里就剩我们,冷冷清清的,你要真有那份孝心的话,赶紧给我和你爸弄个孙儿孙女出来才是正经的。少在这边磨蹭着跟你妈我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
  罗艺茗如此指示,只是让齐伟那电话那头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他不禁回想起那一夜极尽缠绵的缱绻温柔。纵使已非是处经人事的青涩少年,但只要一想起那些,他仍免不了面色赤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样的话罗艺茗说了也不止一两次了,每次说完齐伟都只是一笑而过,她这一次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解开始的气氛罢了,一时也没有对齐伟的沉默有过多的在意和分辨揣测。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再休息会吧!我就打电话给孙颖去。”罗艺茗想着齐伟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心疼儿子的她也只能嘱托儿子再去休息休息,养好身子。她可不希望儿媳妇还没找回来,儿子的身体又给累垮了。
  “没事的,我也睡了好一会了,晚点也该去公司看看了。”齐伟对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
  罗艺茗想再开口劝,半路又打消了念头:“好,我挂了。”
  “妈,老爸那里,你千万别告诉他。免得老爸担心。”齐伟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嘱咐一声才心安。
  听到这些内容,罗艺茗抬头望了望,扯了个笑容出来:“放心,老妈自有分寸,你老爸那我会看着的,你就少担心了。”
  “嗯,妈,我挂了,拜拜。”齐伟“嗯”了声。
  “好。”挂断电话,罗艺茗重新抬头看着就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齐先宏,无奈中又带着欣慰笑道,“这孩子倒也记着你。”
  “我这次真的有些担心了。”齐先宏斟酌着开口。
  “担心什么?有儿子关心还不好吗?”罗艺茗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偏偏还装傻企图转移话题。
  齐先宏怎能不知妻子的目的,他也不点破,只继续说:“小喻那孩子很好,但和小伟总有些不自然。”
  “好啦!好啦!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着这些做什么?儿子大了,他的事情自己能解决得了,不需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来操心了。”眼见那个不希望的话题还是被丈夫继续说下去,罗艺茗只得用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他的话。
  “不用操心吗?我看就不见得吧!”齐先宏有心脏病,这次的事情也是在无意中巡视集团各阶层管理人员发现身为总经理的儿子居然有两天没来上班,回来当场要发火,妻子罗艺茗跑出来说三说四转移视线。相处几十年,他自然清楚妻子和儿子间有什么秘密存在,一问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是如此意外而又重大的事情。也幸好他这些年来一直注意身体,在得知这事后勉力压下惊怒,倒也没有犯病。
  一听齐先宏这么说,罗艺茗正要反驳,又听得他接下来说,“你不是还答应了小伟要给孙颖打电话问情况的吗?这难道还不算是需要我们来操心?”
  “对啊!就是跟你这老头子说得多了,害我差点都给忘了。”罗艺茗嗔怒地说着,转身翻着电话本准备给孙局长家的千金打电话。
  齐先宏看着发丝中隐约显出银白的妻子的背景,觉得要是儿子和杜喻之间也能走到这样的一步该是何等幸福的事啊!只是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尽如人意。

  第十一章 罪责

  杜喻揉着自己的腿肚子,这几日来严铮时常出去,一回来就对自己一通折腾,她都快要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了。本就纤细的腿脚,经过这些天后更是瘦弱不堪了,小腿上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印子,
  对于严铮的重重对待,她总是无法全力反抗。她心里清楚地明白,哪怕之前有多埋怨,在亲眼看到那方刻有苏诺非名字的墓碑后,她的心里同时也压上了这样的一块墓碑,沉甸甸地,满是对于苏诺非的歉疚。正是因为这一份沉重的歉疚感,才让她无力也无法来反抗严铮,她在私心里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罪名,判处了无条件接受严铮一切对待的刑罚。
  她认定了自己是有罪的,她和苏诺非的死息息相关,再也无法分隔开来。
  苏诺非。轻轻念着这三个字,她都会觉得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诺非……诺非……”呢喃呓语自房间外传来,杜喻不用细听也知道那是严铮回来了,他这几天老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就喊着苏诺非的名字。那一声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杜喻由一开始的辛酸到后来渐渐习惯,不再有任何感觉。她也不懂为何会这样,但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不用同情”。
  阖上眼,她摸到一边的毯子往身上盖,天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但她身上穿的还是夏天的衣物,待在这里她很多事情都无法习惯,看来在齐家过了两年,自己是实实在在被养的娇气了。嘲讽着自己,杜喻把胳膊抱紧,试图让自己温暖一点。
  “诺非……”但严铮一声声的叫唤,尽管逐渐微弱,但总能穿透一切,钻进她脑子里去,把她的思绪搅成一团浆糊。扯过毯子兜头蒙住,仍敌不过声音的步步进逼。
  杜喻烦躁而无奈的翻身,忽然一个大力有人把她身上的毯子走了。“你?”仰头,就看到严铮醉醺醺的样子,一手抓着只酒瓶,另一只手则揪着毯子,随手一甩,他把毯子往角落一甩,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坐下,头靠着床柱,眼睛眯着仿佛睁不开。
  杜喻心有余悸地撑起身子,往后缩了缩,拉大她和严铮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用如此诡异的姿态,保持沉默。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严铮有任何动作,杜喻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仔细观察发现严铮一直紧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这段日子来,他疯狂地给她描述当年苏诺非走后,他设计过的上千上万种的报复手段。真正让她觉得疲惫的并非身体上的折腾,更多的还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叙述得那样详细,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效果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都算清了杜喻的反应。即便知道这些只是存在于他幻想间,杜喻听了还是忍不住泛出恐惧。
  杜喻不止一次觉得他是疯了,苏诺非的死来得太快太过突然,让他接受不了,而自己成了唯一的期盼,期盼着能够有朝一日进行报仇。而自己的出现,让他将所有不良情绪统统爆发出来。
  “诺非,你在天上看吗?你又看到了吗?”杜喻轻声叹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你这算是忏悔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惊动,不安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杜喻生生打了个冷噤,不由自主地意欲向后退去,身体一凉,已经碰到墙壁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路可退。
  严铮这一次似乎并没有要折磨她的表现,只不断问着她同一个问题:“你这是在向诺非忏悔吗?”
  “不是。”杜喻虽然对他恐惧,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说出任何虚假的话来应付于他。
  “呵呵,我想也是,你当初走得那样潇洒,如今又怎么会回过头来向诺非忏悔呢!”严铮神经质地笑着,笑声恐怖刺耳。
  杜喻忍住瑟缩,开口说:“当初……当初我们都不曾坚定。”
  “你胡说!”严铮不容许任何对于苏诺非的诋毁存在,睁眼瞪视间自有一种霸气。
  “我没胡说,我那天本来是想找她聊天的,压抑得太久,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结果一上去就看到诺非发来的信息,她说她也坚持不了了,她问我该怎么办。”苦笑着,杜喻摇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我还能如何呢?我低不下这个头,我绝对绝对不妥协,但我只要一天不妥协就无法再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所以我什么都没回答就直接下线了。我那时候想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做,那就这样好了。我只要走了,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困扰了……”
  “胡说,你他妈胡说……”杜喻话音未落,那边严铮就激动异常地反驳着她的话,“你说你走了她就不会再有困扰,可你知道吗?诺非她,诺非那傻丫头总是提心吊胆地记挂着你,说不知道你去了哪,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气她没能帮到你。你知道吗?最后我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所以合身的衣服都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你知道我看着那样的她有多心痛吗?我是她丈夫,可她心里头记挂的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外人,一个不敢面对自己,胆怯的你。呵呵呵,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诺非变得憔悴,变得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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