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游
收养
我叫莫一，很平凡的一个人，但身世却不怎么平凡。“莫”不是我的真姓，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抱养了。养父姓“莫”，取名“一”是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从小养父母就没刻意的瞒过我这个事实，而我也没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既然都可以将自己的孩子扔掉，那找到了又有什么意思，何况那会伤了现在父母的心。所以我很开心的生活在莫家，享受父母的疼爱。
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天天和其他几个恨读书的女生逃课逛街，最过火的一次是月考都逃了，高考勉强吊了车尾，又不愿复读，所以17岁就去了本地人都不屑的我们那个城市所在的师专，开始了3年的大学悠哉生活。
18岁，父母很高兴的告诉我，单位组织他们去张家界旅游，挥挥手我愉快的送他们离开，还不忘叫他们带礼物回来讨宝贝女儿开心。高兴的将脏衣服打包回家准备迎接爸妈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他很沉重的告诉我，养父母在车祸中双双丧生。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趴在蒙着白布的养父母身边，我3天没进一点东西。握住他们带回来的礼物，不停的回忆18年的点点滴滴，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他们视我为己出，不让我受任何的委屈。忍住想随他们去的念头，强撑着办完后事，再托邻居卖掉房，我抹干泪继续上学。而所有名义上的亲戚在养父母过后一次也没出现过。
回到学校，我努力读书，这是养父母生前最大的心愿。不逛街，不泡吧，不谈恋爱。20岁那年一考取教师资格证后，我便去了洛城。这个沿海发达城市。
聘进一所私立小学后，成了小五（二）班的班主任。这是一所全托的学校，每到星期五下午，很多小车便排在校门口等待放学的学生。站在大门口看着学生们扑进父母的怀抱撒娇，我既羡慕又伤感。同时也注意到班上一个叫萧何的漂亮男生，和我一样倚在校门上，双眼满含羡慕还有着浓浓的渴望。他的父母我一次也没见过。等学生差不多走光了，我牵着萧何的小手去他的寝室。问他父母的情况，但他一个字也不肯吐，低着头绞着手指。我用更加轻柔的声音问，他仍旧不吭声，只好找到他的生活老师了解情况。
萧何是个私生子，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他那美艳的母亲将他放进学校后就不再管了，一到寒暑假也不来接。生活老师只好把他送回去，但回回都碰不到人，萧何只能拎着包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着母亲的归来。生活老师说到这时，眼眶都红了，嘴里只说“可怜”。
回到寝室，萧何正在吃学校发的晚饭…面包，学生走得差不多了，食堂只供应这种东西。我把萧何带回临时租的小屋，煮了一顿饭给他吃。可怜的孩子，他也一定很想回家，很想妈妈吧。
看着瘦瘦小小的萧何小心翼翼的夹着菜，不由得更加心疼了起来。自己就充当两天他的临时妈妈吧。明天带他去小孩子最爱的公园玩一圈。看着过山车，我咽咽口水，真的好想玩，但太太太刺激了，大学的时候曾无力的爬了出来把隔夜饭都呕了出来。“萧何，想不想玩？”双眼晶亮的看着萧何，而他无所谓的坐了进去。车子冲上去又急速下来时，我放声尖叫，太刺激了，太恐怖了，惨白着脸摇摇晃晃的下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发誓，下回再也不玩了，再想也不准了。“莫老师，你没事吧？”一旁的萧何焦急的问。这小子真行，我好象没听到他哼一句，再看看他的脸，白里透红那 个与众不同啊。“没事，我们再去玩极限风车。”我就不信，你还不哼一声。“你确定你还能坐那个东西？”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腾的站起来，哦，不行了，好想吐。“呕”痛快的将倒上来的东西吐出来，舒服多了。“莫老师，给。”一瓶水递了过来。“谢谢。”灌进去又不敢置信的喷了出来，“萧何，你肯跟老师说话了？！”我抬起他沾满矿泉水的脸。惊喜的回忆，他主动的和我说上了几句，眼中的防备也淡了。呵呵，今天好有成就啊！
星期一将前任班主任的学生记录调了出来，翻看萧何的资料。照片上的萧何脸小小的，乌黑的眼珠有丝胆怯。他的成绩很好，几乎科科都是满分。而每一期的评语也不外乎六个字“安静，乖巧，胆小”。萧何胆小吗？怎么看不出？
特别的留意着萧何；他很沉静；很拘谨。很少看到他说话；也不和同学打打闹闹；总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书。对于同学恶意的挑衅；说他是“没人要的小孩”也不说话；只是用很冷的眼神看着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小小年纪却很有威仪；那些同学不敢继续下去；嘟囔的骂几句就散开了；而他继续低头看书。以前的老师太不关心萧何了，这叫胆小吗？
11岁的萧何很招小女生喜欢；连六年纪的都给他情书；在学校的后园里我好笑的看着树后害羞的小女生和冷冰冰的萧何。小女孩羞涩的用双手递出粉红色的信封，而萧何小小年纪却很酷；“我不要。”扔下一句就走开；不管身后泫然欲泣的小女生。啧啧；将来大了更是会不得了；踏碎一地的少女芳心。
半个学期在观察萧何的酷酷举动中，愉快的过去了。财务主任交给我一张催款单。是给萧何的，主任说，萧何的母亲只交了这个学期的学费，生活费还没付。
我只是个老师不是讨债的，但为了工作只好领着萧何回他家，却没有人应门，打电话，听到的是机械冰冷的“已停机”。和萧何坐在台阶上耐心等待。“萧何，妈妈还有其他的号码吗？”“不知道。”很冷漠的回答。萧何和他妈妈不亲吧。等到天黑了，萧何妈妈还是没有回来。“萧何，以前你也是这么等着吗？这么久？”“是。”我攀过萧何单薄的肩，“不要难过，以后老师陪你。”天完全黑了，还是不见回来。敲开隔壁邻居的门问情况，邻居说已经搬走了。我的心凉了半截。偷偷的看了一眼萧何，他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看着自己的鞋。努力向周围的人打听情况，每个人都在听到萧何母亲的名字时鄙夷的扔下一句“不知道”就关了大门。向学校反映情况，校长也觉的事情严重了，派几个人开始大范围的找。一连7天，四处奔走打听，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三个字。最后隔壁的人烦了，火大的说不知搬到哪个男人家里去了时，我才肯承认，萧何被他母亲抛弃了。
学校召开紧急会议，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沉重的听着校长的最后决定。
蹲在地上，与萧何平视。他或许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处境，而过去的7天，他虽没哭，但对一个才11岁的小孩来说也太残忍了。我把学校准备将他开除送去福利院的话咽在口里，实在说不出，心里堵得慌。他的眼眶一点一点红了，液体蒙上了双眼，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我心疼的抱住他，我和他一样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知道当孤儿的滋味，而他比自己更可怜，毕竟养父母过时我已成年，而萧何却在什么都不懂，本该无悠无虑过着娇宠生活的11岁被父母狠心抛弃。如果我再给他一个打击，那小小的他将如何承受？
这么让人心疼的孩子，自己舍得让他去那种地方吗？舍不得舍不得，几个月的观察我是这么的喜欢他啊。牵着他的小手，我找到了校长。“校长，萧何这半个学期的生活费我来付。我想收养他，希望学校能同意我带他回家吃住的请求。”是的，我要收养他，要他当一个有人疼的孩子。校长看了我很久，也提出了收养萧何后会遇到的情况，但我坚持自己想法。校长最后仁慈的免去了萧何这半个学期的生活费，说以后的学费也按教师子弟的福利交一半。
就这样，我收养了萧何。我，莫一，20岁；他，萧何，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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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生活
重新租了一套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将墙壁贴上暖色系的墙纸，挂上温馨的窗帘，整个房间都温暖极了。我和萧何都需要家的温暖。“萧何，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喜欢吗？”两个孤独的人就这样组合成了一个家，相互关爱，相互取暖。萧何，老师发誓，会好好的爱护你！
“萧何，要改口吗？叫我阿姨就好。”萧何没有开口但表情很为难。我笑着拍拍他的头，“老师逗你玩的，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只要不是姓莫的就好。”萧何第一次笑了，我惊艳的看着他，真是太好看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孩啊！我流着口水的想着。
忙了一天一身的臭汗，萧何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我立马跟了进去，“萧何，你自己洗不干净，老师给你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萧何红着脸僵在那里，我快快乐乐的给浴缸灌水。给他洗了一个干净的澡，穿上新衣的萧何可爱得叫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而我真的怎么做了，张大口咬进他的半边脸颊，再意犹未尽大大的啵了一下。而从我一进门就脸红的萧何更是红透了半边天。真好，洗个澡既满足了自己对漂亮小孩的渴望又拉近了彼此的一点距离。不希望他有寄人篱下被人收养的感觉，希望他能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
记得电视里的小孩都吵着要妈妈讲完床头故事才能入睡，那萧何也需要吧。那今晚就讲《灰姑娘》好了，我端好说书人的架势，开始了，“从前啊，有一个女孩她的母亲死了－－－－－－－后来她的父亲娶了继母－－－－－”没搞错吧，好不容易抽空看他一眼，竟睡进了九重天，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入睡的他，好失败啊！低头仔细看他的睡脸，长长的睫毛微翘漂亮，怜惜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退出了房间，看来以后都可以取消床前故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准备煮鸡蛋冲牛奶给小家伙补充营养。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萧何？！我睁大眼不敢相信，他还没灶台高呢！似乎感觉到我的存在，萧何扭头羞涩的笑了笑，“莫老师早。”看着桌上的白粥，荷包蛋我不好意思下筷。“萧何，你会做饭？！”解下身上过大的围裙，萧何点了点头，“放假的时候，都是我煮饭给妈妈吃。”声音黯淡难过，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他那不知下落的母亲。心疼的揉揉他柔顺的头发，轻快的说，“萧何真能干呢！老师都做不出怎么漂亮完整的荷包蛋。”大大的咬上一口，“真好吃，萧何真是我的小天使！”萧何害羞的红了脸，红脸的萧何真是个漂亮的小天使！
中午拿着新买的饭盆，带着萧何在教师食堂打卡吃饭。将肉夹到他的碗里，11岁的萧何比同龄的同学矮小一些。下午放学带他去买个篮球多锻炼一下。
买球回家，让萧何在楼下玩，我提着他的书包上楼做晚饭。吃完饭的萧何主动的收拾碗筷刷洗，想阻止，但还是打住，早点学会独立也好 ，虽然小小的他已经很独立了。饭后两人围在餐桌上各做各的事，萧何做作业，我备课。偶尔我会探出脑袋问，“萧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却等不到“有”的答案，不死心的加上一句“有不会的问我就好，不要不好意思。”还是不搭理。我挫败的拿起他的作业看，都对了，完全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教这样的学生真是没意思啊，都不给老师成就感。还好到了9点半，这是我规定的作息时间，萧何的睡觉时间，喝了牛奶，萧何乖乖的去睡觉。而我的面子也稍稍挽回了点。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早上，萧何总比我早起，然后动手做早饭，和多次认真的对他说我来，可他还是比我快很多，最后只能挫败的任他。然后在上课的时候观察他有没有打瞌睡，几堂课下来，发现他的精神很好，微微低头认真看书。放学后让他在学校打球，等到吃饭的时间就回来。双休日带他到洛城大大小小的公园游玩，返回时去书店买书，他很喜欢看书，我书柜里的书他都快看完了。时间长了就发现小家伙不喜欢小学生最爱的图书，而是厚厚的各个方面的书籍，连经济类的都看。心下好奇，曾试探的 指着一个不常见的字让他念，他扫了一眼，竟清晰的读了出来。看到我震惊的脸，他淡淡的解释，说我的汉语词典他有看。我是不是找了一个智商200的天才当亲人？！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要聪明得要绝顶的趋势。只是萧何真是漂亮呢；大大的眼墨黑的眼珠；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眉毛比我的都浓；更别提那高挺的虎鼻和红润的薄唇。萧何的父母一定很好看；只是他们怎么能狠得下心不要这么可爱聪明的孩子呢？如果将来我也生了一个如萧何一般漂亮的小孩；一定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
那天去公园，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掐着萧何的脸颊大呼可爱漂亮，我在一旁大表赞同，也摸了上去，气的萧何甩了那女生的手就往大门口冲，我赔罪的跟了上去讨好的说，请他去吃好吃的，在麦当劳里，他不感兴趣的喝了杯可乐，鸡腿最后都落进了我的肚子里，看着他还在生气的脸，只好带他进饭店，第一次进这么贵的饭店（其实不贵，只是相对于我这个穷教书的来说很贵）我只能忍住口水看他优雅的送进嘴，口中涎水泛滥，双眼写满饥渴。他瞄了我一眼，勺了一调羹送到我嘴边，我当即就不客气的张大嘴吞了进去，口齿溢香，回味无穷。再也忍不住抢了他快送进自己嘴里的蛋炒饭，放进我的大口里。他也不客气的将饭盆抱住，转过身吃。我扑过去和他争夺起来，那搞笑的模样，逗得邻桌的老太直笑，说我们姐弟感情真好。这一句闪进脑里，让我突然发现，萧何不再拘束，能和我胡闹了。真好，我激动的圈住他的脑袋，低声说，“萧何，叫阿姨。”这么亲密的举动，引来萧何两个大大的白眼，我开心得哈哈大笑。萧何，我们是真正的亲人了，对不对！
小学毕业了
希望萧何变开朗，像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孩子，但转眼上了六年级他依旧如故。如何才能让他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