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个懒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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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个懒东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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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北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老一辈的事儿我不想说了,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现在要说的是我。。。。。。”
  没等杨思北说完我立马一只手挡在了脸上,“停!停!我告儿你啊杨思北,你什么都别说,咱俩当初说好了是演戏给高明哲看的,不是真的,你要再跟我说这些我立马走人啊!”眼瞅着杨思北闭上了嘴打消了颠覆我坚强意志的企图,我才放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劝你那宝贝妹妹逃出高明哲那小子的魔爪吧。”
  这时候,杨思北把头往后一仰,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让我心疼的表情,我揪起来的心还没放下,就听见杨思北特没人性地说了一句:“一旦碰上了,注定是逃不掉的,劝也是白劝。”
我不是单身(1)
  说实话,知道自己跟杨思北没有血缘关系,我心底多少有点失望。其实我特想有个杨思北那样的哥哥,什么事儿都能想的特周全特面面俱到,撒娇发脾气干什么都行。而且杨思北特善良,一天到晚就知道替别人想,纯洁得犹如春天里在草地上啃胡萝卜的小白兔。
  我一直特敬佩我妈――注意,是敬佩,而不是崇拜。我觉得我妈什么事做的都比别人好,在我眼里,能盖得住我妈这种万道金光的也只有我爸了。因为我爸比我妈还出色。我也不           知道我爸这是为了自己想还是为了压住我妈的光芒才这么做的,反正他一天够累的。我妈一直信奉血统理论,她觉得我爸是名门之后,那我也应该秉承祖上的高贵,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贵气才对。可我身上除了我爸我妈共同拥有的文气之外,根本没有贵气。
  我也不知道我妈是否对杨少平同志恨之入骨,不过根据那天她听说杨少平就是杨思北他爸时候的优雅表现,不是恨得通彻心肺也得咬牙切齿。所以,根据我妈的理论,杨思北同学是杨少平同志的亲生儿子,那么肯定继承了杨少平同志的个性,今后定会抛弃深爱着的女朋友,让她为他伤怀一辈子。――哎,您别看我呀,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我猜我妈一定是书读得太多,才有这么些奇形怪状的念头。人家不是都说么?玩儿文字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神经质。
  杨思北一直瞅我,瞅得我浑身发毛。我说杨思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杨思北说好啊你说吧。
  我说:“小熊开了个便利店,卖日用品。有一天来了个兔子,问:‘请问,有胡萝卜么?’小熊说:‘没有。’兔子摇着耳朵走了。过了一个小时,兔子又来了,问:‘请问,有胡萝卜么?’小熊不耐烦地说:‘不是告诉你没有了么?’兔子说了声哦,又走了。第二天,兔子又来了,还是那句话:‘请问,有胡萝卜么?’小熊急了,大喊:‘都告诉你没有!你要是再来我就拿钳子把你俩门牙全敲下来!’兔子害怕坏了,捂着嘴惊恐地跑了。过了两天,兔子又来了,小熊一看见就开始上火,心说你别又来问我胡萝卜。结果兔子果然没问。兔子这回问:‘请问,有钳子么?’小熊大为光火地说:‘没有!!’兔子不紧不慢地又问:‘请问,有胡萝卜么?’”
  杨思北这会儿已经笑趴下了。我接着说:“小熊被气死了,拿起钳子就把兔子俩门牙敲下来了,兔子委屈地走了。三天之后,兔子又来了,很可怜地望着小熊说:‘请问,有胡萝卜汁么?’”
  杨思北笑得都快抽筋儿了。你说这笑话有那么好笑么?都笑成那样儿了还没笑完呢。我说杨思北你别笑了我告诉你你就像这兔子似的,慢条斯理地让人着急,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是慢条斯理的。
  其实我挺喜欢杨思北的――喜欢啊,是喜欢,不是爱――杨思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肚子学问,满脑子想法,而且巨善良巨纯洁。杨思北最大的缺点就是固执,自己认准的事儿甭管对错肯定会坚持下去,别人说啥也白扯。杨思北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成熟还老觉得自个儿特老练,好像他说啥别人都得听,不听他的地球就得倒着转似的。杨思北还有别的缺点,我都知道。其实我特了解杨思北。现在想想,我了解杨思北可能比我了解虫子都多。杨思北跟虫子真有点像,可是他比虫子优秀,不像虫子那么随遇而安,他比虫子有主见,他也比虫子固执。
  “顾湘,你做我女朋友吧,真的那种,不是做给高明哲看的。”杨思北对我说,俩眼睛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挺心动的。
  我摇头。
  我以为杨思北会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当女朋友或者问问我难道真的不喜欢他之类的话,结果人杨思北没有。杨思北就说:“顾湘,你做我女朋友吧。”
  “杨思北你怎么那么腻歪啊?都说不了,烦人不烦人呐你!”
  杨思北想了想,又说:“顾湘,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急了,“杨思北你有胡萝卜汁么?!”
  杨思北笑,“我没钳子也没胡萝卜汁,我也没女朋友。顾湘,你做我女朋友吧。你不是说我像《躺着的爱情》里的刘海波么?其实我不像,刘海波能等荆盈等十年,我不行,我没那么些耐心,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你还挺执着的。说好听点儿你这叫执着,说白了你这就是死皮赖脸。你比高明哲可差不到哪儿去。”我跟杨思北一点儿没客气,因为我知道杨思北还有一缺点,就是特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这么一当面损他他肯定不乐意,当场就能给我撂小脸子。
  杨思北脸白了,在我等待他的脸变绿的时候,他开口说:“不,我知道你肯定答应我。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跟高明哲肯定不一样。”
  “你凭什么呀?!你凭什么呀你?!”杨思北没说错,在我心里他跟高明哲的确不一样。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很依赖杨思北了,这要是高明哲跟我这么“执着”,我早甩手走人了。可是我腻歪有人这么清楚地摸透我的心思,我不愿意有人这么了解我。于是我口眼歪斜地对着杨思北喊,一点儿没顾上自个儿的淑女身份。
  杨思北刚想继续他的伟大演说,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家里电话,接起来,是我妈。
  “顾湘,你现在是不是跟杨思北在一起呢?”我妈那一辈子改不过来的湖南普通话听起来柔情似水的特温柔,可我老觉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千山万水的,她怎么知道我和杨思北在一起的?
我不是单身(2)
  “没有啊,妈,我一人在外头溜达呢。”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我妈不可能一分钟之内站在我背后戳穿我可怜的谎言。
  “我告诉你顾湘,你不许跟杨思北来往,听到没有?那男孩子千好万好,以后一定会抛弃你的。”我妈坚定不移地说着,我后脊梁一阵阵发寒。您瞧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着?我妈铁定认为杨思北只继承了他爸这么一个会抛弃人的特点,别的优点啥也看不见。
             我拿起电话打算跟我妈理论,想为杨思北辩解,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总不能告诉我妈我偷看了她的日记,明白了她那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吧?所以我只能任由我妈跟我说杨思北为什么一定会抛弃我的种种根本不可信的理由,拿着电话不说话。
  “思北,跟女朋友聊天儿呢?”经管的一长得倍儿像日本人的小男生笑着跟杨思北打招呼,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思北嘿嘿乐,“是啊,又告别单身时代了。”我又狠狠瞪了杨思北一眼,跟革命家瞪反动派似的。
  我妈还在说她的理由,我有点儿烦了,“妈,杨思北不是您说的那样儿,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他?妈,您别说了,我都这么大了,看人也该有准儿了。”我妈苦口婆心地劝我,我也不知道哪跟弦搭错了,跟我妈叫上劲了。我说:“妈,我挑男朋友有准儿,哪天我让杨思北上咱家看你去。妈您早点儿睡吧,都几点了?”又说了几句话我挂了电话,心烦意乱地望向杨思北的时候,发现他正两眼放光地瞅着我,犹如一匹狼看见了一头肥羊。
  “杨思北你别臭美,我是想改变你爸在我妈心中的形象才这么做的,根本不是对你有什么心思,你别误会。”
  杨思北乐,“顾湘,你别编瞎话了,我知道你喜欢我。至于你多久能爱上我,我倒不是很在乎。”说完杨思北又乐,他肯定知道我听出来他说的这是某本小说里头的台词儿了。
  我坐着看了看杨思北,想象了一下我跟杨思北手拉着手走在学校里的样子,觉得还不能算影响理工大的校容校貌,走出去也不算影响北京申奥,还算行吧。
  于是,我做了杨思北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定情信物就是一壶菊花茶。
  丰菱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因为杨思北送我回宿舍,正在楼下企图对我粘乎的时候,丰菱伙同杜宵打操场那边儿遛弯回来了。丰菱那眼睛是什么眼睛啊,贼得跟野地里的狼似的,一眼就瞅见穿白衣服的杨思北了,老远就拽着杜宵喊:“杜宵你看!杨思北终于把顾湘勾搭上了!”
  我这个气啊,你说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丰菱这么损呐?怪不得杨思北的前女友姚洛提起丰菱就眼泪汪汪的。
  杨思北不生气,顺手牵羊地把胳臂挂在我腰上,扬着下巴特优雅地微笑,可恶的是,我居然没觉出一丁点儿的别扭。杜宵于是又一副口眼歪斜的模样,手里拿着烟就指着杨思北的鼻子开始哆嗦,老半天一句话都没哆嗦出来。
  杜宵和杨思北他们班“乐乐”的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宣告结束,速度快得就像港台肥皂剧的产生。不过据说这次被甩的是杜宵,原因是三系的一个一千多度近视眼的研究生。杜宵这回没暴跳如雷,拍着那位大近视眼的肩膀说:“哥儿们,你就这么跳进火坑,我真是替你揪心。”说完杜宵走了,那位老哥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杜宵说的什么意思。
  杨思北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都快笑岔气了,我一点儿没乐。因为我这会儿想到了丰菱,我知道,杜宵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了,但不是丰菱。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我和杨思北手拉手走在北京的沙尘暴里,偶尔我也能感觉到幸福。
远离北京(1)
  临近夏天时,我交上了花费我无数精力杀死我无数脑细胞的八十多页的论文,题目是《ALiCE系统安全》,还在底下写了一串英文:Security issue in ALiCE project。答辩以后,我得了优,于是屁颠儿屁颠儿请杨思北吃饭去了。
  杨念南在此期间信誓旦旦地对杨思北声称,高明哲保证等她毕业以后立即娶她为妻,杨思北苦劝无效之后,淡然而退。高明哲和杨思北的友情就这样为了我这么一个女生死翘翘了           。杜宵说得没错,我真是一祸害!
  我投出的简历得到了响应,我从未想过面试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以至于我第一次面对全英文的面试时,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尴尬的沉默后,美国老板伸出手跟我说“Thank you”,望着他脸上硬挤出来的别扭的笑容,我恨不能找个下水道钻下去。后来,我得到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回绝和婉言相劝,在我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事情开始有了转机。
  圣人说的好,人倒霉到头儿了就开始有好运了。圣人还说,工作不是一天就能找得到的。
  我背熟了我的中英文简历,仗着自己口才好便在面试官面前口沫横飞,其实那些工作无非就是写程序做网页之类。于是,我得到的回应不仅仅是回绝了,开始有了一些令我上蹿下跳的首肯。
  于是我开始牛哄哄地选择。最后的最后,我选择了上海。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杨思北,杨思北默不做声地想了一会儿,之后拉起我的手,昂首挺胸地对我说:“我们租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吧。”杨思北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仍然是他那一潭死水的语气,可这句话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杨思北非常成功地让我一跟头就载他怀里了,大热天的,多难受啊!我费了点儿力气才爬出来,抬头大惑不解地瞅着杨思北,“你傻了?”
  杨思北摇头,“我的工作在宜家家居,查过地图了,离你公司不远。”
  我不知道杨思北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在上海找到的工作,不过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不甜蜜那是说瞎话。我觉得我有点儿爱上杨思北了,还是特刻骨铭心那种。
  我觉得我跟杨思北合租一套房子无可非议,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住可以节省开支不说,还可以增进了解加深感情,这样一举N得的事情,干嘛不干?再说杨思北是正人君子,决不会趁我不注意占我的便宜――他是正人君子吧?
  丰菱考上了同济大学的研究生,杜宵在同济边儿上租了一间房子,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冲研。
  于是,我们这样一帮在北京城横冲直撞的祸害即将在上海又一次聚集起来,任你是天大的力量也没能把我们分开,可见“祸害遗千年”这个真理的正确性。
  高明哲很久没有来理工找过我和杨思北,至于他有没有去找过杜宵,我不知道。
  虫子在毕业以后去了武汉,具体什么工作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和夏文静准备在秋天结婚。我有很久很久没见过虫子了,他在我的记忆里幻化成了一件白色的夹克,永远那么干净,一尘不染。
  毕业之前虫子来我宿舍找过我,丰菱见到他了,他说他想跟我告别,丰菱说我跟杨思北出去了。虫子听完这句话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丰菱后来对我说,她觉得虫子还是在乎我的,只不过不肯说出来罢了。
  当我坐在火车上,靠在杨思北的肩膀上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时,我才意识到,北京已经离我远去了。或者不如说,我已经离北京远去了。那一刻我特别煽情地想到了刚上大学那会儿的情景,我想起了我梳着短发拎着箱子到了宿舍,丰菱正拿着一个脸盆准备出门洗脸。四年过去了,我的头发野草一样长过了肩膀,瞅着比十八岁那会儿淑女多了。我还特别楚楚可怜地想起了我初恋的刘重,我想起了他面对着面对我说:“顾湘,我们分手吧。”于是我的眼睛里转了泪花儿,杨思北看见,没问也没慌,不动声色地伸手替我擦掉眼泪,随后递给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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