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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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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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至闻言只觉一阵心神恍惚之意,连忙接言问道:“数月之前;我曾听他说起过,早已修成了麒麟功体;已经成功压抑了那意琦行的魂魄,如何此番却给他夺舍重生,你们厉族之人素来骁勇,为什么此番忍气吞声给人夺了躯壳却不言语!”

    那贪秽见楼至急了,连忙上前携了他的手柔声说道:“长嫂暂息雷霆之怒,此番并非是那意琦行的魂魄作祟夺舍,而是我兄长的魂体早已不全,单凭一己之力,无法驾驭躯壳,只得与那意琦行定下君子协定,暂且由他的魂魄支持一段时日,方能保住两人魂体共存,不然以功体强行压抑,只会两败俱伤的。”

    楼至听闻此言,当真如坠五重雾里,因摇头道:“你们所说,我竟是全无头绪,一月之前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自从我诞育了孩儿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期间莫非遭遇什么重创么?”

    魈瑶闻言,因眼圈儿一红,与贪秽对视一番,因点点头道:“论理,兄长定然不愿意将此事说与长嫂知道的,他兵行险招,也是瞒住了我们一众兄弟姊妹,不然我们决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兄长他因担心长嫂体内孩儿乃是圣魔双子,恐怕诞育之时双子争食元功,争相而出,导致娘娘凤体有损,因暗暗与那绮罗生合计一番,想出一个计谋来,自己化作麒麟,让九千胜大人想办法带入后宫之中,只说是上古神兽麒麟降瑞,若是娘娘诞育不顺,则可剖开百会穴中,取出避尘之珠,襄助娘娘顺产。”

    楼至听闻此言,恍惚记得当日自己垂死挣扎之际,但听得外间有人通传是绮罗生求见,又想起当日昙花车内,那咎殃曾经传话说,只要是绮罗生进献的东西,自己定要接纳,想必当日王迹叫他传话,却并未指明意欲传递何物,是怕自己与一众兄弟姊妹担心,不肯挑明,此番却是自忖有些性命之忧,才并未说破。

    楼至原本甫出月内,诞育孩儿心血尚未完全回溯,听闻此言顿感血脉一阵窒抑,因哇地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唬得魈瑶娇呼一声道:“了不得了。”贪秽见状,连忙伸手在他脉门一探,因点头道:“不碍的,这是心头血未及回溯,长嫂因心系王兄才会这般,略为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楼至吐出一口心血,神识反而清明起来,因略略整顿了衣冠正色说道:“你们此番既然试探我一回,想必心中必有因应之法,且说来听听,大家参详一个法子,如何换回你们兄长的意识方为上策。”

    魈瑶与贪秽见了,心中叹服楼至虽然儿女情长,到底有些见识,剧痛过后便能临危不乱运筹帷幄,那贪秽因点头道:“兄长身体之中藏有雮尘珠、避尘珠、赤丹三种绝世之宝,其中避尘珠可化腐朽为神奇,最是精妙,因藏于百汇之中,一旦取出,则王者魂体有损,那一魂两魄随着避尘珠自然融入被救之人的魂体之中。”

    楼至闻言大惊道:“这么说,是我吃了那珠子,此刻天之厉的魂魄就在我身上不成?”魈瑶闻言笑道:“这却是无巧不成书呢,倒是有助于兄长魂魄重入旧体之中。”

    贪秽见楼至面目依旧茫然,因含笑解释道:“长嫂宽心,此番不知天佛记忆,究竟回溯几何,可还记得当日我王兄在五赦净躯天罚之时舍身相救的事情么?”

    楼至闻言蹙眉道:“几次梦回之中有所记忆,醒来后又忘了大半,总是那天之厉为了救下我们母子,自盖天灵,后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似乎他振开我的身子,自困其中地狱奇景,却不是天方夜谭么。”

    魈瑶闻言睁大了眼睛道:“这么说你真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啦?”贪秽闻言点头道:“当日之事,我们一班兄弟姊妹还年幼,并不曾亲见,只是听闻一些江湖传闻,所说的与长嫂梦中一般无二,都说是天之厉自封凡体进入天之佛罪身法相之中,此番长嫂吞下避尘珠,只怕兄长的一魂两魄已经完纳本体之中了。”

    楼至闻言方才稍微放心,寻思一阵复又蹙眉道:“若真是如此,他的旧体只怕还在,莫非因为我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身子竟是通往异界的通道不成,若是如此说来,他的肉身到底困在何处,又如何解救出来呢。”

    贪秽与逍遥闻言面面相觑,因摇头道:“此事也只有深知天之佛故事底细的人方才知道,自古佛厉两族征战不断,我们厉族之人如何得知佛乡机密呢,只怕要探得此事端的,还要查阅佛乡经典,或是询问什么天之佛的近人方能知晓。”

    楼至闻言,因倏忽想起自己两个孩儿来,方点头道:“此事我已经有了头绪了,回宫之后,自然彻查此事,为你们的兄长谋得生机,只是那意琦行到底是否可靠,我方才席间,见他与绮罗生两人有说有笑的,万一他贪恋尘世,竟趁机某多了你家兄长的躯壳却是如何是好呢?”

    贪秽闻言摇头笑道:“长嫂原不用担心此事的,那意琦行仅存一魂一魄,断然不敢轻易夺舍,不然他自身魂体不全,即使抹去了兄长的魂魄也无法自立,每日仅能苏醒几个时辰罢了,是以当前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待时机寻得我兄长的肉身,渡入完整魂体,再将躯壳完全归还于他,方能两全。”

    楼至闻言却是疑惑道:“当日咱们与那凤座朝天骄一战之时,不是还见那九千胜大人意欲斩去天之厉的魂魄么,如今为什么他们不趁势而为呢?”

    魈瑶闻言笑道:“只因我们王兄当日与那绮罗生不打不相识,后来又因他襄助,夺取了战云王座,两人关系逐渐缓和起来,而且当日那凤座朝天骄想必定然握有意琦行的完整魂体,方才敢对我兄长使用意识之刃,如今她既然香消玉殒,看来这位九千胜大人并不知魂体藏在何处,是以并不敢冒险夺舍。”

    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稍微放心,只是乍然听闻丈夫陷入沉眠之际,心中到底十分沉郁牵念,当着弟妹们的面又不好表露一二,深知他们如今全都指望着自己,只得强行压抑心中哀伤之意,因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回转中宫之后,定会设法彻查此事,务必想办法将你们的兄长救回方不辜负他此番待我的情谊。”

    贪秽与逍遥听闻此言,心中大石落地,因三人商议了一回,忽听得外间剡冥的声音道:“吉时已到,长嫂与哥哥姊姊且来观礼罢,别叫众人起疑了才好。”

    楼至听闻此言,因叫贪秽先出去一会儿,自己方扶了魈瑶的手步入花厅之中,隔帘观礼。

    但见前厅屏风之后转出一对新人,定睛观瞧之际,正是剑布衣牵着咎殃的手迤逦而来,楼至见了两人安好,因总算放心,只是见到师弟成亲,心中却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怅然之意,不过如今丈夫魂体不全,心下却是再也放不下旁的事情,只求喜筵速速办好,自己得空回转中宫闺阁,寻到两个孩儿,将生前身后之事询问明白,方能心安。

    却见这一对新人行至中庭,拜过天地,只因台面上,那意琦行依旧是战云王爷,因对着他行了高堂之礼,然后方是夫妻对拜,此时楼至瞧得有些清爽了。

    却见那剑布衣神色不知怎的有些茫然,似是不认得咎殃似的,反观那咎殃王子,一段时日不见,却是越发出息了,竟出落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眉眼之间少了往日清纯样貌,却有些妩媚妖娆的神态。

    楼至见状脸上一红,因心中暗暗忖度莫不是小夫妻两人伉俪情深,早已偷尝了禁果,是以那咎殃如今看来,才有些娇俏美艳之意,一面心中又不信师弟是下作之人,断然应该谨守礼仪,等到大礼已成方可合卺。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那意琦行起身笑道:“今日是舍弟出阁大礼,多谢各位高亲贵友莅临婚筵,我们战云之地,只因地处高远,中原女子不肯下嫁,多有男子婚配的习俗。

    是以王族之内,家中无论诞下男女,皆以琉璃烧制器皿,做成一罐,盛以琥珀酒浆,若是将来家中男子出嫁,便以此物作为陪嫁,喜筵之中请宾客共饮,一如中原王朝生了女孩儿,家中预备下的女儿红一般。”

    因说着,命宫娥彩女捧出咎殃出生之时,皇极殿中所藏的一罐琥珀酒浆,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那琉璃罐的样式,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楼儿的身世之谜~

 第二百二十五回

    释云朵解说孔雀;意琦行唐突姻缘

    一时之间;剑布衣与咎殃大礼已成,那咎殃自是有宫娥彩女陪伴着;回转洞房之内,剑布衣论理应在婚筵之中招待前朝客人;谁知他看去面目茫然,不甚与人交谈的;意琦行见状,因眉心微蹙,附在绮罗生耳边说些什么,绮罗生闻言点头微笑;在他肩头一按,兀自起身前去寻了那剑布衣,带着他往后面洞房去了。

    楼至隐在内帏帘内瞧得清爽,也不知剑布衣是否瞧见了自己,为什么大喜之日却是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如今乍然听闻丈夫魂体有损之事,旁人生死倒也难以放在心上,因枯坐了一阵就要回去。

    恰逢魈瑶进来敬酒,因捧了那琉璃罐子近得前来笑道:“今儿大喜之日,皇后娘娘好歹吃两杯,给我弟弟一个面子吧。”楼至见状无法,当着旁人的面却也不好给这小妹没脸的,只得端了盅子送向唇边,将衣袖遮掩了面目一饮而尽,谁知那酒浆甘醇清冽,入口即化,味道却是熟悉得很,只是一时之间却有想不起来,因命魈瑶将那罐子拿来玩赏一回。

    因捧在掌中细看之时,却是唬了一跳,但见那琉璃罐的样式,竟分明与自己遭人遗弃时身边陪嫁之物系出同源,因心中一紧,却也不动声色,只将那琉璃罐捧在手里,似是有些爱不释手笑道:“这罐子端的精巧别致。”

    魈瑶闻言不解其意,因笑道:“这是我们厉族皇室御用之物,每个初生的皇子公主身边都有这样一罐琥珀酒浆傍身,无论嫁娶,皆可在成婚之日的喜筵上饮用的,娘娘若是喜欢,等散了,我叫人将这件东西送到你宫里去,倒也不值什么。”

    楼至闻言试探着道:“可是厉族之人皆有这件宝物么,看去做工精细,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物件。”魈瑶闻言摇头道:“寻常人家哪有那个闲钱,只有我们元种八厉才有的。”

    楼至闻言,顿觉晴天霹雳一般,因心中大惊,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因应,因勉强稳住心神道:“这罐子却是奇巧,我心中竟有些舍不得,只是不知道王子殿下是否愿意割爱。”

    魈瑶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他此番已经回转洞房了,这点小事我做姊姊的就可以做主,等喜筵结束之后,定将此物作为朝贺之礼送到娘娘宫里。”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一时间喜筵已毕,宾客渐渐散去,楼至因今日连番之事心神有些烦乱,意欲回宫整理心绪,因也起身告辞,当着各位黄门女官的面,兄弟姊妹几人无法详谈,只得送了出来。

    楼至出离了喜筵花厅,因吩咐几个弟妹止步不必再送,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放心,好生照顾你家兄长,这样症候只怕要长期调养方能痊愈,急不来的。”几个小弟兄感激楼至这番厚意,因纷纷躬身施礼告辞而去。

    楼至因由宫无后搀扶着行至外头院子里的游廊之处,忽见后无封不曾跟随出来,因止銮回身问道:“后无封女官怎么不在?”

    宫无后闻言回禀道:“方才娘娘小憩之时,女官姊姊前来告假,说身子不适,意欲回转京城家中,我怕娘娘睡得香甜,不敢惊扰了凤驾,便自作主张准了她回去。”

    楼至闻言倒也不以为意,因点点头道:“这样很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得身边留着那么多随侍之人做什么。”因扶了宫无后的手臂继续前行。

    未行几步,却见转角之处转出一个人影来,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因定睛观瞧之际,却见竟是战云仲王——意琦行。楼至见了王迹面目,因心中虽知此人灵台泯灭,到底难以割舍,眼圈儿一红,因退在一旁扭头回避了。

    宫无后见状,因挺身而出护在楼至跟前见礼道:“外臣给王爷请安。”那意琦行见状,因温文一笑道:“今天与会匆忙,竟不曾与娘娘仔细一谈,方才送客回来,却见娘娘凤鸾起驾,可巧给小王赶上了,也是你我姻缘。”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心中有些不自在道:“王爷这话说差了,姻缘两字岂可用在两国帝后之间?”

    意琦行闻言笑道:“看来娘娘还俗已久,小王方才所说,乃是佛法因缘,佛家经典,‘因’与‘身’相连,‘缘’与‘身外之物’相通,然则人在红尘之中,如何时时分教身与外物差别,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一空也;思辨之时,无论因、缘,不过相会灵台,缘起缘灭,此二空也;待到心思精妙之际,或可触类旁通,然则通透之际,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稍纵即逝,此三空也。我与娘娘之间,正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岂不是端的好‘因缘’么?

    楼至听闻此言,心下却也十分赞叹此人杂学旁收,虽然不曾持戒修行,道心一点实为精妙,心中却有些看重他的辩才,正欲出言打个机锋,谁知身边侍立的宫无后,却是半点佛法不知,乍然听闻那意琦行说出“好因缘”三个字,还道是他借故调戏楼至,因不由心下大怒,朱剑上手戒备起来。

    楼至见了,因娇叱一声道:“王爷面前怎敢放肆?”因一面垂下眼帘并不直视那意琦行,低垂螓首点了点头道:“这孩子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也并不将他当做一般的黄门奴才看待,他自小在我宫里娇养惯了的,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本宫此番替他陪个不是。”

    那意琦行闻言爽朗一笑道:“娘娘这话说差了,原是我不曾精通佛法,稍微一知半解,便拿这话来寻娘娘的机锋,端的不自量力,倒是这位内相大人警醒了我这番痴心。”

    两人正说着,忽见游廊之处那九千胜大人匆匆而来,见了他们在此,彼此倒是一愣,因上前挽住意琦行的手臂笑道:“我在仪门等你送了宾客回来,谁知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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