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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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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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提着行李,要在山上住三天呢。砚轩和佩儿平分了石雨的行李,只让她自己拿着瓶矿泉水。18个人里面有6个是第二次来,这6个人中3个带路、3个断后,安全第一。山不算陡,但山路很长,要到达目的地凤凰庙,其实等于是要爬两座山。因为前面这座山不高,凤凰庙修在里面的比较高的山上。好像中国的庙宇都喜欢修在深山僻壤之中,靠那蜿蜒崎岖的山路来丈量来者的信念,爬山和拜佛往往联系在一起。(后来石雨在日本、发现爬山就是爬山;拜佛就是拜佛。日本的很多庙宇都修在闹市中,至少也是在交通便利的山脚或低低的山腰上;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而日本的爬山就真是爬山;山里基本都没有居民;一路修着歇脚亭子;尤其是一路上建着现代化的厕所。海拔一般都达数百米,某些路段甚至根本没有路;倾斜度高达70度的都不鲜见,通常就是一根绳子吊在那,靠爬上去。对、是爬、真的在爬??????。)
  石雨因为是空手;弹跳力又好;加上瘦;连汗都不太出;半路上还非要从佩儿和砚轩手里接回自己的行李包。砚轩难得看见她出汗;担心她累;却看石雨脸色少有的红扑扑,便把几件衣服抽出来;塞进一个帆布袋;让石雨提着;自己紧紧地跟着她。石雨一会看见一只鸟;一会发现一条蛇;都让砚轩拍下来。石雨手不稳;拍出来的照片老有影子;看到好的东西;她都是让砚轩代劳。佩儿出着一身大汗;或近或远地跟着;石雨和砚轩一路照去;走走停停的;佩儿才觉得跟着不吃力。
  翁成斌一路陪着若菲嘘寒问暖;石雨看着;问砚轩:“那个人;是不是对若菲;;;;;;;?”砚轩摇摇头:“不知道。”又顺口说起翁成斌的一些往事。翁成斌的妈妈和砚轩的妈妈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家长之间有些走动;砚轩说;翁成斌好像高一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并且直接写了封情书给人家。可那女孩根本看不上他的样子;更别说他那个公安局长公子的身份。翁成斌是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又一向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出师不利;自信心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还好不久那女生就转学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那以后;翁成斌对女生就有种成见;具体是什么样的成见;砚轩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翁成斌对女生不太认真了。砚轩最后说;那个转学的女生;据说很漂亮;比若菲还漂亮很多。
  石雨心里哼了一声;比若菲还漂亮的女生;谁会看上他翁成斌啊?虽然他是学生会主席;也的确有些组织能力;可女生;谁会喜欢跟个16;7岁就官腔十足的男生啊;更不说还长得那样的了。石雨懒得再理会;看到前面的斜坡上开着一簇彼岸花;就和砚轩跑过去;让砚轩照了几张。石雨看那花开得十分的艳丽;忍不住就凑过去闻闻;其实彼岸花基本没香味。砚轩知道那花是有毒的;可看着石雨闭着眼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偷拍下来。拍完赶紧过去拉她:“这花有毒。”石雨笑:“我知道;瞧你吓的。”砚轩放开拉着她的手;半响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逼近高考;他就越紧张石雨。
  凤凰庙修在第二座山的半山腰。到达凤凰庙时;已经过了斋饭的时间;翁成斌找到主持说了一会;厨房里开始动作。一会就端上几道斋菜;还有几叠腌菜。石雨是正中下怀;意外地吃了一大碗;男生们基本是狼吞虎咽。石雨和佩儿先吃饱了;自己拿着自己的碗到庙外的水池边洗碗。这里规定施主的碗都得自己洗;石雨笑笑:佩儿,这就是日行一善。水池的水是用剖开的竹子加上几条皮管;从庙后的岩石缝里接下来的山泉水。水池很大;居然还养着几尾鲤鱼,少见的肥大。佩儿和石雨洗好碗;庙里庙外认真地转了一回。石雨喜欢那些雕栏门窗,一处一处仔细看过去,还拍了几张照片;绕回水池;看见男生们吃完了饭;在水池边洗碗竟打起水仗来。嘻嘻哈哈嚣闹够了;看看还早,就按原计划往山顶出发。原来来过的六个男生说;往上走;路边有很多中空的洞;外表覆盖着草丛看不出来;不小心却会从某个缝隙里掉下去,大家得互相看着点。翁成斌把从公安局借来的三架步话机调好;6个人一组一台步话机;便再出发了。
  一路倒也顺利,毕竟有六个向导;到达一处山洞;向导说;这就是今晚我们的睡房了。山洞里基本没什么杂草;四下都有灰烬的痕迹,看得出是常有人在这打尖。18个人共带了四条毛毯。但不能就那么往地上铺。向导中有一个叫吴振寰的指导着其他男生:去砍些竹子;还有松枝。山上只有这两种植物不养毒虫。男生听他的安排;一会就拉回一堆竹枝松枝。佩儿一路上看吴振寰爬山很专业的样子;对谁又都很热心;便主动过去搭手铺松枝竹叶。石雨和其他几个女生到山洞附近的一个山泉边去洗脸;每个人还提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去装水。该开始准备晚饭时需要的水了。等石雨她们回到山洞;看见四张毛毯平整地铺在竹叶和松枝上。佩儿累了;坐在上面休息。吴振寰一边在着;跟她说话。石雨瞧着;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水;跑过去挨着佩儿坐下;又用胳膊肘轻轻地挠她的腰。佩儿被石雨折磨得不行;两个人倒在毛毯上嬉闹着。她们原本都不是编辑部的人员;除了砚轩和若菲;其他14个都不太熟悉。其实14个当中还有一个是同班的;叫:肖程,但平时很少说话;也就谈不上什么交情。14个人;看着佩儿和石雨闹着;尤其是石雨;平日里淡淡的;甚至有些冷血的样子,这会子却无意间现了原形。大家都有些诧异。石雨很快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意识到这不是佩儿和自己的房间;和佩儿一起;她常这么闹佩儿的。石雨不闹了;佩儿也歇了劲儿;砚轩是看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忙着找粗大点的枯枝;虽说的三伏天;这山里;到了下半夜还是很凉的。
  一个男生提着汽油瓶子往枯柴上倒点汽油;火势很旺; 吴振寰帮着调整了火势;他说那么大火烧饭;饭一定成黑锅巴。又捡了几枝干燥的松枝;引上火;松枝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子; 吴振寰举着沿着山洞四壁挥打了一会;说是赶蜘蛛蜈蚣什么的。女生先是烧了水;泡了点茶;大伙儿喝了点热茶;来了精神;开始各自忙起来。女生管烧饭煮菜;男生管捡干柴火。从凤凰庙出来时;跟庙里讨了点蔬菜和腌菜;还借了口铁锅和蒸锅来。男生们念念不忘那水池里的鱼;开玩笑夜里要去偷偷捞一只来打牙祭。嘻笑着天就慢慢阴翳下来;佩儿无意识地常帮吴振寰搭手着。石雨落了单;又不会煮菜做饭;只好一个人到洞外去看最后一抹夕阳沉陷。砚轩看着她出去;也跟着她出来;石雨蹦蹦跳跳越过几块岩石;最后在一块岩石下坐下来发呆。
  第8章
  这山上的岩石都很圆滑;像一群鹅卵石被放大;再被谁随手撒在了这片山上;术名好像叫“磊石。”石雨坐的那块岩石;就像是条伸出去的舌头;凌空突兀在山坡上。石雨一直往最前面的边缘靠近;砚轩看着觉得有点危险;跳到石雨的那块岩石上;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石雨的衣襟:“别在往前了;下面是悬崖。”石雨回头笑笑:“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偷懒。”砚轩也不辩解;四下风起;卷起衣襟;直入体内;两个人的衣服被风撑成汽球似的。砚轩紧靠着石雨站着;石雨一头长发;只用皮筋松松的束在脑后;风一杨;发丝飘飞着;拂过砚轩的脸。砚轩感觉有点凉;天又暗了一层;便让石雨回山洞去。石雨没有戴眼镜;天一暗;她开始眯起眼低下头;以免踩空嗑着那里。砚轩看她眯起眼低下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拉起她的右手;提醒她什么地方注意;一直把她带回山洞里;手还牵着石雨。石雨几次想抽回来;砚轩却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佯作不知;死活不放手。直到开始吃饭;他才松开石雨的手;去帮石雨拿筷子。佩儿和吴振寰坐在一起;看着砚轩和石雨进来;刚起身想过来;却瞥见两人牵着的手;又坐回原地;只朝石雨和砚轩笑笑;继续和吴振寰一起耳语。
  翁成斌一直跟着若菲;鞍前马后;殷勤无比。他一直在劝若非明年去考师大;列举着种种理由和依据;最主要的其实就是说他在师大;可以照顾若菲。若菲不置可否;应付着他。18个人;围成一圈;酒饱饭足之后; 月亮已经挂上天际;月辉清莹;算好了今天是阴历16来的;眼神好的不需要手电也就能辨别周围的环境。
  几个男生打着手电陪着女生到山泉处洗刷干净。夜里的山泉水边怕有蛇虫什么的;所以伸手下水前一定要打手电看明白。又提了些水回来烧。火是要烧到天亮的;否则山洞湿气大;而且有烟薰着;赶出去的蜘蛛蜈蚣什么的不容易爬回来。吃饭时; 吴振寰说他来过几回了;一会他留下看着火;你们出去玩罢。近视的别忘了带上手电。沿着往山泉水方向的路再往前几百米;有块风动石。就像电视剧红楼梦片头的那块青锋石一样;而且天长日久;跟下面的石头之间的连接已经磨蚀风化彻底;形成独立的一块;风力强时;居然会动;但就是不会掉下去。很有看头。
  佩儿虽然想留下陪吴振寰;但耐不住对风动石的好奇心;和石雨;砚轩一起出了山洞。
  托着风动石的那块岩石大约有10多平米大;也是凌空架着的;跟山路有一米多的距离;那一米多的空间;黑漆漆的;从岩石下面探上来几枝树枝。几个男生先跳过去了;回身站成马步;伸长手;来接应女生。17个人;分成几次过去;否则都站在上面;实在有些拥挤。石雨找了块岩石先坐着;她总是喜欢落后;砚轩和佩儿先去了。站在风动石边跟她招手;石雨还是不动。砚轩只得又回来;石雨笑笑:“你先玩去;我不着急;等他们都回来了我再过去。”砚轩挨着她坐了下来。
  “石雨”
  “嗯”
  “你以后想学什么?”
  “嗯;;;;;;;;没想过;考得上就行了。”
  “那你想去那读书?本省还是外省?”
  “也没想过;随便罢;只要不学会计就行。”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太散漫;容易搞错;而且做帐一点意思都没有。”
  “石雨”
  “嗯”
  “你想过考艺术类吗?”
  “嗯?嗯;我爸妈不让。你知道的。”
  砚轩的确是知道的;高一时;学校的美术老师杨老师就找过石雨;还找过石雨的父母;希望收石雨去美术班;可石雨的父母一口就回绝了。那时广告专业还没有市场;学绘画就两个下场;一是去文化馆;一是当美术老师;除了极个别的学生是因为天赋及兴趣为艺术而艺术之外;多数是文化课太差才去美术班的。加上他们举止言行穿戴刻意地标新立异;在多数同学的眼里;美术班的就等于是低智商的小丑。石雨虽然喜欢画画;但也从来没想过拿它当职业。她是懒散的;要她每天下午对着一堆石膏像;她觉得那是受刑;何况;她自己也受不了别人把她当弱智看。砚轩斟酌着;继续说:
  “石雨;我们一起报师大;好吗?”
  “师大?”
  “嗯;成绩好的同学不会报师大的;竞争力会小些;再说;师大录取的多;我们报不同的系;好吗?”
  “你不是不喜欢当老师吗?”石雨记得跟砚轩聊过;记得他说过不想当老师的;他妈妈当了几十年老师;辛苦不说;心也累;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寒暑假。
  “那以后我们一起考研究生就好了。”砚轩似乎是考虑了很久;对石雨可能提出的问题都了如指掌。
  石雨觉得今天的砚轩跟平时很不一样;傍晚他拉她的手不放;现在又说起一年后的去向。他还想跟她一起;哪怕报师大很委屈他现在的成绩;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好像一个老观众;忽然被人推上舞台;还要她直接去演女主角似的。这些年;她调整自己无视他的性别;偶尔砚轩中午到她家;她还在睡午觉;知道是他来;她常常就懒得起来;歪在床上跟他唠嗑;直到睡意过了;才示意他到阳台上去;她起来穿衣服;蓬头垢脸的;她也不觉得失仪;也许是懒得去想。
  石雨正想着心事;佩儿跑了过来:
  “石雨;还不去?那石头很好玩哦;我要去山洞一下;你要不要梅子啊?我去拿点给你?”
  石雨知道佩儿的馋虫上来了;微微笑笑;嗯;你去罢;小心点。
  砚轩看着佩儿走了;说;去看看罢。石雨点点头:“嗯。”岩石上还有两个人;砚轩先跳过去了;把石雨也接了过去。石雨摸着石头;不很光滑;像粗糙的水泥地板。石雨留着修长的指甲;怕被刮出毛边来;只轻轻摸摸就将脸贴上去;听得石缝间微弱的碰撞声;沉闷而缓慢。另外两个同学看砚轩和石雨过来;便离开了。砚轩躺了下来;石雨在他身边坐下。
  “砚轩;我父亲一直希望回老家的;他希望以后我回老家工作。”石槐的确跟石雨说起过;说只要石雨考上;将来就让她分配回老家去。石雨也喜欢老家;她喜欢海;喜欢躺在海边的岩石和沙滩上小寐。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砚轩”忽”地坐了起来;鼻子几乎碰到石雨的脸上来。
  石雨没想到砚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砚轩的呼吸很紧促;气息直逼过来。石雨忽然觉得被冒犯了;她习惯了砚轩跟她保持的某种距离;可今天砚轩咄咄逼人;一步步地挑衅她的从容和淡定;让她尴尬而无力;她心一横:
  “凭什么我要一直陪着你?”
  砚轩像个汽球被她一句话就刺破了;他直勾勾地看着石雨;石雨被看得有些发倏;改口说到:“我记得你说过;你也喜欢大海的;以后我们都想办法到海边的城市去。”
  石雨知道自己的话很牵强;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砚轩听完;垂下头;将脸贴在她的膝盖上;什么话都不说了。
  砚轩今天是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自信才鼓起勇气”冒犯”石雨的…如果今天的言行算冒犯的话。砚轩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喜欢跟石雨在一起;喜欢石雨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却一字一句恰到好处地落在他每一层心事上。他喜欢偷偷地拍她的背影;出去摄影;他常常偷拍一两张石雨的背影留着;石雨从来都不知道;每次他拿着一堆照片去让她挑选;她都从来不数数有没有36张;她只关心那些成功的相片。他喜欢她低头绣香袋的样子;喜欢她的长发飘扬;甚至喜欢她歪在床头半梦半醒的慵懒。
  或者;不是喜欢;而是习惯?一种无法代替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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