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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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19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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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路面,很想看到一辆后座载着小孩子的汽车。他喜欢向小孩子挥手。如果他们车上竖有民用波段无线电的天线,他还会假扮唐老鸭对着传话器嘎嘎叫。但是,这个晚上他却没有遇上什么事可以打发独自驾车的无聊。

  后来,他的车灯照到前面一两银色跑车。就在他注意观察的时候,那辆跑车开始偏离行车道。

  伍德驶近那辆跑车,按响喇叭,并对着自己的民用波段无线电传话器大喊道:“四轮车司机,你没事吧?”他的车头灯照到跑车驾驶座上,看见有个金发女郎,头似乎俯向前面。伍德感到十分不妙,心想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见他呼叫。“醒来呀,小姐!”他高声呼叫,“醒来呀!”

  谢莉·艾普尔猛然醒来,心在怦怦地跳。她向后视镜观望,但看不清楚那个可能已救了她一命的男人的容貌。

  “很抱歉,使你吃了一惊。”他的声音从车上无线电传来,“我看到你的车子摇摆不定,猜想你可能是太疲倦了。”

  谢莉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用颤抖的手拿起无线电通话器说:“我已经筋疲力尽,不过很幸运,我这样开车仍然活着。谢谢你!”

  “叫我啄木鸟吧,这是我的民用波段无线电呼号。”卡车司机说,“我去肯塔基,你呢?”

  “肯塔基。”

  “那很好,我跟在你后面,帮着你不打瞌睡,你的呼号是什么?”

  “麦圈医生。”她告诉他。他听了哈哈大笑。于是她解释说,这是儿科病房的孩了们给她的名字。他们喜欢给别人起古里古怪的绰号。

  在漫长的路上,麦圈告诉啄木鸟说,她非常重视即将来临的这次考试,此行前往肯塔基州,是一段始于她童年在医院住院时的遥远旅程的最后几步之一。那时她决心长大要做医生。她曾花了10年的存钱,以供上医学院读书之用。如今,肯塔基的那些人将决定她的前途,一想到这一点就使她害怕。

  “你一定会成功的。”啄木鸟对她说。

  他们互相讲述了一些经历和笑话,时间也就很快地过去了。在靠近肯塔基州界的地方,啄木鸟和麦圈分道扬镳。她感激他在这段漫长而漆黑的路上帮助她,使她得以一直保持清醒和一路平安。“噢,那没什么,”他腼腆地说,“我很高兴跟你聊天。”接着大卡车便隆隆地超过她的车子,载着这位善良的陌生人远去了。

  谢莉顺利通过了考试,但她无暇顾及她给那些肯塔基州医生留下的印象。她要立刻赶回亚特兰大市去上班。

  外伤修复这种可怕的工作,总是在路面结冰的寒冷期间多起来,虽然谢莉的工作安排已比平常更为紧张,而且她还时常感到疲乏,可是,她仍然坚持在病人苏醒后或觉得害怕时,要守候在病人旁边。

  1986年11月22日,医院的扩音器传出一项紧急讯号,立即需要一组外伤医疗人员,于是谢莉沿着走廊奔去。

  她跑进外伤诊治部时,见到另外几位外科医生正在弯腰俯视一个满身鲜血的躯体。那人是一起卡车相撞事故中的伤员,四肢都已折断,肋骨也被压碎。他的面部血肉模糊,左眼凸出眼眶,在他的颈部和肩部,扎着许多玻璃碎片。最糟的是,那个男人的颅骨破裂,连大脑半球的搏动也可以看到。谢莉把双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希望使这个疼得翻来滚去的伤者安静下来。那男人咕哝着说:“发生得太快……无法制止……”他想移动一下手臂,却痛得嚎叫起来,他的血压在急剧下降。一位医生一面奋力给他止备,一面咬着牙齿对谢莉说:“想办法让他保持安静,我们随时都可能保不住他的命!”

  于是谢莉温柔地劝慰那个男人,叫他再忍一会儿。“你还不到要死的时候!”她低声说,“你还年轻。”

  那个男人似乎一直在留意倾听她的声音,后来他压低声音问她的名字。

  “谢莉·艾普尔医生。”她答道。

  “不,……你的民用波段无线电呼号。”

  “你怎么猜到我有台民用波段的无线电呢?”

  “你的声音……我听出你的声音……”

  “我的呼号是麦圈。”

  “啊!我的天……不要让我死……我是……啄木鸟!”

  谢莉顿时透不过气来。就在这一刹那间,她觉得世界上没有哪一件事比挽救这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人更重要。她不由地想:难道这就是我们上次相遇的缘由吗?她俯身对着那个满是创伤的躯体低声说:“你还没有到要死的时候,啄木鸟!”

  外科手术组已组成。伍德·基伊被迅速送进手术室。谢莉满脸淌着汗水,她和一位神经外科医生一起做了一次颅骨切开术,给伍德缓解脑部受到的压力,她的手指仿佛会自动操作、止血、取出扎入脑组织的头骨碎片……

  外科手术组埋头苦干了24小时。谢莉感到肩膀酸痛,双膝发软。啄木鸟能支持得住吗?她从未见过范围那么广泛的创伤。

  离开手术室的头几天,啄木鸟感到非常难受。他从头到脚都裹着绷带,情况仍然危急。他不能活动,也不能说话。后来,他又得了败血症,一种可以致命的感染。他变得理智不清,并且因发烧而烦躁不安。

  谢莉一回到家里,就听见电话铃声大作。医院的护士因无法使啄木鸟保持安静,又恐怕他在病床上左滚右转会引起更大创伤,于是要求谢莉返回医院。谢莉马上赶了回去。

  尽管他痛得发狂,但一听到谢莉对他讲话,他就会逐渐平静下来。

  几个星期过去了,谢莉越来越相信啄木鸟能够活下去,但她担心他可能残废并严重破相。啄木鸟接受了外科手术修补面部神经,接着他又接受了多次修复上下肢的手术。

  在他接受了一次使他痛苦不堪的整形外科手术,等到最后把绷带解下来时,啄木鸟请谢莉看他一眼,谢莉满脸泛起笑容,啄木鸟看了大感宽慰。尽管有些疤痕,他的面孔看来还是不错。痛苦日渐减退,啄木鸟开始练习自行进食。当他笨拙地抓着匙送到张开的嘴巴时,双手不断发抖。在撞车后大约两个月,他终于离开乔治亚医疗中心。

  出院那一天,啄木鸟坐着轮椅被推过医院走廊。

  就在这时,他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谢莉的侧影,他渴望走上前去堂堂正正地和谢莉道别,可是他做不到。

  谢莉强作欢笑,低声对他说:“好了,看你那个样子。”她的声音充流赞赏,却强忍着眼泪。

  “我活过来了。”伍德突然说。他倾身向前伸手想拉她的手,但终于跌回轮椅上。“还要多练习一些日子才行,”他对她说,“不过我一定会没事的。”

  谢莉望着这个几个月前在寂静的公路上保她平安的男子,用手扶着他的肩膀。这一次他伸手去握她的手时,已经可以紧紧地抓住了。

  “如果没有你,我想我是活不下来的。”他对她说。

  谢莉的泪水充满眼眶。“如果没有你,我也是活不下来的。”她低声说。

 

Number : 8362 

Title :夜晚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09期

Provenance :青年参考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古木昆

  晚上11点左右,路灯照射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稀少的行人在匆忙赶路,零星的汽车急驶而过。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走下公共汽车,环顾陌生的四周。这里的一个什么地方,大概在一个商店后面有一幢3号楼。他拐了一个弯,在楼群中走动,不时仔细地张望着灯光闪烁的窗户。突然从后来传来一声粗野的呵叱:“站住!”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战栗一下,打算转过身来,但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命令道:“站住!别转圈!”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吓呆了,服从了。他感到整个身子令人厌恶地颤抖起来。

  “你急急忙忙地到哪儿去?”后面有人严厉地说。

  “这……去……去……一个熟人家,”伊万诺维奇含糊不清地说道,“随便串门……”

  “你想溜达溜达吗?”一个声音讥笑地问。

  “这个嘛……我,那个……有点儿……”

  “家里等着你呢,而你却在这儿消遣……”

  “妻子出差去了。要两天时间呢!”

  “只要丢下你一会儿不管,你就翘尾巴!”

  “这个嘛,我有点儿那个,别人不也……”

  “得啦!跟你浪费的时间够多的了。把脖子伸过来!”后面厉声命令道。

  “这是怎么啦?伸过脖子?不!我绝不是那种人,绝……绝对不是……”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嘟哝道,转过身来,看见离自己大约5米远的地方,有一位男公民正在给一条狗套颈圈。

  “喂,回家去吧!”男公民向狗发出命令,便带着狗走开了。

  “这就是狗的活动!”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嘟哝着,急忙迈开步子,继续寻找着3号楼。

 

Number : 8363 

Title :冲破阻碍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09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刘相林

  我朋友奥格尔索普说:“真正使我难以忍受的是当拨通电话后,秘书以盛气凌人的口气对你说:‘格尔森先生在开会,我可以问问您有何贵干吗?’我在纸上列了许多种回答,并把它贴在墙上,我可以从中选择任何一条我喜欢的来回答她,这要看我的情绪如何了。”

  “都有些什么呢?”我问。

  他说:“我最喜欢的一条是:‘当然可以,我正在格尔森先生家里,他从菜市场买了一堆猪肚子,我不知道他想让我把这些东西就堆在地上呢,还是放入地窖。’”

  “这样行吗?”

  “从没失效过。另外我常用的一条是:‘转告格尔森先生,我们刚从化验室拿来他的化验结果报告,至于病情的好坏要看他怎么照医嘱做了。’”

  “有时,”奥格尔索普继续说,“当秘书问:‘你认识格尔森先生吗?’我说:‘不认识,我是保险公司的,我就想跟他说一声,火已扑灭,只是他家的房顶受了些损失。’”

  “太棒了!”我说,“那样说甚至可以让他从董事长会议里出来同你讲话。”

  “有一些秘书会问:‘你是干什么的?’我会说:‘格尔森先生把他的信用卡丢在斯尔克猫旅馆的充水床垫上了,我们想知道是他过来取,还是我们给他寄去。’”

  “你真行,”我说,“你打通电话最快的纪录是多少?”

  “3秒钟。碰到那些爱猎取秘闻的秘书的时候,我就压低嗓音,悄悄地说:‘我可不能告诉你要谈些什么,如果那些歹徒发现我正同你打电话,那你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可当秘书把你所有的答案都听过后,你怎么办呢?”

  “我还有最后一手。我会怒气冲冲地说:‘我在我妻子的手提包里发现了格尔森先生的私人电话号码,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Number : 8364 

Title :生死谑

作者 :任为新

出处《读者》 : 总第 109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秦医师与杨教授毗邻几十载,春春秋秋,同披风雪,同沫雨露,不曾分离。虽说隔行如隔山,高矮胖瘦也迥异,但两人皆立身清肃,不浓宦情,所以一直是脾性谐合,趣味相投。说起他们的呆劲来,两人倒也是难分伯仲。秦医师的杰作是,一回失了钥匙,被反锁门外,他便借一木梯,爬进窗口,在里边扭开“四别灵”锁,又费力从窗口翻出,缘梯而下。立在地上,见房门洞开,傻了半天后,才哑然失笑。

  杨教授的佳话是做红焖蹄子,木炭不加炉里却加锅里,结果做出色泽如墨的“乌烧蹄儿”来。一尝味儿不对,不怪自己脑筋糊涂,反责老伴买的酱油不是老牌!

  除此之外,两人也都钟爱戏谑。

  老教授与其妻牛老师感情甚笃,下班时总爱比翼齐归。秦医师一见到就要背《诗经》:“日之夕矣,牛羊下来!”

  秦医师与秦桧同姓,有一回喝足了酒耍老风流,与妻亲昵,被窗外人看去,故杨教授也反戈相击,曰:“东窗事发!”

  不过现在杨教授和秦医师都已鸡皮鹤发,年及耄耋,性情亦大有改观,但这一见面的互补雅谑的秉性却总难移

  一个是故作惊讶:“啊呀,你怎么还活着,我昨日都订了花圈了!”

  另一位也谨谢不敏:“我怎么能死呢?我还等着为你出讣告呢!”

  于是便唇枪舌剑,有来有往,客客气气地要为对方送终,但末了总以扶掌大笑收场。

  不料一日,两人碰面,照例寻过开心,秦医师见杨教授神态恹恹,似“龙体欠安”,便为其诊脉。一搭之下愀然作色,道:“你怎么还撑着快去医院查查?”

  一查之后才知,杨教授得了绝症,已经药石无济了。医院嘱咐家人:

  “请你们弄些他爱吃的,将养几日吧。”

  秦医师孤形只影,拎了水果去探望,病骨支离的杨教授见到老友,然咧嘴一笑,道:

  “这回,你可真的要给我订花圈了!”

  秦医师尴尴尬尬,嘿然无语,尔后两老双手互握,四目相对,潸然泪下。

  在杨教授的追悼会上,花圈丛丛簇簇,堆得铺天盖地,独无为刎颈交的秦医师的花圈。旁人惊愕诧异,秦医师却老泪纵横,望空而说:

  “老杨,你怎么不等等你还要为我出讣告啊!”

 

Number : 8365 

Title :终于放心

作者 :

出处《读者》 : 总第 109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曾国平

  买下一幢长期没人住过的房子,我忙了整个秋季加整个冬季来维修装饰。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脱隔壁老太太警戒的眼光,我对她微笑,对她招手,她都视若无睹。春天来了,我们仍然是陌生人。

  第一次在坪里割草,我看见草丛中有一些白色的小花,于是小心绕开它们,不为别的,在我看来它们是春天的信使,割了它们似乎也不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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