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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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轻骑兵-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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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军人,就是如此:风餐露宿,没有节假日,还要面对危险排除危险。所以,只要平安,还真不敢奢望什么军营里举行悼念仪式,为英雄送行。星条旗盖上了灵柩,军乐奏响,战士的灵魂也得以升华……
    11月中旬,穆斯林斋月结束后;这里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雨丝冰冷冰冷的,一落到地上,就被吸干。由于没什么战斗任务,我们又开始了训练。清晨越野跑,大家只穿着短袖汗衫,寒风凛冽,刮得皮肤刺痛。为防冻伤,后来我们就改在健身房里锻炼。有一天我们刚从外面执行巡逻任务回来,营部有人来通知说;过几天高等教育中心的工作人员要来军营举行大学的学科考试,让我们选定报考科目,以便备好试卷。这消息真可谓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我们明知军队会为士兵提供学习考试的机会,但眼下身在战场;常听到的是枪炮声,随时要面对武装袭击,脑子中一时还真没有参加考试的概念。愣了好一阵子,才选报了“电脑”和“英语”两门基础科。美国的大学本科毕业需要获得规定科目的120个学分,入伍两年多,我已抽空通过了数学中几门科目的考试,此外,我也参加并通过了汉、英双语考试。我想,现在有机会多修一些学分,退役后上大学我就可以省下些时间和费用了。排里不少人都报名参考了,因为是免费的,即使这次没考过关,也只是这半年内你不能再考这一科而已。报了名,这几天就得给我们点时间复习吧!可是军队里没这习惯,就如打仗,敌人来了你就得打,不会让你歇几天去作准备。就在报考后的第二天,我们奉命前去七十多公里外的山脚销毁军火,一去三天,回来后又有其它任务,而且大家手头也没有学习资料。考试那一天,一等兵基利叹了口气说:“这场考试我肯定不及格……都没时间准备哟!”但是他不能不去,因为军队已经为我们的学业考试付了费。基地活动中心的会议室改为临时考场,我们运气不错,考试时虽听到几声爆炸,但没发生突发事件。上午的电脑学科我考得极顺利,因为我自己买了手提电脑,平时常使用常琢磨。我敢肯定,这一学科3个学分我是稳拿了。可是英语考试就吃力了点,以至于时间不够。考完后,我向现场监考的老师索要了英语科学习材料,计划多掌握些词汇,如果此次没过关的话,半年后再考。我明白,这不经复习的考试是真正的考试,存不得半点侥幸。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是感恩节。我们每人只出了十几元钱,就从当地集市上采办了牛肉、土豆等好一大堆东西,准备饱餐一回,并且还举办了联欢活动。营长麦克马洪也来了,兴致勃勃,和我们年轻人一块游戏。拔河比赛时,有人说要玩得更真味些,就在地面上挖一道水坑作河,两队隔“河”而拔,输了的那一队便会被拉进冰冷的水里。比赛开始了,双方队员憋足了劲,寸步不让,啦啦队高声呐喊,气氛热烈。几分钟后,营长所在的队输了,队员纷纷掉落水坑,营长踉跄了两步,纵身跃到坑边,我们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他推入水中。晚上聚餐,营长照例带着军官们绕行于攴桌边,为士兵们舀菜。但是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他最后一次和我们在一起。27日是星期六。这一天他和Grogan准尉——就是四个月前与我一道休假去纽约的直升机飞行员,还有营里一位特等兵米勒(Miller),乘坐空军租用的一架小型飞机从喀布尔的巴格勒姆空军基地起飞,不多久,飞机从雷达屏幕上消失,无线电联络中断。消息传来,我们立即整装待命。12小时后,从GPS(卫星地面定位仪)传来的信息判断,失踪飞机一动也不动,位置处于中部的兴都库什山脉一座海拨15000多英尺,即五千多米的山上。救援人员立即出发。但是那座山的坡度将近直角,汽车根本无法上去。海拔太高,小型直升机也无济于事,而且这几天有暴风雪;就算是大型的飞机也飞不了。战友的安危牵挂着我们的心,大家十分焦急,立即集体请求出去寻找失事飞机;就算车子开不上去,我们爬也要爬到山上,为了战友,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了我们。可是,上头却说此事已经移交空军处理;因为这是属于飞机失事。天气寒冷,雪花飘扬,气候条件差,那两三天,营地里气氛出奇的阴沉,大家都在为战友担心。直到30日,派出的一架大飞机才找着了失踪飞机的残骸,以及遇难的全部人员共6人,其中三个为空军的机组人员,一层白雪轻轻地覆盖在他们身上。营长他们就这样走了,给战友和亲人留下了深深的哀痛。12月2日,军营里举行悼念仪式,为英雄送行。星条旗盖上了灵柩,军乐奏响,战士的灵魂也得以升华……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东南部有袭击事件发生,西部的赫拉特地区则相对平静,没再爆发严重的暴力事件,只是地方陋习未改,有时会发生以强凌弱、凭武力敲诈之类的事。圣诞节前几天,就有老百姓报告说某处一伙地方武装分子在公路上设卡,强行搜掠路人的钱财。我们排于是前往取缔。来到事发地点后,那伙人已闻风而逃。为防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就在那儿住下。这里没有兵营,我们只能露天而宿。晚上气温下降,天又下起了雨,我们浑身淋湿了,冷得直打哆嗦。地面上湿漉漉水汪汪,又不能跑到百姓家,只好钻进车内,捱过一整个夜晚。尽管车内打开了暖气,大伙儿也还冷得无法入睡,第二天就有人打喷嚏,流鼻涕。天亮后继续在这一带巡逻,经历了寒冷和饥饿,度过难眠之夜,直到第三天,了解到竟有一个警察局里的人与这伙人一道设卡,我们找到了当事人,予以警告,并得到他们的保证,然后返回军营。圣诞节过后;我排又奉命与工兵部队的爆破专家一块儿去销毁军火弹药。天下起了大雪,路面上的积水结成了冰,车轮子辗过,冰破了,不过十几分钟,下面的水又结成了冰。下午,我们来到目的地,冒着严寒勘察地形。这里地势稍见平坦,东南方不远处有几座旧民房。一条地道通往山脚下的军火库。我们布好警戒线,然后对现场做一番处理,忙得不亦乐乎,天黑后,又只能窝在车内捱过一整晚。第二天,在现场,爆破专家再一次检查了引爆装置,然后发出指令。我们于是趴到临时掩体后。几十秒时间过后,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紧接着轰隆隆一串滚雷般的爆炸声,几乎把人的耳朵震聋,大地也似乎在颤抖。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声停了,满天硝烟弥漫,百多米外的地上也落了好多好多的尘土、石块,而那几座民房也被震塌了。不过,房里的当地人早已被疏散到安全地带,我们的军官评估了他们的财产损失,当场给了他们一笔现金补偿。在这里又住了一宿,次日清理现场。临新年时我们外出巡逻侦察,2005年的元旦夜又是身不沾床,在车里过了一宿。军人,就是如此:风餐露宿,没有节假日,还要面对危险排除危险。所以,只要平安,还真不敢奢望什么。
    第十五章 南下销毒剿恐15。1基地前有三道防弹墙;高2~4米,厚1米,头两道相距1000米,后两道只隔200米;防弹墙外有铁丝网
    元月下旬,我连忽然接到命令,前往机场护送重要人物——后来知道,是卡尔扎伊总统秘密访问伊朗,而这消息居然少有新闻单位予以播报。这一天我营出动10架直升飞机,一架作总统专机,一架给他的随行,另有二架坐满了总统的保镖,其余六架载着我营的空中骑兵一路护航,而地面警戒由我连负责。赫拉特机场戒备森严,飞机一降落,几百名保镖跳下舱门,匆匆忙忙奔向自己的位置,在外人眼里,他们慌乱一团,好似一群无头苍蝇,只有内行人才看得出,这一批人受过专门的训练。我们的悍马车安排在附近,以防武装袭击。战术是早已训练好的,根据方案,战车各据战位,部份人员下车成360度警戒,机器不熄火,电台不关机。而机坪外面,就是阿富汗政府军在防卫了。这次我们总共出动了一个地面侦察连和一个空中侦察连,还有几架运输直升机;阿富汗政府军则出动了五百多人;再加上黑水公司的几十名保镖;场面颇为壮观。寒风呼啸。天气够冷的,但看到这么多陌生的面孔晃来晃去,忙个不亦乐乎,我还是觉得挺有趣,单纯的巡逻真太乏味了!过了几天,我排又随几名爆破专家去销毁弹药。照例,我们在引爆现场前几百米处布好警戒。接着,爆破专家将信号接收器上的数据调试好,把它安放到弹药堆里边。一切准备就绪,爆破专家却将遥控器递给我,当场教我如何操作。原来,他要拍摄引爆现场。如此好玩的事,我当然不会拒绝,接过遥控器,揿动了按钮。一二百米以外的引爆现场上突然一片火光闪耀,浓烟腾起,接着,一声巨响传入耳鼓,只见大量弹药被炸飞;并朝我们的方向飞来,我只觉得头盔上“卟”的受到一击,有块乒乓球大小的砾石落到脚前。原来引爆时炸起的碎石竟飞出了数百米外。这时,只听有人大叫一声”快隐蔽”;大家便纷纷躲藏到车下。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事了,我们才从车底下钻了出来。硝烟弥漫,经久不散。两个爆破专家收起相机钻入车内。他们要去引爆现场取回接收器。车子开走了,钻入烟雾中。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忽然间轰隆隆几声爆炸,虽不像刚才那么震耳欲聋,却令人心惊肉跳。烟雾迷漫,也不知那两个正进入现场的爆破专家怎么样了。正在焦急,身边的车载电台里忽传出他们的对话,一个说:“算了算了,那接收器不要了!”另一个说:“好吧,我们马上回去。”片刻以后,看到逐渐稀薄的烟雾中;那辆车转了一个弯;向我们驶来。临近月底,我们下一步的去向确定了:全营的战斗部队近几天内开赴坎大哈;只有我排另行部署;要在本周内前往东南部一个驻扎着绿色贝雷帽部队的前线进攻基地。2月初;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排长就命令我开车去加油;准备第二天出发。天色已黑;我驾着悍马车与中士一起前往加油站。前苏联军队撤出阿富汗以后;这个军用机场也冷清了一阵子;我营进驻这里以后;恢复了一部分设施;时间一久;服务区修建得像模像样。路过商店门口时;中士下车想买些东西带去。我停了车正等着他时;忽听大道上人声嘈杂,一群人直奔对面的急救站。原来;晚饭后机械连和后勤连的两名士兵在玩游戏光碟时伴起嘴;你一言我一语;将屏幕上的游戏对抗变作了口舌之争。不过两人这时都还懂得军规;一会儿后就握手言和;双双走出屋外抽起烟。聊着天时他们开起玩笑;不知是谁又提到游戏中的战斗情节;机械连技师随手拿了枪比划起来;万万料不到这枪里子弹没退出去;枪一走火,恰恰就击中了后勤连士兵的脖子。他一下子傻了眼,因为他确信自己的枪里没有上子弹。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是错拿了别人的枪,并且偏偏那枪里就有子弹。驻地里的急救机制是高效的,伤员被送进急救中心,医生作了紧急处理,半夜过后,再由飞机送往喀布尔市的大型军队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伤员已没有生命危险,而走火的技师则被宪兵带走了。回来的路上,中士摇摇头说:“开玩笑开成这样子,那家伙也够倒运的,看来得去军队监牢坐几年了。”加满了油回去,再整理装备,这个晚上也只躺了四五个钟,次日天亮后,我们开车南下。一路上只觉得视野宽广,地面上残留着不少冰块冰渣,车轮辗压上去后全变成了水。起伏的丘陵坡坪看不见一片绿,偶尔会看到枯枝上垂挂了尖细的冰棱。有时候;我们将车驶进了浅水河里;碎冰浮动;水花四溅;这儿最不会遇上地雷爆炸了。驶过了几百公里后,天气已不那么寒冷了。眼前是一条大河;纵穿阿富汗南北的赫尔曼德河;我们的车队从横跨河面的大桥通过。太阳落山后,我们穿过一座小城市,由于电力紧张,那些低矮的房屋中难得见到几点灯火。出城后半个多钟头,我们进入了格罗斯克(Gereshk )的前线进攻基地,一路行程少说也有六七百公里。这个基地确实不大,核心地带方圆不过一英里,驻扎着十几个特种兵,再加上我排士兵,所有战斗人员只三十出头,其他的都是后勤工作人员。基地前有三道防弹墙;高2~4米,厚1米,头两道相距1000米,后两道只隔200米;防弹墙外有铁丝网。周围则由政府军士兵设置两道警戒线,防止恐怖分子的偷袭。这个基地的核心比较安全,二三公里外连着阿富汗特种部队的一个基地,而基地外七八百米处又驻扎着一支阿富汗的政府军。这地区一直是塔利班活动的重灾区,人们常处于高度戒备之中。一周前的1月27日,阿富汗特种部队基地里一名士兵突然端起枪朝他的战友狂射,打死了5人,打伤了6人。事后调查分析,他是由于整天精神高度紧张,一时失控,产生幻觉,做出反常举动。这结论似乎有点离谱,但我们并不怀疑。我排也有几个人经常显得精神紧张,好些回,听到帐篷外响起爆炸声,明明知道是我们的爆破专家在销毁炸弹,但还是会神经质似的一跃而起,奔出帐篷外去看个究竟。有时,随手将包装防震用的塑料泡泡捏破,“啪”的一声轻响,居然也会有人惊跳起来,满脸紧张。不过,毕竟我们都是过来人,虽然紧张,还不至于失了方寸,特别是在战斗中,大家都显得那么勇敢沉静。
    15。2特种兵的战车更轻便灵活,还配有一挺非常先进的六管机枪,一分钟内可发射3300发子弹,采用的应急战术更富有攻击性
    我很快就和这些绿色贝雷帽混熟了。聊起在阿富汗近一年来的情况,他们说,其实我们侦察兵面对面地与敌人真枪实弹地干的经历可能比他们更多,也更惊险。听了这话,我心中多少有点自豪,而没有因为他们待遇高而感到不平衡。这些绿色贝雷帽战士多已年过而立,经过多年的专门训练,进过各类军事院校,作战技能十分全面,譬如说空降,他们必须学会从飞行高度不低于一万英尺的机舱内跳出,直到离地500英尺左右才打开降落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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