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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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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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京城的热闹相比,热河要太平的多。

台湾福建那边。曹颙只知道攻台平叛的圣旨已下,现下就等着福建水师的捷报。

让人高兴的,是山东与河南相继传来消息,下雨了。

虽说眼看见七月,这雨下的有点迟,但是只要不是连年干旱,有雨水就好,庄稼能补种,百姓也能少饿死几个。

四阿哥也是这样想的。曹颙从他那比寻常轻松几分的神情中,看出点。

至于还没有降雨消息的山西、陕西两地,朝廷的政策不同。

陕西在西北,要做西北大军的后勤供给,乱不的,早就有漕运总督施世纶在陕西,主持漕粮西运事务;山西的话,按照朝廷的意思,是多“富仲巨贾家有余粮”按照平价收粮,赈济灾民。

山西在中原腹地,八旗驻军又多,就算有人对朝廷这种“劫富济贫”不满,也生不出事端来。

虽说曹颙的赈济条陈。康熙驳回,没有采纳,但是也不是半点作用都没有的。

他还专程下了旨意。申斥地方官员,提及官员从地方粮仓贪污挪粮之弊端。只是旨意中只表明他是个清明的君王,对地方粮仓无粮之事一清二楚,却没有严查追究之意。

原因无他,还是求个。“稳”字,既敲打敲打地方官员。又不愿因此事横生波澜。

曹颙只觉得悲哀,年迈的帝王,即便晓得这个国家已经贪官污吏横行,民生多艰,官场已经臭不可闻,也没有魄力去挖掉上边的腐肉。

不过,康熙虽“求全”但是也没有老糊涂,总算还晓得四阿哥是能干的,真心为国为百姓之人。

在四阿哥病愈后,康熙还幸了王园,算是化解了父子之前因政见不同产生的嫌隙。

行宫内外,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看得三阿哥腹诽不已。

即便他明白过来,晓的那个位置“不可争”他就再也没有之前的小动作。但是,身为诸皇子之长,要说完全死心,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只盼着皇父多活两年,西北十四阿哥兵败,这样说不定皇位就消停地落到他头上。

或许是立场不同,感悟就不同。

早先三阿哥只以为随扈御前,是得皇父宠爱,是好事儿。

今年到热河,呼啦啦跟了一堆皇子,三阿哥不由多想。

与其说是“宠爱”还不如说是“防备”京城一个能干、独当一面的皇子都不留,皇父到底在“防备”什么?

不好多想,多想叫人胆颤心惊。

就在热河的安逸生活中,曹颙迎来了他二十八岁的生辰。

因不是整寿,所以他们夫妻本没想操办,但是官场上的陋俗,“三节两寿”属官是必须耍孝敬上官的。

尤其是曹颙升了户部侍郎,他的生日在官场就不是秘密。

如此一来,管户部、内务府属官送来的寿礼,就有不少。户部是曹颙的直属,内务府是他早年待过的,如今有不少同僚还在,大家晓得十六阿哥与曹颙的交情,也乐意保持关系。

京城的曹元也写信过来。过了六月中旬,就陆续有京官往曹府送寿礼,亲朋故旧家也相继使人登门。

如此一来,曹颙想要低调也不行,只得寻了个好馆子,要了两桌上等席面到园子里,答谢同僚。

至于内宅里,也摆了两桌酒,由初瑜陪了女客。

至于请戏班、演大戏那些,则是全部免了。如今西北打战西南乱,中原又大旱,曹颙可不敢这个时候出风头。

若是被御史盯上,胡乱扣个罪名,触怒了康熙,岂不是冤枉?

皇子皇孙中,曹颙只请了同衙为官的四阿哥与发小十六阿哥。四阿哥公事“繁忙”只使人送了礼过来,十六阿哥则是同伊都立一道,带了几个曹颙相熟的内务府官员来吃酒。

十六阿哥手中,翠绿翠绿的,正是前些日子他过生日时,曹颙送的寿礼翡翠烟嘴儿。

十六阿哥虽戒了鸦片。但是这几年因为卷烟在京城的推广,他也不能幸免。

曹颙劝了几次,都拦不住,毕竟这烟叶同鸦片不同,传到中国几百年了,危害没那么大。

就算没有卷烟前,大家用烟袋锅子就抽了两、三百年。

还好,对于卷烟,十六阿哥更多得是当成一种男人的消遣,眼瘾并不大,只是在别人抽的时候,跟着抽一支。

曹颙既劝不了十六阿哥不抽烟,就寻了块好玉,使人雕了组烟嘴儿,送给十六阿哥。

能不能起的过虑作用。曹颙也说不好,不过是觉得有烟嘴儿总比没强。

不想,这小小的烟嘴儿,却引起蒙古王公的侧目。

蒙古王公有辽阔的封地,名下牛羊奴隶,外加上朝廷的赏赐,不能说个顶个儿是豪富,也比京城宗室王公阔绰得多。

这卷烟,早让九阿哥推销到蒙古各部。

如今,蒙古王公的随身带得荷包里,装一只金烟盒、银烟盒是常事。与人见面,除了上茶,多还要上烟意思一下。

但是这个时候的卷烟没有过滤嘴,抽不到最后,一支烟要扔小半截。要是想多吸两口。就要烫着手指头。

十六阿哥手上的烟嘴儿。看得不少人眼热,不少人打听是从何而来,想要高价求十六阿哥“转让”

曹颙给的寿礼,十六阿哥自然不会“转让”但是他脑子活络,当即就看出这“烟嘴儿”大有的章程可作。

于是,在禀了康熙之后,就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数日后,热河就出现“内造”烟嘴儿。材料不同,有玉石玛瑙、黄金白银,有单个儿镶嵌宝石的,还有大小不同成套的。

自然,这新奇物件儿,价格也不菲。

但是,谁也不缺儿这几个小钱,更有爱面子的蒙古王公,专挑价格贵的买。

要知道,这是“内造”之物,就算外头的工匠能仿制,也没有这么精湛的工艺。

除了自用,不少人还多买个十个二十个的。金玉材质的,可以走亲送礼用,最不济来只银的,可以赏人使。

一时之间,热河处处都能看到烟嘴儿”就算早先不抽卷烟的,为了卖弄自己的新烟嘴儿。兜里也预备盒卷烟”

要不然看到大家拖着长辫子,穿着的大褂,曹颙都要在这腾云驾雾中迷糊了……

第十二卷奉天运第九百零八章真假外甥

着十六阿哥手中摆弄着烟嘴儿。装模做样。曹颙不由懊脑!“这翡翠烟嘴儿十六爷都把玩半个月了,还没玩儿够?”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带了几分得意道:“没够,没够,总要这内务府的烟嘴儿遍及草原,咱们再琢磨新花样!”

见曹颙不解,伊都立在旁道:“孚若,这才不到半月功夫,内务府因这烟嘴儿生意,已经入账这个数!”说话间,伸出一个巴掌来。翻了几下。

曹颙虽晓得最近用烟嘴儿的人多,听了也诧异道:“这么多?不是用的是京城那边的工匠么?这路上还耽搁功夫呢?”

见曹颙这样,十六阿哥越发得意,下巴抬得老高。

伊都立知道十六阿哥与曹颙的交情,见他没有隐瞒的意思小声说道:“对外说是京里的工匠。实际上用的是行宫这边的工匠。十六爷说了,这活儿不算精细。先不能出好的,惯了他们的眼睛,那样以后的就卖不上价了。先用这边的卖,等他们买得差不多了,京城那边的也好了。到时候雕工精良,样式更多,不由他们不第二回掏银子。”

这一席话,都是要叫曹颙对十六阿哥刮目相看。

十六阿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天,道:“外头怪热的,还是入席说话。”

曹颙亲自引着十六阿哥与伊都立到上席坐了,为了肃静,这边在花厅最内侧,用屏风与其他席面隔开。

少不得有认识十六阿哥与伊都立的宾客,听说他们两个,来了,凑上前来寒暄。

这会儿功夫,十六阿哥才想起还有句话没跟曹颙说,招呼他过去,低声道:“早上瞧见福彭了,你晓得你过生日,也要过来的。原是说好同我一道过来,不知怎地被弘明晓得,说要同福澎一道来。”

福彰是曹颙的亲外甥。血脉相连,舅甥两个见面的次数有限,但是彼此却是真心亲近。

加上宝雅也念着福彰。所以福彭没跟十六阿哥过来,曹颙本还有些失望。但是,听到“弘明”的名字,曹颙却只有头疼的。

弘明虽没封爵,但是身为“大将军王”嫡子,在热河的风头是一时之一。

来朝的蒙古王公,除了给皇帝准备的孝敬,就是随扈的这些皇子阿哥。皇孙中,弘明是独一份。这份待遇。只有前些年随扈时的弘哲阿哥能比。

甚至有带了家眷的蒙古王公,已经在打探弘明的亲事。听说他正福晋、侧福晋都没娶,待他更是热络。

因这个缘故,这些日子带着蒙古格格给德妃请安的蒙古王妃越来越。

换做是旁人,晓得这个炙手可热的皇孙阿哥上门为自己贺寿,定要觉得面上有光,曹颙却是避之不及。

见曹颙眉头紧皱,都能挤死苍蝇的份上,十六阿哥倒是有些不忍心,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也晓得避讳,就算过来,也不会久待,你就忍忍吧。”

曹颙苦笑。不忍还能如何?

这会儿功夫,就见吴盛疾步而来,禀告道:“爷,大阿哥来了,同来的还有十四爷府上的阿哥。”

不肖说,这是福彭与弘明到了。

曹颙抚了抚额,抬步亲自迎客去了。

才到了院子里,就见福彭、弘明两个里面而来。要说曹颙这边,十六阿哥也是常来的,但是每次都是常服。

福彰与弘明两个却是华服,腰下明晃晃地束着金黄色腰带,贵人身份一览无余。

看着他们身后就带着几个侍卫,曹颙不由叹气。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上前一步。要给二人见礼,却是被弘明一把托住。

“姐夫,都不是外人。闹这些虚的做甚?倒叫福澎不自在。”弘明笑得甚是亲近,那模样仿佛曹颙是他亲姐夫似的。

福彭本是晚辈,曹颙见礼的那刻,他早已侧身避开。

听了弘明的话,他也跟着说道:“是啊,舅舅不必多礼。今日舅舅寿辰,外甥却是来迟了。”说着,又正正经经执了子侄礼,道:“祝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彭身量肖父,容貌肖母,虽说才十四岁,但是个头已经快追上曹颙。脸上褪去稚气,剩下少年的英气。

别说宝雅看到这个外甥。疼得不行,连曹颙见了这个外甥,都觉得欢喜。

他点了点头,道:“承大阿哥吉言,你姑姑念叨了半晌了。你舅母也使人到前院问了几遭,你先去见见你姑姑与你舅母。”

福彰应了,看向同来的弘明,道:“二叔,侄儿先去给长辈们请安”

弘明摆摆手,道:“去吧,去吧,也带我向两位格格问好。

就说我先去见十六叔,回头再去给两位问好。”

初瑜是他堂姐,宝雅是他族姐,大家都是平辈,就算不用请安见礼那套,也当见见的。只是最近因为亲事,弘明见了不少女眷,受不得罗嗦,能不见就不见了。

福彭闻言,恭敬地应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宝雅到热河已经大半月。姑侄两个只见了两面,每次都是相见匆匆。今日除了给舅舅拜寿。福真还想着妾陪着姑母说几句话。

要是弘明跟着他,那姑侄想要多说话也不便宜。

弘明这边,对福彭吩咐完,就对曹颙道:“十六叔也到了吧?出行宫前,到内务府官署那边去过,说十六叔带着几个属官出来的。”

曹颙示意吴盛引着福彭到二门,而后才回着弘明的话,将这个便宜小舅子,带到花厅去。

即便那些吃席的户部与内务府属官不认识弘明,看到他腰间明晃晃的黄带子,也少不得多瞅几眼。

倒是有伶俐的,自以为聪明小声对同席人道:“那位就是曹大人的亲外甥,平郡王府的大阿哥了”

“咦?不是说平郡王世子舞勺之年,养育宫中么?这位看着不及弱冠,也是不止十四、五啊?”另一人疑惑道。

“不过是少年稳重罢了。若不是平郡王世子,哪里会对曹大人这般亲近?”先头那人说道:“都说外甥肖舅,这成果然不假,瞧着眉眼,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这头信誓旦旦,曹颙同弘明路过,听了个正着。

弘明有些笑不出,手中抓着折扇,摇也不是,不摇酬足。看着曹颙,寻思他如何为大家介绍自只的身

曹颙却是只做没听见、没看见,仍面色如常。引着弘明往上席去。

弘明虽尴尬,也不好拦下曹颙,告诉他自己被当成福彭,需要他向人解释一下,只好跟着曹颙往里走。

总算有内务府属官,认识弘明的,见他路过,起身施礼,口中称的是“二阿哥”

这样一来。旁人听见了。少不得又说两句,什么“不是世子,是郡王府的二阿哥”还有“二阿哥是庶出,不是郡王福晋所出”云云。

一时之间,连为何弘明看着年岁大。都有了说辞。

“都说平郡王与福晋琴瑟相合,看来是不愿让庶长子给福晋添堵不少人这样猜测。毕竟民间百姓,庶长子不论年岁,写在嫡子排行下的,也常见。

他们却是忘了,宗室同百姓人家不一样。子嗣大事,都有内务府记载。家人府刻录玉碟,年长就是年长,年幼就是年幼,哪里会为了嫡庶就长幼不分的。

弘明的神情越发僵硬。曹颙却差点要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这会儿功夫。他就得了个便宜“件甥”

真是无知者无畏,要是这些人晓得,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的,不是郡王府的“庶出阿哥”而是风头正劲的皇孙弘明,还有几个敢交头接耳。

屏风里,十六阿哥同伊都立正说得热闹。从蒙古王公身上。他已经得了商机,寻思是不是叫内务府加大生产,将烟嘴儿销到俄罗斯去。

内务府每年从俄罗斯买大量的皮货与宝石,卖给他们茶叶与丝绸、瓷器等,要是能用烟嘴儿与卷烟从俄罗斯多换些物件也好。

听到俄罗斯,伊都立的眼睛直冒光。

只要涉及对外邦的贸易。这其中的油水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伊都立虽不缺银钱,但是也不是圣人。见了肥差焉能不欢喜?

要知道,真正的“肥差”是不用主动出手贪墨的。在那个位置,吃着各处孝敬,就能混个顶饱,还能有体面。

曹颙在内务府当总管时,推行了招投标,将对外贸易这块都给“承包”出去。如今,他虽不在内务府了。但是有十六阿哥坐镇,这“招投标”还在进行。

因此,对外邦贸易这块,多数都在下边的皇商手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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