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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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0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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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想外蒙古那些早夭的公主与宗女,雍正哪里还不明白十六阿哥的意思。

恒生是他想要扶持的,三公主是他赐婚的,他如何不越发恼怒。

他阴沉着脸,道:“喀尔喀三个汗王会盟的日子太久了,使得他们猖獗,以为喀尔喀就是他们三家的天下……”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块空地:“这里若是再建一旗会如何?”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忙道:“皇上还请三思!”

外蒙古不比内蒙古,内蒙古臣服朝廷已久,早年内蒙古各王公贝勒曾随八旗南下,并且建蒙古八旗,早已成为朝廷的一部分。

外蒙古归顺是归顺,可到底还是需以安抚为主。

冒然插手外蒙古政务,引起外蒙古不满,谁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十六阿哥即便再厌恶喀尔喀那些人,也不能看着国家不宁。

雍正挑挑眉,道:“你是担心会引起喀尔喀诸汗反对?”

十六阿哥道:“这些年不管喀尔喀内部几个汗王如何相争,可对外却抱团,不管是对朝廷,还是对内蒙古诸王。”

雍正笑道:“若是将土谢图汗辖地的扎萨克挪出来建旗呢?”

十六阿哥听得有些迷糊,突然想到一人道:“皇上说的是赛音诺颜部?”

赛音诺颜部是成吉思汗嫡系后裔属地,因早年葛尔丹出兵准格尔,攻占了赛音诺颜部,小王爷凌策同弟弟由祖母带着逃出来,投奔朝廷,后来定居在京城,尚公主成额驸。

等到朝廷大军逼退葛尔丹,赛音诺颜部的封地早已被其他汗王侵占,其中大部分就被土谢图汗侵占。

土谢图汗归顺朝廷,朝廷总不能让他将吞下的地方吐出来。

不过为了安抚赛音诺颜部,朝廷在册封土谢图部诸扎萨克时,也没落下赛音诺颜部的王公。

因这个缘故,赛音诺颜部诸王公就得了名分,在土谢图汗部里就自成一系。

土谢图汗在外蒙古的地盘最大,势力却与两外两个汗王三足鼎立,就是因内部不稳的缘故。

将赛音诺颜部诸王公分出来,并且迁出来建旗,不管旁人什么意思,土谢图汗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赛音诺颜部有个和硕额驸,后边是朝廷大义,就成了喀尔喀的第四方势力。

即便车臣汗与扎萨克图汗两个想要反对,也不过是二比二,占不到什么优势。

若是因建旗的缘故,引得外蒙古诸汗大战,那只会削弱外蒙古的实力,对朝廷来说反而是幸事。

不过要是以后朝廷建旗,扎萨克图汗或许会反对,这个时候倒是未必。

他当继承汗王没两年,还是从朝廷求了名分,才弹压住扎萨克图部诸王公,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得罪朝廷?

十六想到此处,立时笑道:“皇上圣明,赛音诺颜部领土被瓜分,旗名都保不住,只能寄居土谢图汗旗下……得此隆恩,重新建旗,定会被朝廷感恩戴德,在万里之遥亦忠心与皇上……”

外蒙古事务,一直是雍正的心病。

现下想到这个主意,他也很是自得道:“凌策既忠心朝廷,朝廷自然也不好亏待了他……他这一脉,本就是成吉思汗嫡裔,喀尔喀旧主……”

既是重新为赛音诺颜部建旗,那赛音诺颜部的地位与土谢图部、车臣部、扎萨克图部比肩,终于能打破外蒙古三汗王只手遮天的局面。

雍正如何能不欢喜?

军国大事面前,恒生受惊重病之事,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不过,想要喀尔喀彻底臣服在朝廷面前,恒生也是其中关键人物之一。

雍正稍加思量,便传下口谕,吩咐十六阿哥预备下药材物品,代自己去探疾。

至于处置郡王府下人那些微末枝节,雍正不过问了一句,随后边说由十六阿哥做主。

待从御前下来,十六阿哥的脸上添了几分忧心。

赛音诺颜部重新建旗,不是儿戏,车臣部与扎萨克图部之间那两百里的地方哪里能够?

蒙古人靠放牧为生,只有足够大的牧场,才能放羊足够多的牲畜,养活足够多的部民。

不够的地方从哪里来?

雍正没有说,十六阿哥也能想到。

定是扎萨克图部。

扎萨克图汗需要朝廷支持,外加上算计皇上额驸的事情“东窗事发”,这个时候怎么敢违逆朝廷的命令?

十六阿哥不会闲着没事,替扎萨克图汗担心,而是在担心恒生。

现下恒生并没有身为蒙古人的自觉,自然亲近养父一家与朝廷;等回了喀尔喀,真正成为喀尔喀的汗王时,恒生会如何?

帮着朝廷算计喀尔喀,会被部民厌弃;带着部民对峙朝廷,会被朝廷这边视为叛徒,还真是两难的局面。

想着那个质朴憨实的孩子,十六阿哥心里涩涩的,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三日的时间,转瞬而过。

这期间,天佑抄完了《孝经》,从祠堂出来。

恒生也不复先前的虚弱,只是在看到红枣粥的时候,猛吐了一气儿。

十六阿哥代表皇上,到曹府探疾,并且带来皇上给恒生的大量赏赐。

十六阿哥过来之前,只有曹府的几家亲戚过来探疾;其他人怕范了忌讳,反而踌躇未来。

毕竟恒生“重病”,背后牵扯的东西多,要是惹了嫌疑就不好。还有些是心里痒痒,想要过来,又怕给曹家与恒生添是非的,也都忍着。

等十六阿哥过来后,皇上的意思已经明朗,自然就上行下效,来曹家探病的人就多了。

这其中,包括恒生的岳父简亲王雅尔江阿,与恒生名义上的舅舅显亲王衍璜……

昨天与今天的。

泪啊,昨天下午出去一趟,晚上对着电脑坐了四个小时,愣是一千字都没出来。以后真要都安排在白天码字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不平

衍璜得到恒生“重病”的消息,就觉得不安。

有的时候,即便不做亏心事,可是干系到自己,也会让人觉得莫名心虚。

他当然晓得自己没有对恒生做手脚,可十六阿哥与曹家会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不过,即便显亲王府现下势力衰减,毕竟是老牌王府,在内务府的消息还算灵通。

十六阿哥将扎萨克图郡王府的蒙古奴隶都发作,另从内务府旗下选了些蒙古包衣到郡王府之事,并不是秘密。

他心里踏实下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幸灾乐祸,又有些愤怒。幸灾乐祸是恒生的汗王世子位置未必那么安稳,愤怒的是区区一个蒙古侧妃,不仅在扎萨克图部只手遮天,还将手脚伸到京城来。

等到知晓十六阿哥奉皇命探疾后,衍璜就坐不住,毕竟他名义上是恒生的“舅舅”,早先还没什么;现下已经开始走动,不闻不问就说不过去。

加上,上个月弹劾曹颙的事,至今还没找机会说开,也是他的心病。

于是,打探到曹颙这日休沐,衍璜就递了帖子,上门探疾。

曹颙接到衍璜帖子的时候,有些为难。

不为旁的,就为这个“探”字。

要是一般人过来,稍作接待,寒暄一二,也不用非亲眼看到恒生方可。

衍璜的身份是恒生的“舅舅”,搁在外人眼中,比曹家的养父养母更名正言顺是恒生的至亲。

如今恒生在九如院,衍璜要是去探望,就在曹家登堂入室。显王府与曹家还没有这么亲近的关系。

见丈夫为难,还是初瑜出主意:“老爷先在前头待客,若是显亲王主动提及给老太太请安,到内宅就内宅,又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曹颙想想也是,显亲王若是真想要亲眼见见恒生,那会主动提及的。

正像初瑜所说,九如院并没有说很么需要衍璜避讳的人。初瑜是他堂妹,九月院又没有曹家的姬妾。

而他真想要登堂入室,李氏又避不开。

不去内宅还罢,去了内宅还不给给李氏请安,则就失礼。

若是衍璜有心亲近,曹家这边接着就是。

加上十六阿哥之前提及,扎萨克图汗继妃,会在显王府一脉宗女里选。等到恒生回喀尔喀,这继妃就是恒生的盟友。

想到此处,曹颙待衍璜就越发客气,不仅亲自出迎,而且引到客厅上茶后,便使人将天佑叫来,当着衍璜的面呵斥一顿。

不管是天佑带着弟弟吃酒,还是恒生自己孝期酗酒,当然是这兄弟两个怎么说怎么是。

曹家既给了这个台阶,衍璜心里还是很熨帖,不过多少有些不忿,到底端起长辈架子,说了几句少年人喝酒伤身的话。

在曹颙父子面前,衍璜还是有些底气的。

毕竟,从初瑜这边说,他是同高祖下来的从堂兄;从恒生这边说,他是嫡亲舅舅,辈分身份都不比曹颙低。

不过一个在朝,一个不在朝罢了。

只是顾忌两家关系尚不亲密,他的口气也是也关切的意思为主,教导的成分反而不浓。

然后,即便这样,也听恼了一人。

“哼,爷倒不知道,只多吃两盅酒,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随着说话声,雅尔江阿龙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后边跟着一脸无奈的曹满。

曹颙与衍璜都站起身来,雅尔江阿也不客气,大喇喇地上位坐了。

曹满悄悄走到曹颙身后,低声道:“老爷,简王爷听说老爷在招待显王爷,就不让小的通禀,非要直接过来……”

曹颙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

上次雅尔江阿过来时,即便不递帖子,也是先在大门外站一站,这次却是直接登堂入室。

这位爷,行事还真是随心所欲。

衍璜见雅尔江阿板着脸,不免讪讪。他自然也晓得雅尔江阿方才那一句,是说给自己听。自己顺着曹颙的话,说了天佑两句,雅尔江阿这个做岳父的报不平了。

果然,雅尔江阿不看衍璜,也不看曹颙这个主人,而是望向天佑。

看着看着,他皱眉就皱起来,再望向曹颙的时候就带了怒意。

他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天佑道:“福晋有事寻你,你随爷走一遭……”

这般上门提溜人,天佑听了,很是意外,不知该如何应该,便望向父亲。

不等曹颙表态,雅尔江阿就皱眉对曹颙道:“曹大人,我们福晋开口,本王亲自来接人,还不能接我们六额驸出去么?”

听说是永佳寻天佑,曹颙心里也不禁有些嘀咕。

实在是没听说简王府最近有什么事,不过正如雅尔江阿所说,既是天佑未来岳母传召,未来岳父亲自过来接人,曹颙当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因此,曹颙便笑道:“王爷说笑了……只是打发人来说一声,哪里好惊动王爷,别再惯坏了他……”

雅尔江阿扬起下巴,对曹颙的话不以为然,可到底没说什么。这会儿,他才对旁边的衍璜点点头,招呼天佑跟自己出去。

从进客厅到离去,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还真是来去匆匆。

曹颙这边以为永佳真有事寻天佑,衍璜却是旁观者清,看出雅尔江阿上门为自家额驸撑腰来了,不过因当着天佑的面,不好下曹颙的脸,才憋着气又走了。

同样是闲赋亲王,衍璜晓得,别人敢怠慢显王府,却不敢欺负简王府。

只因为简王府这位王爷,是个行事无忌的混主儿,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与太子对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问曹颙道:“简王叔的王府离这里倒近……他老人家这是经常过来溜达?”

曹颙摇头道:“我们搬过来的时日有限,王爷也就来过一、两遭,今日许是福晋有什么急事,否则王爷也不会亲自过来传召……”

虽说方才被雅尔江阿下了脸子,可衍璜心里并不恼恨。

都说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感情好,简王府越重视天佑,自己也就越好相交。

果然,通过曹家,他与这些平素关系疏离冷淡的族亲、堂亲,多能扯上瓜葛。

衍璜心下大定,面上却做犹豫之色,道:“到底是晚辈,既然过来,理当见一见太夫人,不知可否方便?”

这是与曹家近一步相交的意思,曹颙心里有数,可口上依旧说道:“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王爷身份尊贵,即便要见,也当家母出来见王爷才是……”

衍璜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不管是从和瑞郡主论,还是从蒙克世子论,本王都是晚辈,哪里好让老人家出来?曹大人再外道,本王可就不敢亲近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曹颙便打发人给初瑜传话。

客厅这边,两人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衍璜到底是宗室王爷,即便有心交好曹颙,可到底有傲骨。他虽想要就上月弹劾曹颙之事致歉,可话到嘴边几次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的话题自然还是围绕着恒生说,并且提出拜会完李氏后,想要去探望恒生。

曹颙自是应了,对于郡王府发生的变故,自然也按照最初的说法,加加减减的说了。

虽说衍璜早已听得七七八八,可现下听曹颙说着,依旧是难掩气愤。

曹颙心里算着时间,福源堂那边该预备的差不多,就带了衍璜进了内宅。

初瑜已经带人,在二门候着。

见到衍璜,初瑜屈膝道:“和瑞见过王爷,请王爷安……”

衍璜忙伸出胳膊,虚扶一把,道:“外道了,论起来,你当直接唤我一声堂兄……总听你堂嫂说起你,都说你是个有福的,往后你们姑嫂也多走动走动……”

不管显王府现下声势如何,衍璜毕竟是亲王班排班第四的铁帽子亲王,现在主动示好,初瑜自然得接着。

她自是改了口,道:“前些年夏天到海淀园子时,离王兄家的园子不远,经常能见到嫂子,妹妹心里也爱同嫂子亲近……”

说话之间,众人就到了福源堂。

衍璜一路行来,看似同初瑜寒暄,实际上一直用眼角余光四下打量。

怨不得都说曹颙是个谨慎之人,这宅子气派是气派,可也能看出改动颇多,半点违制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原本富丽堂皇的公主府,经过这番改建后,简约又不失大气。

李氏穿着大衣裳,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在廊下站着。

衍璜想着,这并非是自己王爷的身份尊贵,多半是自己同曹家不熟,是生客的缘故。

毕竟,曹家往来的王爷不是一个两个。

这点,他还真是想错了。

除了十六阿哥之外,即便平亲王这个亲姑爷到了,李氏都是这样大礼相见的。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贵,尊贵的能在这些王爷面前端架子;在她心里,更是将自己当成曹家太夫人。

儿子向来行事谨慎,她这个当娘的,不能替儿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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