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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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0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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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大姑娘再此!?

曹家大姑娘真的在此?!

听着耳中晴朗从容的声音,舒赫德的脸“唰”地红了,早已低下头,道:“见过曹大妹妹……”

他虽极力克制,到底露出几分少年无措。

初瑜见状,嘴角弯了弯。

曹颙也正很盯着舒赫德,见他规规矩矩的低头,没有偷瞧自己的宝贝闺女,心下颇为满意。

见他连耳根都红了,到比自己闺女更显羞涩,曹颙心生不良,并不急着放人,而是叫舒赫德坐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叙起家常。

什么老相爷身体如何,太夫人身体如何,还有多少日子之类,云云。

舒赫德老老实实地应答着,心下也镇定下来,脸色慢慢转圜过来。

等到应答了几句,吃了半盏茶,他已经恢复了刚进来时的从容自在。

初瑜见状,更是满意;曹颙也不好太过熟络,便摆摆手叫他们逛去……这个月欠的一章,终于在最后一天不上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连理树

待天佑与舒赫德退出去,初瑜就给丈夫打眼sè。

曹颐摸了摸唇上短须,起身道:“既来了这里,总要同老和尚下两盘再回去。你们先坐着,若是饥了,就打发人跟沙弥要两盘素果子。等到了未时,再一同用素斋。”

初瑜笑着起身,道:,“老爷自去,我同闺女再歇歇。”

曹颐自去不提。

初瑜拉着天慧,在罗汉榻上坐下,道:,“除了自家亲戚,你寻常也难得见外人。既是碰巧见了,我就考考你的眼力。衣冠识人,并非是教你势利,而是在寻常交际中,谁会一上来就交代自己的老底?有许多事,还得自己凭眼力识别。”

虽说见了外男,可在父母跟前,又是长兄认可的好友,天慧并无多少拘谨。

她心里虽隐隐地觉得古怪,可既然初瑜只是当做寻常说话,便想了想应道:“身上的长袍,乍一看像是群青sè(深蓝),再看则是苍青sè,加上青sè帽子,还有腰间的素荷包,想来正值孝期。瞧着这装扮,应该是第三年……”

这些红白礼仪,有的是初瑜言传身授,有的则是常嬷嬷与罗嬷嬷二人教导的。

在家做闺阁千金还罢了,得父母避讳,万事不需自己操心:若是嫁入做主fù,少知道一点说不定都会闹了大笑话。

初瑜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有呢?”

天慧沉思片刻,道:“两白旗官学,不是谁都能进的,不仅是两白旗的,而且家中不是有佐领世职,就是家中有人在朝。若是与哥哥相熟的好友,想来也当晓得老爷与太太的身份,却是不卑不亢”没有畏缩之意,家中当有显宦。老爷与之闲话,虽没有直接提及其祖父官职,但听着语带敬重,官职与资历比老爷多半只高不低。年过古稀,还在职的,就不会是武职,那剩下的就只有几位大学士”

初瑜听了”又是为女儿骄傲,又觉得酸楚,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女儿到底长大了,不能再无忧无虑”要知晓这些人情世故。即便是他们夫fù千挑百选,择了良婿”又能如何?

为人妻、为人媳,哪里有在娘家做女儿来快活自在?

见母亲动容,天慧住了。,伸手拉住初瑜的衣袖,轻声道:,“妈妈……”

这还是她幼时称呼,这几年渐大了,早已叫的少了。

初瑜的眼泪,一下收不住,滚落下来。

虽说儿女都是她身上肉、骨中血,可想着天慧幼时受的苦楚”初瑜少不得要偏疼几分。

女儿养了多少年”她就悔恨多少年,若非她怀天慧的时候没有养好胎,也不会让女儿遭那么多罪。

当时虽说丈夫已经恒生带回府,可那是即便移情,相处的日子也浅,初瑜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被公公婆婆带回江宁的天佑。

在丈夫面前”她又不好显露,否则话就像是对公婆不满似的。她只有在无人之时,暗自垂泪,想着天佑如何如何。

怀孕之后,她情绪敏感,思子更心更重,寝食难安。

在丈夫面前,她还百般遮掩,就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不知她的心事,都以为她是害喜害的。

如此一来,等到她生女儿时,力气就有些不足,才出了状况,不仅自己差点熬不过去,还使得女儿身体受损。

这件事埋在她心里十几年,除了已故生母之外,她同谁也没提过。

她本没想过要瞒着丈夫,可是生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将这件事烂在心里,就怕说了实情后,夫妻两今生嫌隙。

没有生下健康的女儿,她是觉得对丈夫有愧,可是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宝贝闺女。

身为八旗贵女,天慧本当同她几个姑姑似的,进过大选留牌子,体体面面地指婚宗室或者重臣之子。

除了娘家为后盾外,皇上或者皇后指婚,也使得其在婆家多几分体面,多几分底气。

如今女儿千好百好,可在外人看来,到底有了挑剔不足之处。

天慧掏出帕子,挨着初瑜坐下,伸手为母亲拭泪,柔声道:,“妈妈,您放心,女儿即便也会好好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静室里,母女依偎,气氛有些伤感。

这时,正赶上天佑回转过来。

初瑜拭了泪痕,道:“你不是带舒赫德去碑林吗?怎么又皿来?”

天佑看出母亲眼圈泛红,心下不由生疑。

屋子里都是骨肉至亲,也没有什么不好直言的,天佑道:“太太满意,儿子是瞧出来了:妹妹是何心意,儿子总要问问。

否则说旁的,反而生是非。舒赫德那里,先让沙弥带着他看碑林去了。”

随着这话,母子二人都望向天慧。

被母亲与兄长盯着,天慧还想装糊涂,只低头不语。

天佑却晓得,妹子看着不爱多言,可心里向来是有主意的。

今日的事情,这么明显,以天慧的通透,自是不用旁人多说。要是她对舒赫德印象不好,怕是早就开口。如今不言不语的,反而更像有戏。

初瑜拉着女儿的手,柔声道:,“这是你的大事,在我同你哥哥跟前,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即使你哥哥开口,你就说两句。”

天慧抬起头,看着长兄殷勤地眼神,心中一暖,道:,“大哥费心了……妹妹晓得,大哥疼我……”

只这一句,天佑哪里安心?

要是妹妹为了他这份,“费心”不好说什么挑剔之语,那不是,“委曲求全”?

天下的哥哥,大多如此,总是自己的妹妹最好,嫁给那个都是低就。

,“相貌呢?言谈呢?可是有瞧着不顺眼的地方?”天佑追问道。

天慧再大方,此时也臊红了脸。

可初瑜与天佑都望着她,她想起母亲方才的眼泪,忍着羞涩道:,“只看了一眼,瞧着倒是比大哥要白净些……”

这也算是好话了,天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幽怨。

进宫做shì卫,再体面也是看门的,少不得风吹日晒。

平素倒是没觉得什么,要是被妹妹嫌弃,那就不好。

见儿子哑声”初瑚姿着问道:,“那言谈行事呢?瞧着如何?”

天慧看了长兄一眼,眼里添了几分温柔,沉默了半响,道:“行事做派,倒是与大哥有些相似并不使人生厌”

碑林里,舒赫德已经看得差不多”等着天佑过来。

天佑来后,又带着舒赫德去了寺后的塔林。

这里是供奉坐化僧人的舍利佛骨的,鲜少对外开放。

灵天佑指着眼前的树木道:“这就是我虽说的宝贝。虽说是天生天养,可这灵光寺的塔林也不是谁能进来的,若非家父与主持大师有旧,我也无缘得见。”

天佑既这般说,舒赫德只有定睛望去,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又纷乱起来,耳根子开始娄烫。

眼前是两棵参天古树,共生相依,一槐一柏,槐树要粗壮些”柏树略显清奇。

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样相生的树叫,“槐抱柏”极为难得。说它是一宝,天佑也不算扯谎。

它还有个文人墨客惯用的雅号,就是,“连理枝”。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里的“连理枝”说的就是这样彼此相依相生的树木。

见舒赫德看得仔细”天佑挑挑眉,道:,“怎么样?是宝贝吧?听主持大师说,这古槐自打建寺就有了,可以追溯到唐大化年间,距今足有一千来年,柏树也有八百年。别说是外头,就是这个宫里的几株连理树,也没有这今年头久远。”

舒赫德点头,道:“古木本就生长不易,能存世这许久,确实珍贵。”

天佑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开始思量,要怎么开口才不跌份?

舒赫德不会揣着明白当糊涂吧?

随即,他在又将这想法压下,若是舒赫德是那样作伪藏jiān的人,两人也不会脾气相投,做了知交好友。

天佑将拳头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来看着舒赫德,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也就不同伯容绕圈子,实在是与伯容相投,心里就生出念头来,想着若是同伯容成了亲戚,往来就更自在只是那样的话,往后少不得要占伯容便宜,就要听伯容叫一声兄长了”

这话已经说的不能再清楚,舒赫德心里多少有了些准备,并没有太吃惊。

要是前面的话,还有其他可能的话:那后边一句,就点出关键之处。

天佑既不遮不掩,舒赫德自然也不会说全靠祖父祖母做主之类的虚话。

他收敛笑意,露出几分郑重,道:,“承益,你是晓得我家的,虽有相府之名,可只是家族旁支,祖父科举出仕,并未得家族多少助力,虽未分宗,可族人多是远亲,堂亲单薄祖父仕途亦非一直平顺,早年也有坎坷之时,直到康熙末年情况才转好略有薄产,可现下两个叔叔还没有分家,到时候我们兄妹亲缘情薄,没有父母庇护,我是男子,尚可自己奔前程:家妹那里,也到了出阁的年岁,家母的嫁妆,除了留下一二做念想之外,多是要传给家妹……”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天佑不由动容。

天佑也是长子,天佑也是长兄,哪里不明白舒赫德做长子长兄的心。

天佑上有父母,还疼惜妹妹疼的不行,生怕她有半点委屈:更不要说舒赫德,除了长兄,还要身兼父母之职。

这世道女儿不易,母亲的嫁妆,多传给女儿,也是世家常例。

天佑亦正sè道:,“难道在你眼中,家父家母是溺爱子女无度之人?

还是我身上带了骄奢恶习,让伯容觉得曹府家风不正?”

舒赫德闻言,忙摇头道:,“绝无此意,承益勿要恼我我只是不好隐瞒,怕委屈了……怕委屈了……”

说到最后,他却是说不下去……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花褪残红

从塔林出来,天佑便带着舒赫德离开了灵光寺。

该点的都点过了,再亲近就显得刻意。若是让舒赫德觉得,他是上杆子嫁妹,就不好了。

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若因行事草率引起闲言碎语,也让人心烦。

毕竟佛诞将至,前往西山礼佛的人不少。

耽搁久了,保不齐碰到哪家女眷。曹家一家人在没什么,有个外姓少年跟着,少不得引人揣测。

舒赫德骑马相随,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既带了几分期待,又有些忐忑。

这时,就见天佑捂着肚子,道:“折腾了大半晌,还真有些饿了。”

岂止是他肚子饿,舒赫德亦起来大早,被天佑引得,也觉得饥肠辘辘。

天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便笑着说道:“难得伯容出城。今儿定带伯容尝尝鲜儿。”

待从寺庙山门,往京城方向行了四、五里路,天佑便带着舒赫德下了官道。

过一条岔路,就到了一个小庄里。

瞧着天佑的样子,倒像是熟门熟路。

西山这边驻扎着几个大营,侍卫处的年轻侍卫们,有时候偶尔来这边练习鸟枪。

对于这些勋爵子弟来说,大营里的饭菜哪里是能下咽的,少不得找个地方尝尝山野村食,换换口味。即便节令所限,没有其它,还有野鸡、野兔之类。

今儿天佑带舒赫德过来的大王庄,便在西山南大营附近。赶巧的是,这里正好是镇国公府的产业。

以天佑的脾气,换做其它亲戚,绝不肯相扰的,可他同曹颐姑侄感情最好,这里的庄头又是曹家家生子,都是相熟的,便也自在许多。

早有庄头得了消息,带了从人迎了上来。

那庄头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看来是个能钻营,殷切地打千请安。不像是对亲戚家的少爷,倒像是待自家小主子。

天佑虚扶一把,简单给庄头与舒赫德介绍两句,便问饭菜预备得如何?

今日过来这边用午饭,并非临时起意,天佑提前已经使人打了招呼,因此庄子这边已经预备齐当。

既是乡野村味,自然不会八碟八碗层层摆出来,除了两个青花海碗。就四个碟子,总共六道菜。

因舒赫德还在服中,所以有席无酒。

除了一道“炖和尚头”,舒赫德曾吃过,其它的还都是初见。

难得是干炸河鲜儿与醋汁苦麻菜这两道,合了节令,吃起来十分鲜美。

天佑、舒赫德两个吃得十分尽兴,舒赫德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已经想着回去就跟自家管家说一声,让郊外的庄子进些河鲜野菜。

享了口服,也填饱了肚子,回程的两人心里都松快许多。

舒赫德心里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本不当多事,可想到妹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承益,有些日子没见嵩年,不知他现下忙什么?”

天佑闻言,却是不由一怔。

嵩年是完颜永庆的侄子,与天佑小半岁。

完颜永庆虽从完颜府分出去单过,可兄弟之间的感情倒是比早年还要亲厚。

因这个缘故,连带着曹府与完颜府也成了通家之好。

在曹颙的几个朋友中,难得完颜嵩年的年纪与曹府天佑几兄弟相仿,也算是打小就养出来的交情。

两白旗官学与两黄旗官学虽不在一处,可八旗勋贵本就是联络有亲。

虽说完颜家在正黄旗,完颜嵩年在两黄旗官学,可谁没有个表哥表弟的,加上两白旗那些官学少年,不乏家中的霸王,撺掇同窗,前往两黄旗官学耀武扬威也是有的。

一来二去,还真的多出来不少交情。

舒赫德即便功课做到好,可也不是书呆子,自不会与同窗格格不入。

因此,他早年也见过完颜嵩年,只是彼此不大相熟罢了二。

近年来,因同曹颙往来亲近的关系,同完颜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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