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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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16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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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空虚
  永远不会知道
  阳光的奇迹。
  
  5   阿科尔曼,   星星的寺院,   我不会忘记你。   忘不了你的草地   和你粗糙的土坯;   忘不了你金色的光芒   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美丽、巨大而又古老的太阳   破裂成   碎片   落在我的手上。   阿科尔曼,   星星的寺院,   我不会忘记阳光的泪水   怎样在受到感染的、核心的千年上流淌。
    6
  在自己的土地上,
  苦闷的受到死亡威胁的人
  为了满足自己无限的渴望
  耕耘着痛苦的黎明、夜晚
  和无限的海洋。
  但在别的土地上同样苦闷,
  无法摆脱对土地的撕啃
  无法摆脱死亡。
  上面,诸神
  在冷漠地
  将那残酷的冒险
  将那从死亡到死亡的旅行观望。
  
  7
  这里,诸神在人身上现形。
  这里,人化为神圣。
  这里,人们是太阳和月亮,
  岩石与肌体,
  血液与冥乐的声响。
  8
  我的双脚在岩石上不摇不晃,
  牢牢钉在死者的岩石上,
  但我的双眼在上方歇息,
  在看得见,
  摸不着的幸福中陶醉痴迷,
  无限的痴迷。
  我的双脚
  被钉在岩石上,我的双脚
  变成了石头,但我的双眸
  却在缓缓地,用一种神秘的火
  在至高无上的高度燃烧。
  9
  当仇恨与伤口来到世上;
  当有了疾病、痛苦、渴望:
  当有了武器、钱币、贪婪,
  它们便
  沿着岩石——躯体与梦想的阶梯,
  慢慢地登攀。
  而那里,在世界的屋顶,
  它们化为无形。   熔解在虚无   即诸神的存在中。   10   刑具.  石心,却是另一番真理:   黑色的空虚   永远不会知道   阳光的奇迹。
  5   阿科尔曼,   星星的寺院,   我不会忘记你。   忘不了你的草地   和你粗糙的土坯;   忘不了你金色的光芒   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美丽、巨大而又古老的太阳   破裂成   碎片   落在我的手上。   阿科尔曼,   星星的寺院,   我不会忘记阳光的泪水   怎样在受到感染的、核心的千年上流淌。
    6
  在自己的土地上,
  苦闷的受到死亡威胁的人
  为了满足自己无限的渴望
  耕耘着痛苦的黎明、夜晚
  和无限的海洋。
  但在别的土地上同样苦闷,
  无法摆脱对土地的撕啃
  无法摆脱死亡。
  上面,诸神
  在冷漠地
  将那残酷的冒险
  将那从死亡到死亡的旅行观望。
  
  7
  这里,诸神在人身上现形。
  这里,人化为神圣。
  这里,人们是太阳和月亮,
  岩石与肌体,
  液与冥乐的声响。
  8
  我的双脚在岩石上不摇不晃,
  牢牢钉在死者的岩石上,
  但我的双眼在上方歇息,
  在看得见,
  摸不着的幸福中陶醉痴迷,
  无限的痴迷。
  我的双脚
  被钉在岩石上,我的双脚
  变成了石头,但我的双眸
  却在缓缓地,用一种神秘的火
  在至高无上的高度燃烧。
  9
  当仇恨与伤口来到世上;
  当有了疾病、痛苦、渴望:
  当有了武器、钱币、贪婪,
  它们便
  沿着岩石——躯体与梦想的阶梯,
  慢慢地登攀。
  而那里,在世界的屋顶,
  它们化为无形。
  熔解在虚无   即诸神的存在中。   10   刑具.
   撕碎土地
  砍伐森林的机器,
  空气
  和泉水中的毒剂,
  手枪
  向着生病的血射击,
  向着不停地
  往上方逃跑的光线
  射击。
  向光线射击,
  但光线
  却向
  光线逃去。  
   11
  最后,在冥冥中;
  “神秘”无形地
   (上接第71页)
  一棵树摔了一跤
  跌出无数春天
  我走出空荡荡的卧室
  隔壁的男人等着
  上夜班的妻子
  我在黑色的是崖旁颤抖……
  林新荣
  一条绿色的细茎
  从岩缝里钻出来
  头顶着一朵赢弱的黄花
  那多像我啊
  在冰冷的边缘寄宿
  并努力
  用笔管
  燃烧在
  我高高举起的手指上。
  最后,神之光
  宛似光的鸟儿
  栖息在我的人之光。
  特奥蒂瓦坎是墨西哥前哥伦布时期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城市,位于今墨西哥城东北约53公里。据考证,建城约在公元之初,其影响曾遍及整个中美地区。公元650至900年,托尔特克人入侵,将该城焚毁,又在今墨城以北约80公里处建立图拉城,作为政治中心。特奥蒂瓦坎城占地约20平方公里,有宽阔的集市、广场、神庙、贵族与祭祀的官邸。中间的大道称为“死者之路”。北端有月亮金字塔,南端有羽蛇神庙,东端是太阳金字塔。后者巍峨壮观,分5层,高约66米。
  (译者)


诗人孙静轩
■  叶延滨
                             与孙静轩的最后四次通话(代前言)
  今天春节,得知孙静轩患了绝症,震惊。友人告之,家人和朋友都瞒着他,说做了迦玛刀手术,效果不错。怕惊扰了静轩,我没有给他打电话 。三月中旬,接到孙静轩先生的电话。十分高兴听到他的声音,我说:“静轩,你不冬眠了,怎么上午给我打电话。”静轩说:“延滨,你不知道,我差点到另一个世界去了。现在好多了,今天阳光好,就想给朋友们打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这次病重的时候,也哭过,感到自己见不到朋友们了。他说,现在好了,做了迦玛马手术,正在吃中药,只是喝得太多了。他说等好了起来,今天还要搞个大的活动。我一边听,一边安慰他,心想,他也许会好起来。过了一阵子,我接到孙静轩的第二个电话:“延滨,怎么还在办公室?伊拉克打起来了!快回家去看电视。”
  第三次通话,是在北京“非典”特别紧张的时候。孙静轩打电话来:“家里都好吧?小地主还上学吗?(我儿子在成都出生后,静轩常逗小家伙,儿子长得结实,他就叫他“小地主”。)《诗刊》的朋友们都没事吧?告诉你一个偏方,这是给我看病的名医开的两味药,虎杖、大青叶。记住了!”
  第四次通话,是六月初,他听说北京没有新增加的“非典”病人了,特别高兴,然后说“都说我的病好了,但还是痛……我有篇作品,几个朋友看了,说好,我寄给《诗刊》看看,好吗?”前几天,周所同告诉我,孙静轩的诗作电传过来了,挺好的诗。我说:“尽快安排吧,让老爷子看看,病好得快些。”不料,几天后他就这么去了,也带走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友情的一部分,我世界的一部分。
  十年前,我离开四川前夕,写过一篇有关孙静轩的文章,静轩看了说:“还像!”因此,把这篇文章一字不改发出来,作为永久的记忆,给孙静轩和爱着孙静轩的人们,给诗歌和一辈子痴爱诗歌的孙静轩。
  一提笔,那一头花白头发和一副眼镜结合成的脑袋已从我的眼前浮现。没办法,想着题目写吧?越想越心乱,各种各样的孙静轩其人其事如一团乱麻,抻不直,理不清,最后变成一只瘦老头的手:满掌的纹路又密又乱,没有一条正儿八经的代表命运的线。我记得这位著名诗人的掌纹,一句话,麻烦!
  是啊,年已花甲,六十大寿,一辈子没消停过,这位诗人哟,可不好“解剖麻雀”。哪是麻雀,是一头牛,也不合适是一头狼,也不合适是什么?“你是暴如雄狮的诗人/你是柔如秋水的诗人/你是冷若冰霜的诗人/你是暖如艳阳的诗人/你是最没有架子的诗人/你是最有脾气的诗人/你是谁也打不倒的诗人/你是被自己的诗打倒的诗人。”我脑瓜里冒出的这串儿诗句是山东一位诗人写给孙静轩的,诗人本身引为“知己”的评价。然而写文章总不是写诗,咋下笔?只好老老实实重读那砖头似的《孙静轩诗选》以求找到脉络。读到一半,书中夹有一张纸条。这张纸条是在去年召开“孙静轩诗歌讨论会”时,静轩的夫人李平大姐写给我的,当时我刚以“孙静轩是个错误”为题写了个发言。条子上写道:“延滨:我很感激你对静轩极其入木三分的评价——他真是个错误,正如他自传体小说的开场白那句:上帝降我于世上是个天大的错误!谢谢你。”
  没办法,写吧。尽管孙静轩本身是个难以理清的矛盾体,就快刀斩乱麻,由生活给我提供的画面来剪辑出一个关于孙静轩的蒙太奇。也许与孙静轩的“真实”不尽符合,好在我已声明“蒙太奇〃  叶延宾主观镜头中的一个著名诗人。
  请孙静轩。请喜欢孙静轩和不喜欢孙静轩的人,都多多谅解我的这种介绍方式。
  2
  
  对于我而言,孙静轩的出场方式有点吻合“三突出”的那个荒诞的公式,也许这个荒诞本身是我们的生活,或者我们曾经历过的年代给我们留下的一个印痕。算了,别太正儿八经了,换句客套话叫作“神交”已久——
  1973年我作为一个刚从工人中提拔起来的“以工代干”宣传干事,参加了总后勤部203部队举办的“新闻学习班”。作为知青出身又是非正式干部的我,对学习班上的大小笔杆子都十分敬佩。班头姓李,会写诗,一日酒后口出狂言:“我当诗人生不逢时,要不然,不是艾青,也是孙静轩。”艾青听说过,“孙静轩何许人也?”这位班头不屑地说我一句:“诗盲!”随后,这位才子给我看了他最珍爱的三本诗集。一本《草叶集》,一本《海洋抒情诗》,一本艾青的集子。没看成内容,他晃一下:“禁书!”这种神秘效果,足以让我记住孙诗人的大名……
  1980年夏,《诗刊》举办首届“青春诗会”。这次诗会历时一月,与会者有舒婷、顾城、江河,也有张学梦、梅绍静、徐敬亚等,在会后的几年内与会者大多在中国诗坛上领过风骚或掀过风波。会议期间,柯岩给大家讲理想、袁可嘉给大家讲诗艺,邵燕祥则充当“班主任”,告诉我们怎么做个好学生:“早先中国作家协会办文学讲习所,山东来了两位有名的青年诗人,孙静轩写的是欧化诗,另一位写的是民歌体,两人同居一室,艺术上常发生分歧,争得急眼了,孙静轩就上拳头,别看他写诗文绉绉的,打架也挺在行!”
  第三次‘神交”是不久之后,我上《诗刊》送稿,见郑晓钢、李小雨和《诗刊》的编辑们忙着买菜割肉,下厨掌勺。当时《诗刊》还在虎坊路的平房里,人挤地窄,颇有些鸡飞狗跳的乱动。“忙啥呀?”“请客呀!”“请谁呀?”“孙静轩和他新婚的夫人来北京了,大家请他们!”在混乱中提来一篮子鸡蛋的女诗人常荣打碎了一瓶香水,弄得满屋满走廊都有刺鼻的香水儿。我这个人从农村接受了再教育之后就受不了这“香风”,熏得脑门直疼,没等见到孙静轩的尊颜,便逃之天天了……
  这便是我与孙静轩正式会面前的三次“神交”,在我脑子里勾画出一个普希金式的诗人:写一手潇洒诗句,虽没有与人拔枪决斗但也常拔拳相见,崇拜者和铁哥们遍及海内……1982年我从北京到了四川省作家协会,有人指着一位精瘦的中年人说:“孙大诗人!”我不禁大大地失望了,心里说:“怎么模样长得跟演‘马尾巴的功能’的葛存壮差不多呀!”
  3
  其实,孙静轩年轻的时候是极其英俊的,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一副五四式大学生的标准像。不信的话,去翻《孙静轩诗选》第一页,不说是在50年代了,放在今天也会让成百上千的姑娘变成“发烧友”。孙静轩只在照片上写了行字。“1957年秋留影,时年27〃岁。”27岁的青春不再来了,换来的是一个著名诗人的“档案”——
  ●籍贯,出生年月?答:山东肥城。身份证上生于1923年,实为1930。
  ●成名作篇名?答:《海洋抒情诗》。
  ●已问世著作多少部?答:十部诗集。
  ●写作习惯?答:多在夜深人静,或在喝酒半醉时。
  ●最喜欢哪位古代诗人?答:李白。
  ●最喜欢哪位当代诗人?答:艾青。
  ●最喜欢哪位外国诗人?答:普希金。
  ——(引自《星星》1993年一月号)
  作为一个著名诗人,这么简单的答案读者当然不会满足。他的文学成就是沉甸甸的:孙静轩1949年在《大众日报》发表处女作,1950年出诗集《我等着你》,后又出版了《唱给浑河》、《沿着海岸、沿着峡谷》(诗集),1957年在《诗刊》创刊号发表《海洋抒情诗》一举成功,同年《海洋抒情诗》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反右中孙静轩被那场灾害性的“扩大化”吞没,二十二年后出版近万行的诗体小说《七十二天》和近万行的长诗《黄河的儿子》重返诗坛,近年陆续出版了《抒情诗一百首》、《母亲的河流》、《孙静轩抒情诗选》、《孙静轩诗选》等,他在这一时期的大量新作如《黄土地》、《长江咏叹调》、《凤凰涅檠变奏曲》、《东方狮变奏》、《黑色》、《这里没有女人》、《沉默》、《二十一世纪》等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还任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诗歌委员会主任、《星星》诗刊编委等等,“顾问”、“编委”、“评委”数不清的头衔。他的作品被译同居一室,艺术上常发生分歧,争得急眼了,孙静轩就上拳头,别看他写诗文绉绉的,打架也挺在行!”
  第三次‘神交”是不久之后,我上《诗刊》送稿,见郑晓钢、李小雨和《诗刊》的编辑们忙着买菜割肉,下厨掌勺。当时《诗刊》还在虎坊路的平房里,人挤地窄,颇有些鸡飞狗跳的乱动。“忙啥呀?”“请客呀!”“请谁呀?”“孙静轩和他新婚的夫人来北京了,大家请他们!”在混乱中提来一篮子鸡蛋的女诗人常荣打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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