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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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2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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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就有些飘飘然,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就有点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就有点不知道自己姓啥,就说,咱那几个人比我强的还真没有呢。 张三心里暗暗地说,脸皮子厚不如你,坑人骗人不如你。可自己不能这样说。来时老婆交代又交代,见了李四一定要打发灶王老爷上天,光拣好的说。还有就是,尽量不提钱的事。只有这样,你才会在他家待下去。让李四干难受。只有难受李四才会想着还咱这个钱。张三就说,李四兄弟,你真是一个人精呢。 
  李四摆了摆手,谦虚地说,人精我算不上,说我是精明人还有点差不多。 
  张三说是。是。是。 
  这场酒喝的昏天地黑。张三故意把舌头喝大了说,我今天喝多了,就不回去了。就在你这儿住了。 
  李四也大着舌头说行,随便你在这儿住。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张三就这样在李四家住下了。 
  第二天张三还是没走。 
  第三天李四就知道张三为什么不走了,这是在变着法子要钱呢。晚上,菊花可沉不住了,菊花就对李四说话了,李四,张三这是在用软法子向你讨账呢! 
  李四说,你当我憨,看不出来? 
  菊花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可得快点想法子。 
  李四哼了一声说,给我来这招,就当我李四没法子吗?我是干什么吃的?是扛着撅头刨死孩子吃的,想在我身上要出钱,没门! 
  菊花说,那你得快点想法子。 
  李四说,只要不给钱,我看他张三能撑几天?再等两天看看。 
  又过了两天,张三还没走。 
  这下,菊花再也憋不住了。菊花就对李四说,李四,你快点想法筹钱还张三。你看,张三在咱家,干什么都不方便! 
  李四就嘻嘻地笑,说,怎么,这几天你就撑不住了?就又想了? 
  菊花捶了李四一拳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不想? 
  李四就猛地抱住菊花,亲了一口,怎不想?我现在就想干你。这时一个办法在李四脑子里形成了。李四说,菊花,咱有办法了…… 
  次日早饭后,李四对张三说,张三哥,我到外面去要账,十天半月的不一定回来,你如果家里有事你就请回吧! 
  张三一听,这是在撵我呢。我就是不走,看你给不给钱。张三就说,我看你地里的草也该锄了,我把这个活干完再说吧。你忙你的吧! 
  李四只好说好好。李四就走了。临出家门的时候,李四恨恨的想,我看你李四还能再住几天?! 
  李四每天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每次都问菊花张三走了吗?菊花说没有。今天又帮咱往地里运了粪。或今天又帮咱给玉米间了苗。或今天又帮咱干了什么……李四就恨得牙根痒痒的。菊花就问李四几时回来。李四说,张三不走,我怎么回去?菊花问,那咱怎么办? 
  李四说,你不是不答应吗。你要是按我说的做,张三他早就走了。 
  菊花说,这事你怎么怨起我来了?你借人家的钱不还,还怨人家蹲你的门? 
  李四说,现在咱们得团结一致,一致对外。 
  菊花说,那,那,那不行就按你说的那个办法! 
  张三来到李四家一晃有十天了。张三心里也开始着了火。张三一是担心地里的农活。二是自己就这样在李四家蹲下去,还不知何时拿到钱。还有一个张三说不出口的,出来这么多天了,好久没和老婆在一块“复习功课”了,心里有点痒痒的。这几天来,每次早上起床都是“一柱擎天”。和菊花在一块做活时,菊花就穿一件短袖的褂头。褂头的领口较低,一俯身子,两个奶子就一冲一冲的在褂头里晃,晃得张三眼前一片白光。张三就有些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真是折磨人。张三就羡慕李四。你看看人家的老婆,要奶子有奶子,要屁股有屁股,腰还特别的细,真是个劲啊。张三就想,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你看我的玉芬,再看看人家菊花,虽然都是女人,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真让人眼热啊! 
  那天张三和菊花又去玉米地打药。菊花就给张三往喷雾器里倒水,两人挨得很近,菊花弯着腰,胸前的两个奶子就像吊瓜似的,又白嫩又鲜灵,真是太馋人了。张三就咽了一口唾沫,可巧被菊花看到了。张三的脸就红了。菊花只一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干她的活。张三心里可满满的了。张三就觉的他这一辈子白活了。张三也不知自己怎么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要是能和菊花睡上一觉,那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这天上午,两人打了四亩地玉米苗的农药。回到家里,菊花就弄点水在屋里洗。张三用盆在外面洗。洗着洗着张三就听菊花没好喊,张三哥,快屋来,快屋来! 
  张三忙冲进了屋里。白花花的菊花在不停的发抖。菊花说,三哥,我怕。我怕!说着就扑向了张三。张三一点准备也没有,就两手抱住了菊花。菊花在他怀里像猫一样的乖。菊花说,一只老鼠,大大的,从我脚上过去了。张三这才知道菊花为什么叫他了。敢情是有老鼠呢。张三说,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菊花说,我最怕老鼠了。一见老鼠我就吓坏了。 
  张三就充英雄说,有我在,没事的。张三就紧紧地抱牢了菊花。 
  当然事情就往美好那方面发展了。张三就觉的这事来得太快了。事先一点铺垫也没有,就好像天上掉下了一块馅饼。很久以来天上不掉馅饼了,光掉雨了。张三就想,他要不吃这块馅饼他张三就是标准的憨蛋了。张三不想当憨蛋。张三就觉的自已不是张三了。张三就觉的自己是李四了。张三就在心里暗暗的恣。张三就想多亏了我当初借给了李四钱。不借给李四钱就没有他现在的幸福。张三就想老和尚说的话叫有因就有果,我借给李四钱就是因,我在这儿抱着菊花也许就是果吧! 
  张三就用手抚摸着菊花的身子,张三就想起这几次的讨账,一想心里就恨恨的。吃地瓜吃雪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最让他生气的是饭马上就吃了,李四又想法把他赶了出去。张三想,李四啊李四,你做事真是太欺人了。真是太不讲天良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报应啊。如若你还了我的钱,我就不会在你老婆身上动心思了。如今,我非得给你戴上一个绿帽子了! 
  当然这个时候张三把菊花抱上了床。当然,张三的欲火就像山雨欲来风满楼。当然,菊花开始了呻吟。当然,张三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床……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李四如天神一样地站在了门口。 
  张三呆了。张三就就感觉天要塌了。张三就问了一声,李四你,你,你怎么回来?…… 
  李四上前打了张三一拳,又把菊花从床上拉起啪啪两巴掌。菊花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是张三他强迫的我啊!是张三他强迫地我啊! 
  张三的嘴打哆嗦了,张三说,我没强迫她。我没强迫她啊! 
  李四把张三拉到了堂屋。李四说,我真没想到你张三是这样的人! 
  张三把头低了。 
  李四说,张三,你强奸我老婆。咱得上派出所。 
  张三说,你看,你说我强奸你老婆,顶多是个强奸未遂。咱能不能不去丢那个人?! 
  李四说,我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会干这样的事。我没想到我最信任的兄弟会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要上派出所。 
  张三说,那,那,不行你欠我我的钱我我就不要了行不? 
  李四说,你还好意思提我欠你的钱,我现在连杀你的心都有呢! 
  张三说,只要不去派出所,你说怎么办都行。 
  李四说,我说怎么办?我也要给你戴绿帽子。让我把你老婆日一次! 
  张三说,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条件? 
  李四说,丢人呢。李四又考虑了一下说,你张三不怕丢人我李四还怕丢人呢!你不让我日你老婆也行,咱就在钱上说话吧。除了我欠你的钱两清外,你还得再给我五千块名誉损失费! 
  张三说,听人家说,干一个妓女才五十块钱一次。你也太贵了。 
  李四说,我媳妇是妓女吗?你说,菊花是妓女吗? 
  张三说,那也不能这么贵了?再说,我又没捞着干。 
  李四说,你要是干了,咱们就不在这儿说话了。咱们现在就在派出所了。 
  张三说,看在咱认识多年的份上,再少两个吧? 
  李四说,四千。 
  张三说,两千。 
  李四说,三千。就这样。一分也不能少了。 
  张三说,两千五。我现在就还有两千五百块钱。就两千五吧! 
  李四狠了狠心说,就两千五吧。你这就得给我打欠条。 
  张三说,我又不是不认账。还打什么欠条?你欠我的你不就是没给我打吗? 
  李四说,你是你。我是我。一定要打。 
  张三只好打了。 
  李四收起欠条说,张三,你可拣大便宜了。 
  张三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想着这段时间在李四家出的力,张三的泪就要流。张三想,这事咋就变成这个样子呢?本来好好的事,咋成这个结果呢?我回家怎么给玉芬交待呢?张三想不出什么办法,张三就哭了。 
   
  作者简介: 
  闵凡利,一九七一年出生于山东省滕州市鲍沟镇闵楼村。现任《鲁南文学》杂志副主编。一九八九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天涯》、《莽原》、《大家》、《红岩》、《江南》、《时代文学》等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八十余篇,散文九十余篇,共计一百五十余万字。小说《死帖》、《解冻》、《三个和尚》、《神匠》、《地瓜啊地瓜》、《油钩子油撇子》、《玉葬》分别被《中华文学选刊》、《中篇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小说选刊》等报刊选载;小说《死帖》、《解冻》分别被西安电影制片厂、山西太原电视台影视剧制作中心改编咸电影、电视剧。获省以上文学奖十余次。山东省作协会员。枣庄市第三批优秀青年科技人才。滕州市第十二届政协委员。 


天气
温亚军 
  今年夏天,我小差路过老家,事先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哥哥说,顺道回一趟家吧,你又有一年半没有回来了,父母都很想你。 
  父母越来越老了,人一老,似乎感情也就越来越脆弱,对于亲情的依赖也就越来越深,如果过上三五天我不打个电话回去,父母他们就在家里急得坐卧不安,还要充分地发挥他们十富的联想,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到最后实在忍耐不住了,逼着哥哥给我打电话,要问清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凡这个时候,我都是用工作忙搪塞着,大概也只有用这样的理由才能让他们的心里真正安静下来。其实我一点都不忙,只是我怕给家里打电话,更怕回家,原因是这几年只要我回一次家,父母准得吵好长一段时间的架。他们吵架也不是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其实都是别人的事情惹的祸。这些事情都与我的父亲有关。父亲原本不是个很虚荣的人,我从乌鲁木齐调到北京,在村里许多人看来,北京几乎是他们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甭说在北京工作,就是来趟北京,那也是值得炫耀的一件大事了,所以,有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儿子,无形中父亲就受到了许多村人艳羡的目光。这使父亲十分受用。父亲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如今他的儿子又到了北京,他的热心就发挥到了极致,便经常地而且是十分得意地揽些村子里左邻右舍儿女们要当兵、考学、提干、转士官的麻烦事来。母亲在学识上是不如父亲,可是母亲却比父亲更能体谅我的难处,她是用同情的心态来看待我的,或者是我常说的工作繁忙让她,更多地对我有了心疼的成分。她就骂给我揽这些事的父亲。父亲不服,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给我添麻烦,而认为只要能把他揽来的这些事办成,这是为我,也为他在村里人面前争光的事。父亲就和母亲吵,说母亲目光短浅,根本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但他们一吵起架来,全家人都毫不犹豫地站在母亲的这边。父亲却孤伶伶的一个人,势单力薄,显然很可怜。我虽然也能理解父亲的想法,甚至也同情父亲,可我只是一个记者,并没有父亲想象中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帮他达成愿望,办成这些事。没办法,我只好尽量减少回家,也只有这样,才能减少父母为别人的事吵架的次数。 
  这次看来不回家足不行了,从家门口经过,不回去还真是说不过去了。大禹当年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成为史谈,如今,我还要玩这个的话肯定得落人话柄,在村里成为笑谈了。所以开完会后,我取道回家,主办会议的单位出于好心,派了辆车送我回去。车是桑塔纳,小轿车,对既没权也没势的我来说已经够撑脸面了。车子刚一到我家门口,就有村人围了过来,我推开车门走下来,就有许多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看到有很多张脸上写着不同的内容,可一律都是带着笑意的。我忽然心里一热,自豪感竟像气球一样,慢慢地膨胀了起来。这种感觉,还是很美妙的。我还掏出了一包精装的“红塔山”,准备一下车就给众人散发,好风光一把。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哟,回家来咋还雇了个出租车啊!”我连忙说:“没有啊,这是人家单位上的车。不是出租车。”那几个人上来,从我手里接过香烟,一边点火,一边不停地瞅着车说:“这不,红色的,不是出租车还能是啥车?”一下子,倒把我给问住了。送我的车确实是红色的桑塔纳,跟北京城满街跑的红色出租车一个颜色,也和我们老家的县城街道跑的红色夏利车的颜色一样,他们见到的出租车都是红色的,所以他们认为红色的车都是出租车。既然这样,哪又有什么理由说这辆红色的车就不是出租车呢?送我的驾驶员那天刚好没穿军装,从车上一下来就手勤脚快地拿着抹布不停地擦车,看上去还真是爱车的出租车司机模样,我跟眼前的这些人咋熊解释得清呢? 
  干脆,我不解释,也懒得解释,冲着那些人笑笑,叫上司机穿过那些目光走进了家里。 
  可我父亲却留在了外面,非要给那些人讲个明白。这个时候,车是部队单位的车还是出租车对他来说,反倒比我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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