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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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不结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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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魏元朗大踏步走过来,威风凛凛地咆哮。“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呐呐的。“只不过是一只表……”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不许动!”他严正警告,跟他讲电话的女人似是说了什么,他忙回话。“没什么,亚菲,有个朋友在我家,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决断地切线,清锐的目光仍追缉她不放,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我说……”她尴尬地咳两声。“这些表对你来说一定很宝贝吧?瞧你连借看一下都不行。”

    他闷声不吭。

    “这个。”她指了指方才觊觎的表款。“是什么?好别致。”

    他顺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瞥,面无表情地回应。“这是梭曼的航空飞行表系列,AirspeedRT1920。”

    “是飞行表啊,怪不得这么酷。”她赞叹。“为什么这表面会是正方形的呢?”

    “这是取自航空钟的设计概念,因为航空钟是方形的。”

    “所以这表面的设计,应该也是模仿航空钟的仪表板喽?”

    他扬眉,似是惊讶她举一反三的慧黠。

    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向晚虹悄然吁息,提到喉腔的芳心缓缓安落。“魏元朗,你这人其实不太好相处耶!”情绪一放松,她又眉眼弯弯,笑著逗他了。

    “什么意思?”魏元朗蹙眉。

    “公司同事都说你是好好先生,可你刚刚对我好凶喔。”她噘起樱唇。

    那是因为他们不会擅自来他屋里侵犯他隐私!他瞪她。

    “你这人挺自我保护的,表面上跟每个人都好,其实谁都很难真正亲近你吧?”她大胆地猜测,妙眸莹亮。

    他闻言,面色更阴沈。

    她才认识他多久?就妄想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剖析他?

    “让我猜猜,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她粲笑。

    他真想伸手揉去她不识相的笑容。

    “你太紧绷了,需要从事一些能让你放松精神的活动。”她自以为是地建言。

    没错!魏元朗咬紧牙。他的确需要做一些放松的活动,比如说将某人整个扛起来,远远地丢出属于他的圣域。

    她浅浅一笑,也不知是否看透他阴暗的思绪,忽然拉扯他臂膀——

    “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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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下的大安森林公园,出现一对外表看来不甚协调的男女。

    男的穿一身长春藤学院风的休闲服,足蹬Armani银扣短靴,自然散发一股熟男气质,女的却是南洋风的罩衫,一条洗到泛白的牛仔裤,很普通的夜市牌布鞋,俏丽的短发别著两根水钻发夹,显得很青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魏元朗察觉到周遭人好奇刺探的视线,略微不悦地拢眉。

    “玩这个。”向晚虹笑,指了指不远处一群耍帅地溜著直排轮,呼啸而过的青少年。

    “直排轮?”他惊愕。“那是青少年玩的游戏!”

    “所以呢?”她仰望他,俏皮地反问。“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就不能玩吗?”

    他瞪她。“你还很年轻。”

    “也就是说,上了年纪的人只有你喽?”她调侃。

    他眼色一沉。“你不必酸我。”

    “不是我酸你,是你自我设限。”语落,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跟一旁的流动小贩租了两双直排轮鞋。“除非你怕摔,摔不起,不然要不要跟我赌一赌,看谁溜得比较快?”她下战书。

    他不屑地冷哼。“我干么跟你赌这个?”

    “你的意思是不敢喽?”她激他。“一个大男人,那么怕摔?”

    他迎视她闪烁的星眸,明知她是刻意挑衅自己,心脏却若脱缰的野马奔腾,不由他主宰——这女孩该死地像个爱捣蛋的小魔女,能将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耍得团团转。

    “我知道了,因为溜直排轮在你们这种熟男眼中算不上一种运动吧?我猜你对运动的定义就是练剑道,每天晨间慢跑……”

    “你怎么知道我在练剑道跟慢跑?”他惊骇。

    “很简单啊!我看到你家里摆了一套剑道用具,鞋柜上有一双Nike慢跑鞋,而且穿得旧旧的,显然不是偶尔才穿一次,所以猜你应该有练剑道跟慢跑的习惯。”

    她观察力还真敏锐。

    可惜他并不欣赏,他习惯观察别人,却讨厌被当成研究对象。

    “鞋子拿来!”他恼怒地抢过轮鞋,在石椅上坐下,试著换上,却有些不得要领。

    她看著,轻声一笑,跪蹲在他面前。“我帮你吧!”灵巧的手指穿梭来回,宛如变魔术一般,替他系好复杂的鞋带,又戴上护膝。

    他怔忡地望著,背脊窜上一波诡异的颤栗。

    自从上幼稚园后,有多少年不曾让人替他穿鞋了?而现在,却是一个年纪比他小上许多的女孩在帮他。

    这感觉,太陌生、太奇怪,现在的他,不像他……

    “好啦!”她一拍手。“你站起来试试看,要确定很合脚喔,太松的话很容易扭伤的。”

    他笨拙地站起来,努力维持重心平衡。“应该可以。”

    “那就好。”她也迅速换上轮鞋。“我们开始吧!”

    开始?

    他顿时无助地愣住。方才是基于一时意气才接受她的挑战,仔细想想,他连溜冰都不会,又怎能掌握直排轮?

    “做人要有冒险精神。”她似是看透他的思绪,巧笑倩兮,朝他伸出一双玉手。“来,握住我的手,我先教你基本的技巧。”

    她的说明简单明快,切中要领,他很快便抓住诀窍,能够缓缓前进。

    “我要放手喽!”嗓音方落,她便猛然松开他的手,不给他任何做心理准备的余裕。

    他一时重心不稳,往前一栽,摔得十分难看。

    而她竟然毫无同情心地在后头拍手大笑。

    可恶!魏元朗懊恼地磨牙,踉跄地爬起来,拍拍染上灰尘的手。经她这么一笑,他更不服气了,决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溜直排轮。

    于是接下来两个小时,就看一个大男人惨痛表演各种别出心裁的摔跤秀。

    向晚虹浅弯唇,笑睇他狼狈的身影,看著他一次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爬起来,不知怎地,她的心也跟著疼痛起来。

    她知道,每一次摔倒,伤的不只是他的身体,更有他男性的尊严,那些嚣张的青少年经过时抛给他的嘲弄眼神,肯定很令他难堪。

    可他没退缩,仍是勇敢尝试。

    他究竟想证明什么呢?

    她心弦一紧,优雅地回了个圈,在他面前停定。“魏元朗,你很强。”

    “强什么?”他不以为然地横她一眼。“我溜得糟透了!”只差没成为全公园众人围观的笑柄了。

    “你确实溜得不太好,我看你平衡神经好像比一般人差吧?”她浅笑著谐谑。

    “那你还说我很强?”他更恼了。

    你强在不怕摔,不怕丢脸。

    她偷偷微笑,陪著他溜了一段,忽问:“要不要来比赛?”

    “现在?”他溜得还很不成样呢!

    “比谁先溜到那棵树下。”她指向前方一株开满一片晶莹白雪的流苏树。“我先让你一分钟。”

    让他一分钟?这女孩果然很瞧不起他!魏元朗凛眉。

    “快啊!”她催促。

    他只得深吸一口气,往前迈步,身躯如企鹅摇摆,却也勉强前进著,清风拂过耳畔,卷成一道连绵不绝的禅意鸣响。

    他听著,忽然觉得……挺痛快的,跟他慢跑时听见的风动不同,却一样清朗悦耳。

    不一会儿,身后一串轮响轻巧地追过来,他知道是她来了,她溜冰的美姿好似莎士比亚戏剧里跳舞的森林精灵,他远远及不上。

    但至少在竞速方面,他不能输,而且她还让了足足一分钟。

    他发起狠,催动足下速度。

    “溜得不错喔!”她扬声称赞。

    他有些赧然。她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一下称证他强,一下又说他溜得好,他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变成一个时时需要老师认同的小学生了!

    他更加催速。

    “小心!你溜太快了!”她惊呼,在他身子往前倾倒前追上来,抱住他的腰,不料他前进的冲力太大,她抵挡不了,人没护住,反而与他一起摔成一团。

    魏元朗见情况不妙,赶在落地前巧妙地旋身,自愿当她的肉垫。

    她趴在他身上,娇软的身子教他密密地圈在怀里,毫发无伤。

    “你还好吧?是不是摔得很痛?”她扬起苍白的脸蛋,焦急地问。

    “还好,不会很痛。”只是骨头快散了。他默默在心底补充。

    “不好意思,本来想救你的,没想到反而害你摔得更惨。”她歉疚不已,柔腻的小手下意识地掇拾他额前碎裂的汗滴。

    他胸膛一震——她不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了吗?

    她感受到他强悍的心跳,也愣住,这才惊觉两人纠缠不清的肢体很暧昧,而他频频呼向她鼻尖的男性气息太性感。

    两瓣粉嫩的颊叶,羞窘地染红。

    他看著,眼神蓦地深沉,遭他视线囚住,她目光更迷离。

    相对两无言。

    时光,在魅惑的氛围里黏腻地凝住,不愿往前,也无法后退,踯躅著,迟疑著,与两枚急促跳动的心脏相互呼应。

    终于,他沙哑地扬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起来?”

 第四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起来?

    讨厌!他那句问话是什么意思?

    向晚虹烦闷地想,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变化万千。

    她真的闷坏了,这几日老困在他那句话里,仿彿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教她不停地、不停地回想,然后杀死一大片脑细胞去思量话中涵义。

    他以为她是故意赖在他怀里不起来吗?在他心中,她那么厚颜无耻?

    他还在问话里加了“到底”两字,就好像……好像怀疑她会赖上一辈子似的……

    他以为他是谁啊?万人迷吗?他以为一票女人喜欢他、爱慕他,她就非得是其中一位?

    他真以为她喜欢他吗?

    问题是,她似乎……真的有点喜欢他,要不为何与他四目交接时,心跳会怦怦、怦怦、怦怦,一声声从她胸口震到耳畔?

    难道……

    “向小晚!你发什么呆啊?!”一道不耐烦的声嗓将她从粉红恋梦里拖回现实。

    她眨眨眼,无辜地望著一手抓剧本,另一手执导演筒,浓眉大眼揪成一团,表情显得很抓狂的高个儿男人。“哈,小白。”心虚地唤了一声。“什么事啊?”

    “还问我什么事?”小白小名很宠物,厉声咆哮的气势却一点也不宠物。“要排演了排演了!你还作什么白日梦?快给我回魂!”

    “是!”向晚虹清朗地应声,急忙从角落起身,跳上舞台。

    难得的周末,其他人是去逛街吃饭看电影,从事各种娱乐活动,她却是窝在剧团练习室里,跟一群热爱戏剧的伙伴一起彩排即将公演的新戏。

    练习室是租来的,空间狭窄,空气又差,排练一整天下来,大伙儿都有些心浮气躁,何况最近剧团财务颇为困窘,若是这次新戏公演票房不好,说不定剧团就得被迫解散,大家各自劳燕分飞。

    这是谁也不乐见的情况,剧团里每个人,不论是正职或业余的演员,都爱极了演戏,有人甚至怀抱著在美国百老汇发光发热的梦想。

    环境不佳,排练辛苦,票房压力大,怪不得室内一片低气压,人人都挂著一张臭脸了。

    向晚虹悄然叹息。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演戏该是快快乐乐的,是能让人乘著梦想的羽翼在空中翱翔,而不是精神衰弱地坐困愁城。

    “笨小晚,你笑什么啊?”小白见她笑嘻嘻,胸口火气更翻涌。“你演的是酒家女耶!为了家计被迫下海的酒家女,哭都来不及了,笑什么?”

    “为什么酒家女一定要哭呢?笑不行吗?”她自有主张。“我在客人面前,就一定会笑,因为我的工作是讨客人欢心。”

    “问题是你现在不在客人面前!你在更衣室里换衣服。”

    “那就更不能哭,有这么多姊妹看著我,她们每一个的故事说不定都比我可怜,我有什么好哭呢?”

    “向晚虹,我想扁你!”小白咬牙切齿地嘶吼,正式宣布他火山爆发了。

    每次都这样,好不容易写好的剧本,这女人总是有许多意见,虽然很多时候他会发现颇有道理,但这回——她难道不晓得大伙的情绪已逼近临界点,神经随时要绷断了吗?

    “总之,你照我写的演就是了!”他用力挥舞导演筒,摆出导演的威严。

    “好吧。”见他理智已荡然无存,向晚虹暂且让步,强迫自己照本宣科,演出角色。

    小白却还是很不满意。“卡、卡、卡!”他嘶喊,颓然坐倒在地,烦躁地抓头发。

    怎么办?他江郎才尽了!为什么怎么导都不对?剧本明明写得很顺,演出来却不是他想像中的味道,究竟哪个环节出错了?

    “小白,你到底想怎样?”剧中的女主角见排演一直无法顺利,也发飙了。“一下子叫我们往东,一下子又往西,大家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把人耍得团团转的人是你吧?”男主角不屑地冷哼。“意见特别多,服装道具都要最美的,一换再换,钱都花在你身上了!”

    “我是女主角,当然应该打扮得万众瞩目!”

    “是喔,一朵圆仔花,还以为自己是香槟玫瑰哩。”

    “你——”

    “卡、卡、卡!”这回,换向晚虹喊“卡”了,娇小的身子跳进两个争执的男女主角之间,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消消气,别吵架,我们一定有办法突破困境的,反正离公演还有一个月——”

    “只剩一个月了!”两人同时呛驳她。

    她愣住,片刻,微妙地扬唇。“瞧你们,连说话都异口同声,默契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不是吗?”

    两人无语,女主角面子拉不下来,忿忿地撂话。“别光说我们了,小晚,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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