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雪岭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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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雪岭终途-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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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暗骂,正想找什么东西格挡一下,就听到一声哀号,电狼就倒在了地上,而后是“扑”的一声刀锋入肉的闷响,本来正欲爬起的电狼一下软倒,肚子上的蓝色光点和周身的蓝光一起暗了下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闷油瓶反手收刀,左肘用力在电狼的颈关节一磕,只听“咔吧”一声,骨头碎裂,电狼又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动作了。


这把它应该是死透了,令我有些惊讶的是,闷油瓶本来崇尚点杀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确认电狼死了以后,竟然又拔出刀,我眼前只看洗练般的刀光一闪,他就已经把电狼的头颅砍了下来!


虽然开始我不懂,可是闷油瓶抬起头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眼里还有残余的杀意,我立刻就明白了,闷油瓶这一刀是在为张岐瑞报仇,毕竟他们是本家,或许还有对刚才电狼袭击我的愤怒吧,我也说不好。


闷油瓶的目光用了几秒钟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我才走上去:“你没受伤吧?”


闷油瓶摇了摇头,他的下半张脸因为刚才砍头那一下被喷溅上了点点的血花,看上去相当的可怕,鬼使神差的我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你这一脸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生肉了呢。”


在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闷油瓶不避不闪的看着我,目光里的冷意已经完全消退下去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给他简单擦拭了一下以后,他的脸上还有一点残余的血痕,错落着映着苍白消瘦的脸颊,竟然有点别样的小性感。


我一下就有点不敢直视他了,低下头看那电狼,它死了之后,皮毛竟然恢复了正常的灰黑色,围绕着周身的蓝色光芒也不见了,只有在肚子那个位置,隐隐的蓝色光点还是闪动着。


我的注意力也就随着转移到了蓝色光点上面去:“那个是什么东西?”


闷油瓶摇了摇头,向后指了指示意我站开一点,看这架势,他是要把狼肚子剖开,好把那东西取出来,我也就往后站了一点,闷油瓶的手很快,我就看到刀光一闪,连血都没有溅出来多少,随着蓝光就明显的茂盛了一些。




这时候我才凑过去,只看见闷油瓶已经把电狼的胃壁划开,露出一块多面体的蓝绿色石头来,这块石头缭绕着淡淡的烟气,微微的闪着电光,还能听到隐约的电火花的“嚓嚓”声。


看来这块蓝色石头才是电狼发电的原因,不然它也就是一只形貌像狼比较皮糙肉厚的野兽。


也许是它误食了这蓝绿色的石头,而这东西竟然一直留在它的胃里没有被消化掉,它也就此有了带电的属性,才被带到这里。


闷油瓶犹豫了一下,要伸手去拿,我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摸。”


心里想着他脑子怎么秀逗了,我左手反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塑封袋:“放到这里面,不然可能触电。”


闷油瓶又看了看我,我这才如梦方醒的松开他的手腕,闷油瓶伸手接过塑封袋,小心的将蓝色石头包了进去,随着他封上塑封袋,死去的电狼彻底没有了刚才的蓝绿色电光,成为了一具普通的尸体。


我们两个面对面的站着,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有好多话要说,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闷油瓶也有话要说,但这些都终结成了面对面站着的长达数分钟的沉默,然后闷油瓶转身,径自走进了电狼奔向的那条墓道。


我赶忙跟过去,这时我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匕首已经锈迹斑斑,还有斑斑的血迹,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意识到那是张岐瑞几十年前留下来的匕首,这顿时让我又有些难受起来。


但是闷油瓶在前面走的挺快还根本没有停下等我的意思,我只有赶紧把那把匕首装进塑封袋里,又追了上去。这里是一片沙地,而墓道中竟然也是沙地,走着走着,脚下的路竟然渐渐潮湿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可能是落到云顶天宫最底部的构造去了,这里大概会是地下的河流、溪水什么的。


随着水流渐渐没过了脚面,我开始意识到自己预料的果然没错,这里是“地下”河,虽然按理说这儿应该还不到地下,但是山腹中的水系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


这让我心里有了一种异想天开的构思,我们是不是能够通过地下水系离开这道青铜门,不知道那绛珠草能不能解决这“秩序”的问题。


正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我的小腿,前面的闷油瓶停下来等我,我意识到这里的地势是一个大下坡,当我顺着下坡趟过去的时候,水已经差不多没到了胸口,一会儿我们恐怕就得用游的了。


闷油瓶站在我旁边,那意思让我俩一块儿走,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水下有个漩涡、暗流什么的,我们还可以帮彼此一把。


水很冷,我们用手电四处看着,全都是原始的山石,这地方似乎没有经过任何的修缮,阴冷又潮湿,没有一点生机。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手电光的极限处,水面微微的泛起一个涟漪。


对黑暗的恐惧让我本能的一个激灵,拽了一下闷油瓶,想要问他那是什么,忽然就觉得右胳膊肘那里痒痒的。


我一转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肘上已经缠满了漆黑的头发。

=================TBC===============

第七十六章 禁婆


自从在西沙的海底墓遇到过禁婆以后,头发这种东西,已经占据了我的噩梦很长时间,而此时此刻,从水中生长出的蔓延的头发,立刻让我意识到我们现在遇到的正是禁婆。


禁婆可以说是一种粽子,但又比粽子厉害一些,我记得闷油瓶说过它们在水里特别的厉害,迅捷的移动速度,与娇小身躯不相符的巨力还有无限伸长的头发,都值得忌惮,更别提它带给我的心理压力了,而且我记得闷油瓶说过,禁婆是会思考的。


看到这么多的头发在我手上,我只觉得心里一寒,颤抖着叫了一声:“小哥,小心!”


闷油瓶回过头来,禁婆的迹象还没有出现在他那边,我冲他扬了扬手臂,就感觉到手臂上的头发缠的更紧了一点,而闷油瓶在看到我手臂上头发的一瞬间,脸色“唰”的就变了。


他几乎是猛地把我往他那边一拉,然而这时我俩都恐惧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没有拉动我!


他这么一拉,我才感觉到我几乎整个下半身都被头发缠住了,我一下就慌了,而闷油瓶似乎也难以保持镇定,连着跟我说了三遍:“火折子!”


问题是在水里火折子有毛用啊!我瞬间就无语了,本能的掏出枪来,对着水里就是一枪,然后我才意识到,妈的刚才打完电狼没有装弹,老子的枪没有子弹了。


这把坏了,我刚想到这,闷油瓶已经换成左手抓我,右手抽出黑金古刀贴着我的身体就劈了下去,刀气“唰”的贴着我蹭过去,弄得我浑身一凉,但也顿时有种周身一轻的感觉,闷油瓶抓住这个机会用力把我往回一拽,我感觉我“呼”的一下子就到了他身边。


那些头发在水中不死心的飘过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再一次拂上我的脚腕的质感,但是这一次我们既然占了先机,就不能再被它缠住,我手脚用力,使劲往后退,闷油瓶也拽着我往后,我们一直退到了河的边缘。


之前说过,这条地下河的两岸就是岩石和山壁,虽然看上去很原始,但是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它总有着力点,比如此时,我发现就在离我不远处有一块突出水面的大岩石,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这东西简直比一行李箱毛爷爷还值钱,我简直发挥了我全部的潜能,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爬上那块岩石,我就几乎瘫倒在上面,闷油瓶跟在我的后面也爬了上来,刚才的惊悸再加上用力过度让我有一些腿软,闷油瓶扶了我一下,我才稳住了身形,然后他已经飞快的转回身去,手电照向河中,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枪。


之前在斗里小哥基本没有用枪,因为小花和黑眼镜还有胖子三个人枪法都不错,所以小哥拿着那把黑金古刀安心近战就行了,但是现在,显然我们下到水里去是自讨苦吃,所以他才掏出了枪来,反正子弹不怕水,我们这边弹药虽然不多,但是把个禁婆射成筛子,那还是有富余的。


闷油瓶换弹夹的手法也很娴熟,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地下河水中不知何时已经涟漪阵阵,有一圈波纹中间正在“咕嘟嘟”的冒出大量的泡泡,与此同时,大量黑色的头发涌了出来。


闷油瓶再没有半点犹豫,冲着那个位置连开了好几枪,随之,一张苍白浮肿的脸从水中露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潮湿的腥气,是禁婆。


十年前我曾经正面面对过禁婆,而她那张脸至今还存留在我的印象中极其深刻,噩梦中的影像和现实重合的感觉,坦白说要多烂有多烂,再一次看到禁婆的脸,虽然与我有一段距离,但是湿黏的头发卷在手腕上的感觉还那么的生动,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闷油瓶攻击禁婆,禁婆当然是会反击的,她的头发好像真的可以无限的伸长一样卷向闷油瓶,可是这时候我已经很有默契的点起了火折子,一旦头发靠近闷油瓶,我就毫不留情的去烧它,然后那些头发就“噌”的一下子缩回去,好像有触觉一样。


一时之间,我们和禁婆陷入了僵持。


一开始,那禁婆的攻势还很猛,可是后来她的动作忽然平缓下来,明显的感觉进攻的少了许多,不光是我,闷油瓶自然也感觉出蹊跷,射击的频率也降低了。




闷油瓶停下动作,对面的禁婆竟然也停止了,只剩下她的头发在河水中撩动出的细细声响,挑拨着我的神经。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堂,如果说是对峙,两方却一点危险气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十秒以后,闷油瓶再一次举起枪,他刚要开枪,那禁婆竟然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去!


这一下,我和闷油瓶都愣住了。


禁婆往前移动了一点点,就又转回了身来——如果那苍白浮肿的肉团算是她的“正面”的话——好像在等着我们似的。


我和闷油瓶面面相觑,一向面无表情的他也露出了有一点点惊诧的神色。


“那是什么情况?”我问闷油瓶,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说禁婆会思考?”我犹犹豫豫的问道。


“禁婆是人变的。”闷油瓶道,“而且是从活着慢慢变过去,所以说一般认为她们会思考。”


他说的其实我都知道,毕竟之前陈文锦和霍玲的“尸化”我也有所耳闻,甚至了解的还算是相对比较详细的。事实上,我这么问,只是为了提出一个比较不靠谱的构思:“你说,会不会她想告诉你什么?”


我的狂想一下让闷油瓶沉默了,显然他不能接受这种事,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能接受,但是那只禁婆就安静的飘在水里,让我们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要不我去看看。”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别……”我没想到我自己提出的想法,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出言拒绝,看来我自己心里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可闷油瓶居然提出尝试。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闷油瓶道,没想到居然是他来开解我,“怎么样我们都要下去。”


想想他说的也对,不管如何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山壁上啊,我犹豫了再三才对他道:“你千万小心,有什么不对快点回来。”


闷油瓶虽然照旧没有回话,但是居然点了点头,这让我感觉有一点受宠若惊,然后,他又看了看我,就小心的迈下了水去。


他下水的那前几步,我的心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受什么攻击,可是随着他前进,那只禁婆就往后退,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又没有什么事,闷油瓶走了好一段儿距离,也还是安然无恙,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知道那禁婆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会不会和中心区的秘密有关,这种与狼共舞的感觉,实在是有种说不上的刺激感。


我看着闷油瓶,想着等他回来以后问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没准还可以顺便跟他套一套青铜门里的秘密,甚至我们可以……把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这可是少有的独处而且安全的时间。这个想法一下让我的脸有些发烫。


我干脆盘腿坐下来,看着闷油瓶,他还有那手电光都有些远了,希望他能快点回来。然后我觉得我这边有一些暗,就反手回包里去拿我的手电,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看到一张苍白浮肿的怪脸,几乎要贴到了我脸上。

==============TBC==============

第七十七章 徒手攀岩


我只感觉一刹那头皮都炸了起来,“啊!!!”的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为什么我的身后竟然会有一只禁婆!!!


就在我发出那声大叫之后,我便听到闷油瓶那个方向传来涉水的声音,我衷心希望是他,而不要是刚才那只禁婆了。


我本能的一脚踹在那张怪脸上,把它踹的几乎完全凹陷进去,禁婆也被我这一脚踹的一个踉跄,然后我拿出手电,照着它就狠狠的砸,一边砸,另一只手一边掏出枪来。


问题是,我毕竟不是闷油瓶,我是打不过禁婆的,砸了几下,只觉得手腕一阵巨震,我的手电就被禁婆的头发卷走,我这边立刻一片黑暗。


黑暗更加重了我的恐惧,我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而那涉水声也到了我身边。


忽然一只手扶上我的肩膀,与此同时世界又亮了起来,闷油瓶已经到了我身后,他指了一下旁边的山壁对我道:“顺着爬上去,我马上来!”然后对着这只禁婆就是一枪。


禁婆吃痛,往回一缩的工夫,我赶忙窜上了山壁,幸运的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虽然路不是很好走,但至少不是直上直下的峭壁,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没有干扰,还是可以上去的。


虽然我很担心闷油瓶现在的状况,但是我没法往下看,只能心无旁骛的向上爬,那上面似乎挺高的,一眼看不到顶,我一边往上爬,大脑一边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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