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顶级索心冷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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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顶级索心冷狮-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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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门的另一边,唐劲沉锐的眸光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堵门,这时纳兰刚从另一边的长廊走到他身边。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对你交给我的名单视而不见。」唐劲没移开视线,知道过来的人是他。
  「那不仅仅是一份名单,也是一份警告。」
  「我知道,所以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唐劲转身望着灵堂,看着父亲的灵位,仿佛又听见了嘲弄的笑声,他转身走开,对那令人厌恶的嘲弄笑声听而不闻。
  从现在开始,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硬仗才正要开打……
  那一天之后,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夏安熙只要一逮到空闲就守在电话旁边,不,应该说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具根本没有生命的电话上,希望铃声响起,当她接听时,话筒里会传来唐劲嘲弄薄谑的低沉嗓音。
  她几乎成了家里电话的接线生,她总是第一个冲过去接起电话,但话筒到最后都会传到家里的人手上,因为那端要找的人并不是她,就算偶尔是找她的,大概也都是学校里的同学。
  然后,她开始慢慢地不等电话,怕是自己盯得太紧,所以老天爷才开玩笑让他不联络她。
  可是,又过了几个月,仍没有他的只字片语。
  她终于忍不住问父亲,而他依旧只有叹息,只教她别再理会唐家的事情,好好地专心学业。
  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唐家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
  但她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她几乎可以判断从那天之后,父亲就不喜欢听见唐劲的名字,仿佛那两个字背后藏着令人害怕的恶魔,令他更加感到惧怕,为此她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几个月,她心里终于明白,那是他与她分开后的一周年,她终于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多可笑,对别人而言如此容易理解的简单事实,她却整整花了一年才会意过来,是她内心不愿正视这个事实,才会纵容自己卑微地等待他吧!
  那是一个假日的午后,停在窗外凤凰木上的蝉声獗然大放,有人在外面按门钤,是隔壁的邻居太太拿了家乡寄来的水果要来给他们,她从电话旁的老位置走开,就在那一瞬间,蝉声停了,她的四周忽然坠入了无声的世界。
  然后,一阵初来乍到的微凉西风吹过树梢,叶子沙沙直响,让她知道就在刚刚,又一个夏天结束了。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让自己以为还在那个夏天。
  其实,他与她相识的那个燠热夏季,早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夏天,还有他们。
  绵绵不绝的雨季笼罩了六月的东京,从两个礼拜前就一直不停地下雨,虽然唐劲早就料到会碰见下雨的天气,但是没想到情况竟是如此恶劣。
  自从唐劲继承了家族事业已经过了六年的时间,今日的唐氏早就与往昔完全不同,曾经,这个家族显赫过,也曾经沉寂,如今,在唐劲的经营之下,再度叱吒风云,更胜以往。
  六月雨季,在黑龙堂堂主所居住的鹿野苑里,上百株的紫阳花几乎是同时盛开,棋室外还有一株樱花老木,繁盛的绿叶之中点缀着几朵晚开的樱花,伴随着绵绵梅雨,份外有一种怡人风情。
  空气中,除了湿意之外,还飘着似有若无的沉木香,以及淡淡的茶香,年过半百的黑龙爷盘腿坐在棋盘前,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盘,对于自己如何输了这棋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赢家唐劲一派慵懒地倚靠在栏木上,转头望向窗外的雨景,他将手臂伸出窗外,摘下了一片雨中紫阳花的花瓣,他敛眸审视着湿润的花瓣,经过雨水的浸润,紫蓝色的花瓣早就脆弱得经不起揉捻。
  好脆弱的花儿,就像某个人一样。
  唐劲眸色黯然,将花瓣握在掌心,感受那如泪般的湿润。
  这时,一名黑龙堂的手下走进棋室,在主人耳边低语了数句便退下,而原本看起来犹如和蔼长者的黑龙爷在听了那些话之后,脸色瞬时变得阴沉。
  「你这个好小子,没想到以黑龙堂在日本的影响力,竟然会在这件案子上斗输你,我真的没想到。」
  刚才,手下进来告诉他的就是标案的事情,在几分钟前,这个结果才被揭晓,最后的结果是唐氏胜出。
  唐劲回眸,半点都不将老人的怒意放在眼底,「黑龙爷过奖了,这次的标案蒙您承让,唐劲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哼,少睁眼说瞎话,我才不会存心将这个价值千亿日币的标案让给你,谁不知道你这两年积极在布署日本的地盘,你倒是说说看自己是挖了黑龙堂多少人才为你卖命了?」
  「黑龙爷大人有大量,应该要既往不咎才对。」
  「既往不咎?你说得倒简单。」蓦地,一抹奸诈的诡笑跃上老人的嘴角,他笑呵呵地看着唐劲,「好,我就来个既往不咎,你从我这里挖走多少人都无所谓,只要你把银龙还给我,我只要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人老了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愚蠢,为了一件区区小事,就将自己摆在身边栽培多年的高手让给唐劲,扼腕啊!
  唐劲扬起锐眸,似笑非笑地瞅了老人一眼,「银龙是你让给我的,都过了两年多,现在才知道要舍不得吗?」
  「你这个奸猾小子,如果当初不是你刚好在场,我也不会脱口而出要把他让出去,你知道银龙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吗?」
  「当初如果我不在场,你的杀人机器早就在你的命令之下自己了断,现在只怕已经成了一杯黄上,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心里就会好过一点。」
  「不需要你来教我应该怎么做!」老人闷吭了声,心里呕到简直快要绞出血来,但就是不肯在他这个小子面前示弱。
  虽然,他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头子都必须佩服唐劲的聪明强悍,这六年来,由唐劲惹起的腥风血雨至今犹教人记忆深刻,凡是惹上他的人大概都没有好下场,才短短六年的时间,他让差点破产的唐家再起风云,现在,在东亚地区,他唐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雄霸一方。
  就连他这个黑龙堂堂主,都必须谨慎地掂量斤两,才敢与他平起平坐,与他这个后生晚辈较量。
  而且只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唐劲更胆大妄为的人了,明知道揭标之后,双方说不定会起冲突,但他仍旧敢只身深入敌营,跟敌人优闲地下棋喝茶!
  唉唉,到底是敢深入敌营的唐劲太大胆,还是他这个不敢卯起来算旧帐的敌人太没种呢?
  黑龙爷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是没种,而是到了这年纪,能找到与自己势均力敌的知己很难,就如同唐劲很重视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匹敌的敌人,那个来自于南欧最大世家的绿眼恶魔,在紧要关头时,这两个人好像会有默契似的为彼此留下退路,期待下一次的狭路相逢。
  唉……想到那双邪恶的绿眼睛,就想到他被拐跑的心爱干女儿,他们这一去音讯全无,真是教人急煞了!黑龙爷又叹了一口更大的气。
  唐劲望着阴霾的天色,来了日本几天,天空不曾出现一丝毫阳光,「这场雨到底会下到什么时候?」
  「再过几天吧!这是一年一度的梅雨,等这场雨下完之后,夏天就来了。」黑龙爷见他抿唇不语,神色有异,挑了挑花白的老眉,好奇的问:「怎麼不說話了?你不喜歡日本的梅雨季嗎?我以前也跟你一樣,不過,自從聽了我乾女儿的说法之后我就改观了,她说每年一度的梅雨让花儿开得特别好,灿烂的花色与雨后初晴的彩虹,是迎接夏天到来的盛宴。」
  「没想到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老爷子竟然也懂风情。」唐劲薄嘲道。
  「哼哼,没关系,你说话可以再毒一点。」黑龙爷嘴里说得轻松,其实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表情恶狠得很,「你以为今天标到的工程会有多轻松?哼哼,就算是出了问题我也不帮你,这几年来你这个狡猾的男人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总该让你学一点教训。」
  「教训?我早就尝过那滋味了。」唐劲冷笑,挑眸觑了老人一眼。
  黑龙爷被他脸上阴冷的神情给震住了,数次与唐劲交手,就算结果是黑龙堂获得胜利,他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唐劲总是赢得漂亮,而他这一方却总只能险胜,好几次他都忍不住猜想是唐劲故意放水,不想要对他赶尽杀绝,好维持双方亦敌亦友的关系。
  唐劲松开大掌,看着手心的花瓣渗出了花汁,已经被摧残得不复原形,蓦然间,他拧起眉心,肩胛上的旧伤泛起一丝尖锐的疼痛。
  有时候在下雨时,他这个旧伤会隐隐作痛,而每当那个时候,总是因为想起了她,那张白净细致的脸蛋,他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他的身边不乏女人自动送上门,可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所挑拣的女人,总有些神似她。
  像她的眼、像她的眉、像她的唇,有时候,相像的可能只是一双纤手,又或者是肌肤微凉的触感。
  可是,无论她们与她多神似,他心里的空虚感仍在,可能真的没有她不行吧!他要她,一直都是……
  那一年秋天,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仿佛认知了事实花了她太多力气,就连抵抗力也跟着解除防备,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生病,进出医院的次数比以前还要频繁。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延后一年就读,因为同学们早就都上了大学,忙于新的生活,虽然与她保持联络,但仍旧变得有些生疏。
  大一、大二時,她身邊只有一起做報告的泛泛之交,她一向是同學分組的热门人选,就连老师都说她有语文天分,主修英文,副修日文,还选修了法文课程,这些功课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难。
  至于画画,她终究还是只将它当成兴趣,易卜先生离开台湾回法国时,对她这个决定感到相当遗憾。
  大三时,她交了一个好朋友,是同校法律系的高材生,她的名宇叫做边敬,一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可是容貌却长得很美,完全不同于她的荏弱,是宛如牡丹般美丽的女子。
  她与边敬无话不谈,唯独与唐劲的事情,她没有告诉这位好友,只是因为过了那么多年,提起那个男人,她仍旧会心痛。
  「夏小姐,今天就到此结束,有消息我们会打电话告诉你,相信以你那么好的条件,一定很快就会有工作找上门。」人力资源公司的涂主任在商谈完毕之后,站起身笑说道。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夏安熙也跟着起身,轻轻地颔首致意。
  他们一起走出小办公室,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与好几家大公司都签了协力合同,所提供的工作待遇都不差。
  选择从事派遣工作,是边敬建议的,她说这种工作比较自由没有束缚性,可以让她工作与画画都兼顾到。
  涂主任送她到小办公室外,目送她离开公司,这时他的助理小姐拿着话筒站起身对他说道:「主任,线上有一通电话要找你的。」
  「好,我进去接。」
  他点头,快步地回到办公室接听电话,几乎是立刻地,他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似乎打这通电话的人来头不小……
  一条充满绿荫的巷子。
  夏安熙从小到大就很享受走过这巷子回家的感觉,吴伯伯家的椿树,郭奶奶家的梧桐,还有她家院子的凤凰木……每当风一吹起,就会徐徐拂来凉意,沁得人心头舒爽。
  她下了公车,穿过转角的守望亭,走进回家的绿荫巷弄里,一走进巷子就见到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巷子中间,她扬眸一瞧,没有料到,也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
  唐劲就站在那辆车子旁边,司机坐在车子里等候着,他看着她,深锐的眼眸簇动着光芒。
  她浑身一颤,就像被盯住的猎物般好半晌不能动弹。
  他在这里做什么?
  夏安熙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无论他为了什么原因出现在这个地方,都不关她的事。
  如果她想要回家,就必须越过他身边,她当然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绕远路到从另一边回去,可是那必须绕好远的路,而那代表了她怕他,才会不敢与他正面相对。
  她没有必要怕他!
  她可以的,忽略他的存在,然后气定神闲地走过去。
  这条巷子并没有狭窄到停了一部车子就无法通过,只要她冷静下来,稳住自己的脚步,当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夏安熙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低着头,提起脚步就要往前走去,然而,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慌就多了一分,不由自主的心慌让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就算她再努力,也无法忽略这个男人近乎嚣张狂妄的存在感,他从来不会允许别人忽视他。
  他是天生的主宰者,没有人可以忽视他侵略般的存在感,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好不容易可以开始忘记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唐劲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
  过了这些年,她的发留长了,到了几乎可以盖住手肘的长度,不变的是依旧如丝般的柔软与乌黑。
  他就在眼前了!
  她可以的……夏安熙继续往前走,不断地想给自己信心,但就在离车子还有几公尺的距离时,她却步了。
  不可以!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
  屈服的念头才在她的心底浮现,她的脚步背叛了意志,转身往来时的方向逃走,她一刻也不敢停住双脚,生怕一个停留就会被逮住。
  她听见背后传来男人追逐的脚步声,本能的害怕让她越跑越快,是的!她的本能大声地在告诉自己,如果被这男人逮住,又将是另一次的永劫不复,注定又是一次心力交瘁。
  倏地,一双男性的长臂逮住了她,她就像一只飞逃的粉蝶,紧紧地被逮住,柔弱的身子陷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里,强而有力的束缚让她难以动弹。
  「放开我,唐劲,你放开我!」夏安熙挫败地喊叫着,她觉得自己好失败,因为再次回到他温暖的怀抱之中,竟然让她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她不想承认,承认自己比想像中还要思念他。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这个名字了,原来,你还记得。」他轻沉的嗓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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