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道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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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道病历-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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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别说跟我不跟我的,以后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一拍我肩膀,起身走了。房间只剩下大平、连野我们三个,连野拿起酒瓶给大平倒满,端着杯子:“大哥,今天的事能这样平了,得谢谢你,我先干了。”大平没动杯子,看看我们俩说:“大军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能咽下这口气有点不太现实,以后你们还是小心点吧!道上的事你们还浅着呢。”
  《我的黑道病历》10
  (十)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静夜的哈尔滨,有种很低调的美。我们俩个溜达着往前走着。说不上来,这事儿能解决,我如释重负。
  “把枪给我……”我一伸手。
  “怎么这个不是给我的?”
  “不是好东西,放谁那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够意思吧你,是不是想要钱啊?”
  “操,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不是钱的事儿,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不安全,再说你这个人脾气什么样德行我也清楚,你有枪,你肯定不会拿菜刀的,快点给我……”
  “别人都叫你少白,那是他们认识你比较晚,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姓赵,这就是交情。”
  “你他妈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为你好。”
  “不给我可以,借我玩两天。”
  “玩什么玩,非法持枪是犯罪的。”
  “别跟我说这个,我爹就是警察你忘了。”
  “别废话,把枪给我……”
  “给你!给你,你先藏起来,以后万一用得着呢。”
  连野把枪扔给我,我放在了裤兜里。两个口袋里一边一支。
  “晚上哪去?有窝子没有?”
  “没想好呢?”
  “去我那吧!”估计连野是没想好去哪里,才同意去我家。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往床上一躺。
  “告诉邵年一声吧,他们还等信呢?”……邵年那边也是松了一口气。
  “少白,你怎么不找个女人,天天看你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不他妈寂寞啊?”
  “我可不像你,天天换,有意思吗?我要的是一份真的。”
  “真的假的?我们还年轻,别太认真了。我也没时间想什么是感情,现在的人说这个都他妈觉得俗得不行,你也别恶心我了,把枪给我玩会儿……”
  他靠在沙发里,叼着烟,翘着腿,我把枪里的子弹退出来,扔给他。
  “少白,你觉得咱们今天牛逼吗?啊?那架势,我靠,简直就是周润发了。哈哈。”
  “枪是放不了,但是这个东西挺压事的,我是看出来了。”
  “这样混下去,用不了一年,咱们就有名了,这小半年出的事也不少了,我看啊,干脆组织一个黑社会算了,谁不服整谁,什么这个那个的,咱有这个就行!”
  “我真他妈纳闷了,你爹是警察,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
  “靠,你还不是混过警察吗?不是金豆子那事儿,你现在还是一个雷子呢。是不是警察叔叔!”
  “滚蛋,我告诉你,我他妈就没后悔过,因为我觉得值得。”
  “什么叫值得,混得好,就值得。我是想清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跟一个象样的老大,混几年咱也是哈尔滨提起来可以平事的人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个屁!”
  “我不想作死,我有自己的生意,掏几年钱,挺好的。”
  “你那生意,谁敢保证你靠个蛇贩子就能起家!”
  我没有接他的话,感觉有点累,从床上拿个枕头躺在地板上,脑袋里想着今天晚上的事。
  第二天,我早早去公司,刚进办公室,会计王姐就跟了进来。“有几个事得跟你说清楚……”她把门一关。“第一个事,就是工商来过,好象是咱们卖的‘视力佳’有质量问题。”“什么问题?”“有的人都吃了十几盒了,根本就没有疗效。人家把咱们举报了。”“这个先放放再说,还有什么事?”“还有就是你走以后,郭小东那边的回款……”“回款怎么了?”王姐看看门外,小声地说:“那边的钱一分都没过来,按说不能啊。”“他那边有多少钱?”“我算过了,应该有七万多。”“他来没有?”“应该还没有呢,你走的这一个月,他根本就不怎么来,天天开着你的车……”“好了。我知道了。工商那边的事我想办法……”
  我给长春那边打了几个电话……又打郭小东的手机关机。一直到中午,他才来公司,我想他是知道我回来了。
  “你那边的回款是怎么回事?”
  “长春那边有点问题,好象是说咱们四月份的货走得不好,先压几天。”
  “郭小东,我念在你救我一条命的份上,我对你够意思吧!我出了点事走了几天,你就敢跟我玩猫腻了,你是不是嫩了点啊!你是不是忘了,长春那边是我起家的地方,你他妈觉得他们是认识你啊还是认识我,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那钱……我……”
  “算了,你救我一命,那钱我不要了,就算我报答你的。从今天开始咱们没关系了,赶紧滚!”
  他放下车钥匙走了,我坐在那里生闷气。已经中午了,但是仍然没有饿的感觉,开着车回家绕了一圈,父母真以为我出差了,也没多问什么。在家睡了几个小时,就走了。一个人很无聊,就独自一人去大平的台球厅消磨时间。在我经过中间几张台桌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人跟我打招呼,我却没几个认识的。我让球童随便给我找了一个人打球,心不在焉竟赢了好几杆。
  “大哥,挂几杆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才抬眼看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笑面虎一样的神色。
  “挂杆?行啊,多大的吧?”
  “五十怎么样?”他说。
  “五十不觉得小点吗?”
  他有点兴奋,我暗想:他那点“钓鱼”的把戏实在是太没水平了。他眼珠子冒蓝光地说:“要不打二百的?”我漫不经心地说:“二百也小,这样吧,咱俩打一千一杆的。”我看得出他强忍着喜悦,“行!那就打一千的。”这个时候旁边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他就已经拉开架势,我真纳闷他为什么那么有把握。我故意刁难他:“挂杆可以,先亮货,别输完了没钱。”我把手包打开,里面大概有几千块钱,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但是没什么动作。“我的你看完了,你的钱呢?”他犹豫了一下,“我钱……”“钱呢?没钱是吧?你保赢是吧,你他妈没钱还敢挂这么一千的。”我把杆子倒过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下。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接着有几个人上来拉我。他挨了一杆以后,向后退着,我仍然不依不饶,冲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我他妈就问问你,你保赢是吧?啊?”
  旁边一个人对我所说:“大哥,他就是‘左一杆’……”这个人我听说过,台球打得非常好,号称“动力第一杆”,没想到,今天拿我当鱼了,故意输给我,然后设局挂杆赢我。但是他没想到,我今天心情不好。钱没赢着,脑袋上多了几个包。他捂着脑袋走了,可能是出了口气,心情好多了。
  晚上跟连野他们说的时候,他们都很诧异,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动手。邵年问我:“郭小东的事儿就这么了了?”“他救过我一命,就这样吧!”连野在旁边嘟囔着:“他妈的,谁钱都敢密下,还拿他当哥们呢!”“别提他了,找个地方玩会儿!”
  后来我们几个居然去了“第五街”迪吧。又连野的话讲,叫踩踩场子。到了三层,从电梯里一出来,门口的几个保安一下愣了。连野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别怕啊,是大军找我们来帮他看场子的,哈哈!”几个保安面面相觑。我们在吧台边上坐下,也没什么心思摇头,我听着音乐,连野四处寻摸美女。没一会,看模样是经理的一个女孩走过来。“少白大哥吧,我是这里的经理刘萍,军哥跟我说了。”我一笑:“你们家有保安,也不需要我们看什么场子,就那么一说,我们也不会来,今天就是过来玩玩的。”“告诉大军,雇我们看场子,他请不起!”连野一旁接茬。刘萍笑笑,吩咐服务员上了一个果盘几瓶啤酒就忙去了。
  我们几个坐在一边喝着酒,吃着东西。舞场休息期间有节目表演,因为我们距离舞池比较近,最后我被主持人强拉下去,我几次想翻脸,但是想想一个玩不至于。结果主持人宣布游戏规则的时候,我傻了。游戏很简单:用嘴传扑克的游戏,一男一女分开站着,只能用嘴吸住扑克,传给下一个人连野跟邵年在那边起哄,没办法勉勉强强地站在那里。我也没看旁边的女孩什么样,起初传了几个来回很顺利,当扑克第四次传到我的时候,我去接,我小心翼翼地吸住扑克,准备传给下一个人,不知道是肺活量小啊,还是什么,扑克顺着嘴边就往下掉,我一急,猛一吸气,就在已经靠近那女孩嘴唇的时候,扑克“知趣”的掉了,我的唇上传来一种软软的感觉……四周传来一片哄笑声,游戏结束,我输了,但是赢了一个吻。主持人后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到,当时只想马上下去,更后悔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最后,主持人让我俩拉拉手。拉没拉,不记得了,回到座位上好不自在。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但是那种柔软的感觉却记忆犹新。“走吧!没意思……”我拉着连野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连野一捅我:“瞧,你啵的那小妞看你呢。”我没敢去看,急忙钻进电梯。电梯门还没关上,我就听见那女孩在我背后喊:“喂!你等一下……”连野用手挡住电梯,“你他妈干什么?”“那小妞叫你呢!”我站在电梯里感觉异常窘迫,好象是要承担什么责任。
  “有事儿吗?”
  “你不记得我了?”
  我仔细看看,的确是感觉有点面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金豪……你还掐过我的脸……”
  那天我才知道,她叫张天燕,现在在道里松蕾商厦卖皮草。随着天燕的出现,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每天接她下班,看着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时候才知道,随便吻一个女孩也是要负责的。
  跟天燕交往不到半个月的一天,我们在外面吃完饭,我把天燕送回家,开车回来的时候,刚拐进小区,发动机还没熄火,就接到天燕的电话,当她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傻了。原本一个可爱的女孩,竟能如此狼狈,披头散发,满脸泪水。
  “你被非礼了?”我小心地问。
  她拼命哭,拼命摇头。“他打我……用菜刀砍我。”“谁?”“我爸……”我拿起她的手,果然手背上的刀痕,头上一道一道隆起的包,此时她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天燕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起她家里,只从她的笑声中隐约感觉到她的家庭并不幸福。
  “你是他亲生的吗?这么下狠手打你?”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从小就这么对我……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他这么看不上我,从小就打我……往死里打我……”天燕继续哭。
  “他今天又喝多了,你送我回去,他就问我是不是搞对象了,我说是,他就问我你有没有钱……我说没有,他就骂我傻逼,跟我妈一样贱……我没搭理他……就想睡觉了,他就进我屋,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我看见他拿着菜刀,我好害怕,就躲在被窝里,他就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拿菜刀背儿砍我,我就用手挡……”天燕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就睡着了,满脸的泪水干涸在她稚气的脸上。我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我气得手直抖,心里一股火越烧越旺,不行,我要去办一件事。
  邵年他们到的时候,我已经发动车子停在路边。我在车里不停地抽烟,但是还是难以平复心里的愤怒。邵年敲我车玻璃的时候,吓我一跳。
  “什么事儿?这么急。”
  “跟我去道外,多了别问,打就行了。”
  “连野一会儿到,他今天晚上有班。”
  “不等他了,到那什么也别说,看我眼色行事。”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小纪从后面的出租车上下来。“大哥,什么事啊?”“别问了!”“你们打车,我开我的车,邵年找个东西把车牌子盖上。”
  当车子开到道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那时候的道外还没动迁,十六道街都是平房,天燕家就在这些平房里,我把车子停在出口,没熄火。带着几个人进了小巷。来到天燕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里边还亮着灯,旁边几家都在看电视。我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我又敲了敲玻璃。“操你妈谁啊?”屋里传来骂声。“张大伟吗?”“谁啊?”门开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天燕的父亲,一米八的个头,黑瘦黑瘦的,身上一股难闻的酒气。“你们找谁?”“是张大伟吗?”“啊,是啊,有事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天燕的父亲,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客套可言。我抬腿就是一脚,他翻倒在地上。几个兄弟看我动手了,就七手八脚把他按在地上,任凭我在他身上狂踹。“把他家砸了!”噼里啪啦一阵之后,屋里已经到处是玻璃碎片。张大伟像死猪一样趴在那里哼哼。“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以后再碰天燕一个手指头,我他妈要你命。”
  我们从天燕家出来的时候,旁边几家都已经彻底黑掉,几个人探头向这边看,邵年手里拿着一根铁棒,一指:“看什么看!”那些人都赶紧躲开。回去的路上,小纪问我:“你别告诉我,刚才修理的就是天燕的爸。”“就是他爸,他妈该打!”“我靠,少白你真牛逼。还没看见几个削老丈人的,你真行。”
  当我轻轻打开家门的时候,天燕瞪着大眼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你去哪了?”
  “我去你家了……”
  “去我家?你不是打他了吧?”我点点头,把衣服扔到沙发上。“不该打吗?我就没见过这样畜生不如的爹,我都他妈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天燕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奶奶挺有钱的,我爸他们哥好几个,都想得点家产,可没想到,生了我这个女孩,我奶奶没给我们家一分钱,所以我爸从小就记恨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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