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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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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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久;才给王一州打电话;还是传来一大堆听不懂的鬼子话。
  广告公司添了新客户;人都很忙;不过没多少事找我;大概我说过我不插手;大壮和会长也很知趣。处理完一些该我处理的事;坐上巴台喝酒。合作进展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尤其是不费多大力;就让趾高气扬的欧阳梅举手投降;实在值得多喝几杯。
  老子成一家大公司的主人了;可李启明问题还在耳边。
  〃我怕什么?〃真的要硬去上海风光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刘卫红母子暴光是肯定的了;还有呢?老子的小辫着实不少;揪哪根都能让老子不得安宁;更别说查起资金来源的话;什么都成竹篮子打水。王一州说得对;要戒急用忍;只是要忍到何年何月?难道一辈子只能当只狗吗?端起酒杯;是空的;气恼地摔到墙上;破碎的声音十分动听。
  〃天呵!〃方姐开门进来;〃领导;你怎么啦?一瓶酒都喝完了。〃我笑道:〃是吗?我还能喝。〃抓瓶往嘴里灌;把余下的酒一气喝尽;手一扬酒瓶击在冷气柜上。
  去学校路上;我问阿胜:〃昨天我喝多;公司看热闹的人不少吧?〃阿胜说:〃哪个王八蛋敢看?我背你出来也没人露头。对啦;嫂子来过电话;问你昨天干麻不去上课。〃我说:〃你没说我喝多了吧?〃他说:〃我说你不舒服;睡下了。〃我骂道:〃笨蛋;以后还有这种电话;就说我喝多了。〃女人口头上不喜你喝酒;但她不在时;宁可你天天醉。
  和钟校长解释完缺课的原因;上课铃已响;进教室时引来学生们一阵欢呼。我说:〃等我说完你们再欢呼不迟;别骂我就好了;今天语法测验!〃下面马上传一阵嘘声。
  我当学生时也最讨厌语法;象汉语一样;全国人民都会讲;可如果问起为什么要这样说这句那句;有多少个人能解释得清?看着他们愁眉苦脸;我也有些同情;但这是艳艳特意传真来的题目;不敢有违。
  快下课时;发现阿珊在睡觉;我走过去看;测验一题没做;推了她一下;她眼睛也不开说:〃别吵麻;人家还想睡。”
  我问了几个人都没人愿讲是什么回事;我说:〃不讲清楚;就别下课!〃没想这招也不灵;教室里比上课还要静。
  下一节课的老师来了;我不得不离开;经过后门时;有个小纸团滚到我脚边。回到车上;打开看;上面写;〃阿珊昨晚没回宿舍。〃这丫头有问题了。
  从没进过市政府大院;一是没必要;二是没被邀请;再加上即使想进去逛逛;武警战士也不准;所以我有时甚至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把车开到市政府大门的岗哨前;武警战士可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好多骑单车的人他们问都不问就放行;我的奔驰却给拦住。盘新华拿出一张通行证之类的东西;我总算能首次光临这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我是司机;在盘新华的指引下;来到一幢苏式小楼前;这就是本市新任父母孙市长的寓所。
  〃五十年代苏联专家留下的。〃盘新华当起导游;〃四十几年了;还算结实;不过听讲明年也拆了;你要看就得赶快。〃我在楼下转了有些时候了;还没见孙市长的影。我说:〃这种破玩意有什么可看;苏联消失了;它早该寿终正寝。”
  〃文老弟嫌我家破是不是?〃孙市长在楼梯口出现;〃你想要我住新房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借点钱来。〃我说:〃能做市长的债主一定有趣;就怕你不敢给我这机会。〃他哈哈笑;介绍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区长;姓齐;一个是区书记;姓江。孙市长说:〃听说你家弟妹回娘家;我那口子也出差;叫你一块来回忆光棍的日子。”
  我们跟在他后面来到他的餐厅;餐桌上摆的全是家常菜;苦瓜、豆腐、油菜、冷盘和一大碟烧鸭。
  〃这些菜是食堂的。〃孙市长给大伙斟啤酒;〃文老弟;你平时大酒大肉过多;体验一下我们公务员食堂的饭菜也是不错的。来!大家喝点啤酒;天太热;白酒就不备了。”
  我拿着啃半的鸭掌说:〃比我公司的食堂强。〃孙市长和我碰杯道:〃那你得改善一下员工的伙食了。齐区长;我们文老弟的公司就在你们区里;你不知道吗?”
  齐区长也停下吃喝;笑道:〃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他们广告公司又赞助老年协会又支持交警;还请劳模去旅游;新闻层出不穷;来向我了解文经理的记者不下十个。有份报告还在我包里;准备推选文经理当政协委员呢!”
  我差点没给骨头噎死;吐出骨头;涨红着脸说:〃一定搞错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事。〃齐区长仍在笑;〃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我被这事搞得措手不及。
  江书记说:〃文经理;我观察你的时间更久了;你也不知道吧?你以前可是在我们区开'早一轩'饮食店?这就对了;街坊们对你口碑不错呵;把一个小小的粉店办得红红火火;还招了不少下岗工人。可惜你转到齐区长他们那里去了;我们区很需要你这种能人。”
  我说:〃江书记;'早一轩'可是以失败告终的;但愿广告公司命运好一点;这还得仰仗齐区长。”
  〃你那个不叫失败。〃齐区长口气很认真;〃没有你的'早一轩';就没有现在的'又一春'。江书记昨天还和我讲这件事;你给他那个区带来一种饮食业的模式;这种模式;以前只有外国人敢搞;你兴了头。你的失败并不是这种模式的失败;这种模式是可行的;活跃了经济还解决了好多的就业。”
  我糊涂了;怎么这餐饭拿我来当话题?孙市长说:〃文老弟这个例子;说明了一个问题。以前总听到的是农村的能人;忽略了城市里也需要能人;特别现在下岗工人日渐增多的情况下;和当年农村刚分田到户时;农民们迷失了方向一个样。我们也要挖掘城里的能人;给下岗工人们带头引路。哈!怎么搞的?讲来讲去成会议了;职业病;职业病。文老弟;干一杯;你这个政协委员;以后要好好给我出谋划策的哦!〃听他的话;我好象是政协委员了。
  我求救般地望盘新华。盘新华随即说:〃老文当政协委员最适合不过;他学政治出身的;总算有用武之地了。〃他妈的;也不是好东西;这不明摆着拉我下水吗?想到当政协委员又不是什么坏事;〃拉下水〃不能自圆其说。可这样一来;老子这条狗不过换个位置;从后台跑到前台来汪汪叫。
  不想说话;专注开车。盘新华笑嘻嘻地说:〃当政协委员同样逍遥;别象死老娘一样;好多人出钱买也买不到;有这身份警察都怕你三分呢!喂!我不是叫你随便去狂嫖滥赌呵。〃他的话有点道理;管他呢;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害处;就当人家开会嫌人少;拉我去充数。
  〃你去哪?好象好久没见你老婆和女儿了?〃我有意换话题。
  盘新华笑笑说:〃出差。〃我鼓起勇气说:〃出国吧?〃他也不在意;点上支烟:〃王一州象是什么也不瞒你;喂!你怎么不带艳艳出去玩一玩?〃我说:〃她舍不得她那两个宝贝。我想不通;你们这身份的家属出国;别人没个议论?〃我实在想问个明白。
  盘新华让烟圈从口中一点点冒出:〃小孩和别的家属出去谁有闲心管你?老婆自然是不能随便出去的。不过孙夫人在旅游局;我老婆在外贸局;工作需要麻;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说:〃你们不如干脆把老婆全调到使馆去。〃他大笑;〃过两天去潜水好不好?该放松放松了!”
  我一点也不敢放松;孙市长家宴后我更有一种紧迫感;艳艳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不归;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她要回来;我还没想好和她怎么解释;她对欧阳梅的敌意;只会给我添乱。
  李启明他们夜以继日地开始接收;欧阳梅公司的经营情况比我想象要好;这使得工作十分顺利;我也吃了颗定心丸。让欧阳梅继续当总经理没有错;她爱做〃女强人〃就由她做;反正我不会娶她。王一州还是杳无音信;他如果死了我还无所谓;问题是他活着的话;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来酒店有好一会了;各人象视而不见;我清清嗓大声叫:〃起立!”
  李启明吃了一惊;把桌上堆成小山的账本碰得撒落一地;老吴也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鼠标。叶绍成和小尤笑着望我;我说:〃今晚我请客;地点随你们挑。〃小尤跳了起来;叫道:〃太棒了!去'皇庄';你说由我们挑的;不准赖。”
  门外有人说:〃董事长请客;有我们的份吗?〃欧阳梅推着马佳君进来。我笑道:〃你不怕我酒后非礼你?〃她不示弱道:〃想非礼也行;把你的董事长宝座交出来。〃众人大笑;欢欢喜喜出门。
  小尤第一次来〃皇庄〃;下车就把那个印度人看得傻笑。进包厢又把〃皇庄〃精美的餐纸收了一包;李启明他们开玩笑地把酒杯、筷子、汤勺往她包里塞。我对〃皇庄〃已失去好感;唯一觉得特殊的是向东死在此处。趁他们嬉闹;独自到向东死的包厢呆了一会;能死在这里也不错;不知道我将来会死在哪?欧阳梅兴致极高;操起杯酒说:〃我今天要当女酒鬼;首先和董事长干三杯。〃我没和她喝过;也不拒绝;三杯过后她面不改色;商场女人想必都精于此道;不然怎么称得上〃女强人〃?我说:〃你和我干还不行;你不能亏待这些部下。〃她说:〃这些可是你的人呵!不怕我拉拢人心?〃我笑道:〃你向他们施展美人计我都无所谓。〃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小尤也来敬我;我说:〃你想不想做总经理一样的女人?〃小尤说:〃想呵;怎么不想?领导;要是你和总经理是夫妻就好了。〃我说:〃乱点鸳鸯;不是和你讲过吗?男强人配女强人;我们不成强盗公司啦?〃小尤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男强人;总经理是女强人倒是真的。〃我说:〃这就奇怪了;她可得听我。〃小尤说:〃你象我们的班主任;总经理是女班长。〃我愣了愣;哈哈大笑;这话还真有些道理。
  李启明和老吴使坏;往啤酒里掺白酒;欧阳梅被灌得有些醉意;口中嚷道:〃你们几个;每人敬董事长三杯!不听我的;到上海有你们好看;那时想伸冤董事长也不在。〃这女人发起泼来;李启明他们都怕了;一个个举杯又不敢递过来。我不想让她难下台;抢过杯全喝了;好在是啤酒。我自然也不放过她;倒了两大杯茅台说:〃来;为我们伟大的合作。〃她也说:〃对!伟大的合作。〃喝完杯掉在桌上;人滑到地下;我装没看见。
  叶绍成说:〃领导;我送她吧。小尤;你也来。〃也只有他能送了。李启明和马佳君已醉得在用上海话攀亲戚;老吴歪头靠椅子上睡觉;嘴张得老大。我也有些头晕;叫来酒店的人把这三个醉鬼送上了出租车。
  在停车场取车时;碰上陶洁。
  〃文老板。〃陶洁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向我走来;〃你还是那么潇洒;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当初差点迷上你呢!”
  我望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说:〃没被你迷上是幸运的;我胆小得很。〃她咯咯笑:〃你那位朋友可能是流落街头了;打电报给我叫你寄钱给他。你连地址都没给他;也不想管他了;是吧?不过电报我还是给你;你看着办;不关我事。〃她塞给我一张纸;搂着男人扬长而去。
  我看着电报发呆;哪是我不给他地址;这王八蛋才没有闲心记我的地址;打电话我的手机号换了;公司我又叫方姐不接;他只好找这女人。我忍不住在车里大笑起来;活该他流落街头。
  开车在路上;心中又有种莫明的伤感。王一州当年何等风光;前呼后拥;一掷万金;如今可能正处于饥寒交迫之中;没准此时就睡在东京的某个垃圾桶里。他比我不更利害吗?不行;老子也要开溜;盘新华、孙市长他们都在为自己找后路;老子也不能在这个是非之地呆下去了。
  儿子和陈姨大概已睡;刘卫红在看电视等我。我坐下她就拿来甲鱼汤;喝完汤我说:〃过段时间我要离开这里了。”
  刘卫红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关掉电视说:〃你不离开才怪呢;艳艳回来啦?〃我摇头说:〃不是她回来;她也要走;我是说;我要搬家去上海;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你们再走。〃这回她听明白了;睁大眼看我。
  〃你是说你不要我们了?〃刘卫红把遥控器打落在地;叫起来;〃不行!你、你…我不准你走!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
  我搂着她的肩说:〃没说不管你们;钱你不用愁;我过两年看情况也会回来找你们的。〃她摇头挣脱我说:〃过两年?说得好听;我不要钱!你、你…你就这么狠心!明明这么大了;懂事了;你舍得扔下他不管。不行;我叫明明起来;让他和你说!〃我拉住她;她扑到我怀里大哭;〃你…你是嫌我老了;你有钱了;想找年轻的是不是?我又不怪你…呜…你不为我想也想想明明;他没有你怎么办?呜…你就这么狠心吗?…”
  我他妈真蠢;早就该和她们一刀两断;弄成这样纠缠不清;如何是好?话说回来;我真舍得扔下儿子?别说儿子;就是怀里这个女人;也不敢说对她无动于衷。只是如果不下狠心会有什么后果?心灰意赖地把刘卫红推开;起身出去;她的哭声我到楼下还听得见。
  空荡荡的家里;我踢掉皮鞋;落地时也传来很大的回音;光着脚走进房里倒在床上;酒精帮忙;不然还真难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在做爱;一遍遍吻着女人的身子;咬着两只娇嫩欲滴的乳房;在女人的笑声中进入她身体。我凶狠地撞击着;不断地变换姿势。我累了;女人又跨到我身上;我象只马随着她跳动;跳呵;跳呵…谁在和我做爱?睁开眼;艳艳的俏脸近在咫尺。
  〃怎么是你?〃我惊呼着坐起。艳艳推倒我:〃不是我哪是谁?从实招来!〃我拍拍胸道:〃以为做梦呢!〃她打了我一掌;响声很清脆。〃做梦还这么疯;我都遍体鳞伤了。〃她光洁的身子上有不少红点;我又在上面吻。
  〃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我问道。艳艳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回来早不好呀!就想检查看你乖不乖。〃她调皮娇俏的样子;让我受不了;一把搂住;搂得很紧。
  〃怎么啦?怕我跑了呀;好好;我不该去这么久;给你吃奶奶好不好?〃艳艳笑嘻嘻地把乳头塞我口中。我说:〃先别闹。我有要紧事和你讲。〃她不情愿地滚到一边说:〃什么事呀!这么神秘;一定不是好事。〃我说:〃你回上海去好不好?我们在那边也有房子了;照顾小人儿也方便;你就不用跑…”
  〃你说什么呀?〃艳艳打断我叫道;〃无缘无故的;我才买学校的股份呢;哦!你真和欧阳梅有什么事了?我碍手碍脚是不是?〃我长叹一声说:〃想哪去了;你还记得'早一轩'破产;我又没来由的被打得九死一生吗?〃不告诉她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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