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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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剿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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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昏睡而又不会死,把这些野兽关进了笼子之后,注射一针可罗明,它们就会醒过来。 

哈尔打消了不友好的怀疑,他帮着找了一支干净的注射器,灌好可罗明。 

“让我来吧!”哈尔自己拿着注射器,来到卧室,在病人的大腿上打了一针。 

他把着脉守候在队长身旁。开始,队长的心跳很微弱,他的手指几乎摸不到脉搏:后来,心脏突然急剧跳动,这并不是好事。但最后逐步恢复到正常的速度,缓慢而有力。 

在这段时间里,法官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焦急。 

“队长是个优秀的人物,”他说,“我们不能失掉他,我们需要他的帮助,以把我们那些可怜的珍贵动物从偷猎者手中挽救出来。这是连着我的心的一项事业,事实上,我本人就是非洲野生动物协会的理事。真的,这些可怜的动物所受的种种折磨简直令人掉泪。对那些惨无人道的偷猎匪徒给予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当然,作为法官,我在法庭上收拾他们——当他们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你可以相信,他们会为他们的罪行吃苦头的。” 

法官看着队长一动不动的身体,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队长和我。他要死掉的话,我的心会碎的。”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哈尔想,他要么是个好心的大善人,要么是个演技非凡的演员。哈尔总是愿意相信人们好的一面,所以,他断定法官一定是个好心的大善人。 



但是罗杰却是皱着眉苦着脸看着法官的,就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似的。 



5朋友还是敌人? 

病人轻轻地动了一下,法官一下冲到床边,对哈尔说:“我来替你吧!” 

哈尔离开床边,法官取代了他的位置,也用手指头摸着队长的脉搏。 

这样,当队长睁开眼时,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好心的大善人那张焦虑的挂满泪珠的脸,他最先感觉到的就是法官搁在他手腕上的温暖的手。 

“谢谢你,法官,”他说,“我总是得到你的帮助。”他看到了兄弟俩,就问道:“认识了吗?” 

“还不完全认识,”法官说,“我们一直在为你担心,还没来得及互相介绍。” 

“那么,与哈尔·亨特握握手吧,那是他弟弟罗杰。孩子们,认识一下辛达·辛格法官,我最亲密的朋友。你救我的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是用什么办法,辛达?” 

“没什么,我的朋友,”辛格法官用他那柔和悦耳的嗓音回答,“只不过知道该做什么而已,可罗明,诸如此类。” 

“法官是个很谦虚的人,”克罗斯比对兄弟俩说,“我希望你们当时能好好瞧着,将来万一碰到中毒之类的事,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是的,”哈尔说,“我们当时是好好地瞧着了的。” 

他还想说,“如果不是我们好好瞧着,你现在已经完蛋了。”但话到了舌尖上,他又忍住了。毕竟,任何人都可能犯那种错误——在注射器里装错了药水。一定是个误会。这个令人愉快的小个子法官有什么可能的理由要害死队长呢? 

当然,如果有谁真想害死队长的话,那的确是个好办法:伤口上已经有了箭毒存在,如果再往这个地方注射另外的箭毒,谁也不能说这不是毒箭上带的,即使做尸体解剖也不会搞得清楚。哈尔驱散了这个坏想法,小个子法官看到病人醒过来后的满面笑容就是一个明证:他对朋友一片忠心。 

“辛达,你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队长的声音现在有了点劲儿——“孩子们将要帮我的忙,一起搜捕偷猎匪徒。” 

“很好,”法官满面笑容,“但是,我满怀敬意他说,恐怕两个孩子对付不了那一帮帮杀戮成性的匪徒吧。” 

“一般的孩子当然对付不了。这两个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这方面的经历非常丰富。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著名的动物收集家,他教会了他们在艰苦的地方如何生活;他们活捉了不少野兽,甚至大的——你不记得了,报上还报导过他们在月亮山捕到了一头价值50000美元的白象?” 

“同偷猎匪徒作战,与抓野兽可有点不一样。”法官委婉地暗示。 

“这他们也有过经验,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有30个助手——现在正在路上。” 

“什么时候到?” 

“明天中午。” 

这个消息像是使小个子法官触了电似的。 

“噢噢噢,我该走了。我要到内罗毕去,刚才是顺路来看看你。我必须走了,不然深夜之前我就赶不到了。马克,好好照顾自己。真倒霉,你挨了那一箭,你刚才说的那帮匪徒在哪儿动手?” 

“我刚才没说呀。他们的营地在正西,大约七英里远。” 



“祝你们的行动能成功。我真希望能与你们一道去,但我明天很忙。孩子们,很高兴认识你们。留点神!记住,这儿可不是纽约的长岛。”他朝兄弟俩甜甜地一笑就走了。 

“你们今天累了一天,”队长说,“该休息了,不用再为我担心——我会好的。你们的房间是三号,没锁,你们就进去吧,别拘束。如果需要什么,就跟队员们说。” 

他们从队长的小房出来时,刚好看到一辆小汽车开走,那肯定是辛格法官。但有点不对头,汽车不是朝北驶上通往内罗毕的公路,而是向正西驶去。 

他们眯着眼看着朝西下的太阳驶去的小汽车,直到它消失在森林的后面。罗杰不安他说:“那个家伙做的事总有点可疑。” 

小房——非洲人称为“板达”——很舒适,实际上,对两个孩子来说几乎是非常豪华了,在这以前,他们在月亮山的时候一直是住在帐篷里。小房里有一间很大的起居室,放着大椅子,你可以靠在上面,看茅草屋顶,上面爬着壁虎,它们一会儿就抓到一只苍蝇,还有一间卧室、两张床、一个大澡盆;有一间是食品储藏室。最妙的是有一个宽敞的大门廊,里面放的有轻便折椅和一张餐桌。 

厨房是一间单独的小屋,在住房的后面约30英尺远。一个土著男孩跑来问他们晚饭想吃些什么东西。 

在露天地里吃饭真开心,朝外望去是一幅由蓝色的远山、小丘和山谷组成的风景画。最高的山峰是乞力马扎罗峰,19,000英尺高,覆盖着白雪和冰川的顶峰是整个非洲大陆的最高处。 

“它看上去有点像马特洪峰①。”罗杰说。 

“是的,但要比马特洪峰高出差不多一英里。” 

“我敢说,那上面一定冷得要命。” 

“从我们坐的地方到那里,就相当于从赤道到冰岛——在气候上就有那么大的差异。” 

“有人上过峰顶吗?” 

“啊,有。如果从另外一边上的话,还不是那么困难。但如果从这一边攀登的话,1964年以前,还没有人敢攀登过。” 

“这我不感到奇怪,看上去陡得像堵墙。后来谁上去过?” 

“两名皇家空军人员。光爬上去就用了50个小时,比两天两夜还长。他们正是顺着这面墙似的陡壁往上爬,就像苍蝇似地紧贴在石壁上,小心着每一个立足点和手攀点。睡觉是站着睡——在岩石缝中楔人钢桩,然后把自己绑在桩上。有一个晚上做噩梦——他扭动身子,把桩也弄松了,幸亏他醒得及时,不然就要掉到5000英尺的悬崖下。” 

太阳已经离开了山谷,但仍然照耀着乞力马扎罗的雪峰,使它显得光彩夺目。白色变成了粉红色,随着太阳越落越低,粉红色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慢慢地,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星光灿烂的苍穹之下。 

有胆量在夜间光临营地的那些动物开始来到了。小房周围的草地由于平常浇水保养,所以草长得很好,这就引来了食草动物。你可以听到一阵阵隐隐约约啃嚼的沙沙声,兄弟俩拼命睁大眼睛,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条纹。 

哈尔取来了望远镜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真妙,这玩意儿能使人看得①瑞士—意大利边界上阿尔卑斯山的一个著名高峰,海拔4,478米。 



更清楚,在晚上也如此。 

“斑马!一大群。”他说。 

“其他的声音是什么?”罗杰说,“像流水一样的声音,”他拿过望远镜朝发出流水声的地方望去,一个庞然大物赫然耸现在他的面前,那么近,几乎都可以摸得着似的。“一头象,正在拧开水龙头。” 

“你算了吧,”哈尔说,“那是说着玩的。” 

“不,是真的,你自己看看吧!” 

透过望远镜,哈尔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这头大象真的在用长鼻子的前端手指般的突起在拧水龙头,刚开始水慢慢地流,后来就哗哗地冲了出来。 

它把长鼻子弯到水龙头下接水,然后抬起头,张大嘴,举起长鼻,将水抛下喉咙。它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动作。哈尔估计它喝了五、六加仑的水。 

喝足之后,它又开始了另外的节目:它用长鼻子不断地把水抛到身上,冲洗身上的灰尘。洗完澡之后它高兴地哼着鼻子,悠哉游哉地消失在黑暗之中。水龙头却还在开着。 

“我们去把水龙头关上,”哈尔说,“我们不去队长就会去,但他现在还起不了床。” 

“这不危险吗?”罗杰说,“你不知道水龙头周围还有什么东西在游荡。” 

“胡扯!你也大胆小了。” 

“呵,是吗?我想,你是一点也不害怕罗,那么,你怎么不去呢?” 

“好,我去,让你瞧瞧,你这只胆小的猫仔!” 

哈尔走出门廊,来到草地。没带望远镜,看得不清楚,又不能再返回去拿手电筒——不过又何必麻烦呢!他完全可以凭声音判断出水龙头的位置。 

但他没发觉他那喜欢恶作剧的弟弟已经从门廊的另一边爬了出来,正跟在他的身后。 

他小心翼翼地择着路穿过草坪,来到水龙头跟前,摸到了龙头,拧紧。 

他刚要转身往回走,猛听得身后一声野兽的咆哮,吓了他一跳,他只感到背上一阵阵地发麻。本能告诉他,应立刻躲回室内、关上门。他像羚羊似地跳回门廊,他突然想到得把罗杰也带进室内。在黑暗中他摸到刚才罗杰呆的地方,可是罗杰不在,嗯,他准是听到了那一声咆哮,已经躲进室内了。哈尔立刻进屋,插上可以把野兽拒之室外的那扇门。 

“罗杰,你在这儿吗?” 

没有回答。 

“罗杰,你在哪儿?” 

一阵野兽吼叫般的笑声从门廊里传来,是一只爱笑的鬣狗?不,是他那坏透了的弟弟。 

“你这个小坏蛋,进来!” 

罗杰进来了,还在笑,哈尔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是你,你这个淘气鬼!”他不会轻饶这个小坏蛋的,他一把抓住罗杰,把他按在一张椅子里,企图把他的头按向膝盖,好好地揍他一顿屁股。 

他过去做得到,而现在不行了,罗杰已经很有劲,他根本按不住。罗杰挣脱了哈尔的巴掌,掀翻了哈尔的椅子,一下就骑到哈尔的背上,吓得一只老鼠吱吱叫着溜跑了。 

“行啦,小伙子,”哈尔笑着站了起来,“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再收拾你。我想睡觉了,明天还够我们忙的。” 



他们要上床的时候,罗杰吸了吸鼻子。 

“这房间真闷气,一股老鼠味儿,你不想打开窗户吗?” 

“队长说过不行,豹子会爬进来的。” 

“他小心谨慎,所以他才这样说,不大可能发生这种事,是吧?” 

“我不想冒这个险。” 

“那就打开我床上方的这扇小窗怎么样?” 

“那豹子也进得来。” 

“离地那么高!” 

“你不知道豹子能跳高?” 

罗杰不出声了,躺了一会儿,另一只老鼠——也许还是刚才那一只——在地板上跑了过去。 

“我不喜欢这儿的气味,”他终于宣布说,“我要打开这扇窗户!” 

哈尔睡意矇眬他说,“好吧,你这小傻瓜,打开吧。如果进来一位客人,你可别吓着了!” 

罗杰打开小窗,然后躺下,盖上毯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6半夜来访的豹子 

罗杰做了个梦,梦到与哥哥正抱打在一块,哈尔一下坐到了他的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醒来了。的确有东西压在他身上,豹子?!他刚想叫喊并要挣脱身子,“ 

突然他想起了,哈尔不是说过“以后要收拾”他吗?准是他装成一头野兽扑到他身上,想把他吓个屁滚尿流。这个大笨蛋,我要耍耍他。 

“啊一啊一嗨一哼,”他打了个哈欠,“回你床上去吧,你这个讨厌鬼,你根本就骗不了我。” 

他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到了脸上,还有爪子似的尖东西扎透了毯子刺到了他的手臂。 

“你该剪指甲啦!”罗杰又说。 

回答他的是一声咆哮,听起来像是圆盘锯在锯树疙瘩似的。 

罗杰笑了,“这豹子叫的真蹩脚,好啦,滚开!我要睡觉。” 

“你在干什么?”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了声音。 

罗杰呆住了,“你在哪儿,哈尔?”声音是发抖的。 

“当然在床上。我被什么给吵醒了,像是豹子叫。” 

地板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压在罗杰身上的东西跳了下去,在房间里狂跑。哈尔从枕头下抽出手电筒,打开一照,罗杰感到眼前满是斑点——黄底上的黑斑点,在追一只老鼠。 

豹子抓住了老鼠,咬在口里,又一下跳到罗杰身上,本来就被吓得半死的罗杰给压得大叫了一声。豹子窜出了床上方的小窗户。 

罗杰这时已经浑身冷汗、直打哆嗦,哈尔下床来到他的床前。 

“新鲜空气呼吸够了吗?”他关上窗户,再也没说什么,就坐在罗杰的床边上,一只手搁在罗杰的手臂上,直到罗杰不再发抖,他才友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 

罗杰躺在床上倾听着深夜里的各种声音,野兽真像把营地都给占领了。 

他能辨别出其中的某些声音——豺的呜呜声、猫头鹰的咕噜声、以及他熟悉 

的嘿、嘿声,这是非洲大陆上四脚动物中数量很大的一种——牛羚或者叫角马。还有一种类似家猫的叫声,不过这叫声来自比家猫大20倍的动物——猎豹。犀牛喷鼻子就像汽车回火的声音。一种像厨房边的垃圾桶翻倒的咔嗒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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