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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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剿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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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一个?” 

“嗯,一般的套子需要两码半长的铁丝,价钱是10便士。” 

“那1000个夹套可以逮到多少只野兽?” 

“那要看季节。而且不同的猎手都会有不同的收获。好,以黑胡子为例——他估计,从元月到七月,每个夹套每月可以逮住4只野兽,一千个夹套,七个月,总共可逮到28000只;在旱季,八月到十月,一个月只能逮到一只,总共3000只;迁栖季节,十一月和十二月,一个夹套一个月可逮到10只,那就是2000O只。一年累计下来共51000只。” 

“好生意!”哈尔说。 

“这个国家最好的生意。”阿拉伯人得意洋洋地说。 

“野生动物喜欢这样吗?” 

阿拉伯人吓了一跳:“你们不是那些动物保护主义者吧?”他的脸已经气得发紫了,“你一直在套我的话,你给我滚,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兄弟俩退了出来,继续在旧城区内游逛。哈尔又停下了:从一个门洞里飘出皮革的腐臭味,他不由得想起了偷猎营地里一堆堆的毛皮和动物脑袋。 

进去之后,他发现那是一个很大的货栈,一眼还看不到头。在它的两边, 

堆放着狮子头、豹子头、猎豹头、长颈鹿头、野牛头、斑马头、角马头、犀 

牛头、大象头、河马头、羚羊头;还有成千上万的尾巴、象腿、象牙、犀牛 

角,多得数不清;各种剥制了的猴子标本;各种各样的兽皮,从大象到■①都有。 

老板是个印度人,哈尔拿起一只带犄角的汤米瞪羚的脑袋问他:“多少钱?” 

“多少个?” 

“这一个。” 

“对不起,不卖一个,不零售——我们只批发。” 

“你的意思是按打算还是按‘罗’算?” 

印度人笑了,“不,不,我们不做这种小生意,我们的订单最起码都是一千只以上,实际上我们通常是按船计量的。昨天我们就装了三船,今天上午启航。” 

“从哪儿启航?” 

“老码头,这条街走到头就是。” 

蒙巴萨的“老码头”紧靠着岛的东北角一处珊瑚峭壁之下,港内停满了高船尾的阿拉伯独桅三角帆船。那些准备启航的船很容易认得出来,它们的大三角帆已经高高扯起,在微风中悠闲地拍打着。当中有一艘最大的船,它的跳板旁站着一个黑黑的阿拉伯人,看他那模样就可断定是个十足的海盗。 

“你是这艘船的船长吗?”哈尔问。 

那人点点头。 

①■——一种小猿,绰号“丛林婴儿”,因其叫声似婴儿哭而得名。 



哈尔羡慕地仰起头,看着鼓动的帆,并举起了相机:“可以吗?” 

那人又点点头。哈尔对着帆拍了一张照片。 

“你们要到哪儿去?” 

“孟买。” 

“多漂亮的一艘船,”哈尔说,“要是在甲板上的话,这张帆可以拍得更威风一点。你介意吗?” 

船长朝甲板挥挥手,哈尔和罗杰便上了船。哈尔又拍了两张照片,转过身来,看到船长就站在他的身旁。他给船长也照了一张,船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能说英语吗?”哈尔问。 

“说得非常好。” 

“你们运些什么到孟买?” 

哈尔并不指望得到一个老实的回答,但看来这个船长有恃无恐,什么便衣、侦探、海关官员他都不在乎。 

“我让你瞧瞧。” 

他掀开盖舱油布的一角,让哈尔能看到舱内的东西:巨大的船舱里挤得水泄不通,全是兄弟俩在货栈里看到的东西。那张黝黑的面孔得意得闪闪发光。 

“很好,不是吗?” 

“一起——有多少?” 

船长掏出他的提货单,每一项的数字上面都有,而总计是180,000。 

这仅仅是一天之内三艘船中的一艘,这些船全都塞满了象征着非洲数以万计的动物的死亡的战利品。 

“我不明白,”队长听了哈尔关于审判的情况的报告后说,“为什么辛格对他们那么宽容,我真的不明白。也许,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他心肠太软——既不忍心看到动物受罪也不忍心看到人受罪。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不是既为难又痛苦?所以他尽快打发掉算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还得再飞一次。这次要带上两位乘客,一只疣猴和一头俄卡皮鹿①。到动物医院来,我把你们二位介绍给它们。” 

①产于非洲中部的一种类似长颈鹿的动物。 



17三千万岁的动物 

动物医院里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叫声充斥其间,有呼噜声、哼哼声、嘎嘎声、叽叽声,从小象到丹顶鹤的叫声都有。 

“来见见非洲最漂亮的猴子吧,”克罗斯比说,“这就是疣猴。” 

真是漂亮,黑的地方漆黑,白的部分雪白,背上密密的黑毛与身体两侧飘垂的白毛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张黑脸像是镶嵌在白色的框架之中。 

“它这一身毛真是灿烂夺目。”哈尔说。 

“是的,”队长说,“正是这身毛皮给它带来了杀身之祸。这种毛皮用来作女外衣,供不应求,价格很高。所以匪徒们千方百计捕杀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疣猴。如果不采取行动来制止这种偷猎行为的话,这种世界上最漂亮的猴子将会像度度鸟①一样在地球上绝迹。” 

罗杰看着它那一条不断摇来摇去的婆娑的长尾巴,不禁惊叹一声:“好长的尾巴!一定比它的身子还长。” 

“你说的不错,”克罗斯比说,“它的身子一般只有32英寸长,而尾巴达到40英寸。” 

“你要我们送它上哪儿?” 

“哪儿安全就送哪儿。我们如果在这儿把它放了,它很快又会被偷猎者抓到。它本来不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动物,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它们最喜欢生活在高海拔地区,而不是这儿。在阿贝尔迭尔山区还剩下一定数目的疣猴——它们习惯于呆在高高的树上和气候凉爽的山上,而且,那种地方很安全。如果你们能把它送到阿贝尔迭尔山去,那就太好了。” 

“行。它能上路了吗?” 

“它的脖子被铁丝套子勒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我们已经给它治了,我相信会好的。” 

“把它关在飞机里,它喜不喜欢呀?” 

“我不知道,这要看它是否信任你。看来你们俩对付动物都很有办法,所以我相信它会和你们相处得很好的。” 

疣猴歪了一下它那黑白分明的脑袋,用一双温和的棕色大眼睛打量兄弟俩,接着它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 

“没有拇指!”罗杰感到惊奇,“我还以为所有的猴子都有拇指呢!” 

“几乎都有,就是疣猴例外。这是一种很聪明的猴子,但是由于没有拇指,所以许多别的猴子能干的事,它们却干不了。你们想到过拇指的重要性吗?试试不用拇指来抓起东西!没有拇指,用什么工具你都会感到不方便,人是幸运的动物,因为大自然给了他大拇指。人类的文明很大部分就是建立在拇指上的。好啦,到这一边来见见你们的另一位乘客。” 

克罗斯比领着他俩来到一个笼子跟前,里面装的是一头只有骡子那么大的动物,但样子并不像骡子,也不像任何一种兄弟俩见过的动物。 

克罗斯比说:“现在你们正在观赏的是非洲最稀少的动物,俄卡皮鹿。” 

“我一直都希望能得到这种动物,”哈尔说,“俄卡皮鹿在价目单上是一万美元一只。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它值那么多钱。” 

这只鹿身上的每一英寸都不同于其他的部分,它身上的颜色就像是画家①度度鸟,原来生活于毛里求斯一带的鸟,因人的滥捕而于十六世纪绝迹。 



用所有的颜料涂抹而成:有黄、有红、有栗子色、黑色、白色、深蓝、酱紫 

色、深棕色、奶油色、桔红色、紫红色,在它那张非常柔和而又光彩夺目的毛皮上,所有这些彩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它像是一个斑马和长颈鹿以及羚羊的混合体。它长着长颈鹿那样带短角的脑袋,后腿部分有着斑马的条纹,一双野狗的大耳,四蹄像是穿上了白色的长统袜;当它吐出一英尺长的舌头来舔自己耳朵后边的地方时,它突然又像是食蚁兽。 

“跟疣猴一样,它在这儿也是异乡客,”克罗斯比说,“它要继续留在这儿的话,一定要完蛋。它生活在刚果北部最深最隐蔽的丛林及其周围一带地方。六十年前白人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动物。俾格米人见到过这种动物,对白人狩猎者说了,但没人相信。我在想,不知道丛林中还藏有多少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动物。俄卡皮鹿非常胆怯易惊,它从不走出丛林来炫耀自己,它已经在丛林中藏了三千万年了。” 

罗杰皱起眉头:“你刚才说三千万年?” 

“据博物学家现在所知道的,这种动物的确已存在那么长的时间了。俄卡皮鹿被称为活化石,大部分动物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变大或变小,或者绝迹了,而俄卡皮鹿一直保持原样。但现在偷猎者已经在追寻它,这位三千万岁的美人可能会消亡。” 

“我们送它到什么地方才安全呢?” 

“没有什么地方对它来说是安全的。”克罗斯比沮丧他说,“不过,有一个地方,目前偷猎者们还不知道,就是维多利亚湖上的一个大岛,叫卢本多岛,上面有五万五千英亩茂密的森林——正是俄卡皮鹿喜欢的那种茂密的森林。该岛已经被划作野生动物保护区,而且它四周有多风暴的湖面保护,偷猎者要上岛很容易被淹死。你们去的话,也有这种危险。岛上没有机场,所以你们得在大陆降落,然后再祖一艘船或木筏渡过去。也许,你们还是不去为好。” 

“听起来还不算太坏,”哈尔说,“我想,渡过去不过个把小时吧!” 

克罗斯比微微一笑,“不止。维多利亚湖是世界第二大湖,如果坐船渡过去,要花十五个小时,而且这当中你们若不遇上五次以上的风暴的话,我就会大吃一惊了!我不能要求你们去冒这个险——由你们自己决定。” 

“去!”哈尔说,“如果你告诉我们该如何去的话。” 

他们回到办公室,克罗斯比摊开了东非地图。 



18树梢旅馆 

“这儿是阿贝尔迭尔山,内罗毕北面。你们在尼亚里降落,然后到树梢旅馆去,听说过树梢上的房子吗?” 

“当然听说过,一家建在一棵南非栗子树顶部的旅馆。” 

“那里的大多数树木都是树中巨人,疣猴一定会喜欢的。你们在树梢旅馆过夜,第二天一早飞往西南方300英里外的姆万扎,正在维多利亚湖边上,就在这儿,对面就是卢本多岛,从姆万扎横渡过去有100英里。” 

“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你们愿意现在出发的话,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到树梢旅馆。” 

“我们走吧!”罗杰说。 

两位动物乘客没有罗杰那么热情。飞机后部的两个位子已经拆除,给两位贵客腾出地方。俄卡皮鹿被装在一个竹子扎成的密实的笼子里,用汽车运到飞机旁,五个人才把它抬上飞机。 

罗杰说:“对这架飞机来说,它是不是太重了?” 

“不会,”队长说,“那是280马力的引擎,载重量达两吨半,这头俄卡皮鹿还不到四分之一吨。” 

这头斑马…长颈鹿…羚羊三千万年来没坐过飞机,它发出阵阵的嘶鸣声,就像一头受惊的马的叫声,还用头撞击竹笼,幸好笼是竹子扎的,一撞就弯,它也不会受伤。 

克罗斯比砍来二根有很多树叶的树枝,搁在笼顶上。树叶从夹缝中垂到笼内,俄卡皮立刻伸出它那12英寸长的舌头卷食起来。只要有它喜欢吃的东西,它对这个奇怪的环境还是可以忍耐的。 

举止斯文的疣猴用不着装笼,罗杰抱着它上了飞机。作为一种聪明的动物,猴子天性好奇,它上了飞机就仔细地注视着那些仪表,后来它爬上罗杰的肩头,又跳上俄卡皮的笼子。它蹲在笼上仔细地打量机舱里的每一寸地方。 

发动机一响,它立刻窜回到罗杰的腿上,当飞机飞离地面、掠过树梢的时候,它着急地四处乱瞅。 

哈尔沿着西北向的红士路飞往内罗毕,然后转向北朝白雪皑皑的17000英尺高的肯尼亚峰飞去。由于顺风,这段300英里的航程,两小时就飞完了。 

飞机降落在阿贝尔迭尔森林旁边一个虽然小但很开阔的机场上。要在这儿的奥特斯班旅馆办理进入动物保护区以及在树梢旅馆过夜的手续。 

一下飞机他们就受到旅馆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他自我介绍说:“就叫我杰弗雷吧!” 

俄卡皮留在飞机上,给它砍来了很多树枝,足够它当晚和第二天早上吃的。 

“它呆在这儿会很好的,我们有人照管它。行了,上车吧,我们得出发了。” 

吉普车在林中泥泞的小路上爬行。罗杰手中抱着疣猴。道路婉蜒曲折,最后终于来到这条路的尽头,在一个四周古木参天的地方,车停下了。 

“现在我们得步行四分之一英里,才能到达树梢旅馆。”杰弗雷说。 

他们沿着参天大树之间的一条狭窄小道往前走,疣猴越来越激动,这些大树是它理想的安身之所。经过肯尼亚峰的积雪冷却的空气,对一只穿着又厚又暖的皮袍的动物来说,无疑是再适合不过了。 



罗杰看到一棵树上钉着一把梯子。顺着小路往前走,又见一棵有梯子的树,又一棵。他很奇怪,就问杰弗雷:“那些梯子是干什么用的?” 

“你们立刻就会知道,”杰弗雷说,“快!上梯子!” 

“干什么?” 

“没时间说了,快上!” 

罗杰立刻爬上梯子,疣猴趴在他的肩上。紧跟着他的是哈尔,最后是杰弗雷。树林里传出阵阵轰隆轰隆的声音,五头怒吼着的大象从幽暗处冲了出来。 

“再往上!”杰弗雷喊道。 

罗杰已经到了梯子的顶部,大象的长鼻子几乎还可以够得着杰弗雷的脚。 

“现在你该知道这些梯子是干什么用的了吧!”杰弗雷说,“我本来应该先对你们说明的——这是走这条路的规矩。碰上犀牛或野牛爬8英尺高,碰上大象要爬18英尺高。” 

“它们真的那么凶吗?” 

“犀牛和河马真有那么凶,大象就说不准,它也可能是跟你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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