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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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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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走?〃埃德温问她时,不敢正视对方。
  埃玛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看来,埃德温巴得我早日离开。一股惆然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将尽快离家出走。〃她回答到。
  埃德温两只手捂住脸,很痛苦的样子,而心里却在想:她主动逃离家乡,也许确实是好办法。于是,抬起头盯着埃玛。你有钱吗?〃他象获得大赦的囚犯,脸上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埃玛感到一阵恶心,他对爱情的轻率背叛,对现实的软弱表现,居然到了如令人齿冷的地步。愤怒、屈辱和对未卜前途的恐惧。使埃玛的心都要碎了。刚才她还觉得花香醉人,沁人心脾,现在玫瑰花丛似乎在施放着浓烈的恶臭,熏得她就要晕倒了。她本想立即跑开。但是,她努力控制自己。〃有,我自己存了一点儿钱。〃她的声音听想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只有五英镑,〃埃德温说。〃都给你。〃。
  埃玛脸上立即显出一副傲岸神情。她不愿接受这笔施舍,究竟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谢谢你了,埃德温。〃她那尖锐目光盯着他,〃但是,你可以替我做件事。〃。
  〃好的,埃玛,什么事情都行!只要能帮助你,我什么事情,都愿做。〃 
  是呀,什么事情都行,只要这些事情对你有利,有利于你推卸责任,埃玛苦涩地想。
  〃我需要一个箱子。〃埃玛冷冰冰地说。
  〃我一定把一只箱子和五个英镑送到你房间。〃
  〃谢谢,埃德温。你真是又慷慨又热情。〃
  年青人当然注意到了那不自然的腔调和分寸恰当的冷漠。〃求求你,埃玛,你应该理解我!〃
  〃我理解,埃德温。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理解!〃
  埃德温站起来,希望他们俩的事就此了结。埃玛看了他一眼:瞧他,又高又漂亮,一副绅士派头,只可惜徒具虚表。内心如何?懦夫一个,忘情负义之徒,如此而已。
  埃玛也站起来,提起篮子,一阵玫瑰香气冲进鼻孔,她恶心得难以忍受,一边用手扶住长椅,一边盯着他说:
  〃埃德温·费尔利,我希望你明白,你的箱子我将无法送还,因为我将永远不愿见到你。永远,直到我离开人世的时候为止。〃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心理的悲痛和凄凉一点也没有外露。她问自己:真的希望埃德温娶她吗?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实在没想到他如此薄情。甚至对她腹中的婴儿连最起码的关照都没有。这是他的孩子啊!一种嘲讽的微笑挂在埃玛的脸上。。瞧埃德温那可怜相,自己仅有五个英镑,她的钱都比他多,整整15个英镑,外加钢铁般的意志。
  埃德温在原未动,手里握着马鞭,象个石头雕像似的。埃玛的出走令他恐慌。但是以一种象从绞索上解下来的获救感使他乐不可支。她要走就来吧。她走了,也就把威胁自己命运和前途的致命丑闻也带走了。至于她的命运和前途,随她听天由命去吧。埃德温·费尔利还没意识到:在这古老的玫瑰园中,抛弃人和被人抛弃的感觉,将象个幽灵一样纠缠他的一生,甚至跟着他一起进了坟墓。
  埃玛提着花篮在温室旁边的一间空屋子停下来,她冲到洗手池边〃哇哇〃地呕吐起来,胃里如翻江倒海,吐得她天旋地转。过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她深深地吸着气,用冷水洗了脸。接着,用机械的动作把花茎上的叶子掰下来。然后来到客厅,把玫瑰分别插入花瓶。就从这天开始,她憎恶玫瑰花,再也无法忍受它的气味。
  埃德温都没问问她准备去哪,只问了什么时候走。是吗,去哪儿呢?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明天就要启程,因为父亲和弗兰克每星期六仍要到工厂去加班,她将趁机离家而去。行前象温斯顿那样给父亲留个字条,至于写什么,她还没想好。
  埃玛手脚麻利地干活,企图忘掉心头的不快,但是怎么可能哪?
  她一面干活,一面咬着牙骂自己:地地道道的傻瓜!对于在岩洞中度过的时光她不后悔。企图忘却这种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事情,不过是浪费时间。她后悔的是曾答应他改变志向,甚至放弃带有加重号的计划。这时,她突然想起费尔利太太一年前跟她说的一句话,'你应该逃离这个家,趁为时不晚,赶快逃得远远的。〃埃玛记得清清楚楚,这是阿黛尔·费尔利太太在那次大型家宴前夕跟她说的。看来,阿黛尔不象众人所说的傻子,神经病。她当时已经预感到在这个罪恶之家里孕育的只有灾祸。 不知不觉中,埃玛停下了活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阵战栗袭来,就扶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玫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跟里闪烁着的是怎样的光芒。那光芒是冷静的明智,苦涩的理解和坚定的意志。她此刻在暗暗发誓,任何人若想把她从自己的道路上拉回来,那是妄想!从此以后,生活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金钱!车载斗量的金钱!因为金钱意味权力。她也要富有到来坚不摧和坚不可摧的地步。然后哪?报复。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二十六章
  翌日清晨,埃德温来到毛纺厂,这里离村子最近。他满脸沮丧而忧郁的表清,不时向村子方向看几眼。心里嘀咕,不知道埃玛此刻在何处。 他知道,本周末她必然逃离费尔利,如果现在还没启程,恐怕也过不了今天。埃德温叹了口气。他的表现无异于一个无耻的胆小鬼。这也怨埃玛,通报消息过于突然,有如晴天霹雳。应该允许他好好考虑考虑。过了那道情绪冲击波,更冷静地想一想,他也许不会象当时那样处理此事。怎么处理?心底的那个声音又来了。不,你不必自我折磨了,你永远不该要她为妻。门不当,户不对。但是……还〃但是'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现在又何必委屈低就!算了,不想了。 埃德温走近拴在大门上的拉西特·道恩,用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爱马,企图平息脑子里两种道德之间的斗争。到山坡上骑马奔跑一阵也许好一些。他抬头看着天气,不怎么理想,天空阴沉,风儿呼号。怎么才能把埃玛从脑子里赶走呢,总得想个办法。 埃德温视而不见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连仓库门缝儿里冒出的一股黑烟都没看到。只是当道恩焦躁地用蹄子拼命刨地,并昂头长嘶的时候,才醒悟到周围有异常情祝,于是发现缕缕黑烟,已经越来越浓。着火了!他屏住气,向那座木质结构的建筑物跑去。
  在同一瞬间,埃玛的父亲大块头杰克正扛着一捆空袋子沿着仓库墙边走着,透过仓库的窗子,他看见里面窜着红红的火舌。抬头又看到埃德温·费尔利正在拼命扯大门上的链条。杰克满脸惊恐地大叫起来。〃不要打开,少爷!〃埃德温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不进,继续解门上的铁链。
  〃此刻开门不行!快点离开那儿,少爷!〃 这时,埃德温解开链条,冲进仓库。杰克把身上的袋子在地下一掷,紧跟着埃德温也进去了。
  在仓库的尽头,空地上的几辆拉羊毛用的木推车和一堆线已经着了,火星迸到一包一包码在一糊羊毛垛上,很显然,倾刻间,仓库将是一片火海,因为大门开了,风吹进来,风助火威,火助风势,谁可阻挡?
  〃出去,埃德温少爷。〃大块头杰克在呼呼的火声中大吼着,此刻仓库的木板墙已经着了。〃快,快出去。要救,也得到外面找水泵。〃
  埃德温终于明白了。两人一边咳嗽,一边用外跑。埃德温慌。不择路,没看见地板活门上的铁环,一只脚一下子插进环里,跌倒在地。他顾不得疼,拼命往外拔脚,可怎么也拔不出,他急得大叫杰克。杰克此时已经跑到外面。回头一看,不见了少爷,只听见里边有喊声,他返身又跑进仓库。发现埃德温的靴自卡在铁环里。
  〃快一点,把靴子脱掉!〃 〃我从这位置没法脱!〃埃德温还在挣扎,企图把脚退出铁环。
  〃看来铁环不怎么结实。我把它的地板活门上硬扯下来。〃杰克嗓子哑了,眼睛被烟熏得生疼。
  一他抓住铁环猛烈地扭动、拉扯。铁环已经松动,就在这时,四周的货架子也着了。只要货架一垮,上面的羊毛包会一下子掉下来。杰克恐惧地向高处看了一眼,他明白,不赶快离开,他和埃德温将被压在底下,连烧带砸……他不敢想。又用力扭动那个铁环。突然高处一个响动,抬眼一看,一个燃烧的羊毛包正向下砸来。他没有片刻迟缓,便用自己那宽大脊背护住埃德温,就在这一刹那,那火团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滚落旁边。杰克痛苦地呻吟一声,跌倒在地,衣服着了,火舌开始吞噬他的皮肉。但是,他忍着剧痛站起来,又扑向那个铁环,用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于把铁环从地板上拔下来。埃德温站起来,脸上血色全无。
  两人咳嗽着,满脸鼻涕眼泪,晃晃悠悠地跑出仓库。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屋顶轰然塌下。刚刚跑出仓库们时,杰克已经支持不住,一头栽倒,身上的衣服还在烧着,他疼得满地滚。埃德温脱下外衣,在杰克身上扑打着。
  亚当·费尔利今天没有出猎,偶然来厂。这时,他已闻讯赶到,果断地喊叫着下命令。看到埃德温正在帮杰克灭火,也跑过来,脱下外衣,并向威尔逊大叫:〃水,沙袋,快!〃同时用外衣捂在杰克冒着火苗的衬衫上,一把又夺过埃德温的外衣捂在杰克的裤子上。一会儿,水和沙子来了,大家一齐动手,杰克身上的火终于灭了。但是,人巳经失去了知觉。
  亚当摸着杰克的脉搏。很微弱,但仍跳动着。〃快把他抬到我办公室,轻一些,小心点。〃亚当对两个工人说,然后转脸看着埃德温,〃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衣服焦了,〃埃德温一边咳嗽一边说,〃肺里都是烟。别的没事儿。〃'
  〃那你完全可以跑去请马尔科姆医生,让他立即前来。〃
  埃德温呆在原地没动,好象被钉子钉住了。他张着嘴着着他父亲,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脑际。
  〃看在上帝的份上,埃德温!怎么象个白痴在这里站着!〃亚当吼叫着,推了儿子一把,〃快去,孩子!这个人生命垂危,死活全靠你啦!必须立即为他治疗!〃
  〃是的。当然。〃他用愕然而呆滞的目光看着父亲。又看看抬走的那具僵直的躯体,〃是他救了我的命,〃他声音低沉地说、〃如果不是他用身体护住我,那包燃烧的羊毛要碰到我身上的。〃
  〃知道了。知道了,埃德温。我明白!〃亚当粗暴地说,〃我明白你告诉我的意思。此事以后再说。但现在,看在老天的份上,快照我说的去做。快跑去叫马尔科姆医生。时间紧迫,让他快来。〃。
  〃好,我立刻去。〃说完,跳上马背飞奔而去,一个焦虑不安的想法在缠绕着他:恰恰是被自己刚刚抛弃的埃玛的父亲救了他的生命。
  埃德温走后,亚当才把注意力集中到火场。他庆幸自己前几年买了新式的蒸汽机水泵,他的人正在用它喷水灭火。
  忽然,风向变了。亚当轻松地留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出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惊恐。因为,他看到,一些火星已经落到附近的灌木丛去了。这些灌木丛连绵不断直通旁边的树林和村庄。这个风向势必使大火危及村里的家家户户。
  〃再给我派些人来,威尔逊,〃亚当吼叫着,〃必须立即把火场和树林隔绝,否则树林也会着起来。风正向那边吹。〃
  〃但是,工厂……〃威尔逊张口刚要说话。
  〃混账!照我说的做。工厂烧了我可以再盖,而村子里有房屋、妇女和儿童。如果树林着了。大火必然烧到村里。〃
  威尔逊立即调来五名工人,简单地命令:〃拿上斧子,把那片灌木砍倒,形成一个带状空地,我们必须挡住火势向树林,向村里蔓延。〃
  五个工人挥斧干起来。亚当和威尔逊再次集中力量在仓库灭火。幸亏那台自动水泵和大家齐心合力,火势已大大减弱。
  亚当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猛然听到马车轮子的声音。回头一看,马尔科姆医生正从尚未停稳的车上跳下来。
  亚当一指办公室,〃哈特情况不妙。快去抢救.〃他咳嗽着,回头又看看树林方向,五个人还在敏捷地干着,看来树林没事。这时,亚当才发现风已经停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妈的,怎么不下场雨?这时威尔逊跑来。〃现在一切都控制住了,先生。工厂没有危险了。〃他一边说,那沾满烟黑灰土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啊呀,要下雨。好象有个雨点掉我脸上了。〃
  威尔逊说对了。倾盆大雨,突然从天而降,落在还在冒烟的仓库、灌木丛和树林,残存的几个火星也被彻底浇灭了。亚当有生以来第一次以欢乐的情绪迎接了倾盆大雨。刚才还在为灭火而奔忙的人们停下来,站在雨地里欢呼起来。身为厂长的威尔逊不顾雨淋,在认真察看仓库废墟。〃幸运哪,主人!真幸运哪!〃
  亚当点头称是。〃这个以后再说。我怎么也不明白,这场可观的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威尔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到办公室,亚当见马尔科姆医生仍在为杰克·哈特治疗。窗前站着埃迪,正和埃德温耳语什么。
  〃他怎么样?〃亚当站在门口问。医生回过头皱着眉说:〃不好。不过我想他能挺过来。背部、肩部和腿部烧伤严重,三度。把他送医院之前,我要尽力减轻他的痛苦。我需要一辆四轮马车,以便能让他躺着。必须尽快送医院,这里没有必要的医疗器械。〃
  〃我派埃德温去备车,〃说着向儿子一招手,〃快去,孩子,快去备车。〃
  埃德温离开后,亚当坐在写字台后面,〃你觉得,他能活吗?〃
  〃我想能。但也很难说,如果还有内伤就更难说了。埃德温告诉我,一个燃烧着的羊毛包砸在他身上了,而且吸进了大量的烟。说不定他的肺部功能已经全部破坏了。〃
  〃唉,上帝!〃亚当哀叹着,把一只手捂在眼睛上。〃看来你并不乐观。〃
  〃他体格强壮,亚当。我希望他能挺过来〃。马尔科姆用理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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