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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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故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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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益洙听了勃然大怒,〃 要躲的话上哪儿躲?你这畜生!难道还能坐船过海藏起来?〃
    斧子嗫嚅了一阵儿,接着说道:〃 这一次好像不会那么轻易地挺过去,大洋建筑那边也乱七八糟的了。〃
    〃 还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把裴律师给我找来!〃
    〃 已经联系过了,他马上就来了。〃
    吴益洙哼了几声,问斧子:〃 亨民已经被抓走了吗?〃
    〃 我还没听说。但是已经开始了调查,姜社长被抓走也只是时间问题。〃
    〃 哼……〃 吴益洙又像得了大病似的出了一声。
    〃 我怎么想也觉得当初不应该就那样白白地放走了那个女人。即使与姜社长完全绝交,也要处理了那个女人。〃   〃 咳……〃 一脸凶相的吴益洙此时只有发出叹息的份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正如斧子说的那样,当时放走了那个女人真是让自己追悔莫及!现在自己无话可说了,吴益洙痛恨自己当时只听了亨民的话而做出了如此愚蠢的决定。
    〃 现在首先要解决的还是那个记者。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是不是要先对那个女人采取措施?〃
    〃 现在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
    〃 那也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放过那个女人呀?〃
    〃 如果不想放过她,难道马上把她找出来剁成肉酱不成?〃
    〃 如果能行也可以这样做。这样的话……〃   〃 你这家伙真让我失望,还是先想一想怎么解决燃眉之急吧!裴律师到底是怎么搞的,还没来?〃
    吴益洙感到从没有过的绝望,他甚至觉得头有些眩晕,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处理目前面临的危机。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天是早晚要到来的,但是情况的紧急和规模之巨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目前情形是火烧眉毛了。吴益洙的脑中一刻不停地在翻滚着。
    在目前的情况下,能够保住自己的惟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亨民了。亨民曾经亲口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责任都由他自己承担,吴益洙对他的话仍然充满着期待。对吴益洙来讲,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只有暂时先忍耐一番,慢慢地安顿下来之后再寻求对策。
    斧子看了一眼吴益洙的脸色,〃 根据姜社长向检察机关供述的情况,事情也许会轻易地得到解决吧?我的想法是,有必要事先和姜社长统一一下口径……〃
    看来斧子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但吴益洙没有回答,只是长吁了一口气。这真让吴益洙感到心寒,不仅是目前的形势有可能使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像泡沫一样破灭,就是自己的命运也不得不托付给了亨民。想到这里,吴益洙不由得黯然神伤。
    斧子接着又小心地说道:〃 马贼明天就会动手了。崔太植的问题要是被解决了,利用这个机会,把那个女的也一并交给马贼来处理……〃
    〃 不要那么着急,先把吩咐好的事情先处理利索了再说。〃
    〃 啊,是……〃
    斧子低头应声着。
    4
    茶英已经醉得支持不住自己了。她像那些专门为了喝酒而出来的人那样,一边听亨民说着话,更忙着喝自己杯子里的酒。亨民默默地看了一下茶英,〃 报纸我已经看过了。〃
    茶英撩了一下散乱在额前的秀发,接过话来说道:〃 是吗?怎么样?有什么地方写得不真实吗?〃
    亨民无力地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没有,写的都很确切。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采访的那样详细。〃
    〃 这种报道本来就来不得一点儿误差。〃
    茶英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上了威士忌。
    〃 算了,你已经喝得够多的了。〃
    听了亨民的话,茶英不禁一笑,〃 现在不是你为我担心的时候。你也很苦恼,我们还是喝一杯吧。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你就为了说这些而像要诀别似的把我叫出来?〃
    亨民幽幽地打量了一下茶英,开口道:〃 我听说鲇鱼找过你?这小子,净做一些没有用的事……〃
    〃 他现在是那种为了你而能不惜一切的人。〃
    〃 ……〃
    〃 他说你为了与我分开,为了我而最后主动地进监狱。〃
    〃 这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 不错,都是过去的事了。〃
    〃 我听鲇鱼说,现在你该做的事都已经结束了?〃
    〃 对,都已经结束了。你也再没有什么事需要见我了。〃
    亨民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 我也正要说这件事呢,我希望你最好能躲开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茶英的表情不由一变,她反问道:〃 躲开?我要躲谁?〃
    〃 你也很清楚,我马上就要被抓起来了。〃   〃 ……〃
    茶英的目光无法与亨民对视,她低下了头。〃 不管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怨你。但是,我还是有一事相求。〃
    〃 是什么?〃
    〃 希望你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为自己的过错所付出的代价。〃
    〃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简单地说,如果你这个样子,我无法放心地离去。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你如果与郑宪宇一起会更好一些。我希望你能很快地就从吴益洙会长那里解脱出来。〃
    茶英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亨民。她一只眼睛中噙着泪水,另一只眼睛中却含着嘲讽的微笑。〃 你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真的是为我担心吗?〃
    〃 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法相信吴益洙会长。〃
    茶英的眼中顿时冒出火来,〃 你这卑鄙的混蛋!无法相信吴益洙?那么,那一天你为什么叫吴益洙替你来?那时候你能相信,现在你却无法相信了?〃
    亨民望着茶英的脸,脸色陡然一变,〃 你说什么?叫吴益洙去?〃   〃 如今都是过去的事,看来你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对吧?可是你到底担心什么?我是说,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要为我担心!难道是到了该受惩罚的时候,你想忏悔了?那好吧,你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吧!〃
    亨民眉毛倒立,〃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吴益洙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你像那时候一样,把我交给那个人不就行了吗。那样一来,事情不就简单了吗?姜亨民,你这个家伙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不就是把自己的女人随便交给一个人而自己溜掉的那种人吗?吴益洙不是很了不起吗,我还有什么躲开的必要呢?〃
    亨民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茶英的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咆哮一样的喊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那时候,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茶英不屑地看了亨民一眼,淡然地冲他一笑,〃 真是可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你说这些。看来我是喝醉了。〃
    亨民的两只眼睛发出灼灼的目光,他摇动着茶英的肩膀,〃 你详细跟我说说!那时候吴益洙到底干了什么?〃
    〃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的一切都被那个畜生霸占了。我曾经想死,但是因为心中含着屈辱,我不能死。但是,我并不恨那个畜生。不对,我是因为更痛恨你姜亨民而没有时间来恨那个畜生。〃
    亨民握着茶英的手臂,他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什么,我叫吴益洙去的?〃
    茶英用力地甩掉亨民的手,高声说道:〃 你放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那个畜生还拿着你写给我的信呢。那封信分明就是你的笔迹……你难道还想装蒜吗?还不想揭下你那虚伪的面具吗?〃
    亨民怔怔地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亨民才略有所悟地问道:〃 那时候是在那座别墅里,你是说吴益洙去了那座别墅是吗?〃
    茶英没有回答,她那望着亨民的眼神唰地一变,〃 那么,你是说不是你叫他去的?〃
    〃 我怎么会叫吴益洙去那里?〃 亨民愤怒地大声分辩道。
    〃 那么,那个畜生怎么会去那里?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 那个我怎么会知道?那封信真的是吴益洙带去的吗?〃
    〃 现在是轮到你问我这些吗?〃
    茶英发出惨淡的一笑,她不屑地看了亨民一眼,好像连瞧他一眼都十分讨厌似地,然后默默地端起了酒杯。亨民呆呆地望了茶英一会儿,又抓紧了她的肩膀,〃 那么吴益洙做了什么?〃
    茶英又用黯然无神的目光看了亨民一眼,开口对他说道:〃 算了,姜亨民,你现在想叫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所知道的四年前的尹茶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了。〃
    茶英把剩余的酒一口喝光,摇晃着站起身来,〃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杞人忧天了。你把你该还的债都还上了再说吧。你所挂念的茶英早已在四年前就在那座别墅中死去了。〃
    茶英把话说完,用她那失神的目光望了亨民一阵儿,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座位。亨民像假人一样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第二十章  落网
    ( 韩) 金敏基/著王猛/译
    5
    只见一个男人跃过围墙,他的动作就像体操运动员越过单杠一样,身手敏捷。四周是一片漆黑,男人脸上的胡子倒卷着,就像罩着面具一样。
    他迈着横步向前慢慢地经过庭院。他握住门廊大门的把手,轻轻一拉,门毫无阻力地悄然打开。男人没有迟疑,快速地走进屋去。室内的黑暗中闪动着微弱的灯光,一派静寂,连一只苍蝇的声音也没有。男人动作麻利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他的身子每动一下,他手中的金属家什都会闪动着寒光。从他的动作来看,室内的空间很大,但是在这个空间中只有这个男人在敏捷地行动。男人所走进的每个房间,都沉浸在黑暗和寂静之中,只有一个房间只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才能证明世界还处在运动之中。
    男人握住最后一个房间门上的把手,小心地把门推开。随着他手中的武器拉动所发出的细微的金属磨擦声,令人窒息的寂静被打破了。男人的动作猛地一停,手中的武器熟练地向前探进。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内,崔太植坐在轮椅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安装在墙上的闭路电视。这是崔太植特别设计的地下室,在外面根本分辨不出它的位置。
    崔太植身后站着两名男人,他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闭路电视的画面。墙上一共有五个显示器,其中的一个显示器上,那个男人细微的一举一动都被捕捉了下来。
    在那个男人打开门进入房间后,他的形象就在另一个显示器上显示出来。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他发现了一张床。只见他举起手中的武器,走近床边。虽然很不清晰,但是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男人用手中握着金属家伙挑起了被子,但是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床上躺着的只是一个戴着假发的空铁筒。刹时间,男人的头猛地向门口望去,紧接着迅速地把身子向门口移去。就在这时,伴随着嘈杂的声音,门被关上了。男人使劲地推了一下门把手,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只见男人手中的家伙喷出了火光,虽然无法听见子弹出膛的声音,但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刺破了黑暗。紧接着,只见房间的某个地方冒出了一股轻烟。男人此时急于找到出口,身子灵活地移动着。但是他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不一会儿就像中了毒一样慢慢地瘫倒在了地上。过了不久,房间内所有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男人所在的房间的门也突然大开。一名汉子走了进来,取下了那名男人手中的武器。又过了一会儿,崔太植坐在轮椅上出现在这个房间中,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那名男人,命令道:〃 等他醒后就把他交给警察。〃
    * * *
    〃 亨民!〃 茶英挥舞着双手,身体扭来扭去的。房间内充满了酒气,幼美使劲地晃动着茶英的身子。
    〃 茶英,茶英,你醒醒!〃 幼美不停地晃动了几下,茶英微微睁开了双眼。
    〃 你做梦了吗?〃 尽管幼美关切地问她,但是茶英仍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又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茶英好像没有听到幼美说什么似的,还是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出神。她的眼中噙着泪水,紧接着泪珠便无声地滑落下来。
    幼美低下身子,双手抓住了茶英的肩膀,〃 茶英,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嗯?〃
    茶英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扑到幼美的怀中,〃 幼美,我该怎么办?呜呜……〃
    茶英低声地哽咽着,伴随着哭声,她的肩也不停地抖动着。
    〃 怎么了,茶英,到底出什么事了?〃
    〃 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即使是我误会了,我也无法原谅他。〃   〃 茶英……〃
    〃 幼美,我无法原谅那个违背了诺言而一走了之的人。〃
    〃 你现在,是在说姜亨民吗?〃
    〃 幼美,亨民该怎么办?我害怕我自己,真的很害怕!〃
    幼美紧紧地搂住茶英那不住地抽搐的肩膀,安慰她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不都如你所愿了吗?这不就行了吗?〃
    〃 幼美,我该怎么办才好?〃 茶英的肩膀抽搐得的更厉害了。
    * * *
    〃 你还记得我吗?〃 亨民目光犀利地望着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睁大了眼睛,透过眼镜片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亨民,摇了摇头,说:〃 是啊,脸看着是有点儿眼熟,但……〃
    〃 你在天湖洞工作的时候,为我们办过几件事。要是提起世经企划,你还记得吗?〃
    〃 世经企划……啊,想起来了。那么,您是……〃
    〃 不错,我就是当时世经企划的姜亨民室长。〃
    〃 你看我都记不起来了,真是对不起!我见过的人太多了,啊……〃
    小伙子话没有说完,就惨叫了一声。亨民已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衣领。手脚挣扎着干咳出了几声,小伙子的脸便憋得通红,身子像死狗一样。
    亨民目光如电,开口说道:〃 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讲出来。〃
    〃 我……我喘不上来气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还是先把手放开再说……〃
    这时候,亨民才松开了手。但是,他仍用那锋利的目光盯着那个小伙子。
    〃 四年前,我曾让你送花到清坪去,还有一封信。〃
    听到这里,小伙子的脸色开始渐渐发青。
    〃 有还是没有?〃
    亨民大喊了一声,小伙子赶忙点了下头,〃 对,我想起来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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