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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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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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战东忙叫来服务生,给张子航要来一杯咖啡,关怀地说:“喝点东西会好点。”
  这时,那几个领舞小姐已到台上表演去了,忽听一人喊道:“航哥!电话!”
  张子航愣了一下,暗自猜疑:“我来这儿没几天,没和谁联系过,谁会给我打电话?”
  当他接过电话,听倒那端的声音后,身子就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电话是姚雪儿打过来的,她说:“子航!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张子航面色略显苍白,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淡淡地说:“你和我已没有什么好谈的。”然后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张子航用轻颤的手扣上了电话,情绪显得很低落。
  徐战东问:“谁打来的电话?”
  张子航强展笑容:“是一个朋友,没有什么事。”他岔开话题:“今天晚上跳舞的人怎么这么多?”
  徐战东说:“今天是周末,而且今晚咱们的节目也很特别。”说到“特别”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变的很特别。
  然后,他神色凝重地叫来一个手下,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并在那手下的耳边私语了几句,那手下便小心翼翼地把那包东西揣在兜里,匆匆走了出去。
  张子航好奇地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徐战东站起身:“走!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这时,迪厅内狂野奔放的乐曲声中传来男主持人嘹亮的声音:“年轻的先生们!年轻的女士们,尽情的跳,尽情的舞吧!拿出你的豪情,拿出你的精气儿来!随着我们的旋律,动起来!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红尘俗事,在这里,你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下面跳舞的人齐声附会:“最快乐的人!”
  主持人又说:“今晚,我们不仅有煽情暴露的艳舞表演,还有更特别的礼物要一起奉送给大家。”这时,随着一声锣响舞曲骤停,只听“嘭!”的一声,大厅上空突然飘下许多彩纸、彩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音乐又轰然响起。
  紧接着,一个人影在舞台昏暗的灯光下一闪,向台下抛出了一把东西。台下的人顿时发出了声声尖叫,他们发疯般的互相推着、挤着、抢着,人人脸上发着奇异的光。
  张子航离得远,没有看清那人扔的究竟是什么,他惊疑地望着徐战东:“他们这是在抢什么呢?”
  徐战东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张子航的脸色刹时变了,白中透着青,张大了嘴,一字一字地道:“摇头丸?”
  徐战东笑着点了点头。
  张子航有些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这是贩,贩毒,如果被查,查出来,可是要……”他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
  徐战东对张子航的反应似乎不甚满意,冷冷地说:“航哥,你应该说是我们,不是你们,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他话中带有警告的成份。
  张子航慌忙道:“这件事我根本就与我无关,我可不想扯到这中间来。”
  徐战东冷笑一声:“如果这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说你贩毒,警察还可能不相信,如果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说你贩毒,你说警察会不会相信?再说,航哥,你别忘了,你赌博输的钱是谁帮你还的。你不帮我们做点事怎么还我的钱呀?”
  豆大的汗珠从张子航的额角渗了出来,张子航颤声道:“东哥,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拉吗!”
  徐战东哈哈一笑:“航哥,你也别太害怕了,这事我徐战东也干了几年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子航心有余悸地说:“如果,现在这里面有警察,我们不就全完了吗!”
  徐战东自信地说:“你放心,航哥!这里面绝对没有警察,事先,我们已作了严密的窥察,在道上混的人不但要有气魄和胆量,有时还得要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再说,干这个行业的,谁还没有点儿后台呀!”他又敲了敲张子航的胸脯,语重心长地说:“航哥!这世道,不冒点风险怎么能赚大钱呀!”
  张子航呆若木鸡,感到心直往下沉,他忽然发现自己就象是一头笨牛,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知不觉就被拉进了沼泽地,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第05章
  “八一建军节”就要到了。为此,赢州市人民政府,大康实业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赢州市电视台,共同举办了一台军民联欢大型歌舞晚会。准备在七月三十一日晚,赢州市电视台一套节目的黄金时间现场直播。现在参加晚会的各项节目已基本就绪,马上就要进入后期的彩排阶段。
  赢州市文工团为这台晚会选送的是一组歌舞——《新木兰颂》。主题是反应我广大武警女兵,不爱红装爱武装,在困难险阻面前,不怕牺牲,勇往直前,保家卫国的大无畏的新时代女性的光辉形象。
  参加此项节目演出的共有二十几人,领舞的是文工团的正式演员孟海欣。
  孟海欣今年二十四岁,家住赢州市江城区紫晶花园,父母均在金融机构工作,家庭条件还算优越,由于她是独生子女,所以备受父母的宠爱。孟海欣自幼就喜爱歌舞,在家庭的大力支持下,她一直都接受着良好的体质训练和文化教育,并在高等学府得到深造和学习,毕业后,她被分配在赢州市文工团工作,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
  不论从舞蹈功底和艺术底蕴,还是身材和相貌,孟海欣在文工团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并且,她为人细心善良,工作勤恳认真,很受同事的喜爱,领导的赏识,成为文工团的一根顶梁柱。
  这天下午,孟海欣和大家排练完毕,一起坐在舞蹈室里休息,闲聊时,有人谈起了参加晚会的服装问题。
  坐在孟海欣身边的舞蹈演员王燕说:“马上就要进行彩排了,可咱们的服装到现在还没有到位!”
  另一个舞蹈演员白璐问:“咱们团长不是已经找人联系了么?”
  王燕回答:“那人一直都没给信,我看八成是吹了。再说,咱们团长这一段时间老是外出,也不知都忙些什么,该不是他把这借服装的事早就忘到脑后了吧?”
  有人说:“哎!去年“元旦”期间我曾看到咱们市公安机关举办过一台联欢晚会,当时公安边防大队也参加了演出,边防警察也是武警编制,他们应该有这种演出服。不过没有熟人,恐怕不好借。
  王燕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咱们团里有人认识武警部队和公安机关的人就好了!”
  白璐嬉笑说:“谁叫你当初找男朋友不找当武警或警察呢!否则也用不着咱们团长到处乱跑了。”
  王燕佯装叹道:“唉!是呀!我是没戏了,可是你还有戏呀!你趁着这两天赶紧去逮一个武警或者警察,那我们不就皆大欢喜了么!说不定咱们团长一高兴,还会封你一个大官。”
  白璐双眉一挑:“能封什么大官儿?”
  王燕失笑说:“当然是管服装道具的官儿呗!”
  白璐嘴角一撇:“这么好的官职,还是留给你吧!”
  孟海欣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此时心中忽有所动,因为她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这次正是和这个人见面的好机会。
  下午,艳阳如火,张雨亭坐在刑警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就象坐在一个大火炉里。他站起身,打开了电风扇,又坐回办公桌前,用手压住稿纸,聚精会神地书写着材料。
  忽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张雨亭抬起头,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一下脸,喊了一声:“请进!”
  敲门造访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海欣。
  自从孟海欣在特殊的场合下认识张雨亭后,她眼前就时常浮现出张雨亭那高大威武的身影和谦和成稳的笑容。而且,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张雨亭在大学期间就是一位高才生,到赢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后他更加刻苦勤奋,奉公执法,功绩突出。在市局积极响应党的最新号召,挖掘新一代人才,启用年轻领导干部的新型体制下。张雨亭很快被提升至刑警队大队长的位置,成为赢州市公安局有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刑警大队的领班人。并且他平时吃早贪黑,一身扑在事业上,所以至今还未成家。
  为此,孟海欣就更加念念不忘这位警界才子了。
  其实,在孟海欣的周围有不少男士追求他,甚至有的大老板私下里愿出巨资以亲她的芳泽。但是孟海欣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姑娘,她不喜欢的就坚决不会给人一点机会,所以孟海欣现在也是洁身一人。
  直到那天遇到了张雨亭,虽然是偶然的一面,却使她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按说,以孟海欣现在的年龄,已超越了少女最初的易冲动、易幻想的年龄。但是,也许是张雨亭的特殊帮助,造就了孟海欣的一见钟情。何况,孟海欣对警察这个神圣的职业本就情有独钟,她认为当警察的安全可靠,乐于助人,救人所急,解人所难。那天张雨亭不经意的相助,更加论证了她的这一观点。她需要这样一位男士去关爱她、呵护她,再坚强的女人也愿意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做梦、撒娇。
  所以孟海欣从那以后一直惦念着怎样才能再次见到张雨亭。
  张雨亭见孟海欣走了进来,感到很惊讶:“怎么会是你?”
  孟海欣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怎么,我就不能来吗?”虽然特殊职业的孟海欣有着大方开朗的性格,但是站在张雨亭的面前她还是感到脸上热热的。
  张雨亭对孟海欣可以说也有着很深的印象,象她这么出众的姑娘,张雨亭当然不会忘记,不论是谁,遇到美好的东西都会记忆深刻的。
  张雨亭语出后,马上感到了自己的语病,忙给孟海欣让座倒水。
  孟海欣也没有推让,她而是用专注的眼神不时地偷视着张雨亭。
  张雨亭回到自己的座位问:“怎么,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孟海欣双手捧着水杯,迟疑地说:“我,想求你办点事,不知你能不能帮上忙?”
  张雨亭有些近似开玩笑地说:“只要不违法,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
  孟海欣叙述说:“我们团里最近排练了一个歌舞节目,准备参加今年的庆“八一”联欢晚会。需要二十一套武警女兵的演出服,我听说你们边防大队曾经表演过这样的节目,有这种服装。不知你有没有熟人,帮着借一下。”
  张雨亭“哦!”了一声,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事呀!你这个忙,我也许真能帮上,我有个老同学正好在边防大队搞政工工作,这样吧!我给你问问。”说着就拨通了电话,张雨亭做事一贯雷厉风行。
  在电话中,张雨亭和那个老同学首先寒暄了几句,然后便说起了借演出服装的事。那老同学态度好象很热情,并说,歌颂我们武警官兵的文艺,我们应该大力支持,何况是老同学出面相借,声称马上给联系,办妥后电话通知。
  张雨亭放下电话,向孟海欣说了一下联系的情况。
  孟海欣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连连称谢。
  由于没有别的事,孟海欣也不好多坐,留下了自己的通讯地址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孟海欣,张雨亭回到办公室身子还未坐稳,副队长高晓明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雨亭,何向勇在医院突然失踪了!”
  张雨亭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失踪的?”
  高晓明扼腕说:“就在刚才,咱们的人看他去了厕所,也没在意,因为他过几天就出院了,谁知他进了厕所后就再也没出来。”
  张雨亭不加思索地说:“他可能对我们的监视有所察觉,他既然想要摆脱我们警方的视线,说明他有非常举动。走,带几个人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他,把他控制住。”
  说罢,他拿起衣架上的帽子端正地戴在头上,和高晓明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张雨亭和高晓明带领着几个警队队员,首先来到了赢州市第二医院。他们找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证实了何向勇逃脱的事实。
  然后,张雨亭等人分头到何向勇经常出入的地方进行追踪。
  由于何向勇目前不属于是有案在身的人,虽然他在金港湾水产品市场事件中有违法迹象,但还没有足够证据来控告他,所以,张雨亭等人对他的追查也不好太过。这样经过了大半天的秘密走访,并没有发现何向勇的任何行迹。
  何向勇本是一个跑江湖的人,平时居无定所,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降临了,华灯初上,映照着赢州城一派繁华祥和的景象。张雨亭等人只得返回市局,以图明天继续追查。
  在回家的路上,张雨亭忽然想起了张子航,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禁不住绕道去了金夜迪厅。在金夜迪厅的门口他驻足了很长时间,望着进进出出的跳舞人群,他心中踌躇着,张子航就在里面,他该不该进去再找他谈一谈呢?但是张子航还会见他吗?那天他气恼地打了张子航一巴掌后,张子航那怨毒的目光,张雨亭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那目光就象一堵冰墙,无情地把他们的兄弟之情,朋友之义,生生地隔绝了。
  张雨亭本欲踏向迪厅大门的脚,又缩了回来,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回家。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张鸣山和李秀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李秀兰的手中还不停地翻动着,织着毛衣。他们对张雨亭的早出晚归早已习以为常了,李秀兰忙起身给张雨亭端上了饭菜。
  张鸣山边看电视边不时地喘息咳嗽着。
  张雨亭关心地督促说:“爸!瞅时间到医院检查检查,怎么咳嗽越来越重了。”
  张鸣山漫不经心地回答:“用不着检查,这病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吃点药就没事了。”
  李秀兰又坐回到沙发上,她望着张雨亭关注地问:“小亭!这几天见到子航没有?”
  张雨亭“啊!”了一声:“见到了,他在酒店当保安挺好的,有吃有住的,他说暂时还不想回家,我相信他过几天想开了,自然就回来了,你们就别担心了。”
  其实张雨亭在向父母撒谎,他认为以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必要和父母说实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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