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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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夜色-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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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的缘故吧,陈曦进了屋门,才发现有人来。那老太太见是个不认识的小伙子,很惊奇的问道,‘小伙子,你是谁啊,有事么’?还没等陈曦回答。屋子里传出那老先生的声音,‘老婆子,跟谁说话呢啊’?‘讴,我不认识,正问他呢’,那老太太说。‘哎呀,来的就是客,问那么多干吗啊,让客人进来吧’。眼前的老太太听了,对着屋子里大声说:‘就你心大,要是有歹人怎么办’?屋子里马上就传出了,老先生又气又笑的声音,‘嗨,你以为你是谁啊,要真是歹人,你请人家来都不能来呢’。老太太听了,‘嗯,就你想得开’,说完,对陈曦显得有点歉意的笑了笑说:‘小伙子,那你就进去吧,想必你是找我们家老头子的’。陈曦也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进了里屋。那老太太,忙拿来个凳子,让陈曦坐下。陈曦看了看,屋子里也很简陋。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很简单的几件必要的家具。墙角的地上,放着个兜子,看露出来的布角儿就知道,那里就是老先生摆摊的东西了。这时,那老先生开口问道:‘客人从哪里来啊’?陈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进了门,光顾着左右看,还没跟老先生打招呼呢。忙说:讴,对不起,老先生‘您好。’不用客气,请坐吧‘,老先生一直都是礼节不差的招呼着陈曦。’您见过我的,不过您应该是记不得了‘。’讴,好像是,怪我老头子,记性不好,实在不好意思‘。老先生抱歉的说。’没关系,是我们见过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两年多了‘。’讴,难怪我记不得了‘,老先生也面带微笑的说。’您好像已经不在原来那儿摆摊儿了啊‘。’哎呀‘,老先生叹口气说:’早不在那儿了,那片儿城管抓得紧,不让摆摊儿,所以我们这些摆地摊儿的就都搬家了‘。’讴,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有人‘。陈曦喃喃的说。老先生,听他这样说,忙说:这样说来,小兄弟,肯定是找我有事咯’。‘嗯’,陈曦点点头。‘那能不能跟我老头子,说说家乡来历,找我有什么事吗’?‘讴,好啊’,陈曦忙答应着。‘我是东北来的,想到这边谋点事业,我的视力也不好,现在是干按摩这行’。‘啊,我姓陈’,陈曦又补充着说了句。‘哎,都是苦命人’,老先生颇有同感的说。接着又说:’那我老头子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陈曦听了,忙说:'讴,是这样的,上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和我的两个伙伴儿,在您这儿算过一次的,不过当时走的匆忙,有些东西好像还没来得及问,您老,好像也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曦咽了咽唾沫,‘这次,我来,就是想跟老先生好好请教来的’。老先生听了,想了想说:‘以前的事儿,我已经记不得了,当时都说了些什么,都没印象了。这样吧,看在我们都是同命人的份上,老头子今天加个班,给你好好算上一算’。这时,外屋的刘大娘,走了进来,‘我说老头子,饭都好了,吃完了再说好了’。‘嗯,好好好,小兄弟也没吃饭吧?正好一块儿吃点’。陈曦急忙推辞,啊,我还不饿,老先生,讴,还有大娘,您们先吃吧,我可以等一会儿的‘。’哎,这是哪里话,我们吃,让客人等着,那怎么能行。老头子家里,没啥好饭,不过,管饱’。老先生,一番话,把陈曦说的也乐了起来。没想到,这老先生的直率劲儿,还真有点跟东北人对脾气呢。陈曦真怕自己再推辞,老先生会说出来,是不是嫌我老头子家的饭菜不好啊,的一类话。便也不再推辞。’那好,我就跟老先生边吃边聊‘,说完,便向前挪了挪,做到刘大娘刚刚支好的桌子旁。’这就对了,到我这儿,就不用客气‘。老先生就好像在跟一个多年的老友说话一样,没有一点生疏感。向来很有分寸的陈曦今天好像也有点自来熟。坐在人家的饭桌上,显得那么从容自然,一点没有拘束感。连陈曦自己也说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力量,能够让两个人很短的时间,就没有了心理上的隔阂。刘大娘,麻利的,端上碗筷。很客气的给陈曦面前放了一份。接着又把饭菜端上来。一小盆大米饭,菜,应该是烧茄子,陈曦看不清,但闻味道应该是。大娘又返回外屋,陈曦又听到了打鸡蛋的声音,应该是见多了个人,怕菜不够,大娘又去做菜了。自然,在客人都上桌的时候,在做菜,炒鸡蛋就是最快,最方便的了。老先生也闻到了烧茄子的味道。便不高兴的对刚炒好了鸡蛋,走进来的老婆子,说道:‘哎,怎么又吃茄子啊?都快吃烦了’。老大娘忙截住他的话说:‘你那心脏不好,大夫不是说,吃茄子好吗,还能什么软化血管的吗’?‘哎呀,你要听大夫的,就不用吃饭了,人啊,生死有命,哪里有那么多的说法’。‘那要是生死有命,明儿,你要是再有了病,别上医院去好了’,大娘不服气的数落着。老先生摇了摇头,‘哎,这不是抬杠吗’。陈曦想了想很谨慎的说:’大娘说得好像也是个问题讴,如果人真的要是生死有命的话,那就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有病应该真的就不用看了啊’。陈曦说完,看了老先生一眼。他真怕,这样逆着老先生说话,把老先生给气急了。不过,老先生就是老先生,听了陈曦的话,不仅没急,反而笑着说:‘你这小伙子,怎么也跟我那老婆子似地,不开窍呢’?陈曦忙说;'怎么呢‘老先生吃了口饭不急不忙的说:你说顺其自然,什么叫顺其自然,’?陈曦想了想,‘嗯,顺其自然,那就应该是,不人为干预,遵守自然规律了’。老先生听陈曦这样说,也说道:‘你们有文化的人,说那是自然规律。我说就是老天爷给定下来的规矩’。陈曦想了想,应该差不多。忙点头同意。老先生接着又说:‘啥子是老天爷的规矩,猫啊狗啊的知道抢食吃,两窝蚂蚁为了一块儿馒头渣儿,都能打成一片呢。小花、小草儿,也都拼命的往高长呢,长得矮了,见不到太阳,就要死了。所以说,啥子是老天爷的规矩,想着法儿的让自己活着,就是老天爷给咱们定的规矩‘。陈曦听了,仔细琢磨了一下,把老先生说的这番话,给用较学术化的语言,总结了一下。基本的意思就是,自然规律,本就是积极渐进的,而不是消极等待。自然万物皆是如此。不觉心中惭愧,自己这成天用哲学思维思考问题的人,居然没有老先生的一番土的掉渣儿的话说的明白。以前,对于宿命论,还颇有疑异,听了老先生的一番话,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宿命论出了问题,而是很多人,对于宿命论的理解出了问题才对。陈曦很佩服老先生对于自然万物的认识和对自然的感悟。便又问老先生,’那,您说,这算命,算不算违背自然规律呢‘?’嗯‘,老先生,想了想,’应该不算吧,这就是命吧,你做什么事情,是老天爷给安排好的,那遇到我这样的算命人,应该也是老天爷安排好的。遇到我,可能你会改了道儿,如果遇不上我,那你也肯定会应为其他的事儿,改了道儿,这就是命‘。老先生的话,在一般人听来,似乎有点诡辩。但陈曦却依然认认真真的听着,然后再仔仔细细的琢磨一番。然后又好像是童心大发似得,问着老先生,‘那我们非得给每个人都算上一算,那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可以改变了吗’?‘嗯,那可不一定。命就是命,想改也是改不了的。不信,你现在出去,扔到马路上一打钱,还不一定有人捡呢’。‘讴’,陈曦听了也笑了笑,这个自己倒是很相信。老先生,今天兴致很高,可能是很少有人能恭恭敬敬的坐在那听他罗嗦的缘故吧。吃了两口菜,又似自言自语的说着,‘人啊,自己想改自己的命,那又能改得了多少呢。老天爷的力量强着呢,刮风下雨,发洪水,闹旱灾,时不时的还要闹地震,这些谁能改变得了啊。天灾人祸处处有,想躲都躲不开啊‘。这一点,陈曦也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的确是太过渺小了啊。说话间,外面的天已经很晚了。老先生也看出了,陈曦有些着急。便说:‘好了,小兄弟,闲话不多说了,把你的八字给我说一下,让我给你好好算上一算’。陈曦,就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老先生听。老先生,也又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了好一阵子,最后点点头,开口说道:‘小兄弟的财运还是很不错的啊,有发展‘。说完又似自我肯定的似的,又点了点头。’上次,您好像说过这个了,还有,您没说完呢‘。陈曦说完,老先生笑了笑说:’下边的就不一定好了啊’。‘老先生但说无妨’。老先生喝了一口刘大娘刚泡好的茶水。想了想说道:‘小兄弟,财运是不错,来的方向,也是个发财的地方’。‘怎么讲’,陈曦不明内详的问道。‘小兄弟的八字,是金木相克的格局。又来南方谋事业,南方属火,火。克金,从而可以抑制金对木的克制。虽然减弱了金木相克的格局,但毕竟还是个相克的局啊’。‘那样会怎么样呢’,陈曦着急的问。’命理相克,不克钱财,就克自身啊。看小兄弟这样子,应该财运不错吧‘、老先生,只说了半句话,下面的也没说。其实,也用不着说,陈曦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到了南方,确实是不太好,一直以为,是到了南方,水土不服。现在看来,这好像就是命里注定了吧。不过又想了想,这命里注定的东西,好像和科学依据也并不发生矛盾,完全可以说成是,命里注定来到了这水土不服的地方吗。不过,陈曦也没时间,研究这,哲学和科学之间,到底有什么异同点,或是潜在的联系。他现在更关心,老先生下面会说些什么。便问,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做,才会更好一些呢。老先生,并不着急直接说结果,而是追根溯源的,跟陈曦讲起这命理变化来,好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可造之材。似的,’八字讲究个相生,所以就一定要想办法把应为缺少而使整个命格无法相生的那一行给弥补上‘。陈曦听着,又插嘴说,‘是不是,就像很多人起名字那样,八字里缺什么,就在名字里带出来什么’。‘不是缺什么就一定要补上什么’,老先生摇摇头说。‘现在人啊,都是敢个时尚,起名字也讲究起五行来了。但不需要缺什么就得补什么,只要能够使整个格局能够相生即可。话又说回来,这往名字里加五行,来弥补八字的不足,到底有没有用,我老头子给人讲了一辈子五行了,倒还真没看出来’。老先生又顿了顿说。‘哎,外边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也管不了,还是说说小老弟你的八字好了。你是金木相克的命,加火不行。加土,虽然土可生木,但还是改不了金木相克的局,而且你八字里也不缺土。那么也子剩下水了。加水,水可以生木,金又生水’。没等老先生说完,陈曦已经是恍然大悟了。。金与木之间,加上水,不仅不再相克,而且马上变成了相生的局。‘那我是不是,应该到北方去才好呢’?‘哎’,老先生长长的叹口气说,‘从八字上看,是应该这样的,不过,我也说了,命啊,是天注定了的。这种自我的调整,到底能改变多少,就不好说了。不过有可能的话,就试试看吧’。
  那天,离开老先生的家,已经有点晚了,陈曦是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了一晚,才回的‘家’。也就是那座小城。以后每次来省城采购或是办事,如果天晚当天回不去,便会到老先生家里去做一做。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曦似乎跟这老先生天生投缘似的,一见面就有一种亲切感。陈曦也很愿意听老先生说话,老先生的话,说的并没什么水平,但却充满了道理。至少,陈曦认为有道理。用老先生的思维方式看四届,他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四届。老先生也很喜欢陈曦的,这年头,还能喜欢自己这已经土掉了渣儿的东西的年轻人,已经见不到了,当然除了陈曦。所以,两个人每次都会谈到很晚,陈曦才离开。时间长了,陈曦对老先生的家事,也有了很多的了解。老先生并不老,刚刚六十岁,年轻时,就已算命为生,外出跑江湖。东奔西走的,加上眼神不好,一直也没娶上个媳妇。到老了,才找了个老伴儿,当然一辈子也就没生个孩子。现在家里,只有老两口儿孤孤单单的相依为命。老先生,每天外出摆摊算命。好在是个残疾人,被片警发现了,也没谁来管。就这样,在路边摆摊,每天也都能赚上点养家糊口的钱。日子过得不富裕,也还能说得过去。有一次,陈曦问,‘很多算命的人,好像都赚了不少钱啊。为什么您赚的那么少呢,难道是您的技术不够好吗’?老先生并没为陈曦的不恭感到生气。只是说,‘你以为那些赚了大钱的人,都是靠真本事赚来的吗’?陈曦愣了愣,又摇摇头说,‘不清楚‘。’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说吧,就是炒作。没有人给造势,没有人给当托儿,做假宣传,他们那帮人还能赚大钱了么‘。我一个瞎老头儿,没钱没势,上哪去连个道儿都找不到呢,哪还有那本事啊‘。’难道那些人都是正常人吗‘?陈曦听了问道。’哎,哪里有几个真瞎子啊‘,真瞎子出来算命,都是生活所迫,没资本,没势力,有几个赚大钱的啊’。陈曦听了,想了想,这好像跟按摩差不多。大部分市场,都被正常人占领了,真正盲人,在事业上,发展壮大的,还真不多。想到这,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怜,自己这些人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小了。

    18、回家

  水木堂的生意,好的让同行都红了眼。就连原来的老板,偶尔路过,进来看看后,也是连连摇头,咂舌。后悔当初不该把个好好的按摩院兑掉。大半年来,光是会员费,就收了六十多万。对于这笔必然,但又在意料之外的资金,确实是给陈曦和吴申来了个措手不及。对于经商,并不内行的两个人,。最初发展会员,只是简单的想,变相的打点折,拴住一些固定客源而已。并没意料到会突然,在自己的账面上,聚集了这样大的一笔财富。而对于这笔经费的使用,更是没有做好任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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