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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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夜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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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而开着很多的,各种颜色的激光束。老板考虑到他的视力问题。所以,每次陈曦上场时,都会关掉所有的激光束,而将照明大灯打开。只有这样,陈曦才能看清舞台。而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正当陈曦谈着吉他,边唱边走到舞台边缘,向着酒吧里的客人微笑示意时。忽然,舞台一暗,随即,多条各种颜色的,如烟如雾的激光束同时射了下来。陈曦,一下子就像陷入的五彩雾中。眼前一片红红绿绿什么也看不清,也分不出个方向。当他想要转身从台边退回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时。却一脚踩空,在台边客人的惊叫声中,硬生生的摔到了台下去。他挣扎着站起来,酒吧里,台下的光线是比台上还要暗的。陈曦胡乱的摸索着跌跌撞撞的跑回后台去。那次事故以后,酒吧里的客人,也都知道了他是个盲人。在那些追求完美的小女生眼里,他的形象,也大大的打了折扣。这是个很残酷的现实。歌手与歌迷之间,永远都不会存在人情,有的只是钱和欲的交易花钱来捧你,无非是为了他或她低级的爱美之心而已。当你无法给他们一个完美的形象,无法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时,他们自然会无情的把你抛弃。不仅如此,这件事,也迅速的在当地的行业内成了一个笑谈。陈曦一气之下,摔了那把心爱的木吉他,怅然的离开了那个圈子。他知道,是有人故意整他,有人替他打抱不平说,‘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陈曦没有去追究,知道了那人是谁,又能怎样呢。又一阵急促的扫弦声,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从那快而不乱的扫弦声中,陈曦能够听得出来,吉他手的基本功是相当了得。自己也是自愧不如。听到这,陈曦便好奇的向那琴声走去。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是在那个器乐教室度过的。早饭也没吃。其实,早饭一直都没吃。自从第一天,吃过早饭后,他就在也不想去食堂吃饭了。实在饿了,便在午饭或晚饭时吃一点。那个弹吉他的男孩,叫吴光。陈曦,本来在心中遐想着,那弹吉他的人,一定是个漂亮、又极付个性的女孩儿。在这初秋的早晨,能听到一阵漂亮妹妹清新流畅的吉他声,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个周末的早晨啊。那样,也不枉自己被折腾着起了个‘大早’。不过虽然见到的是个男孩,略有点失望外。但能在这只有不到二百人的学校里,能遇到一个,与自己有着共同才艺的朋友,也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其实,盲校里会弹吉他的学生很多。只是,陈曦在此之前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值得去切磋一下的乐手。那些毛孩子的水平,给他当徒弟还差不多。而今天却不一样,无光的吉他水平,绝对不低,只可惜,他也是个全盲生。这样一手的好吉他,却只能是在这间,小小的器乐教室里自娱自乐而已。想到这些,陈曦不免得又有点伤感。而这个叫吴光的男生,却没有他那般的忧伤。他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一脸灿烂的极付感染力的笑容,那么无忧无虑。可能是他的笑容,感染力实在太强了吧。一直都不苟言笑,总显得一脸沧桑的陈曦,今天心情也格外的好。拿起吴光的吉它随心的弹拨着。然后,在把琴还给吴光,让他谈给他听。能够遇到一个知己,吴光也显得很开心。欢快的琴声从他的指尖一阵阵流淌出来。陈曦便用旁边的钢琴去和着他的吉它。从那以后,陈曦每到空闲的时候便会到那里去做一做。吴光在,便和他切磋一下弹吉它的技艺。吴光不在时,便一个人摆弄着那些乐器。音乐老师,也都知道他不是个外行。年龄也稍大些。不会像那些小学生一样,担心会把乐器给弄坏。所以也并不管他,任他随意出入。陈曦,到这里,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玩玩乐器。有时,只是去那里躲个清静而已。应为他喜欢清静,而这里,又少有人来。所以,他就经常来到这里,一个人做在那里发呆。这天,晚饭后,陈曦又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笔记,一边背着笔记,一边来回踱着步子。忽然,隔壁传来了几声琴弦试音的声音。陈曦听了听,那是古筝的声音。那试琴的声音只几下便停止了。随之,悠扬婉转的琴声便飘了过来。陈曦从来没发现,原来隔壁还有一间音乐教室。听了听,弹的是村将花月夜。陈曦想,‘这样婉转悠扬的曲子,应该不会是一个男孩子弹出来的吧。好奇心,驱使他走出这间音乐教室,来到隔壁的那间房门前,贴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门框上方的小牌子上,写着古筝教室四个字。门把手旁的墙上还有几个由一个个小点组成的盲文。陈曦不认识,他虽然是在盲校,但他是用汉字的。盲校并不都是用盲文的。教材有两种。一种是盲文,一种是汉字大字版的。所谓大字版,就是字体比正常教材的要稍大一些。当然,陈曦,正常版的教材也可以用。只是费事一些。陈曦轻轻的把门推开。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教室,里面整齐的摆着几张古筝。果然不出陈曦所料,里面弹琴的是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女生。那女生弹的非常投入,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陈曦站在门口,正对着女孩的正前方。女孩儿,微低着头,双手娴熟的在琴弦上撩拨着。由于女生的头总是微低着,陈曦看不太清她的全部面容。在他那微弱的视力中,只觉得她很白净。长长的头法,很淑女。琴弹的也非常好。陈曦,心里暗想,‘盲校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虽然他没有学过民乐。但凭着他对音乐的那种灵性,能够听得出来,女孩儿的琴技,绝不比那些在民乐队混饭吃,所谓的专业琴师差。陈曦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好一会儿,一曲终了。女孩儿,轻轻的把手收回来,慢慢的搭在桌边。挺直了身体,均匀的呼吸了两口气。这时她的头也抬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漫无目标的看着前方。陈曦这时,轻轻的赞美的一句,‘弹的实在太好了’。听到有人说话,女孩,微微的一惊,这才发现有人在听她弹琴。她忙把头转向门口这边。问道,‘谁呀’。但眼神依然茫然。两只明亮的眸子轻轻的左右闪动着,努力的搜索着她想要寻找的目标。陈曦看得出来,她的视力很不好。至少,不如自己。已现在的距离,自己是可以看见她的,虽然有点模糊。而她那闪动的眼神,已显示出来,她看不清自己。陈曦,自我介绍说,‘我叫陈曦,一年一班的’。‘新来的吧’,那女孩又问了一句。陈曦‘嗯’了一声。‘难怪我没听过你的名字呢’女孩说完,便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擦着琴,也不再搭理他。陈曦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女孩看见了眼前的人影,便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还进来了’。陈曦笑着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孩也停下手,不客气的反问他说。陈曦愣了一下,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呢,准确的说,是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问一下名字,还需要个为什么吗。既然人家已经问了,那就得给出个理由啊。想了想就说,‘应为,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告诉我了,我就得告诉你吗’?女孩又说。陈曦心里暗想,难道,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不讲理吗。随后又很执著的回答了她说,‘应为礼貌’。那女孩,微停了一下,便显得有点无奈的说,‘那好吧,我就告诉你’。显然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在反对了。人家已经把礼貌这词都抬出来了,在不告诉他,自己可就成了没礼貌的人了。‘我叫李依依,是二年一班的’。她是老生,这个已经不用问了,应为从刚才她的问话中,已经听得出来了。陈曦还想在问些其他的什么。偏偏这时上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女孩,忙站起来,抓起一串钥匙,便向门边跑去。刚到门口,又停下来,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呢。女孩,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你走不走,我可要锁门了’。陈曦,看人家下了逐客令,只好站起来,向外走去。其实,不用她撵,陈曦也会走的,应为,他也要上自习去。出了门口,刚走了几步,便又不死心的,回过头,向着正在锁门的李依依问道,‘明天你还来吗’。女孩,拔出钥匙,头也不抬的,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说完,就大步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去。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3、见面

  那几天,陈曦每天都会到音乐教室去。一到那,就搬把椅子,坐在靠近古筝教室的墙边,听着隔壁是不是有琴声传过来。不过隔壁已经有好几天都没人弹琴了。陈曦便问吴光说,‘隔壁怎么好几天都没人弹琴了’。吴光愣了一下,但依然是那一脸如阳光般的笑容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又好奇的问道,‘你也喜欢民乐吗,喜欢的话,我帮你跟音乐老师说一下‘。陈曦忙晃着头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然后,又明知故问的说,’隔壁是不是有个叫李依依的,在这练琴啊‘。吴光莫名其妙的回答说,’有啊‘。‘你熟吗’,陈曦又问。吴光,这时也猜到的他的那点心思。不过却很无奈的说,’我只是知道,却不熟悉‘。陈曦不相信的说,’你们都是老生,怎么会不认识呢‘。听他这样一问,吴光更加无奈的说,’我怎么就得一定认识她啊,我跟她又没什么接触’。陈曦想了想,倒也不怀疑,吴光的话。应为两个人眼神都不很好。尤其吴光,还是个全盲。两个人就是走到对面,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要是,不再一个班,或没人介绍,想认识还真就挺难。看来守株待兔的办法是不行了。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从第二天开始。陈曦就有事没事的在走廊里来回转悠。这一遭,还挺灵。盲校总共就那么巴掌大一块地方。尤其,盲生的活动范围又很小。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楼内。所以,要想在走廊里遇到个人,并不是个难事。自从,陈曦开始在楼道里转悠后,也确实让他遇见了好几次那叫李依依的女孩。每次他都是会装成不经意的样子,上前去跟她打招呼。每次她都是抬一下头,显得很意外的样子,‘讴’的一声,然后说声,‘你好’。便匆匆的走过去。时间长了,李依依那,本就是礼貌性的一声你好,也就由,最初的意外,而逐渐变成漫不经心了。一开始的那抬头、和‘讴’的一声基本就都省略了。每次一听到他的问候声,便就会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一声,‘你好’。那感觉,就好像,上q 聊天时的,自动回复一样。而陈曦却一点都没有气馁的样子。依然,每天都会找机会跟她打着招呼,然后也同样习惯性的回收她一条自动回复。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天一天,坚持不懈。
  星期六的下午,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王鹏一个人,在那拼命的打着盲文。由于他是后天致盲的。盲文是决定来盲校时现学的。跟那些从小便在这里练习盲文的老生比。速度就慢得就跟蜗牛爬一样。倔强的王鹏,已经很快的就适应了盲校的环境。找路、洗漱等,日常生活已经全部能够自理,而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可就是这盲文,却怎么也过不了关。而且已经很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学习。每天,他都要把大部分的时间用于整理笔记。至于背笔记的时间基本也就没有了。一阵连续的快打之后,他停了下来。松开盲文笔的一瞬间,感到食指有些隐隐作痛。用左手去轻轻的摸了一下。发现,右手的食指侧面,已经被盲文笔的笔尖,压出了一到深深的印痕。他咬了咬牙。又把桌子上的那张盲文纸,拿起来。将上面的盲文板,拆下来。向下面空白的地方,挪了一个位置。用手轻轻的一按,两扇盲文板卡的一声,咬合到了一起。然后用左手把盲文板牢牢的按在书桌上。右手拿起那支盲文笔,对着方格子里的点位狠狠的扎下去。他拼命的打着,打得那书桌也跟着发出咚咚的声音。他从小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又不服输的孩子。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着做生意。十八岁便开始跟父亲分庭抗礼,提出自己的看法。为了不受父亲的束缚,十九岁就一个人独立出来单飞。任凭多大的困难,他都默默的的一个人顶着。争取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最完美。为的就是不输给别人,而当时,就是不想输给自己的父亲。现在为了要把这盲文练好。他依然如此。别人都去睡觉时,他便一个人在教室里苦练。不停的打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终于他累得实在是打不动了。胳膊酸得都要抽筋了。慢慢的将手停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能是手指累得有些僵硬了吧。那支又光又滑的盲文笔,一下子,就从手里滑了出去。吧的一声,掉到了递上去。他忙弯下腰,伸手在地板上摸索着,可那支盲文笔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鹏便在地上不停的用手哗啦着。不觉鼻子一酸,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想自己也曾经是在商场上纵横驰骋的,商业新秀。那种洒脱,那种豪放。。。。。。而今天,却成了一个连东西掉到地上,都找不到的残废。他没有哭出来。哭,是男人的一种耻辱。没人会可怜你,有的只会是冷漠,或是更多的嘲笑。这一点,王鹏,从他失明以后就深深的体会到了。不,应该是从父亲去世时,就已经体会到了。当初父亲的去世。使公司一度出现了瘫痪。那些平时,常来登门拜访的人们,都已不见了踪影。亲朋更是躲得老远。见面便先说,‘没钱’。王鹏从来不去计较,只是在心里,冷冷的漠视着这些如小丑一样的人们。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孩的声音。‘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王鹏听出来了。那是自己班的,一个叫林叶的女生。熟悉她的老生都叫她叶子。说话声音很好听。据说,长的也很漂亮。王鹏不想在女孩子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弱势。便回答说,‘不用了,我自己能找’。说完,就又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突然,他的手背,被一只的小手抓了起来,用力一翻,把他的手心朝上。然后另一只手,用力的把那支盲文笔塞到他手里。‘你好像很强诶’。林叶有些生气的说。虽然,林叶,没有照顾自己的那一点自尊心,王鹏还是低着头,轻轻的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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