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草根政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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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草根政治日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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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吗?他将在11月竞选众议员,可首先他必须筹集到1500个签名,才能出现在选票上。您可以为他签个名吗?”    
    有的人也会问一句:“这个人是谁?”我便告诉他们:“他是维拉诺瓦大学法学院的学生,今年25岁,是个好样的年轻人。”有时候我还指指草地上的人群说:“恰克·莫顿就在那里。我们一起来搞这个活动的,只不过我在这边,他在那边罢了。我不能给你指出他在哪儿,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就在这附近。”    
    由于这次更加师出有名,所以回应比上次积极了些。当然,也多了一种拒绝的方式:“对不起,我不了解这个人,因此我不能签名。”这时候,我往往会抬头找一找恰克,不过从来也没有找到过。后来听吉姆说,他曾经在遇到了这样的回答后,一个电话把恰克叫了过来,希望恰克的出现能够打消人们的顾虑。不料那一对夫妇围绕恰克的政治立场,向他足足询问了有15分钟,最后还是决定不签。恰克后来无奈地对我说:“讨论政治是很有趣的,不过我觉得这时间如果用来筹集签名会更有效。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两分钟后我就会退出了。”    
    今晚的另一个好处是,美国人往往把焰火晚会当作是一次家庭活动的机会,基本上都是拖家携口地出动,而一般一对夫妇中只要有一个人签了,另一个人也不会拒绝。反正我这次特地准备了两个签名表,可以同时左右开弓,两个人一起签,也不浪费时间。不过也有些夫妇中的其中一个好像是迫于无奈地被我拦住后,另一个人却带着孩子继续往前走,然后站在不远处,满脸不耐烦地在那里等。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冲上去要求另一个人来签名。    
    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却是,经常有人被我拦住时说:“我已经签过了。”看来是菲尔已经进一步冲到我的前方,抢先埋伏了。我只好换到另一个路口,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发展,和以前的类似活动也就大同小异,仍然是有人问也不问,大笔一挥就签了的;也有人丝毫没有兴趣,或者说不想参与政治就直接走开了的;仍然是有人会问:“他是哪个党的?”,然后听说是自由党后立刻掉头就走;也有听说是自由党后神色顿时缓和下来,很乐意地签名的。    
    到了8点左右,恰克给大家打来电话,要进入下一阶段作战,目标是草地上的人们。这时离焰火晚会开始只有一个小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在草地上铺开毯子,坐在上面聊天玩乐,等待晚会开始了。我觉得他们坐在那儿挺自在的,一开始不好意思去打搅,又在路口坚守了一阵子,才走到了草地的最后面,从那里开始战斗。    
    结果却顺利得出奇。想来是因为这些人都在无聊地等着焰火开始,反正也无事可做,所以对我都比较友善,不像路口的人们都急着要赶到草地上来占位置。大部分人都肯签,而且这时往往会有两三家人坐在一起,只要一个人签了,其他三五个人也通常会愿意签,而且也都喜欢和我多聊几句。


第二部分 2004年第21节 独立日焰火晚会的参选签名(2)

    比较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两个女士坐在一起,我在她们的椅子后面的中间位置坐下——这是我的一贯战略,这样可以同时对两个人说话——开始游说。一位女士又问了那个问题:“恰克·莫顿是谁?”我回答说:“他是维拉诺瓦大学法学院的学生,虽然没有我好看,不过也可算英俊了。”两位女士顿时笑得前俯后仰。我乘机说:“那你们可以为他签个名吗?”右边的女士指着她的同伴说:“她是不能签的,她不住这里。”    
    我说:“那没关系。您是住在宾州的吧?”她说:“不,阿根廷。”    
    这可真让我吃了一惊,不过我立刻高兴地说:“啊,阿根廷,我喜欢的国家!我正打算要去学西班牙语呢。而且,我特别喜欢博尔赫斯呢!”    
    她却疑惑地说:“谁?”    
    我想,大概是我的发音不准吧,又把博尔赫斯的名字重复了几遍。她却仍然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暗暗地想,也许我说我喜欢马拉多纳或许会更容易些。这时,另一位女士说:“你叫他们签了吗?”她指着右前方坐的两位男士,应该是她们的丈夫吧,说着她便叫他们:“你们签了这个年轻人的签名表吗?”    
    那两个男士有点不耐烦地说:“没有!”我便走上前去,请他们签。结果他们听完我的解释后,说:“我不知道这个恰克·莫顿是谁,我不能签。”我指着前面的草地说:“他就在那边筹集签名。”他们还是说:“我不知道他的立场,所以不能签。”    
    我没有办法,只好道了声谢后,又回到那两位女士那里。结果她们倒也恪守妇道,见丈夫不签,便也不肯签。唯一的进展是我把博尔赫斯的名字写了下来,和那位阿根廷女士总算接上头了。她对他的诗印象更深,而我则对他的小说赞不绝口。    
    离开了她们后,我又在草地上漫游了一阵,这时候天已经比较黑了,很多人说看不清签名表,不肯签了。当晚我最后一次的努力,是在一处朝天灯的旁边,也是两对夫妇坐在一起。我走到他们中间,对他们说:“我的朋友恰克·莫顿在竞选众议员,需要1500个签名,您可以为他签个名,让他11月出现在选票上吗?”    
    一位女士问我:“你是哪个党的?”我说:“自由党。”    
    她顿时高兴起来,说:“那你们是要打算把布什从白宫里赶出去啰?”    
    我回答说:“是的。我们也有自己的总统候选人。”心里暗暗地想,看来是遇到民主党人了。他们立即接过了签名表,仔细地看了起来。由于天色实在太暗,已经看不太清了,那位男士干脆站起身来,走到灯光旁去看。女士则善意地对我说:“你应该带个电筒来的。”我说:“是的。下次我们就会有经验了。”    
    她仍然爽快地签了字。我便劝他们的朋友也来签,不料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只能签在我准备的宾州通用签名表上。这时,那位男士也已经看清楚了表,回到座位上签起名来。我说:“那你们是民主党人啰?”    
    他们一起笑着说:“我们是登记的共和党人!”    
    我吃惊地说:“那你们怎么会反对布什?”我想,难道又遇到上次在克里支持者聚会那样的卧底了?    
    他们争着说:“因为布什乱来,使美国成为国际上的笑柄!”“他完全背离了共和党的信条,胡作非为!”    
    这下大家找到共同的话题了。我又问他们:“那你们看了《华氏“9。11”》吗?”他们说:“没有,我们也不打算去看。”    
    “为什么?你们既然反对布什,就应该去看这部电影啊。”    
    他们呵呵地笑着说:“哦,我们已经很反对布什了,不需要去接受再教育了!”    
    我连忙告诉他们:“可是这部电影很搞笑。你们就算不去看它的内容,光看看它的搞笑,也会很享受呢!”    
    这下轮到他们惊讶了:“哦?这样的电影也会搞笑吗?我们还以为它很严肃呢!”    
    我肯定地说:“很搞笑。去看吧,你们不会后悔的。说实话这电影挺片面的,但只要它足够有趣,不就应该去看看吗?”他们都点头同意。那位女士还举起手中的零食袋,请我品尝。我见她盛情难却,便从中取了三四颗花生,吃了起来。这时他们的朋友们也已经签完,我和他们谈了几句关于自由党的信条,便谢过他们走了。    
    时间已经过了9点,天完全黑了下来,焰火随时可能开始放。我给恰克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已准备撤退。他却显然斗志依然昂扬,回答我说,焰火还没有开始,我们还可以继续。不过我觉得人们已经看不清签名表了,便走回当初的路口,去找其他人。    
    很快我找到了达仁、乔、葛锐格和吉姆。大家再去找恰克,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人群中欢声雷动,原来,焰火终于开始放了。我们也抬头观看。过了一会儿,吉姆笑着说:“我们能看到焰火,这都得感谢中国人啊。”    
    我回答说:“是的。我们中国人常说,我们发明了火药,用来做焰火,你们西方人却把它拿去做枪炮。”    
    吉姆说:“说得好!”乔却不服气地说:“那是因为中国人没有找到用它做枪炮的方法。我看过一些文章,中国人也有大炮的。如果他们能发明现代的枪炮,他们一定也会发明出来杀人的。”    
    这下轮到我无话可说了,只好继续看焰火。    
    和恰克、菲尔会合后,大家清点战果,我筹集到45个签名,外加三个宾州通用签名,大家总共筹集到400多个。主要是恰克和菲尔比较多,都筹集到100多个。恰克弄到这么多倒不足为奇,因为他本人就是候选人,别人看见了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签的可能性比较大。菲尔也筹集到100多个,我是很佩服的,可能是因为他是这里毕业的,算地头蛇,说起来比较和当地人谈得来吧。    
    然后我们聚到酒吧里,总结经验教训。大家一致认为,应当一开始就到草地上的人群中去的,那里的效率比路口高得多,而且人们的态度也好得多。在路口,大部分人尽管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意思,但都不会喜欢拦路剪径的骚扰者,而坐在草地上无所事事地等待焰火开始时,对我们就会比较欢迎了。大家散去后,恰克往整个宾州参选签名的邮件组上发了封信,把我们的经验和所有人分享。除了要早去草地外,他还提醒其他想去焰火晚会的人要带上电筒。不过他的另一条建议:“当第一个人在签的时候,立刻开始要求下一个人签”,我是不大同意的。事实上我好几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人在签的时候,又有其他很多人在走过。我总是站在那里等待第一个人签完,道过谢后才去拦截其他人,如果人群已经走过,我宁愿再等待下一拨。我觉得别人好意为你签名了,你却立刻丢下他,去找其他人,是不够礼貌的。    
    8月3日附记    
    我们筹到的签名仍然不够,吉姆雇佣了收费签名者,花了大约500多美元,最后,所有的自由党人都筹集到了足够多的签名,可以出现在秋天的选票上。


第二部分 2004年第22节 波士顿北游缘起

    两个月前,有人往我所在的“费城支持克里(PhiladelphiaforKerry)”邮件组里寄了封信,向大家介绍了一个“亚太裔进步组织(AsianPacificAmericanforProgress,以下简称APAP)”,希望能够吸引到更多的亚太裔参加进来。    
    我看了很感兴趣,便顺着信里的介绍,来到他们的网站:apaforprogress/。原来,他们本是亚太裔迪恩支持团体(APAforDean),迪恩初选失败后,又和亚太裔克拉克支持团体(APAforClark)合并,成为了现在的“亚太裔进步组织”(APAforProgress),其核心成员都来自原来的迪恩竞选团队。早就听说迪恩竞选团队的活动开展得最为有声有色,尤其擅长通过互联网来组织,果然名不虚传。    
    我加入了这个APAP,随后就开始不定期地收到他们的Email。不过我们亚裔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大概两个星期才有封Email,不像费城克里支持者那个邮件组,每天都恨不得有十封信之多,有时候还能彼此吵将起来。    
    到了6月,APAP在一封信中宣布,乘着民主党全国大会(DemocraticNationalConvention)在波士顿召开的东风,他们将在波士顿举办一个训练班,为对政治活动感兴趣的亚太裔提供基本技能训练。民主党全国大会是从7月26日(星期一)开到29日(星期四),APAP的训练班则从7月24日(星期六)开始,星期二结束,历时4天。由于找到东家赞助,学生参加只要25美元,对于我这样的工作族来说,也只不过50美元,还提供住宿、全部早饭和部分中晚餐。我当时正好觉得自己缺乏经验,要帮助克里选举,却没个下嘴处,这个价廉物美的训练班岂不正是个好开头处哉?于是立即报名参加了。    
    训练班的前两天是周末,通过一个叫民主党基层组织和网络(DemocraticGrassrootsActivitiesInstitudeandNetwork,以下简称GAIN)的组织来进行,内容是我们和GAIN自己组织起来的几千个美国人一起进行专题讨论会,加上周日晚上一场摇滚投票(RocktheVote)音乐会。星期一是APAP自己的活动,晚上还可以去看一场亚裔晚会。星期二则属于自由活动,不过APAP推荐了一个名叫“革命女性大会”(RevolutionaryWomenEvents)的活动,这是由于民主党全国大会正在波士顿召开,各种民主党属下的组织也乘机活动,我看这个活动有希拉里·克林顿、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等女性政治名人出席,也就花了10块钱登记参加了。    
    剩下的就是买机票,准备衣物之类。好在我刚刚在两个月前去波士顿玩过,心里比较有数。当然,反过来说,上次刚开车去过一次,现在又买机票专程跑一趟,好像有些资源浪费。不过,我的理解是,上次去是玩,这次去是取经,就当一次北游记吧。    
    出发前两天却又忽然收到克里竞选团队(KerryCampaign)一封信,说克里本人将在下周二来到费城,召开一次拉励(rally,台湾一般译为“造势”,不过我觉得译为“拉励”更好一些。),呼吁我们踊跃前去参加。这种活动是免费的,我当然很想参加,可惜下周二我正在波士顿参加“革命女性大会”呢,再改机票已经来不及,只好很惋惜地放弃了。    
    去波士顿的路上不太顺。按原计划,我到波士顿大约是8点,坐地铁和公共汽车到目的地里吉斯学(RegisCollege),正好还赶得上APAP在9点的简短的欢迎会。可由于暴风雨,航班被整整耽搁了4个小时,我踏上波士顿的土地时,已是半夜12点35分。我来到机场的服务中心,询问是否还有地铁,服务人员同情地告诉我,地铁到12点30分就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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