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青梅 作者:蝴蝶来过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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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青梅 作者:蝴蝶来过人世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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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是阿欣叫我打电话给你的,问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 

“他说今天放学看到你,和你打招呼,你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还以为又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没有啊。” 

“那就好,他紧张死了,生怕你又不理他了呢。”小菲吃吃的笑起来。 

“你数学测验多少分啊?”我冷不丁问她。 

“金鱼你好讨厌啊!”她叫了起来,“人家已经为这事不开心一下午了,好不容易开心起来一点,你又提起这伤心事来。” 

难道伤心事不提就会没发生不成。“考得不好吗?” 

“是啊,差点就不及格了,才六十二分。”她抱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考那么差。你考多少啊?” 

说到这里,我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六十八分。” 

“哎呀,怎么这么差,不过,我这也就放心了。原来金鱼也考那么差,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她的心情好像快乐不少,“好了,我要向我那个宝贝阿欣哥报告去了,原来不关他的事啊,他这下可放心了。他很紧张你哦,生怕又赶不上你的脚步呢。拜拜。”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 

什么叫“原来金鱼也考那么差,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头脑还不是一般的简单了,不过也很羡慕她的单纯,想什么说什么,自己开心别人也轻松。不象我什么事都觉得说不出口,怕丢面子,连被人甩下车也不好意思叫一声,当时想想觉得好笑,现在想来觉得真是令人不舒服啊。学校是近,所以等几分钟也就赶上了,如果是去远方的话,半路上落下,又不出声唤住仍直直往前人,怕是怎么赶也永远赶不上了。想到这里我对自己又厌恶了几分,对别人不诚实也罢了,对自己难道也要不诚实吗?下一次见着他,一定要为今天的事向他道个歉才对。不过那人也是,这样的事情自己不能问,不能说出口,反倒是要借别人的口说出来,怎么听来也不是那么诚恳了,别人说得天花乱坠,怎么紧张,我还是没有真切感。 

想是如此想,但等到下一次见面,却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久得连是否道歉都不再重要了。 




和往常一般,吃完晚饭,我准备下楼。在心中预习了许多遍道歉的话,只要不怯场就好。我带着几分兴奋打开家门。 

“小菲。”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我家门口,“你怎么会来?” 

“我来同你一起上课去啊。”她挽住我的手臂,将我往楼下拖。 

“可是……”阿欣怎么办? 

没有给我抗议的时间,她已经将我拖到楼下。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棵茂密的大树,今天,他居然没有来!我左右四周张望了一下,真的没有。 

“其实是阿欣叫我来的。”小菲打开车锁,“他拜托我,叫我以后每天来接你上夜自习。” 

晴天霹雳。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来就算了,我又不是一个人走不了路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走好了。”我冷冷地说。 

“真的不要?” 

“嗯。” 

“那你和他说一声,免得他又怪我办事不利。” 

“还是你和他说方便一点。”我冷到了骨子里。 




从那天起,我又开始一个人的运作,天空依旧、路灯依旧,可是我的心不再平静了,走在路上,我常常会留意着,是否有那某个熟悉的背影,一路的希望总是最后到达校门的时候化为泡影。也偶遇过几次,他有时会停下来叫我一声,聊两句便说声对不起,匆匆先行,有时干脆停也不停,便象阵风一样,瞬间不见了人影。有时踱到学校,会在车棚旁的乒乓球台上见到他。我终不是最重要的,或许对他而言,我已经过了保质期。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我的学习成绩又回复到原来的水准,大概是因为最初的不适应才会有那段滑坡吧。但我的心,再也回不到过去。 




国庆节到了,有两天的假期,小菲说阿欣约我去沙河玩,尽管对他的冷落心有怨恨,但听到这个消息我仍很开心,并满心欢喜的期待起来。 

当天,我、阿欣、小菲和阿龙四个人在马路边拦下一辆去沙河的车,鱼贯上了车。车上人不多,还有空位,但已是在车尾,阿龙坐倒数第二排,旁边有个空位,阿欣坐在最后一排。小菲在阿龙旁边坐下,而我不假思索地在隔着过道的另一个空位上坐下,只留得阿欣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人渐多起来,座位已满,售票员取出几张小凳来让乘客坐,一个大男人落座在我和小菲中间,车子摇晃难免有磕碰,幸好目的地已不远。 

天色有些灰蒙,在这样天气中的沙河,与明媚阳光下的不同,又有一番的风情。平日里湖水闪耀的是金色的阳光,放眼望去,山水相接,鲜明快意,让人好生欢悦。而今日里的沙河,宛如蒙上面纱的少女,羞涩中透着神秘,湖上朦胧的水雾袅绕在山水间,远山只见个模糊的轮廓。原来朦胧也是一份别样的美丽。 

我们四人行走在山水间,却有奇怪的组合,小菲紧紧搂的是我的臂膀。这恐怕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吧,两个男生只得百无聊赖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去那边看看。”小菲拖着我向前奔。 

“这是鱼洗。”漂亮的服务员向我们介绍。 

是个青铜的容器,外形象一只盆,左右各有一只光滑的手把,盆内蓄了一汪清水,盆壁上雕刻了精细的花纹,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生出斑斑的锈迹,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只兽,大概就是麒麟吧,古代人很喜欢这种虚构的动物,居然代表吉祥。 

“传说,相爱的人各自摩擦两边的把手,如果盆内会出现美丽的水花,那么这两个人便能长相厮守,水花溅得越高越是幸福。”服务员面带微笑。 

“骗人的吧。”小菲作出奇怪的表情。 

的确是骗人的,鱼洗盘我也知道,用的是共振的原理,这种古怪的传说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姐你可以试试啊。” 

“来,阿龙,我们来试。”她拉起了后面男生的手。 

这两个人居然真的用力地摇起那只可怜的盘来。不协调的动作使得铜盘前后左右滑稽地晃起来。盆里的水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笑得前仰后翻的,尖叫“不要这么用力啊。”所谓共振只是要求一个最佳的频率,并不是越用力越好的。 

那两个人自然听不到我的话,却是越摇越用力。最后铜盘终于体力不支,扑倒在地,水花四溅。 

“这下不是有水花出现了,果然有用呢。”我调笑着。 

“不行,金鱼你和阿欣试试。”小菲将我推了上去。 

那服务员倒也乖巧,立刻又蓄了清水入盘。 

我?我望向阿欣,他挽起袖口,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推去小菲撑在我身后的手,“我才不试呢,我根本不信这些东西。” 

阿欣的脸色变了,但很快恢复了淡然,“我一个人来吧,我也不信这东西草草就能定人生。” 

说完他左右手开工,在盆边摩擦起来,他越摩越快,盆中的水竟真跳跃起来,他加快动作,水也越溅越高,如绽放的花朵,晶莹剔透,连人心都仿佛沸腾起来。 

“呼。”他吐了口气,撤回双手,盆中的水瞬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阿欣果然厉害呢。”小菲迎上去,挽住他的手。 

“没什么,很简单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走吧,吃饭去了。” 

我的心情沉静下来。 

“不用了。”我拒绝,“我还是回家吃饭吧,父母一定在等着呢。” 

三个人,三双眼,齐刷刷地向我射来。 

“出来之前不知道你们准备在外面吃饭,也没和家里讲好,所以还是回去吧。”我解释道。 

“那好吧。”沉吟了一下,阿欣说,“小菲和金鱼先回去吧,我和阿龙再呆一会。” 



“金鱼真是个无趣的人啊。”回来的路上,小菲向我抱怨,“本来想好好玩上一天的,没想到中午就这样结束了。” 

“我一个人回来便好了嘛,你可以留下陪他们的啊。”我不以为然。 

“四个人一起去的,怎么可以放你一个人回来呢?” 

“现在还不是一样,我们两个人,和我一个人还不是一样。”那两个男生怎么可以就这样单单让我们两个回来呢。 

“还不是你金鱼的错,说那么杀风景的话,阿欣不高兴了。叫你和他一起玩个鱼洗你也不愿意的,弄得那么尴尬。” 

“我是不信那个嘛,你看阿欣一个人不也弄很大的水花,难道他自己和自己共度一生吗?”我吃吃地笑。是不信,但也不是全然不信吧,我只是不想与小菲那样,我是个认真的人,是无法一笑而过的,我会永远记得的。 

“来的路上也是啊,阿欣旁边明明有空位的,是他为你留的啊,你怎么就一屁股坐到别处去了呢?”小菲又抱怨。 

“啊?我没想到。” 

“坐在阿欣车上的时候也是,从来也不愿意抱一下阿欣的腰,哪怕是拉一下衣服也好。阿欣说好几次故意骑得很快,但你宁可被甩下来也不愿碰他。哎,金鱼有时候真是迟钝得让人伤心啊。” 

“啊……”我张口结舌。 




从沙河回来的最初几天,我的心情是雀跃的,尽管有点不欢而散,但至少这也是算得上一次约会,我和阿欣的关系应该是更进了一步。然而,日子晨晨昏昏地过去,他却从来没有再找过我,他还在生我的气吗?忐忑不安了几天,我的心逐渐平静,热情也冷下来,渐渐又回复到以前的漫不经心。 




“金鱼。” 

我欣喜回头,却在看清来人时冷静下来。 

“再不快走要迟到罗。”阿龙放慢了车速,“阿欣呢。” 

心情恶劣起来,“我怎么知道,他的腿又不长在我身上。” 

“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他是怎么了,要不天天找你,要不就是人影也不见。近几天老看到他在打乒乓球,打到天乌七抹黑的。” 

“小菲呢?”我故意前后看了看。坐在阿欣身后驰骋在国道上的时候,好几次看到他和小菲两骑并排而行。 

他的脸色变了变,“你慢慢走,我先走了。” 

看来两个人又闹别扭了,这两个人从初中到现在,总是状况不断,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谓的欢喜冤家就是讲的他们。只是我不明白,如此的相处方式如何能天长地久呢?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其实,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渐行渐远

“金鱼。”在上夜自习的路上意外地遇见了小菲,“右边有个人很想见你呢,可又不敢过来。” 

“咦?”我转头一看,马路的另一边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样地悄悄跟在金鱼旁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已不是第一次了。”小菲叹道。 

“可是,为什么呢?”我脸有点烫,不解地问。 

“像我们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最矛盾的吧。他父母来过学校,和老师谈了好几次,还问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分了心,要不学习成绩怎么一落千丈,还当着老师的面骂他是不是想老婆了。上次金鱼不是也因为考试不好而不理他吗?想亲近你,又怕影响你啊,阿欣也是很痛苦的啊。”小菲略一沉思,“我们那个阿龙也是,说什么暂时不会来找我,这样才是对我最好的。他怎么知道什么对我好,他凭什么说什么对我最好。他不是我,他怎么可以妄下定论。”她的眼红了。 

“小菲,”我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何尝又不是这样。”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啊,原来我以为他不在的时候,其实他是在的,他只是远远地、远远地看着我。可是我也不可否认地和小菲一样怨恨着。学习、前途和爱情,我们最看重的到底是什么呢?一方面,不可抑制地想着一个人,一方面却面对着直线下降的成绩束手无策。心里想着义无反顾,可是下得了自己的决定,却无法确定对方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他会怎么想呢?这样想着的同时也下了决定,这样做才是对他最好的吧,然后就那么做了,可是你怎么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呢? 

“从小到大,没见他做事这么犹豫过呢。对了,这个送你。” 

一本星座命运书。 

“怎么你也信这个?”我笑曰。 

“悄悄告诉你,其实不是我送的,是阿欣送的。”她朝我挤了挤眼睛,又正色道,“他叫我不要告诉你的。咦?他走了呢。” 

我下意识地望向马路的对面,若有所失。 




虽然心中不在迷惑,但世界却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变化,阿欣在我生活中出现的次数依旧少之又少,有时即使见着了也会回避开来,乍见他断然而去的背景,尽管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伤心却不会少了一分一毫,难道非要这样吗?难道这样就能顺利考上大学吗?如果这是为我好的话,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久而久之我也开始回避起他来,远远地见着了他便绕道而行。甚至有一次,在路上不可避免地遇见他,我拒绝再坐他的车。 

“阿欣缠了我好久,非要问我你为什么不再坐他的车。”小菲又来做信使。 

“这不是他说的吗?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啊。”我想在我心里仍是不能原谅他的吧。 

尽管如此,时间依旧一刻不留地向前奔走,距离也越来越远,谁都无能为力。 




“金鱼。”走过花圃时,有人叫住了我。 

原来是我们六班的当任班长——王伟。据说前任班长周颜的妈来过学校,和班主任乔谈了话,说是女儿的成绩下降了,因此不想让她再当班长,好专心学习。我嗤之以鼻,当班长和学习成绩有什么关系,自己学不好还乱找借口,这是没有本领的人才会做的事。 

“这次数学竞赛你怎么没有报名?”他问我。 

“我忘记了。” 

数学竞赛?哦,是有这回事,数学老师只是在课上说了一句,“今年的数学竞赛就要报名了,想参加的同学自己到我这里来报个名。”从小到大,我参加过不少的数学竞赛,每一次的参赛名单都是由老师安排的,其中当然没少有我的名字。数学竞赛是应该是只有好学生才有资格参加的吧,说什么想去的就自己报名,难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吗?这种不认真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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