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青梅 作者:蝴蝶来过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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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青梅 作者:蝴蝶来过人世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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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着眼前的男人,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熟悉的唇,组合起来却是陌生的表情,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是的,我想要的只是个结局,一个句号,一个结束。我想要我的青梅瓜熟蒂落。 

我用力搂住他,拉下他的头,疯狂地吻他,泪肆虐地流。是的,只要今晚,也只有今晚,今晚我终于彻底地、完全地拥有他了。我哭着、笑着、哀求着,我到达了天堂。 


清晨第一缕阳光侵入我的睡梦,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下一刻记忆如流水漫入我的头脑,哦,我为我的初恋划上了完美的句点。 

略一翻身,浑身酸痛,虽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还累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不知道,他真是个热情的人,夜里他要了我好几次,我都几乎招架不住了。没想到外表冷静的他,也有如此狂野的时候。 

只是今后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想到此我竟有点惋惜。 

不过人不该太贪心,我该满足了,我已经偷得一段开心了。 




“今天就回去了吗?”小菲永远是无忧无虑,只需考虑简单的喜恶。对她而言,是无所谓爱情的,因为她的所得永远比付出多。 

“是啊,我是请假来的,谁叫你小姐结婚不挑长假,只看黄历的呢。”我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也许是昨天热情过了头,透支了。 

“正好阿欣也今天回上海,你们一起走啊,还好有个伴。”小菲无心快语,浑然不知已点燃了火药库。 

我瞟了一眼房间另一头沙发上的男人,自我进来他便是那样子,视我为洪水猛兽。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如果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打个电话敷衍了事了。 

“不用了吧。”我慢悠悠地说,“男朋友说好到车站接我,见着了可不好了。”偷看他的表情,好象松了口气的样子,和我在一起真的那么难受?昨天晚上他可不是这样。 

“不过,阿欣的俊模样真的令人难以拒绝啊。”我坏心地说。 

他一僵。 

“是啊,我家的阿欣是最英俊的了。”小菲俯身过来,压低声音,“原来不是该属于你的吗?你是活该啊。” 

“呵呵,”我干笑两声,站起身子,“我先走了。” 

“我也要走了。”那边的男人也站了起来。 

“真是的,来没几分钟就要走了,嫁出去了就真的没有人疼了吗?”小菲气呼呼地说。 

“有老公疼还不够吗?”我拧了拧她的脸,“不要太贪心哦。” 

她羞涩地笑了。 



“不要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一前一后离开小菲家,前后没人,他说。 

“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还有谁?” 

“司先生,昨天我有见过你吗?”我慢吞吞地说。 

“你?!” 

“司先生是国之栋梁,出国深造过,又是大富之家,怎么会和我们这种小市民搭上什么关系,恐怕以后也不会见面了吧,那就此做生死永别吧。”说完我转身要离开。 

“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唤住我。 

“什么?”我止步但没有回头。 

“为什么会和郭子恒分开?”他徐徐开口。 

这个问题,这种问题,现在开口有何意义?如果三年前,如果时光转回三年前,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有太多女朋友了。”如今的我只能笑答,“他总是对我说,他最爱我;我对他说,我不要最爱,我要唯一,我金鱼只能是唯一。”然后离开。 

我,金鱼,从来都不是没人要的女人,圆了一个梦,再圆下一个梦,但我也知道,他——阿欣,永远是我最圆最甜的梦。 

别了,阿欣!别了,我的初恋!别了,爱情!别了,我的青梅! 




或许这种想法有点恬不知耻,但我自己认为,其实我是个很忠贞的女人。虽然我的男朋友多得如过江鲤鱼,可我从来不花心,我只是多情。花心和多情的区别在于——花心的人会同时爱上很多人,多情的人在同一个时间只爱一个人,不过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也很容易不爱一个人罢了。我便是个多情的人,我从来不会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也不会同时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爱一个人就该是全心全意,不爱一个人也会是无情无义。 

从小菲的婚礼回上海,我忽然觉得不爱我现在的男朋友了,所以马上和他分了手。而后,又觉得对那种男男女女的爱情游戏失了兴趣,便过起一个人的生活来。这在我开了情荳以来还是每一次撤了上家没有下家,所以,郭子恒一得到消息便来找我了。 

“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是啊。” 

“那么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他显得有点急躁。 

“没错。” 

“那么,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有很多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一个人曾经爱过他便会一辈子都爱他了,即使伤过心也会淡化,重新回头也能和好如初。可惜事实并非如此,镜子破了是无法重圆的,即使看上去和原来一般,但裂痕是隐藏依旧的。结了痂的伤口,里面包的是盐。他真的以为可以重头来过吗?幼稚得可笑。 

“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初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当初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你是那么爱我。我想,和别人只是玩玩而已,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离开我。现在我每天醒来,睡去,想的都是你。你现在也只是一个人,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人世间的事有时真巧合得可笑,曾经我满心内疚地企求别人原谅我,现在又有人满心内疚地企求我原谅他,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其实一句原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陈年往事早已沉淀,不刻意提起还真的想不出来,哪还有功夫想什么谁错谁对呢?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原谅、忏悔的。其实不用求什么原谅,不来打扰我就已经开心得偷笑了。忽然间明白了,阿欣对我的观感,当时的他也是希望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吧。 

“一个原谅这么重要吗?”我慢条斯理地说,“再说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又何必翻出来再说呢。如果只是为了求个心安的话,那我就说——我原谅你了。怎么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吗?” 

“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机会。那么多年来,我真的一刻也没忘记过你,那么煎熬,那么痛苦,我只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让你活得更好的。”他不死心。 

可真是个固执的人啊,当初我就是因为他所谓的痴情而选择他的,当初在我眼中的珍宝,如今看来倒是一文不值。 

“那是不可能的。”我把玩着小指上的戒指,“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作任何的改变。” 

“不尝试你怎么知道可不可能呢?不改变你怎么知道不会更好?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他仍试图说服我。 

真不愧是学法律的,一招一式叫人有点招架不住,我觉得有点烦了。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走回头路的人。”我不高兴的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会为你有任何改变的。” 

“看在相识十多年的老朋友,又曾相爱的份上……” 

“别说了,”我打断他,“你和我,不是朋友,相爱也是历史,认识十多年,充其量也只能称个老同学或老校友罢了。” 

“可是我……” 

“不用可是,我要走了。” 

“你是因为害怕我再伤害你吗?” 

他成功地挽留住我欲走的双腿。 

“你真的以为事到如今,你还会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吗?” 

“金鱼,”他拉住我的手,“无论如何,我会等你,三十岁之前我一直等你,如果有一天你回心转意了,随时来找我。” 

“好意心领了,”我拂开他的手,“给你一个忠告,珍惜眼前人。”我离开了。 

男人有时就是那么贱,当我是他的眼前人时,苦苦哀求他,他却不珍惜,已经成为旧人了,却回头来苦苦哀求我,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何我爱的人他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他?那么我爱的人又在哪里呢? 

其实我又何尝不和他一样,曾经那么伤害过阿欣的我,在多年的重逢后,也有一刹那想与他重新开始的啊,只是终究没能说出口。我毕竟是骄傲的,但我至少已完全拥有过他,不是吗?那一夜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结合啊! 

沉浮爱河那么多年,我想是时候好好休息一阵了。 



有句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我从医院拿了尿检报告出来的时候,长叹人生的变化无常。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小菲的电话。 

“我怀孕了。”小菲在电话的那头兴奋地说。 

“是吗?”倒躺在沙发上,脚架在沙发背上,脑子充血,有点晕涨,“不是说好过两年再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 

“本来我也想过两年再生的嘛,可是过了今年就没有什么好生肖了,明年是羊年,不好,再下来不是鸡就是猪的,要不就是狗,我婆婆叫我今年就生了,生个马仔好。早点生也好啊,身材容易恢复,再说了,生了又不要我带,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菲,我们来指腹为婚好不好?”我有点恶作剧地算计着,阿欣和小菲是同一个外公,那么阿欣的孩子和小菲的孩子就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了,果然不行呢。 

“啊,你说什么?”她不解地说。 

“我说,我们来指腹为婚好不好?我也怀孕了。”我重复,“不过,好象法律不允许呢。” 

“什么?”她尖叫,“你怀孕了?”显然没听到重点。 

“是啊,快两个月了。”我平静地说出下午医生给我下的诊断。 

“可是,”她激动地叫,“你还没有结婚!” 

“是啊,所以我要赶快在这几天内嫁出去了。” 

“金鱼,你搞什么啊?”她不满,“哪有人随随便便嫁人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金鱼,作为朋友,有句话我想说,我想这些年你好象玩得有点过火了。” 

沉默了许久,“哪里啊。我只是有点怕寂寞,有点点缺少爱而已吗。” 

“金鱼。” 

“嗯。” 

“你是不是,还在怪阿欣啊。”她迟疑地说。 

“什么话?”我大笑出泪水,“说到怪,应该是他怪我才对啊,是我先背叛他的啊。” 

“可是,如果他当初主动一点,积极一点的话……” 

“不要可是、当初了,那时候小嘛,哪里懂那么多啊。” 

“可是,男孩子本来就该主动一点嘛。” 

“要做妈了,不要再想烦心的事了,准备在家好好坐月子吧。”我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也对。”总算肯放我一马了,“不过,金鱼,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秘密!”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还有下周请你喝喜酒。” 

挂了电话,我双目无焦地盯着开花板看了半天,看来要尽快结婚了,骨碌爬起身来,我拨了个电话给郭子恒。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好。下周我和你结婚吧。具体情况我们再谈。” 





煮一杯香茗,斜依在阳台的躺椅上,虽是秋夜却阻止不了我望星空的欲望,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的欲望。 

星与星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星的光芒历经了多少岁月才到达地球,因此我们得以看见这美丽浩瀚的宇宙。而我眼中此刻的星空不知是几千万年前的星空。那颗最亮的星,在我肉眼看不见的现在,是否也依旧如此亮丽?如果我能有超越光的速度,我愿去天边最遥远的星星,在那静静等候迟来的十年前的地球光芒,再一次经历那段年少无知,却热血沸腾的初恋。作为我这一生最美丽无华的见证。 

我轻抚着微鼓的小肚,这里也是见证。 
一九九○年九月
一九九○年九月 

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个转折点,譬如考大学啦,结婚啦,生子啦,这些算是大的转折点了,角度至少大于90度吧;至于象小学升初中这样的转变,应该是属于60度以内的吧。同样是上学,同样是男生女生乱哄哄,确有不同的心态了。所谓的情荳初开也就是那样的年龄了。 

“所有的同学从高到低,男生一排女生一排站好。”讲台上的中年妇女,据说是今后三年我们班的班主任,姓蒋,是刚从乡下某中学调进这个学校的,和我们一样,今天是第一天。 

“钟恩,我和你排一起啊,那样可以坐一张桌子。”我小声地对身边的女生说。钟恩,是这个班级唯一一个我认识的女生,我们是小学时的同学,以前的交情并不很深,充其量只在同一个教室看同一块黑板而已,但至少我还知道她的名字,较之于其他的人是熟多了。 

“可是你的个子这么矮。”她小声地回敬我。 

“没关系,待会我踮脚就行了。” 



“我姓于,叫于兰萍。”旁边的女生柔和娇羞地回应后面的男生。 

我还在兀自生气中,为什么明明我已经踮起脚跟了却还是要坐在第二排?为什么明明和亲爱的小钟已经排在一起了还是莫名其妙被拆了开来? 

“苹果。”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后面的男生已经给旁边的女生起好了绰号。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背。 

“金鱼。”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还未从自我厌弃中回复过来。 

“金鱼,哈哈哈,好怪的名字。”他很没气质地大笑起来。 

“啪”,“啪”两声响,等我回复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 

“你打我。”我尖叫。 

“是你先打我的。”他也很生气,脸上赫然有个红红的掌印。 

果然觉得手掌热热的,“那你干吗笑我。”我有点心虚,喃喃地说。 

“你的名字是很怪嘛。”他怪腔怪调地。 

“可是你也不应该笑我啊,我是女生啊。” 

“那也是哦……”他的手摸了摸脸,“那对不起哦。” 

“那算了吧。”所谓伸手不找笑脸人,我挥了挥手,“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算扯平了。” 

“阿欣,我回去要告诉你妈,你打女生。”顺着声音看去,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孔,连嘴也嘟成圆圆的。 

“小菲,我的好妹妹,不要了好不好?”他立刻如水蛇一般绞了上去,“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那你买东西给我吃啊。”被唤作小菲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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