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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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窗户纸-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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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婷婷给的不多。”妻子说:“都是一家人帮忙都是应该的,给你点就算不错了。”妻子后来说:“你说婷婷现在也够用心的,二十六七岁了,也不找个对象快点结婚!”
  刘凯说:“结婚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城市不到三十岁都不愿意结婚。”妻子说:“刘凯,我发现你现在的思想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想学坏啊!”刘凯吓了一跳,说:“我哪敢啊!你不都说我有贼心没有贼胆吗!”
  妻子忽然不解地看着刘凯,说:“这句话,我跟婷婷说过,你咋知道的?”
  刘凯真想使劲使劲地扇自己一个耳光。
  九
  太阳老高老高了,刘凯还在呼呼大睡。妻子费了半天劲儿,才算把刘凯弄醒。“刘凯,你们单位传你!”刘凯看了看BP机中文显示屏幕。上面出现:“全体立即归队。SOS。”这是分局规定的密码,见到后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赶回分局。刘凯边穿衣服边说:“一定是又他妈的杀人了。”妻子怨艾地说:“你们这个破工作真是讨厌死了,我又得守寡了。”
  刘凯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赶到分局。在分局门口,他见到李国民也正从另外一辆出租车下来。国民喊道:“我没零钱,刘凯你替我把车钱交了。”刘凯嘟囔着说:“你他妈的就能熊我!”他先交完自己的车钱,然后来到另外一辆出租车前。刘凯见到那个司机有些面熟,就顺势用话套他说:“噢!是你啊!给你十块钱我不要票子行不行?”司机疑惑地说:“大哥你真不认识我了?国民是我姐夫!”刘凯这才想起来,随后说了句:“这个逼!”
  走进刑警队,侦察员已经全部到齐了。分局的局长以及市局的刑警大队队长、主管刑侦的局长也都来了。刘凯走到西面的沙发旁,坐下后,拿出了笔记本。金伟开始汇报案情:
  “今天早晨八点十五分,我管区大庆派出所接到市第三十九化工厂司机马小牛的报案。他说,七点五十左右,他到他们厂长家接他上班时,发现厂长佟岩(男,五十二岁,家住大庆所管内七委十三组)倒在地上满脸是血。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马上向分局作了汇报,并很快赶到现场。派出所李所长首先让人将昏迷不醒的被害人送到市第二人民医院。根据初步调查,今天早晨七点三十分左右,有一老一少走进佟岩的家,大约十分钟后离开。佟岩是被一个装满土的花盆击中了头部而昏迷的。屋子里没任何翻动迹象。在佟岩家的门口我们发现了五个小圆盖。”金伟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几个小圆盖。
  金伟接着说:“很多人已经认出,这是手榴弹上的盖!”
  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最后总结发言:
  “在犯罪分子身上,很可能还携带着五枚手榴弹。根据现场初步调查结果,犯罪分子没有破门而入,也没有盗窃财物这些情况上看,我们认为:犯罪分子和被害人肯定存在着某种利害关系。仇杀的可能性极大。现在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犯罪分子,缴下五枚手榴弹。”
  简短的会议结束后,刘凯被派到市第二人民医院观察被害人佟岩的伤势。如有可能尽快从被害人口中知道破案线索。其他人全部下去调查摸底。刘凯心想:那小子被打成那个鸡巴样,我去不也白去吗!
  刘凯来到医院后,才知道被害人佟岩竟然苏醒了。大夫跟刘凯介绍佟岩的伤势时还感到很奇怪,说,这个人被打成这样,仅仅受了点皮肉伤。刘凯兴奋地一个高蹿到了佟岩的病房。
  佟岩正躺在床上,傻呆呆地想心事。刘凯说明了身份,问佟岩:“你看到的是几个人?”
  “是两个人……”
  “你认识吗?”
  “不认识。”
  “长的什么样?”
  “一个岁数挺大的……”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头疼死了……”
  佟岩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了,给人的感觉似乎又昏过去了。刘凯有些生气。佟岩越回避自己的询问,越说明佟岩和犯罪分子之间肯定有问题。按理说,自己被别人差点打死,应该主动向公安机关提供有关情况。佟岩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说明他不想让公安人员知道犯罪分子是何人,这样看来,佟岩和犯罪分子之间很可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刘凯想:能否迅速地抓住犯罪分子,佟岩的口供是个关键。只要拿下佟岩的口供,就意味着在这个明显重大恶性案件中立了首要的一功!这既是显示水平的机会,也是轻易就能立功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弄开佟岩的嘴。
  刘凯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清醒,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心里不好受,我看得出你是不想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佟厂长,我不想逼你说。”
  刘凯看到佟岩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他心里多少有点底儿了。刘凯接着说:“现在问题是明摆着的,那两个人是往死里干你,他们一旦知道你没死还得来找你算帐,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吗?”
  佟岩的眼皮像微风吹动的小溪,明显地波动起来。刘凯仍然不动声色地说:“你今天够幸运的了,他们去时,你老婆和孩子都上班去了。如果被他们碰上,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个后果了。你知不知道在你们家门口,我们还找到了五个手榴弹的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佟岩忽然睁开了眼睛。
  刘凯细心地观察着对方表情任何微小的变化,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必须使佟岩认为都是在为他着想。
  “咱们这么说吧,就算你和那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过儿,就算你们犯了什么什么罪,能怎么的?还不至于把你枪毙吧!再说了,假如你真的帮助我们抓住了犯罪分子,我他妈的都敢保你没事。”
  佟岩直愣愣望着刘凯。刘凯心里很得意,他认为自己将来做个党委书记没事给别人做做思想工作也是蛮行的。
  “佟厂长,大夫跟我说,你没被打死他都感到很奇怪。你想想看,连大夫都认为你应该被打死,我敢说,犯罪分子就是想往死了干你。今天早晨,他们可是拿着手榴弹去找你的,这多明显啊,他们肯定也不想活了、现在,如果他们要是认为不过瘾,万一去找你的妻子和孩子,那可就毁了!”
  佟岩的脸变得惨白。
  刘凯忽然威严地说:“就算你犯了天大的罪,就算你因为告诉了我们你的事,你最后也得去死。但你最低还可以让你的老婆让你快要结婚的儿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吧,如果他们都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还他妈的叫人吗?”
  刘凯装做十分气愤的样子,使劲地收拾着自己准备记录的钢笔和询问笔录纸,气哼哼地说道:“你他妈的爱说不说,碰着你样子的人,日本鬼子都得被你气死。”
  说完,刘凯站了起来。
  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如果这一切仍然没有起作用,刘凯很难给自己找到下台阶的路。刘凯站起来就开始后悔,如果这个家伙真的还不开口,那可怎么办?
  在刘凯转身的同时,佟岩说:“你先等一等……”
  佟岩随后讲述了这一年来起因于一个女人的恩恩怨怨。
  十
  一年前,佟岩的一个好多年没联系的农村表妹张欣找到他,想在他所领导的市第三十九化工厂找到一份工作。佟岩见到表妹虽然三十五六岁了,却仍很妩媚后,就动了已经不年轻的心。他满口答应表妹的要求。佟岩首先帮助她在工厂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后来又帮助她把户口也调进城里。
  张欣进厂以后,和厂长佟岩接触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加上张欣始终对佟岩有一种感激的心情,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就达到了佟岩预想的程度。佟岩自己说:这是他第一次学坏。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产生了这样的关系,这就等于把水烧开了,哪怕水凉了也要叫做凉开水。不久,张欣的农村丈夫李治文也来到了城里。用厂长佟岩的话说,李治文是一个典型的落后农民。从某个角度上看,佟岩也算很讲义气,他帮助这对夫妻在城里的繁华地带开了一个食杂店。食杂店成立后,生意不错。李治文对此是很满意的,他时不时地就念叨佟厂长的大恩大德。这期间,佟岩和张欣依然挤出时间进行男人和女人之间古老的动作,以至不小心把张欣弄怀孕了。奇怪的是,李治文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李治文如何知道张欣怀孕的事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反正李治文知道张欣怀孕后,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已经在农村做了结扎手术。他听人家说,这样之后媳妇就不再怀孕了。张欣就骗李治文说:“你那个手术不好使,再不就是你的那玩艺儿太多了又把我种上了。”李治文不太相信张欣的话。后来他找到了大恩人佟岩询问此事。这么一来,却把佟岩吓坏了。他怀疑李治文已经察觉了自己和张欣的丑事。为了保全自己,佟岩编造了很多张欣在工厂里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情节。想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李治文好像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说什么也忍受不了这种耻辱!
  李治文一回到家就开始全方位地审查妻子。
  张欣吓坏了。起初,她满有把握地认为自己完全能够唬住什么都不懂的李治文。现在面对武力,张欣只好交代了全部偷情经过。
  当知道让自己带绿帽子的竟然就是大恩人大厂长佟岩时,简直把李治文气抽了!他实在是弄不懂,一个这么大的干部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特别是,佟岩又和自己的媳妇是亲亲!这不等于乱伦吗!李治文不明白,佟岩为什么自己有媳妇还要去弄他的媳妇?就是弄的话,为什么佟岩不弄他工厂里其他人的媳妇呢?
  显然,佟岩是想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他妈的欺负人到家了,我一个大男子汉说什么也要报这个不共戴天之仇!要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乃天底下最大的仇恨!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十一
  上午,根据东城公安分局刑警队侦察员刘凯提供的线索,专案组马上开展全面的外围工作。经一个白天的工作,查清了犯罪分子李治文确切的落脚点。根据当地治保会提供的情况,李治文现在仍在自己家里。至于在干什么目前还不知道。据佟岩交代:李治文早晨是和他十八岁的儿子一起去行凶的,李治文还当着佟岩的面,露出了身上的一排手榴弹。现在,手榴弹极可能还在李治文的身上。
  李治文家所开的食杂店位于西区公安分局管内,根据有关规定,西区公安分局便无条件配合这次行动。由于此案属于严重暴力案件,市局刑警大队也直接介入侦破的全过程。
  行动前,东区、西区公安分局刑警队及市局刑警大队的领导和三十多名侦察员,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使劲地抽着烟。每个人都表现出一种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都在竭力地分析案情,寻找解决问题的钥匙。其实,问题是明摆着的,大可不必动什么太大的脑筋。间题的核心是让谁去抓获身上绑着五枚手榴弹的犯罪分子?
  根据各种调查综合起来的情况上看,李治文的家不大,共两间小屋。前屋开了个食杂店,后屋住人。中间有大约两米长的小走廊,如此狭小的空间,五枚手榴弹要是同时爆炸,瞬间就能将整个房屋夷为平地。
  今天会议一开始,每个侦察员都小心翼翼,谁也不多说一句话。显然,谁如果在这个问题说得过多,特别是说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那么,这个任务很可能便落在他自己的头上。
  刘凯把自己彻底缩入沙发中。他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被烟雾挡住的其他人的面孔。其他人都和自己差不多,目光尽可能显示出呆滞的成分,每个人都不想和别人的目光发生碰撞。似乎都担心着对方会从交流的目光中,读懂各自内心的焦灼和不情愿。
  刘凯想:要是前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抢劫犯把自己打坏住院就好了,或者昨天抓赌时发生了搏斗,自己受了点伤。只要有一点伤就行。因为对于眼前这么大的行动是不会让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去的!
  “大家看看,我们让谁去呢?”大队长开口了。时间不等人了,犯罪分子万一再造成新的血案,公安机关是首要的责任者。
  大队长尽可能用一种平和的语调说着话,那就好像在讲述一个已经发生的故事。“这次去的人不用太多,我看三四个就行。这几个人一定要勇敢,身体强壮。大家说一下人选吧,或者自告奋勇!”
  “那就让大队的同志上吧!”队长金伟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刘凯心里一阵高兴,还是他妈的自己的队长好!
  大队长有些尴尬,但很快平静地笑了笑:“我们去也无所谓,关键是怎么个去法。你们看这么行不行,犯罪分子现在躲在西区公安分局的管内,我们按老规矩,就让西区刑警队去吧!”
  刘凯更坦然了。这时,会场上多少有些骚动。
  西区刑警队刘队长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去恐怕不合适,倒不是说我们怕死不敢去啊。现在的问题不是谁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否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搞过暴力案件,我们现在很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而东区公安分局刑警队连续破获‘3、10’、‘4、4’等好几个严重暴力案件,我认为啊,说得不一定对。”
  说到这,西区刑警队队长表示歉意地望了一眼同样面带微笑的金伟,语重心长地说:“是不是你们去更好一些呢!”
  其实,刘队长说得没毛病,虽然说犯罪分子躲在西区,但发案地点是在东区分局管内。这个案子的主破单位是东区分局。金伟的意思是希望大队能够上,没想到大队长一杆子支到西区分局去了。
  金伟忽然很认真地说:“我看这样吧!我代表东区公安分局刑警队请求领导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吧!”
  没有人鼓掌。刘凯听到这,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会议室显得有些飘飘然,金伟说:“我毫无疑问是要去了,另外,我再挑两个人。”说到这,金伟把目光向自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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