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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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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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老人,可谓家有一宝,值得开心。 
  高昆被他奉承得直乐,在那竟是笑了良久,才始稍止。又过片刻,他道:“今日老夫高兴,虽然寒风彻骨,但有美景良月,若不饮酒,未免无趣。来啊!搭起帐篷,老夫要与两位孙儿,和……”他眯着眼,看看邓蓉和冰清笑道:“两位未来的孙媳妇,一起共饮赏月。哈哈……” 
  这话让二女羞颜,互视一眼,各自垂首。 
  说话间,百余位兵丁上前忙碌,不过片刻,围约十丈方圆的大帐已然完毕。高昆道:“岩儿,这帐篷是老夫的心爱物,取名虎牙帐。来,外公带你进去见识,见识。呵呵……”说着,挽起小石头手臂,很是疼爱的与他一起入帐。 
  进帐一看,帐内摆设并不豪奢,除中间放了数张斑斓虎皮外,其余甚至可说简陋,不像是王爷用的大帐。发现小石头的疑窦,高子宁笑道:“表兄勿奇。如今他老人家镇守江岸,多居帅船。然而心中却怀念当年随太祖武皇帝金戈铁马的帐篷岁月,是而设下此帐,以作纪念。不过老人家并不常住,且也不愿胡乱花费,故此大帐摆设极为简陋。” 
  小石头颔首,起先因王妃故,他对高昆颇有孺慕,此刻那便愈发尊敬。 
  这时节,诸人均已盘膝坐妥,惟有石虎在那跳啊蹦的。高昆愕然地望向小石头,因为石虎是他的家人,有疑问自然要问他了。小石头其实早已留意到石虎的古怪举动,压根不用问,联想到他白日揍小二时的情景,便明白石虎何以如此。原来帐中的地面上那数张斑斓虎皮委实巨大,一铺之下,足足占了大半的范围。石虎有虎的血统,心下不愿踩在已死的同类身上,故而在那见缝插针地跳来跳去,只是别人走得都很平淡,他这般突兀的举止,无疑教人觉得惊诧。 
  小石头喝道:“石虎,干吗还不坐好?若觉不妥,给我出去。” 
  石虎大喜,嗯了一声,便返身而出。原来没虎皮的席位已被诸人占满,余下席位均多少有虎皮垫地,是而他闻着小石头唤他出去,不必再受磨难,反觉兴奋。 
  小石头暗叹一声,心下莫名感怀,连身为妖兽的石虎皆晓要爱惜已死的同类,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却在那自相残杀,甚至那些由人升天的神仙,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唉……直觉惘然若失,惆怅一片。 
  诸人见他面带不喜,只道因家人失礼而烦心。 
  高昆朝言胥望去,意思要他开口劝慰小石头。 
  言胥接令,对小石头道:“王爷,言某有一疑问,如梗在喉。只是生恐说出,似嫌冒昧,当真难煞。” 
  小石头一笑,道:“赵某可非小气之人,言先生但说无妨。” 
  言胥抱拳作了一礼,澹然道:“王爷在蓝田勇冠三军,斩将夺旗,一举解了当今皇上之围。原是可喜可贺之事。然依言某看来,王爷此举却已种下日后之祸。” 
  小石头神色不变,依然淡笑道:“哦?请言先生指点!” 
  高昆向言胥不满地望去,原是唤他为外孙儿解忧的,孰料他不开口还好,一说却是语带恐吓。 
  言胥对他的嗔目,视若无睹,自顾道:“老王爷猝逝北疆那会,照朝廷惯例,王爷本该即可继位。可皇上百般阻挠不说,更几欲褫夺去王爷的军权。由此可见,皇上对赵家忌惮万分。幸喜当时王爷文名虽盛,却不擅武事。皇上最后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再次赐封王爷爵位,不过实属无奈。若王爷就此仍像原来一般,估计无碍。但蓝田一战,王爷以一挡百万,大发威风,如此英勇善战,又得军心之人。言某想,皇上惟有两种选择,一,恃王爷为长城栋梁,二,视王爷为眼内钉子,不拔而不喜,不除而不甘。” 
  说完,流目顾盼帐内直听得呆愣木鸡之辈。又道:“不知王爷对言某一番判臆可有甚其它决断?” 
  小石头一愣,没想他说得这般坦诚,当即哈哈大笑,道:“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赵某只求问心无愧,他要如何便如何,谁去管他做甚?”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帐内人除言胥外,纷纷鼓掌喝好。尤其高子宁更是喃喃呓语:“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好壮阔的句子……”说着,瞧向小石头,起身作揖道:“表兄万千气魄,子宁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石头慌忙还了一礼,道:“表弟莫要如此,愧煞为兄了。” 
  高昆捋须大笑:“你们两兄弟不要在那你捧我,我捧你,瞧得咱们肉麻死了。哈哈……” 
  这话一说,大伙皆笑。 
  言胥突然笑起,直笑得众人惊诧莫名,他忽道:“诸事不管,虽可省心,但明明有余力反抗,为何坐困愁城呢?皇上此人志高气远,无奈胸襟狭小,从他之前不容赵家之事便可看出为人。只待他缓出手来,早晚震北、镇南两藩均要被他一手毁去,到时你们便悔之晚矣!” 
  高昆大声喝道:“放肆!”接着又道:“言先生你喝醉了!”其实,这当口酒刚刚送上,那有喝醉之理。只是他为解言胥之围,一时口不择言,倒也难怪。毕竟此言倘若传将出去,言胥势必难脱杀身之祸。 
  小石头一目了然,情知老王爷必对言先生欢喜得紧。否则,决计不会这般襄助。不过,他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位镇南王的幕僚,何以甘冒忌讳地点醒自己。而且,这番话分明有催促自己快些与老王爷摊盘的意思。思虑半晌,猛地灵光一闪,暗道:“奚先生既是无极四相之中的谋相,那必然还有另外三位。难道眼前这位言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正思忖,蓦见言胥朝他做了个古怪手势。 
  当然,惟有他见着,旁人就算见了,想必也猜不出什么。这正是姜神君予他说过的姜氏内部的秘密联络手势。他心头一凛,暗想,中原姜氏的手倒是伸得长。为夏族兴盛,不遗余力,一至若斯。 
  念及于此,想起前世的两句俗语,倒与眼前情形契合之极。即道:“言先生,本王的回答便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他想,既然姜氏迫不及待地催我与镇南王摊盘,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倒免了我另找话茬,却也省心。 
  高昆闻言,显然怔忡,尤其后面八字分明反意十足。他道:“岩儿,此话不可胡说。” 
  小石头微微一笑道:“岩儿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要我甘愿伸首就戮,扪心自问,孙儿尚未够此忠心的程度。倘若皇上要灭我赵家,外公会帮那一边?” 
  高昆呆愕片刻,霍然起身,嗔目怒颜。直把小石头吓一大跳,以为他想和自己翻脸。却听高昆大喝一声道:“他敢?若真这样,老夫舍了性命和他拼了!” 
  小石头破惊颜而大喜,笑道:“好,外公疼我,孙儿晓得。来,外公,孙儿敬你一杯!” 
  高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接着就是觥筹交错,笑声一片。而那些镇南王身边的武将们则是猜枚行令,大声吆喝,好不快乐。不多会儿,酒酣耳热。 
  高昆道:“岩儿,你明日要出使南唐,况且,老夫看两位姑娘也有些乏了,不如散了酒席,早些回去歇息?” 
  小石头抱拳:“谨遵祖命!” 
 
 
 
  
第158章 出使南唐
 
  一行人离了江边,回到镇南王府。高昆吩咐丫鬟为小石头三人准备住宿。怎奈,府中少了女主人,老王爷早年丧偶,从未再娶。儿子媳妇又早早阵亡,府中就一老一少两个大男子。所以这安排便有了疏漏。 
  到底是什么疏漏? 
  小石头与高昆谈了会话后,便随丫鬟安排,推门进房。 
  眼帘入处,登时呆若木鸡。却见冰清与邓蓉双双依在床上,正捂嘴笑谈。原来丫鬟们当他们是夫妻,所以只为三人安排了一间大房。小石头刚想说话,那丫鬟倒机灵,脆声道:“王爷请歇息,奴婢告退!”说着,便走了。让小石头一番言语居然嘎在喉里。 
  这会儿,小石头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尴尬。二女看出他的窘迫,不过也不好意思开口唤他进来。隔了半晌,小石头想去唤丫鬟,重为自己准备房舍。终究邓蓉心软,躲在被里,素手轻挥,嘤咛道:“进来呀……” 
  “啊?——哦!”小石头应了,刚想踏步走进。 
  冰清又道:“把门关上,想羞死我们啊!”说着,也躲入被里。 
  小石头愣愣地把门合起,拴上门闩。那声音,犹如战鼓敲得二女芳心怦怦齐跳。好像过来的不是小石头,却是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自己二人是奋起反抗呢?还是甘心雌服?一时失魂落魄,难以决断。 
  小石头走到床边,看看蒙住香首的二女,道:“再去使唤人准备厢房,不免累了人家。你们放心,今日,我便在凳上坐一宿好了。”说着,端起床边的一只凳子,搬到窗边,然后坐下,把身子倚在墙上,就这么闭眼睡寐。二女听罢,当真是羞喜交集,又蕴些微嗔意。 
  这般良久。 
  门外风向突变,北风呼啸,咣当直响。树枝承不住风力,纷纷折裂,掉在地上。时此之间,居然刮起了江南少有的台风。院外的沙砾和细小树枝被风卷起,不时撞在门上,发出噗噗地敲门声。躲在被里的二女心旌堪堪平稳,没有起先那般激动。但隐约听着门外的骇人声音,竟无由地想起月黑风高这四字。当下各自悄悄从被里露出双眸,偷瞧旁边的小石头。 
  只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虽然,屁股仍在凳上,但双腿伸长,身子斜靠,瞧来极其辛苦,完全属于受活罪的模样。而且特别危险,倘若重心掌握不好,迟早就是一个仰天大摔。不定被凳子掼了脊背,会留下什么遗痛?二女这么一寻思,又联想到恐怕的后果,心下发慌,也心疼了。 
  相互看了一眼,均在对方目里瞧出了爱怜之色。当下又由邓蓉先行发话,毕竟她算是过来人。“石弟弟……石弟弟……”喊了数声。 
  小石头没睡着,表面看去睡得很熟,实质里心儿比谁都亮堂。旁边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能睡得着么?倒不是说他起了歪念,只是他前后两世缺乏与女子交往的经验,像这样与两大美女共处一室,何况又是月黑风高夜,难免绮思翩翩。要知道,冰清在他人眼内诚然是阴阳脸丑陋不堪,然在他看来,仍属天下第一美女,与邓蓉可是并驾齐驱,不分轩轾。 
  这会,闻着邓蓉呼喊,他没像以前那么木衲,表现得很是聪明,装做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用粗哑的嗓音道:“邓姐姐,什么事?” 
  邓蓉迟疑片刻,问道:“你、你冷吗?”这话若被闻仲听见,包准嗤笑。穿着火性的烜煚神甲,会觉得冷?那是连天界灵力也压不垮的神器。 
  小石头一阵悸动,心想,莫非她们想让我上床去取暖?那我上去之后,岂非坏了她们的名节?尽管我心地钟意她们,但时此不明不白的时候,若真那么做了,便是大大的不尊重。更何况,我真有偌大福气,把二女悉数娶了么?越思越觉不妥,又想起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敌人,不禁惶悚。暗道,无论她们如何示意,我又如何地喜爱她们,终须解决了截教之事,方能加以考虑,否则,必给她们带去无尽烦恼,也或许是难以想象的厄难。 
  总不见他应声,邓蓉再问:“石弟弟,你怎么了,为何不回答?” 
  “什么?”小石头故装糊涂。 
  “问你冷不冷!” 
  “还好,能凑乎!” 
  还好那就还好罢。邓蓉这样想着。要她邀请一位男子与自己同床共枕之类的言语,确实忒碍启口。踯躅片刻,刚起了作罢的念头。边上冰清察觉到她的心理变化,用手肘拱她一下,要其快说。 
  这一下,终让邓蓉鼓足勇气道:“你……你若觉得冷了,可……可以上来,取取暖。”说完,再难等小石头的确实回音,迳自藏进了被里。 
  小石头错愕,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她们会如此说。但亲耳听见和心下猜测,毕竟相差极远。刹那,胸中涌起一片暖意,阵阵滚烫。他前世笃学好古,知道古时女子对于贞洁何等看重。眼下二女能这般不计名节地邀请自己上床,可见自己在二女的心中,占着怎样的比重。 
  这样如山似海的柔情蜜意,教他觉得既甜蜜又沉重。甜蜜的情绪,也就毋用赘言了;沉重的就是,自己未来的奋斗目标是振兴截教,而自己最大的敌人,却是古往今来,天上人间的两大高手,道德天尊和如来佛祖。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自己眼下能给她们什么承诺?能说永远陪伴她们一生一世么?生死不渝,白首偕老。那是寻常人的愿望,凭自己将来的处境,这八个字只怕会是自己的枷锁和难以实现的痴心妄想。 
  想到这里,不由眼角噙泪,目眶湿湿。默默地道:“蓉儿,清儿,我只怕会辜负你们。所以,你们的缠绵柔情,我却不敢尝试。对不起……” 
  二女候了半晌,不见他上来。诧异地偷望,见他竟自睡去。这下真是又气又恼。皆道,亏自己放下尊严,请你……(省略万言)。哼,你喜欢冷,便自个儿冷去吧!只是到了后半夜,二女终究心软,邓蓉偷偷为他盖上一床被子。 
  翌日清晨,推窗望外,只见天地茫茫,混沌皆白。院里银装素裹,枝梢累雪,压得弯不过腰来。原来昨日北风吹过,跟着便大雪纷飞。一夜暴下,居然把天地营造得分外无暇,教人不忍踩踏,生怕给这罕有的纯洁,添上一丝污垢。只是雪景虽好,百姓怕是要倒足大霉,尤其是务农为生的更是大大的遭殃。 
  小石头一声叹息,暗为百姓担忧。原想留在江都,看看能否出些绵力,但思起自己出使南唐在即,也耽搁不起。终在巳时,更衣束装,推门而出,到高老王爷处与其告别。一番话差点说到午时。最后,还是高子宁来催,老王爷才恋恋不舍的与小石头话别。 
  出王府,到江边,登上大船,沿江而下。不过大半日,便到了金陵。 
  金陵是南唐京都,素有龙踞虎蟠之称。北有辽阔坦荡的江淮平原,东为锦绣富饶的太湖平原,西南是冈峦起伏的皖浙诸山。全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城内河湖连贯,山环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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