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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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戏江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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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宗坊乃攀登泰山之起点,由此向上,一路是“王母池”、“吕祖洞”、“斗母宫”、“经石峪”、“经柏洞”、“壹天阁”,才达到“玉皇庙”。而玉皇庙尚不及泰山半腰。 
  适才福星驯雕之处“玉皇顶”,乃是顶峰,若由“玉皇庙”去,还须经过“回马岭”、“中天门”、“五大夫松”、“朝阳洞”、“升仙坊”,越过十八盘,走尽七千二百级岖崎石阶,达到“南天门”。再过“碧霞祠”,上攀方是。 
  福星在高空下降之时,已看准方向,也瞧见许多车辆马匹及五龙七驹。知由金凤率领的队伍,已与玉凤会合,心中甚觉兴奋,一时也不寻路,只在密林中疾速穿行。 
  以他算计,这片林木虽广达数十亩,古树高密。以己之力,哪用半刻,便可笔直穿过。 
  怎知他疾如飘风,疾走约半个时辰,竟还未能走过。奇怪之余,心灵中忽有警兆。笔直上拔,想登上树颠去瞧,但才升了一半,便似撞上一层无形密网,强劲之极,又将他弹落下来。 
  福星大为吃惊,立即澄神静虑,以天眼查看,果见古树上层,青气氤氲,难见天日。四周雾气渐起,阴气也陡转浓,一个头梳双辫的青衣小姑娘,带着一脸顽皮笑容,悄悄向他逼近。 
  福星见她似无恶意,便放了心。也故意佯装不知,闭着眼四处乱摸,口中自说自语,道:“奇怪啊!太阳明明升起一会,怎的又天黑了?” 
  那小姑娘见状,“嗤”声想笑,又赶紧捂住嘴巴,一晃肩疾如闪电,直扑过来,另一手已向他左肩发尾轻轻抓去。 
  福星陡然“哈哈”朗笑,身躯半转,已将发尾甩向一边。小姑娘一抓落空,笑声入耳,心知不妙,扭腰还想闪开,小辫一竖,却已被福星抓个正着。 
  她“哎啊”一叫,双脚一弹,直踢福星下腹,同时已怒骂道:“要死啦!还不放手?” 
  福星身形未动,衣服里陡地紫霞一闪,手也放开,并顺势摘下她发上一颗大翠珠,小姑娘身形立即显现。 
  她并未察觉,双脚已踢中福星小腹,“砰”的一响,福星未觉怎样。小姑娘却已震飞丈余,撞在一株大树上,跌倒在地,只觉得脚尖欲断,像踢中铁板一般,忍不住“哎啊啊”连声呼痛,一时竟难再站起来。 
  福星睁开双眸,颇觉不忍,将翠珠托于掌心,递还给她,温言笑道:“小妹妹,对不起啊!区区一时情急,震疼了你,不要紧吧!” 
  小姑娘花容变色,又有一丝喜意,不接翠珠,却已放声尖叫道:“爷爷,奶奶,不得了啦!有人抢走翠儿的隐形珠啦…………” 
  福星一惊,正要辩解,耳闻风声飒飒,眼前已多出一男一女两老人,他俩一般的白发童颜,仙风道骨,但此时却是面带惊色的打量着福星。 
  福星先下手为强,连忙拱手为礼,温声笑道:“两位前辈请别误会,在下李福星无意中闯入此林,是令孙女有意开个小玩笑。在下一时不察,失手将此珠摘下,正要璧还,绝无侵吞之意!” 
  二老双目炯炯,上下打量着他,神色间有些惊喜与伤感的复杂表情。待他说完,二老对望一眼。老叟长叹一声,道:“公子应是吾道中人,只是天恩特厚,积善甚多,才积成今日之福。老朽胡天爵,与老伴已历九劫,忽生一女燕娘夭亡,遗此玉翠在世,托孤抚养。老朽为御天劫,在此布阵练功已久。为防翠儿不耐孤寂,特行法为之锁骨隐形,约言遗珠之日,始克离此入世。不想今日,竟被公子无意中破去,天心如此,夫复何言?” 
  福星稍一闭目,已见二老原形,乃是狐仙幻化,不由大起同情之心。同时听他所说过世女儿的名字,竟也叫“胡燕娘”,不禁疑念大起,忖道:“难道亲娘前世也是狐仙?那这玉翠,岂不等于我妹妹?但她分明也是人啊!” 
  胡天爵竟似已修得“他心通”,笑道:“公子想的不差,但以今生而论,你与玉翠却无丝毫血缘。既然天意如此,玉翠便托付公子带出。十年之后九月十五,公子若念今日一面之情,敬请再来相送便了!” 
  小姑娘本来坐在地上,傻怔怔左瞧右看,面上表情百变,忽伤忽喜,这时却陡然跪起,垂泣道:“爷爷、奶奶真要赶翠儿走吗?” 
  胡天爵长叹一声,道:“痴儿,你误我俩多少大事,还想怎地?再不肯去,就要害死爷爷奶奶了!” 
  胡玉翠闻言似有所悟,叩了三个响头,毅然道:“翠儿不敢担这罪名,只好拜别,十年之后,可许翠儿也来此为爷爷奶奶送行吗?” 
  胡天爵夫妻才露出慈祥笑容,点点头,又对福星拱手道:“翠儿幼少庭教,劳公子烦神费心之处,容图后报!” 
  说罢,也不等福星回话,袍袖一摆,双双已失去踪影。 
  福星心念电转,转眼见小翠儿又自垂泪叩头,不由十分同情,便道:“小妹妹不必伤心,咱们快出去吧!外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我呢!你见了她们一定喜欢,大家生活在一起,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胡玉翠用手背抹去泪水,站起来对他嫣然一笑,小脸上竟闪出千娇百媚的光彩。福星才是一惊,玉翠已拉了他的大手,娇声道:“哥哥请随小妹同去,否则只怕很难闯出去呢!” 
  福星了解,这必是胡天爵所炼“乙木”阵法,要破并不甚难。但人家是用来御天劫的,将之破去,岂不害人少了一层护命的防线? 
  因此乖乖随玉翠左转右弯,不多会果然出了树林,已瞧见岱宗坊了。 
  他放开玉翠小手,将翠珠还她。玉翠接去又插在发上,却已不能隐形。 
  福星又觉得颇是意外。玉翠望着他,忽然小脸一红,娇笑道:“这法力被你破了,哪还有用?看你往后怎么赔吧!” 
  这时岱宗坊下,已然站满了人,大家都似十分焦急。福星知道在等他,拉起玉翠小手,道声:“快走!”举步跨行,贴地如飞,眨眼已达岱宗坊下。 
  有人眼尖,远远望见,有的喜叫“来了!来了!”有的已飞快掠入石坊边一间庙堂,向庙内等待的玉凤公主等人报告去了。 
  玉凤等一时都涌出来,瞧见福星身边又多了个小姑娘,不由大奇。福星电目一转,在众人脸上扫过,与在场铁卫与女侍都挥挥手,算是招呼,同时展颜一笑,对诸夫人道:“适才在林中又有过合,有劳各位久候。带回来这位小妹妹,姓胡,名玉翠!” 
  接着又指着玉凤、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等人一一介绍。最后又指着白玉杰,笑道:“他叫玉杰,是玉仙的弟弟。你们谁大,自己说吧!” 
  玉翠对玉凤公主等人,都规规矩矩行礼,恭称大姊、二姊、三姊、四姊、五姊。听了这话,望了白玉杰一眼,却正颜道:“弟弟你好!姊姊今年已十八岁,比你大多了吧?” 
  白玉杰本来对玉翠甚有兴趣,闻言做个鬼脸,尖声叫道:“骗人,看你样子,顶多九岁、十岁,比我小得多,哪够资格做姊姊!” 
  玉翠仍然正正经经,道:“信不信随你,叫不叫姊姊也随你就是!” 
  白玉杰气鼓鼓不再理她,却转对福星道:“大哥,听姊姊说,你收服了一双金眼雕,是真的吗?怎不见它们的影子?” 
  福星抬头,指指天际两个小黑点,笑道:“那不是吗?大白天老叫它们跟着,也麻烦嘛!” 
  金凤、玉璇已几日未见个郎,早用一双含情眼,凝望在他玉面上,定位不移。此时金凤首先忍不住,低声说道:“哥哥和小妹妹,想来还未用饭。里面丫头早已备妥,都等哥哥来呢!” 
  福星忙笑着让大家进庙,边走边道:“抱歉!抱歉!你两位督军统领,早该下令才是,都等我一个怎好意思?” 
  玉凤公主牵了玉翠小手,随后而入,笑道:“大伙倒是都用过了,只是我们姊儿几个,悬心不下,食难下咽而已!” 
  庙内一正两偏,共有三殿,然后则是食堂,几个庙祝已收了丰厚香火钱,让到后院宿舍去了。在厨下食堂内工作打里的,全已换成了李家女侍。 
  众人在食堂坐定,福星见孟丽丝已换上女侍衣衫,竟也忙着打下手,心中颇觉震动,便对她笑笑问道:“你会做吗?过来一起吃罢!” 
  孟丽丝摇摇头,碧眸中射出一股强烈的欢喜光焰,道:“奴才不会做这,会做番人的东西。主人饿了快快吃,奴才不饿,等一会可以!” 
  福星听她说话,愈来愈是流利,不由称赞,道:“你好聪明,说得流利多啦!” 
  孟丽丝指指玉竹、玉仙,又道:“是三夫人、五夫人教的。奴才努力学,一定会学好!” 
  玉翠对孟丽丝金发碧目,十分好奇,两眼盯着她瞧。孟丽丝对她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好可爱,快吃饭吧!” 
  福星见大家都等着他,便忙举筷,边吃边问:“对方有动静吗?仙妹可曾发现总舵?” 
  玉仙娇声应道:“妹子在山里没瞧见,但在山下距此二十里处,却见有一庄院,大得出奇。里边守卫甚多,只因天已放亮,不便叫寿儿低飞查看,所以就过来了!” 
  金凤低声道:“妹子率队前来,路上曾擒住几个小盗问过,黑虎毒心屠雄,确实不住在山上。适才听了玉仙妹妹的话,已去传附近丐帮之人,等会来了,一问便知!” 
  玉凤公主接口道:“对方柬帖上,写明中午会于玉皇庙,二妹已派人前去探查,若屠雄真在,咱们先去那,再做打算,才合正理!” 
  福星随口应了,觉得所吃的小菜虽是豆干、白菜、素鸡、香菇、木耳之类,却十分新鲜可口,不由大赞道:“好吃,好吃!这是哪位掌厨做的?比在家吃的,美味多了!” 
  金凤得意扬扬眉,用充满磁性声音,低低的调子,笑道:“今儿是蝶、燕掌厨。家里都是大锅菜,虽也精美,但等送到灵凤居,已经过了一段时候,当然不及现炒现吃的好哇!” 
  福星恍然笑道:“原来是这缘故!真看不出小蝶、小燕还有这等佳妙工夫!” 
  金凤低笑道:“妹子手下,各有绝活,少爷您慢慢品尝吧!” 
  福星大笑称:“好!”一顿早餐吃得十分愉快。一旁伺候的女侍见状,也都高兴得很。 
  饭后,丐帮派在泰山的分舵主“三只手花荣”亲自赶来,守在庙前的铁卫,传报给食堂门口的春花、冬冬。由春花领他进来,为之介绍,道:“禀少主,丐帮泰山分舵主三只手花荣已到!” 
  福星起身让坐,清声笑道:“有劳分舵主大驾亲临,本府上下感激!” 
  三只手花荣乃一五旬壮汉,衣衫虽破,甚是清洁,背后钉了七块破布,已属七袋职级。他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屋子天仙美女,不由有些眼花,只见玉树般福星少主,虽只弱冠,态度沉稳,玉面朱唇,双目圆大有神,似能看穿肝腑,不由暗暗惊奇,忙躬身道:“不敢,不敢!本舵奉有密令,知少主乃帮主娇客,手握竹符,当如帮主亲临。此次北上,与屠雄辈会谈,或有争执,本舵亦奉严令,全力支援,听候差遣!” 
  金凤接口,用磁性低音笑道:“花叔不记得侄女了?四年前在总舵,咱们见过面的。花叔还施展妙手,摸去侄女顶上的珠花儿呢!” 
  花荣当然记得此事。但那时金凤只十三、四,头扎双辫,衣着朴实,走路蹦蹦跳跳,还是个顽皮少女。而今则一身金色劲装,曲线玲珑,秀发如云高绾,以两支金步摇簪住,玉颜白中透红,凝脂如玉,态度温婉大方,已是个成熟侠女少奶奶了,哪还认得? 
  不过这时一听她特有低八度软磁声音,不由笑了起来,唱个喏道:“小姐已是少主夫人,形象改变甚多,若不开口,属下哪敢相认?” 
  金凤笑着让坐,又介绍玉凤公主等人身分,最后道:“花叔久掌分舵,可认得屠雄?他为人如何?总舵设在何处?” 
  花荣一听介绍,心中只叫:“乖乖,不得了!”哪敢坐下,一一躬身施礼后,立即站着应道:“属下见过几次。但帮、道不同,未有深交。这人城府深沉,心肠歹毒,惯在暗中施毒杀人。平常却扮做员外郎、笑面虎,和气得紧,总舵设在‘安宁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避秦遁世大善人呢!” 
  福星与玉凤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玉凤公主忍不住,脆声道:“这种人最是可怕可恶,吸民膏血,尤胜于奸商恶吏。这北五省毛贼群盗,多由他节制吧!” 
  花荣苦笑道:“公主说的是。北五省盗贼,他倒是不管,但订了规矩,一年四季三节,每人须孝顺若干银两,以功夫高低而定,各有不同。若不按期交付,多半会无缘无故中毒暴毙!” 
  玉璇插口道:“我家每年分四季缴交两百万两,光为此点,家父就非得扩大营业不可!” 
  福星一叹,道:“‘贪’字害人,此又一证。本府一向也受其索求,今年更欲增利润之五成,本座受命前来相谈。如此看来,若不答应,必难善了了!” 
  花荣忙道:“属下猜想,少主若不答应,他当面或不敢表示如何,但事后便须防他用毒了!” 
  金凤接口道:“这多可怕!他若是偷着下手,天衣坊上万人众,如何防得?依妹子之意,这人不能不除!” 
  福星点头沉吟,忽然剑眉转动,笑道:“好吧!咱们干脆挑明了说,替北五省黑道换个头儿,然后约法三章,也好让天下百姓喘口大气!” 
  花荣不知福星深浅,有些难信,口中却道:“这样最好。怕只怕这笑面虎假面伪善,少主不忍除杀。若是留他活命,就后患无穷了!” 
  福星拱拱手,笑道:“多谢花叔指点提醒,本座自有分寸。花叔若无其他吩咐,敢请返回分舵,静候佳音如何?” 
  花荣本要舍命陪君子的,见福星如此自信,又下了逐客令,只好打消念头,躬身道:“谨遵少主将令!若还有用得着属下之处,一言相招,花荣万死不辞!” 
  福星连连称谢,与金凤一同起身,双双亲自送他出去。金凤抓住机会,以传音妮语道:“几日不见,爷好像对妹子冷淡多了,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理旧人哭吗?” 
  福星在庙口与花荣揖别,闻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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