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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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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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渐进高潮,那些蛮姑也将腰肢扭得越发浪荡,还不时地发出一些淫声荡语,做出很多挑逗性的动作。满帐之中除了孔明,就连杨仪也看得目不转睛,连连吞咽口水。这些洞主在家中谁没有几个妻妾供其享受,而今在外征战日久,禁欲多时,现在都有些忍耐不住。孟获不住伸舌头添添嘴唇,却碍于家中河东狮吼的厉害,不敢丝毫造次。其手下诸将却都不能忍受,便有一位洞主先上前挑逗,跟着接二连三地上前,动作渐渐不堪。 
 
 
 
  
第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蛮人不讲礼仪,对男女之妨,大不像中原之人,看得比较清淡。孔明却实在看不下去,便要起身离开。但帐中起舞的蛮女有近二十人,那些洞主人手一个,却还剩下几名,都不甘于寂寞,纷纷向着还不曾上前挑逗的孟获,孔明等人投怀送抱。
  孔明为人向来不好女色,当年只看黄氏门第而娶丑妻,便是最好的明证。看着那些不尊教化的蛮女主动贴身上来,孔明眉头微皱,侧身退开。杨仪素知其脾性,急忙阻档在他身前,双手张开,喝道:“都退了开去。”
  世上没有不沾腥的猫,也没有不好色的男人。这句话正是这些蛮女的座右之铭,根本不会因为这一两句的喝骂就退开,反而有人顺势就倒在了杨仪的怀中。杨仪却不比孔明的定力,随着孔明颠簸多时,他早已经忘记了女人的味道,被两名蛮女跌撞在怀中。接触着这些衣着暴露的软玉温香,杨仪浑身除了一个地方之外都酥软了去,虽然伸手推阻,却怎么看怎么象是在抚摩,而不是拒绝。 
  在杨仪被纠缠住的同时,孔明身边也靠过来了一名蛮女。眼见着对方就要倒入自己的怀抱之中,孔明本能挥手阻拦,可那蛮女纤腰一扭,轻巧地躲开孔明的手臂,很“自然”地就贴在孔明的胸膛之上。孔明一直碍于孟获颜面,不曾发怒,此刻却不禁勃然作色,使力便要将那女子推开。
  就在这星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名蛮女手腕翻转,却是一柄既短且薄的匕首,寒光闪过,稳稳地插入了孔明的胸口。孔明这数月以来,一向小心谨慎,在孟获营寨之中,也并不曾公然露过几次面,今日是知李兰本困山中,必死无救,又有孟获邀请,才不得不前来参加酒宴。座中酋长洞主,也都是平日认识的人,都是孟获心腹。就此时此刻而言,孟获并没有丝毫加害孔明的理由,所以孔明入帐之后,并没有丝毫的防备。即便在刀锋刺入身体,寒意渗入肌肤的时候,孔明仍旧是满心的茫然,自己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到孟获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下毒手。
  这突然的变故使得嘈杂的帐内,立时变得鸦雀无声。杨仪也从头脑发热变得神智清明,从后面推开了刺客,惶恐地扶着孔明,惊慌失措地问道:“丞相,您伤的如何?”大家自有大家的风范,孔明面对死亡,并没有象庸人一样惊恐,用手摁住伤口,看着鲜血从指缝之中流出,惨然向着孟获道:“大王现在对吾下此毒手,未免相煎太急。”
  孟获根本不知其事,对着这样的变故也显得不知所以。听到孔明如此责问,才明白对方心中有所误会,孟获下意识地将怀中的蛮女猛力推开,高声喊道:“速将这些女的全都给我抓起来。”又吩咐左右,速去请军中巫医前来。在座的蛮将见孔明被刺,惟恐怀中的佳人也都变成索命罗刹,纷纷将那些女子推到中间,各自拔出兵刃戒备,有那心性狠毒之人,便已经辣手摧花,杀了数人。
  “住手。”那女刺客一击得中,便不再赶杀,只是傲立在旁,见到旁人无辜受累,于是开口喊道:“刺杀孔明,乃我一人之罪,不必牵连他人。”孔明怀疑孟获也是瞬间之事。孟获虽然无谋却也不是傻子,现在杀了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况孟获要杀他大可正大光明地杀,没有必要摆下鸿门宴。再听到那女刺客如此说话,孔明又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不住打量,终于开口问道:“吾与汝素不相识,何以不顾性命前来行刺?”
  “你虽然不认识我,可是你即便锉骨扬灰,我都能认得。”那女子恨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夫君关索。”孔明终于恍然而悟,缓缓点了点头,身体微微晃动两下,已是支持不住,便在杨仪的搀扶之下,慢慢坐下。孟获随着孔明造反,便是受了他许下的许多好处,现在见其伤重,不禁想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急忙也抢上前去探视。看到伤口离心脏偏有几分,似乎还可以挽救,孟获心中稍安,转头喝道:“把这此刻擒下,等丞相伤势好转之后亲自审问。”
  那女子正是关索之妻,小关统的亲生母亲鲍三娘。她听到孟获之言,不禁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刺中孔明心脏,是让你来抢救的么?我与他有杀夫血仇,怎能让他爽快就死?这匕首早被我用毒药淬炼过,见血之后大约还能有三两个时辰可活。死并不难受,等死的滋味,丞相大人觉得如何?”孟获,杨仪都是神色大变,一起再仔细看向孔明手指间渗出的血迹,果然有些暗黑之色,隐隐还有些腐臭。杨仪乃是孔明嫡亲部下,性命前途都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孔明不测,杨仪的功名富贵也都云散烟消。想到多年来跟着孔明劳苦,眼看胜利在望,却又突然从高处跌落下来,杨仪心中怎能不怒?猛然站起身来,拔剑喝道:“我杀了你这贱人。”
  “威公且住。”孔明的语气仍旧十分的平静,转问鲍三娘道:“你刚才说吾还能活几个时辰?”鲍三娘放声大笑,片刻才问道:“你也怕了?放心,至少还能有两个时辰等死。”孔明还不曾答话,孟获却先道:“你信不信在一个时辰之内,本王就能有手段使你乖乖地将解药交出来?”鲍三娘也反问道:“你信不信这种毒药根本无药可解?即便是有,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来严刑拷打我么?”说着便将手中的匕首缓缓举起,再对着孔明道:“孔明,我先下去找索郎一起,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孔明知她心意,本要开口劝止,转念却想对方此番前来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如今亲身将大仇得报,更不想落在蛮人手中受辱,便要自己了断。古时为夫寻节的女子不少,但象鲍三娘如此能为夫报仇,而又尽节者却不多。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孔明不禁心中敬佩,乃道:“真乃女中丈夫。”鲍三娘淡笑道:“丞相谬赞,我便在下面恭侯大驾。”言语刚落,手中的匕首便很准确而快速地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孟获看着鲍三娘的身体扑倒在地,也将心中的恨意转成敬意,想不到天下除了自己家里的那位,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刚烈女子,乃挥手示意左右将其尸体抬下,好生安置。那些洞主以及不曾被杀的蛮女也都退了下去。
  在孔明看到鲍三娘自尽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彻底的失望了,也明白了对方之所以要自尽,并不完全是为了不受蛮人之辱。鲍三娘是怀着满腔的仇恨而来,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毒药有十分的把握,知道孔明必死无疑,又怎么会甘心先死?既然她感自尽在前,那也就是意味着孔明,随后必然会去黄泉路上相见。而她自尽也正是是要孔明彻底的绝望,在绝望之中慢慢地等待着死亡。
  这一层意思杨仪也能想得到,他却没有孔明那份坦然,连声地催促询问巫医如何还不曾前来?孔明轻轻咳嗽几声,脑中不住地在想,两个时辰,在生命的最后两个时辰之内,自己究竟该干些什么呢?看着杨仪满脸的急切,孔明也知道其心中所想,关心的未必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他的美好前程。再看旁边的孟获,这只猛虎是自己引来的,一旦死去,岂不成了大害?
  巫医匆匆地赶进帐来,仔细地为孔明察看了伤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是为他止血包扎,对此毒却也无能为力。在这一刻,孔明的心中突然十分的明亮,暗笑鲍三娘错了,自己又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贪生怕死?在离死亡越近的时候,孔明只觉得越发的轻松,这么多年的争夺筹谋,算计别人,别人算计也确实累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巫医还要再为孔明尽些人事,孔明却摇头拒绝,吩咐杨仪去将蒋琬带来。杨仪顿时明白了孔明的心意,其实他也想到这一点,却不敢明言相劝。现在既然孔明主动开口,杨仪自然是满心的欢喜,虽然极力地掩饰,但眉眼之间也不禁露出喜色,匆匆地奉命而去。孔明也看出杨仪的喜悦,世态炎凉,树倒猢狲自然都会散去,他心中也不以为意,转而向孟获道:“吾命不长久,大王欲将如何?”
  孟获的心中确实也在深思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答案,没有了孔明,即便将李兰困死在山上,他又如何能应付蜀汉的大军?孔明见他犹豫不答,便又道:“若有人能兑现吾与大王许下之诺言,大王又将如何?”孟获却没有杨仪的头脑,还不能明白孔明的心意,不禁问道:“谁人能继丞相之后?杨大人么,他的威信似乎还不足以入主成都。”
  杨仪只是小小的丞相长史,与孔明相比,不论身份才能,都是天壤之别,怎能代之?孔明微微摇了摇头,道:“并非威公。”孟获更是奇怪,孔明与杨仪前来投奔,除了一些随从,并无他人,难道孔明手中还有旁的人才不成?孔明知道以孟获的死脑筋,怕是不能猜想到自己的心思,遂再道:“李兰若能答应吾许与大王的条件,大王将如何待之?” 
 
 
 
  
第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让孔明亲口说出李兰的名字,心中也很是不甘。毕竟这么多年孔明与李兰之间虽然并没有什么表面上的争斗,但就在李兰投靠刘备的那一个夜晚,两人之间的较量便已经展开。夺荆州,西蜀中,取汉中,再战荆州,其后的法正谋逆,再后的刘备东征,两人都没有明显的胜负。只有在刘备兵败的那一刻,李兰才抢到了先机。孔明也知道刘备会败,却没有想到会败的那么快,那么彻底,以至于成都的局势还没有收拾稳妥,便要开始与李兰争夺大权。
  刘备兵败,孔明便输了一分;东征失败之后,李兰再掌荆州军务,孔明又输了一分;刘备大败之后,不会成都,驻扎白帝城,孔明再输了一分;黄元叛乱,孔明无暇顾忌白帝城,再输一分;李兰抢先占据白帝城,掌握刘备,又胜一分;荆州李兰嫡系军马保全,而川军损失惨重,便又胜一分;李兰斩杀陈到,拉拢吴氏兄弟,再胜一分;李兰胆敢孤身前往汉中,劝服魏延,这一分胜得极其关键;李兰得以入主成都,掌握太子,又胜一分;孔明输了九分之后,不得不以言语激赵云前往刺杀,但失败身死之后,便让李兰胜全了十分。
  孔明自知不能再挽回败局,只得放弃成都,与杨仪前来南中,冀望能以四两博取千斤。果然李兰一步一步地陷入了孔明精心布下的局中,就在永昌郡内,孔明终于最后一博翻盘,将李兰围困在山中。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不消两日,必然能将输去的全部都赢回来。可就在要庆贺胜利的时候,孔明却被人行刺,必死无疑。难道这就是天意?孔明确实不甘心认输,但在他必死之时,很自然就会想到身后之事,难道任由孟获叛乱,任由蜀汉衰落?
  孔明虽然不是蜀汉帝国的君王,但蜀汉帝国的建立兴旺,与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心中是不愿意在死后,见到曹魏的大旗,或是孙吴的大旗插在成都的城墙之上。反而更希望蜀汉的旌旗可以插遍大江南北,中原各地,在洛阳,在建业的城头,都飘扬的是大汉旗帜。能实现他这个心愿的,蜀汉朝廷上下,也只有李兰一人而已。常言道“天妒英才”,像自己一样的所谓英才,一天死一个便嫌多了,又怎能同时死去两个?既然自己已经是必死之人,何不放过李兰,让他继续劳心劳力,征战天下?
  自武皇帝以来,大汉军队武力征战天下,对周边各蛮常常欺压凌辱,汉族官吏尽力收刮剥削,使得蛮人叛乱不断。孔明主政成都之时,刻意使人与孟获等人交好,着意安抚,深得其心。后之所以能挑动众人人造反者,便是孟获惟恐李兰主持蜀汉大权之后,恢复旧汉之制,欺压族人。孔明又许下不少好处,愿意将永昌最南数县,蛮人集聚之地,划与孟获自己治理,不设汉官,不驻汉军,诚如孟获所愿。
  如今既然孔明行将大去,只要李兰能沿孔明对蛮旧制不变,应允这些条件,孟获也没有理由赶尽杀绝。只是李兰会答应么?孟获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孔明却含笑不答,心中明白,李兰与自己一样,并不是顽固不化之人,要想蜀汉帝国自保,进而与曹魏,孙吴争夺天下,安定南方是必然的。李兰如果是稍有远见之人,就不拒绝孟获的要求。
  蒋琬被请进帐中,看到孔明胸前包扎好的伤口,以及苍白的脸色,心中大是不解。孔明与孟获尽量少说话,以保持精力,见到蒋琬之后,才开言道:“委屈公琰了。吾现有一事托付,不知公琰愿否?”蒋琬受有孔明大恩,如果不是对方勾结孟获造反,他是万万不会生出任何不敬之心的,但有所命也都会欣然应允。现在却是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孔明已经是叛国之人,不论他再有何事,蒋琬都只能是默然不答。
  孔明见他不应,遂又道:“吾不幸遇刺,命不长久,愿与经纬一会,望公琰转达。”说话之间虽然有些气力微弱,但语气十分平淡,根本不似将死之人。这本是孔明将生死看得极淡,蒋琬却怀疑其中有诈,冷笑道:“汝欲诱使大将军前来,这等伎俩未免儿戏。”杨仪见其不信,急忙上前道:“丞相所言句句是实,愿公琰信之。”孔明知道蒋琬必然不信,于是伸手缓缓将胸前伤口上包扎的白布解下,再道:“李兰被困山中,死之必也。吾何需再行此计?你大可回山将此意转告李兰,是否愿意相会,权在于他。只是吾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可活,事出紧急,公琰可速去。”不等蒋琬再有异议,挥手示意杨仪将其送出帐外。
  蒋琬看着孔明伤势,着实不似作伪,但或者这是苦肉计也说不定,只是自己留在蛮军营中也无用处,不妨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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