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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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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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欣赏那些浮雕时,猛的听见帅帐内有人大吼了一声,接着又听见一阵铁器的脆响,然后就有几人气哼哼的从帅帐内冲了出来。
  这还了得,敢在我们帅帐里撒野,想到这我抽出长刀就拦在那几人面前,是几个胡人,而且看那穿着身份都还不低,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官,对面的这几个胡人也把刀抽了出来,正当我和他们几个像要斗架的公鸡般对恃时忽听武教头在帐内道:“让他们去吧,九郎,你进来”。
  见教头有令我将刀收起,先恶狠狠的看了他们几眼后才转身进帐,帐内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兵器架子被人踹翻,桌案上的茶壶也掉在地上被踩了个瘪,三师伯站在桌案前脸被气的发紫,武教头则拈着短须在帐内缓缓的踱着步,见此情景我的火又撞上来了,当下抱拳施礼道:“教头三哥莫动气,我这就去让这几个绿眼珠的王八蛋赔咱们个新壶和新兵器架子来”。
  可正当我要往帐外冲时却被武教头一把拉了回来,只见他摇头苦笑道:“那些……不是他们砸的,刚才三哥的气没处泻,所以才拿这些东西撒了撒气。”三师伯此时狠狠在桌上砸了一拳道:“此人岂可为帅?心胸狭窄刚愎无知又不听人言,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看来这10几万的人马恐怕要毁在他手中了,老四,咱们拔营回中土去如何?犯不着在这陪着他们送死。”武教头缓缓摇头道:“为将者昏,军之灾也,二殿下命我等从旁协助回兵,如今事还未成,如何有面皮回去,尽人事而听天命吧,我明天请他在来此一叙,到时我俩把面前的困难细细的给他讲一遍,若他听的进去,那就是三军之福,若听不进去,九郎,那你就在他回去的路上给我杀了他。”他的话音一落三师伯就倒抽了口冷气,然后慢慢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道:“老四,此举要慎之又慎啊,一但走漏了消息或是九郎失手被擒……”武教头皱眉道:“此事虽凶险,但也比10几万人马坐以待毙强,九郎,明日午后若见我和三哥没与那回子将军同行,你就下手吧,得手后不必回营,直接往哈莨镇方向退走,你来看这张图,这里是哈莨镇,离这里300里,大海领着100人如今护着回军将领的家眷正在返回中土,三天后就会到哈莨镇,你与轻轻也随着回去吧,这次没带女兵来,我正发愁这一路上女眷的护卫人选呢,如今有了轻轻,这件事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心里有点哆嗦,这可不同于刺杀敌军的大将,从武教头的话中我能品出滋味来,若一但我失手被擒他必定会装作不知道,那时也只有自杀这一条路可走,但既有将令来了,就是再难也要办,想到这我忙抱拳道:“是,教头放心,我知道该怎麽做的。”武教头叹道:“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清楚,沙场之上什麽都有可能发生,但愿我和三哥明天能把他说动,你也就不用去冒这个险了。”三师伯道:“一会你先去走一圈探探路,我给你准备好波斯人的衣服,在给你换匹波斯好马,明天不管成与不成,你都来个一走了之。”我此时只觉得嘴里发苦,行刺之时我的杂毛马是骑不得的,不然容易被看出破绽来,但他给我换的马能有我那匹跑的快吗?我要想逃命可全靠马的脚力呀,想到这我点头道:“多谢三哥,但马匹就不用准备了,我与轻轻换一下就是”。
  武教头笑道:“这样最好,有那匹踏雪乌骓你逃命就有把握了,郑雄托我办的事我查过了,但却没查出来,看来只有马贼中的几个高身份之人才知道,不过你放心,沙里飞帮中的二当家如今逃进了玉门关,我以给柴郡马去信请他帮忙,不久就会有结果的,明天我会让轻轻去镇东二里屏等你,你查探过地形后就去歇着吧,我明早会去找你的。”要行刺那人的营地离我们大营有20里路,是一座建在包围圈外的营盘,我借着月光仔细的在路上走了几圈,能被选来下手的地点还真有几处,其中最好的地点就是离对方营地大约八里地处,此处离两边大营都有些距离,是个小小的山丘,丘顶乱石成片,几棵低矮而粗壮的树就生在那乱石之间,我爬上树去看了看,这里离丘下的官道大约有300步的距离,用弓箭到是能射,但命中却不高,要另想办法。
  蹲在树的枝杈间我先砍下一些树枝给自己的藏身点伪装好,这树生的很茂盛,不用太多的整理就以将缝隙塞满,等都做好后,我才向自己的营地赶来。
  回来后我先去的轻轻住的那间寝帐,营内的规矩严,我是不能和轻轻睡在一起的,此时轻轻正在闭目假寐,听见我的脚步声也没睁眼,但嘴角却带出一丝笑来,我坐到她身旁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明早你把大黑马借我一用,教头有事要差我去办”。
  轻轻缓缓点头,我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后就离开了她的营帐,我知道她不会问我要去干什麽,当兵的就是这个规矩,这样很好,此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佳,我一个人倒霉就够了,怎麽也不能让她也受连累呀。
  好久没睡兄弟们的大通铺了,一进去那铺天盖地的臭脚丫子味就熏的我直迷糊,我先在帐口适应了一阵,这才摸到分给自己的那张铺上躺了下来。
  此时以是定更了,身边的鼾声此起彼伏,我现在觉得全身放松的很,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虽然比不上搂着轻轻那般舒服,但却能让你感到安全,不像只有自己时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天亮后武教头就差人来找我,我将勘查的情况与他说完后他点着头道:“你自己觉得有把握是最好,一会我就让轻轻先走,你得手后也去吧,这里有30两黄金,你都带上,不要推辞,这些不全是给你的,其中10两你用,另外20两你回到大唐后交给郑雄的家眷,大海此行的终点是长安,郑雄的家就在长安城外的郑家集上,他的饷银早被断了,又没什麽积蓄,你把这个送去也好让他的家人能有度日之资”。
  郑雄的家就在长安?这个他从没跟我说过,其实我一直都在担心,郑雄现在乃是叛将,他的家眷岂不是要跟着受牵连吗?想到这我问道:“教头,郑雄的家眷没因他而受牵连吗?若我去之后发现他家人以被官府抓了该怎麽办?”。
  武教头拈须道:“郑雄叛逃之事乃是被逼,上官将军的案子没落实前应该还不会受到诸连,若真有你说的那样事发生,情形不紧急就先去找天策府的人商议一下,若紧急,那就先把郑雄的家眷弄出来再说”。
  出帐前我向武教头讨了张大弩,此弩极强劲,可射至600步外,弱点是射速慢,个头大,等来到行刺点后我先将一卷长绳栓到树上,又将另一端牢牢绑住坡下的另一棵树梢,这才躲在树冠中开始寻找架弩的地方。
  辰时刚过,一个由七人组成的马队向我们大营的方向奔来,为首的那个骑着一匹火炎般颜色的高头健马,我虽不善相马,也一眼就看出这匹红马比轻轻的大黑马还好,在看那人的容貌,正是我昨天见过的那个胡人,看到这我不禁心头暗骂,如此好马给你骑真是糟塌了,这马定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但愿行刺后有人能骑着它来追我,到时老子一定把这马夺过来。
  天将午时,此时的我身上躁热的很,不光是紧张,身上这件波斯大袍子挺厚,而且还不太透气,脑袋上缠的头巾更是捂的我顺着脖子流汗,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些,我脸上还蒙着块布,如今早被汗浸透了,和着口水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紧紧的贴在口鼻上。
  午时过后我方的营门中有人出来了,有多少人还看不太清,但里面有那匹红马,是时侯了,看到这里我掏出小绞盘将大弩的弩弦缓缓拉开。
  这次的行动我很有点疑虑,一但有意外出现绝没我好果子吃,就算能逃得性命,恐怕在回到中土前也没有我容身之地了,我不担心武教头会出卖我,既然当了兵就要认这个当兵的命,弃卒保帅这个原则我懂,我现在只担心轻轻,若我这里真出了意外她会怎麽做?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回来救我?一想到这个,我那紧扣着弩机的手指不禁有些颤抖了。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34章 护送
 
  人马已近,飞奔的马队之中,出现了武教头的身影,我此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极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将弩箭从槽中取下,他们以跑过我的埋伏点,本来那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全身也跟着一放松,害得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我一把拉下蒙在面上的那块都能拧出水来的厚布,深深的吸了口干爽的空气后将那张大弩往身后一背,缓缓的爬下树来。
  一天之后我也赶到了哈莨镇,刚来到镇东的二里屏处就见我那匹杂毛马正悠闲的在草地上吃着草,旁边的树下坐着的就是轻轻,此时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平常惯穿的衣服,而是一套通体泛着银光的波斯鳞甲,她已发现是我来了,缓缓从树下站起,我再一次被眼前的她惊呆了。
  她坐在地上时这件甲还看不太明白,此时我才看明白,此甲制做的太漂亮了,头颈处是高耸的护颈圈,肩膀处是两个球型的亮银色护肩,胸前护心镜光可鉴人,镜中间还雕着一颗狰狞的狮头,纤腰间的黑色束甲带也有个兽头,但我却不认识,不光是这些,在此甲所有非鳞片的位置上,还布满了怪异而精美的波斯花纹。
  此甲穿在她身上显得轻轻越发的刚健美丽,英气逼人,我在欣赏这美景的同时不由得有点相形渐浊,但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这麽好的女人一定要紧紧抓在手中。
  武教头说大海带领的人马两天后才能到这里,所以我和轻轻就临时找了个地方先住了下来,房子很好找,哈莨镇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打仗所以百姓们都跑光了,我俩挑了间看上去最高大的屋子,拉着战马就住了进去。
  轻轻极爱干净,到哪里都要先将屋子收拾一番,我也想帮她,但她却不让我插手,所以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身影没完没了的嘿嘿傻笑上了。
  两天后的下午我俩正坐在屋顶上四处观查时他们出现了,远远看去有一个百人队护卫着20几辆箱车,看那穿戴全是波斯人的打扮,等走近后我看清了,领头走来的正是大海。
  轻轻此时站了起来,翻身跳下房顶后迎上前去,那大海见到轻轻后很是亲热,但对我却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看来他俩早就认识,我在旁边心里酸溜溜的,也不光是对那大海,自从我见到轻轻后就瞅她身边所有离的比较近的男人不顺眼,都成习惯了。
  这个百人队归一个名叫哈梅尔的百夫长统领,是个会说汉话的彪悍回子,我们这边,只有五个人,现在算上我和轻轻也才七个,护送的这20多辆大车中全是些老弱妇女和孩子,还都大包小裹的带了好些东西,虽然此行有龙组之一的大海坐镇,但我还是从心里往外的担心,这太托大了吧?一但遇见敌军打没法打,跑没法跑,那时可怎麽办哪?我与大海说过这事,大海紧皱着眉头,但却没跟我说什麽,半个月后,派到前面的探马突然慌张的跑了回来,在哈梅尔面前说完情况后那哈梅耳脸色就变了,我心中暗吃了一惊,果然,那哈梅尔过来跟大海说本该三天前就等在前面的500名回兵踪影不见,下面该怎麽办时大海的脸色也变了,只见他低头想了一下后道:“多派探马四面哨探,咱们马上改道”。
  我此时回头看了眼这长长的大车队,知道麻烦要来了,接应的人马过了三天都没到,看来他们出事了,这样说来,我们的行踪恐怕以被敌军知晓。
  晚间下寨时大海将我们几个和那哈梅尔都叫到他的帐内,此时他的帐内点着两只牛油巨烛,一张羊皮地图就铺在地上,我们几个都坐好后大海才指着地图道:“我们现在的地点是这里,如我估计的没错,现在前路以被敌人切断了,只有改道才行,这里是猩猩峡,急行军三天可到,我们明日一早就向这个方向走,哈兄你传令给所有的老幼人等,让他们将所有的无用东西全埋掉,在让你手下的兄弟们休息好,剩下的三天恐怕没有睡觉的时间了”。
  那哈梅尔站起身来向大海行了个回教礼后道:“是,我这就去传令,大海兄,我不是将军的,也不姓哈”。
  说完笑了笑出帐走了。
  大海见他出去后摇头低声道:“咱们这次碰到麻烦了,现在人单势孤,大家要多加小心,我现在不敢确定咱们的队伍中有没有敌军的眼线,所以刚才没与那姓哈的说实话,咱们明早改道后在改另外一条路走,目标是阿姆河边的白狼滩,这一路急行军大家要仔细观查那群回子兵中有没有人沿路留下暗记,若发现有人留暗记就在当晚密拿了他”。
  我们几个默默的点了点头,大海又对轻轻道:“妹子,车中那些女眷的动静就全靠你了,他们的教规太……太过份了点,咱们这些人插不上手”。
  轻轻笑着点了点头,此时我有些忍不住了,张口对大海道:“你看究竟像哪里出的纰漏?不找出来太被动了”。
  大海叹气道:“这个纰漏应该不是现在咱们的人中出的,现在波斯人已从暗杀回军将领发展到连这些人的家眷都不放过,所以那些回子们才想让我们将此次回中土的,计划不是咱们自己人定的,乃是一些回军中的高层人物所为,我早就怀疑他们那些人中有内鬼在做祟,现在管不了这许多了,既然以出来了要走哪条路就是咱们说了算,先绕一下再说,大伙下去歇着吧,明天开始有咱们累的”。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开始赶路,只走了一个多时辰,大海就突然下令改道而行,改道后前进的更快,整个队伍一句说话的声音都听不道,只有车轮和骡马发出的声音时有出现,我骑着杂毛马在队伍的前后来回奔跑着,两眼不时的瞄向这些正在赶路的回兵,这群回兵的脸上都平静的很,没有看上去眼珠乱转左顾右盼的那种,看来大海说的对,问题也许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出的。
  当天晚上我们也没宿营,只是在趁着饮喂马匹的时候啃了口干粮,敌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动静,但我有种感觉,他们不久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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