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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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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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笑道:“喜兴,喜兴,太太平平长命百岁,能这样过一辈子可太好了……”。
  那程百岁笑骂着打断我的话道:“少贫嘴了,你赶车,咱们去把那卸了的车轮子再安那车上去”。
  过了不久那大海领着其他人回来了,略微休整了一下后又接着上路,此时我那小心又小心的精神以放松了一大半,唯有他们贩人这件事仍是想不通,这其间我没少问大海和其他的人,但却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看来不光我加着他们的小心,他们也还没信任我呢。
  剩下的路程还有多远我不知道,但那大海却十分小心,大伙都被他派了任务,我也不好再装傻白吃饭,如今那匹杂毛马也还我了,有了它前哨前面那尖兵的任务自然也算了我一个,大海给我们轮班的三个尖兵下的令是只哨探,不接战,有事速来回报,这个我懂,是怕我们吃亏,那两个人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绝对听话,在这种天时地利一概全不清楚的地方逞能才是大大的缺心眼呢这一路上我发现过很多次有人在暗中查看我们这些人,但都不敢逼的太近,但禀告那大海时他却让我装看不见,又走了几天在一个晚上扎营时那大海把我的马借去了,天亮时他回来了,我那匹马的脖子挂串铃处也多了两颗人头,这一手干的漂亮,我现在已认定他也是龙组中的一员了,但去问他时他却笑着不说话,见他这样我也就不问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忍着吧。
  因为大家年岁都差不了太多,所以一到休息时总会有些不嫌累的在一起比武角力,我也乍着胆子去比了比,这一比之下发现自己还真不白给,能混进中等偏上的位置,而且这还是比我不是很精通的拳脚,要是比刀,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好一点。
  又走了有半月有余,我们改变方向了,现在是循着一条大河走,河水宽广,巛急而清澈,现在天气已暖,遍地的新绿和野花将这茫茫的大地完全覆盖,空气清新的沁人心肺,我和大家一样也将皮袍退至腰间扎紧,那微拂的春风掠过面颊的感觉让我如饮甘泉般的陶醉,我跟他们打听过,这条河的名字叫药杀水,过药杀水后还有一大片水草肥美的平原,平原尽头还有一条河,过了那条河就是波斯的领土。
  他们还告诉我,现在脚下的地方乃归铁勒人管辖,这铁勒人我曾听柳先生讲过,虽属突厥人的一枝却与突厥人有仇,当年柔然部统治时期九姓铁勒与突厥人同归柔然统属,但柔然人残暴愚昧倒行逆施,九姓铁勒就联合专管为柔然人制铁器的突厥人共同起兵攻击柔然部,哪料突厥人表面答应暗中却将这消息报告给柔然人,并趁机出兵攻击了铁勒人的后背,铁勒惨败退却后突厥人却趁柔然伤兵损将时扑灭了柔然部,至此铁勒突厥互相攻击不断,突厥势大,如今铁勒人已几无容身之地了。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却让我害怕,风闻那九姓铁勒可勇悍无比,咱们现在带的东西又都不是一般的值钱,万一他们动手行抢该怎麽办?将这想法说出后遭到的仍是带着白眼的沉默,看来他们心中有数了。
  沿着河岸走出没多久,一个不大的营寨出现在面前,我忽然有些紧张,怕武教头和郑雄他们不在营中,那可让我太失望了。
  这处兵营建在一个幽静的岸弯处,离河水很近,近的让我担心会被水淹,营盘很小,最多也就可容下1000人,门口守卫穿的更是牧民们穿的大袍子,连手中的武器都不标准,见到这些我更加奇怪了,怎麽看也一点都不像训练有素的军兵,这到有点像是马贼们的营地,而且还是不懂兵术的二流马贼。
  当进了大营后我这股子感觉更重了,怎麽所有的帐篷都没按规格建啊,东一块西一块的像个猪窝,本来防守该最为严格的帅帐却被建在营盘最里面的位置,这也太过份了吧?若有人从后面掏营那首先被掏的就是帅帐,这……这能是我们玄甲营的营地?别是又拿我涮着玩呢吧?此时我早就下马了,脑袋也像个拨浪鼓一样四外看着,那大海进营后没去那帅帐,而是钻进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帐蓬里去了,过了一会,那小帐里却钻出好多人来,多的让我不敢相信,这麽点的帐篷装这麽多人,连转身都成问题呀,正在我瞪着眼算计这小帐篷到底可以装下多少人时那大海出来了,只见他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头笑道:“传你进见呢,小心点脚底下”。
  头一句我听懂了,但他这没头没脑的第二句却让我迷糊,等我也挑帘进帐后猛的感觉脚下一空,这时那大海的第二句话起作用了,小心脚底下,单腿站在帐内仔细的看了一会,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才看清,脚下居然是一条长长的阶梯,扑面的冷风让我忽感全身发冷,阶梯的尽头是个拐弯,拐弯处幽暗阴郁,一丝声音都听不到,我手抓着刀柄一步步向坑道内走去,当来到拐弯处先停下来听了听,还是没有声音,这不对头啊,想到这我伸手从坑壁上抓下一大把土,右手将长刀轻轻抽出护在身前,深吸了口气后抬脚就向里面冲,当拐过这道弯后一把土面就洒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让我措鄂不已,土面打出后就听到一人连喘带咳的,然后猛然见火光一亮,一个人从另一个转弯处打着灯笼出来后笑道:“我就说你别这麽干,吃亏了不是?”。
  另一人边磕着边道:“谁知道这小兔崽子会来这一手,这下好,连眼都迷了”。
  那笑的人在用火媒子点四壁上挂着的火把,我早看清,这笑的人正是武教头,但这蹲在地上咳的人是谁能,难道是郑雄?看身量不像啊,如今他低着头,嗓音也因我那一把土面变了味,先别猜他是谁了,反正一会就知道,当下先来到武教头身边拜倒施礼,武教头笑呵呵的将我扶起道:“真没想到你会来”。
  我忽然觉得眼中发酸,强忍着将泪水压下后道:“教头,我是不是不用在回去了?”。
  武教头笑道:“回去?回哪去?我调教出来的兵总蹲在粮库里不是糟蹋了吗?这里有的是让你活动筋骨的地方,事情完了咱们一起回去”。
  那蹲在地上的人也了凑过来,嘻皮笑脸的道:“脸上带记号了?不错不错,看上去比以前顺眼多了”。
  居然是王虎,没想到他还活着,看上去仍是那副彪呼呼的模样,但脸上却多了一条长长的刀疤,耳朵也少了半个,见此情形我本来还打算挑侃几句的心情没有了,只是微笑着举拳在他胸前锤了一下,这时武教头道:“你去告诉厨房多弄点好的,咱们替九郎他们接接风,那些昆仑奴也要好好照顾”。
  王虎笑着答应去了,我此时才皱眉道:“教头,我们很缺钱吗?”。
  武教头听得一愣,随既道:“是呀,我们现在无粮无饷,再不想点办法就坚持不过去了,还好已入了春,吃的东西好找多了,你不是才到吗?是怎麽看出这个来的?”。
  我听完他的话后横了横心,咬牙说道:“教头,您在上次分手时曾叮瞩我说要行的正,这三个字我终生都不会忘的,缺粮少饷出去抢些回来也算常事,但我们怎麽能做那贩人的缺德事呢?柳先生也教过我君子爱人已德的道理,我们不该如此的呀”。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18章 倒霉的郑雄武
 
  教头听完后苦笑着摇头道:“你是指昆仑奴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件事,我不相信是我们的人做的”。
  武教头行到桌后坐在椅子上叹气道:“柳老头说的很对,君子爱人以德,这犟老头不该死的呀……贩运昆仑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是不会干的,将他们运到这里是打算联络好我们在波斯的人从海路将他们送回去,他们的外貌太特殊了,若放任他们自行恐怕走不出几百里还是个被抓为奴的后果”。
  此时我心头的死结以全部解开,我就知道这缺德事我们干不出来,现在得到武教头的证实那是绝对错不了的了,心中一高兴当即就请令道:“教头,如今我又回来了,也该给我安排个差事了吧?”。
  武教头笑道:“什麽情况都不知道你就请令了?不怕跟我让你去做那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我嘿嘿一笑道:“跟着你是不会去作那伤天害理之事的,我这人您还不知道嘛,听话着呢”。
  武教头笑骂道:“你就别跟我卖乖了,如果这昆仑奴的事不与你说清楚你还不想法子把他们放走?去……去……找王虎要吃的去吧,别在我这胡缠了,也好让我想想该怎麽分派你这个缺心眼的兵”。
  我其实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他呢,但此刻我却更想去见郑雄,王虎即然在这里,那郑雄这老东西也必定在这里,分开这麽久我还真想他了。
  出了这个地洞后我就满营开转,其实不用特意去找,一股香喷喷的炖肉味就把我引到厨帐来了,那王虎不是被分派了来为我们弄吃的吗,那就一定在这里呢,果然见到他了,此时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从他那缺了半边的招风耳朵上就能认出是他来,我忙跑过去一看,这小子正在给一只野黄羊剥皮,好肥的一只羊,看上去足有近150斤,不过这小子的手法有点笨,见此情景我一把推开他道:“烧火去,这东西我对付”。
  王虎一笑就去灶下烧火了,厨帐之内还有几个人,见我收拾那羊都笑道:“你就是王虎说的小九吧?听说你烧菜的手艺高明的很啊,这回也让咱们尝尝如何?”。
  我不认识他们,却知道这营里没有外人,能在这说话的必定是自己兄弟,此刻的心情大好,忙笑着道:“没问题,想天天吃都成”。
  那几个兄弟都笑着去干别的活计了,我边收拾那黄羊边问王虎道:“还有谁在这里?”。
  王虎听完后那宽阔的双肩忽然抖了抖,停了还一会才道:“那次仗打完后我们骑兵营就剩下23个兄弟了,其中还有几个残废了的,跟你一起去夷洲的人中只有老钱和玉山没死,老钱就在这营中,不过现在出去了,玉山的双腿没了,他怕连累我们就自己偷着跑了,如今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听他说完后我这手边的活计有些干不下去了,感觉满腔的怒火都寻不到个出处,低声狠狠的咒了几句那李元吉后才又问道:“郑老大呢?他在这里吗?”。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王虎却一跤跌坐在地上了,用那两只沾满了羊血草灰的大手捂着脸好一会才低声道:“郑老大出事了”。
  他这句话让我顿时两眼一黑,强自镇定着问道:“出事了?不是他领你们出来的吗?怎麽出的事?被李元吉的人抓了?”。
  王虎缓缓道:“那李元吉算个什麽东西,要杀我们有可能,但想将我们活擒,他那些手下人可差远了,哎……郑老大没被捉,但却病了”。
  他这话说完我稍稍放心,忙又问道:“什麽病?很重吗?”。
  王虎道:“很重,如今都走不动路了,他得的是……拉肚子之症,医官说不准他吃饭只能喝白开水,我们又没有药所以他只好硬挺,如今饿的连说话都哆嗦,不过医官说过,再饿他两天就能好”。
  说完这兔崽子就捂着肚子哈哈狂笑了起来。
  我刚才差点没被他吓死,得知他是在骗我后拎起一条刚取出的羊肠子就打了过去,这小子边挡边道:“没熟的我不要,这东西要酱一下才好吃,咱们现在没酱,你就凑合用盐水煮煮吧”。
  我本来还想骂他几句的,但却被他这番话说的心里直难受,怎麽混到连大酱都吃不上的地步了,心里感叹着问他道:“咱们到这干嘛来了?没人管咱们的粮饷?”。
  王虎叹道:“别提了,咱们这次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来了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现在算不错了,河里有鱼,草原上也有动物和野菜,冬天那阵子你没来,那大雪下的,都没到我胸口了,走路得在雪上滚,不然遇到个坑洼的这人就算交代了,吃的那个惨啊,你都想不到我们全营上下一齐出去挖雪抓老鼠是个什麽样,好容易碰到一群要过河的野羊时没想到后面还跟了好几百条狼羔子,这下可热闹了,我们这千八百人与那群狼对着掐了足有半个多月,你看我这半拉耳朵,就是叫狼给啃掉的,不过也真亏了这群狼,没它们我们这个冬天恐怕就要饿死人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此轻装简出的却不快攻,这与自杀无异呀,照这个情形再过俩月营中的人非得大病不可,也不知道咱们的敌人在哪里,万一来攻,那可只剩下伸脖子挨刀的本事了呀。
  想到这我不禁急道:“这怎麽成,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吧,咱们的盐还有多少?够吃吗?”。
  王虎叹道:“盐的问题可是当务之急,带来的盐以经没剩下多少,本来前一阵子听说会有人给咱们送一些来的,但现在却没动静了”。
  有人会给送来?我忙问他送东西的会是谁,这次王虎却说不清了,但这小子却说出了另一件事,就是每隔10天左右就会有一批人被送过来接受我们的训练,有时几百,有时好几千,而且全都是胡人。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稍稍明白了些,这只羊已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没别的调料可用,只能用盐水煮,等煮上后我对王虎道:“你看着吧,熟了就出锅,郑老大现在住在哪个帐里?我看看他去”。
  王虎也没回头,边向灶内添柴边道:“正中间旗杆下头靠着左边那间就是,他如今烦躁的很,也许见了你会高兴些吧”。
  我向他点了点头就向那帐篷去了,这间帐篷看上去小的很,而且从皮面上看灰蒙蒙的,看来有些时日没洗刷了,刚撩开帐帘,一股刺鼻的霉臭味就熏的我直皱眉,看来这老东西最近没少在帐子里拉屎,深吸了口帐外的气后我捂着口鼻就向里面走,刚迈出没两步就听见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哼哼着道:“又给我送开水来了?”。
  是郑雄的腔调,但听声音却是严重中气不足,原来这老小子也有今天,想到这我心中一阵大乐,连那股子嗅之欲呕的臭气都觉得香喷喷的了,当下也不理他的话,晃着脑袋一步三摇的就向板铺的位置走去。
  透过射入帐内的微光我能看见这老东西没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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