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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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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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来载老钱和小豆子的大车是单良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我也无心研究这个价钱是贵还是便宜,装上车后就跟着轻轻向茫茫的大漠进发。
  轻轻要去的是哪我没有问,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向前走着,几天来的沙漠行走,让我看出轻轻对这里极为熟悉,每一处水源,每一处绿洲,都仿佛载她心中一般了如指掌,坐在马车上的老钱此时精神大好,趁着轻轻在前时和我偷着道:“你怎么了?我看这情形有点不对头啊,从前你可是像见了血的苍蝇般围着她转的啊,现在怎么了?接着转去呀。”我苦笑着道:“不能再转了,她……已在这里安家了。”老钱愕然,隔了好久才道:“你没看错?”我无奈道:“不光是我,连单良都看到了,你说还能有错吗?”老钱摇头道:“你是当局者迷,单良那小子不当局也迷,是个光有一身好功夫的二傻子,你别急,真的假不了,假的他也真不了,还是哥哥找机会帮你探一下吧,不过你也要有个准备,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轻轻真跟了别人你也不能犯疯。”我叹了口气道:“这个准备我早就有了,其实你问不问又能怎么样呢?我觉得她变了,陌生的让我吃惊。”老钱盯了我几眼后冷哼道:“她变没变我没看出来,但我知道你变了,自从当完那将军回来后你就变了。变的多疑,变的胆小,像个大号王八一样爱夹着脑袋做人,一点也没有从前那股子虎劲,现在我到不担心她,而是担心你,就你现在的德行别说配轻轻,就是配从前咱们营中那个一顿吃半扇猪的二丫蛋都不值。”我被他气的眼中直冒金星。
  居然将我看的如此不堪,我是变得不像从前了,但也没像他嘴里说地那样惨啊,想反唇相讥,却又无论如何都没那个心情,就在此时。
  走在最前面的轻轻却勒住骆驼站在一片沙丘上不动了。
  除了老钱和那至今都没醒的小豆子外,我们所有人都赶到了轻轻的身边,此时的轻轻面上惨白一片,口中那细碎的贝齿也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
  只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绿洲,绿洲地中心是几百座牛皮大帐,可是其中有很多,都已被烧成了灰烬,很多牧人打扮的男女正在默默的收拾着什么,而营地是一角,却摆着几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轻轻已催着骆驼跑下了沙丘,我们也赶忙驾着大车跟了上去。
  那些牧民打扮的人有老有少只是不见有青壮年的男女,这些人见轻轻赶来都纷纷赶到她身边向她哭诉,他们的话我不懂,但那悲痛的表情,却让我也感到了深深的哀伤,此时的轻轻已经大怒,我从没见过她这样,那双岱如远山的秀眉已紧紧地绞到了一起,满头的银丝无风自动。
  连唇边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颤着,我大惊。
  到底出了什么事?得知柳先生故去后轻轻的表情是个什么样我没见过,但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不多时轻轻已转回到车前。
  老钱见她过来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轻轻并没答他,而是紧缩着眉头对我道:“你,快跟我走。”她的话对我来说无异于一道圣旨,我赶忙拉过一头骆驼就跟了上去,身后只听老钱喝骂单良和秦朗道:“你俩还站着看什么?快跟着去呀,关键时候怎么还犯上傻了?”随着轻轻冲进那茫茫沙海后我连问了她几声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轻轻却只是不回答,没办法下我们三个人也只能带着一肚子的问题跟着跑,跑出近三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胯下的骆驼已跑地通身是汗,但她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般的仍在拼命催着它们。
  轻轻的状态有些失常,这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轻轻要远比我冷静的多,从前的兄弟们打趣时也说过,我是一条见谁咬谁的疯狗,轻轻却是一只隐藏在高高的树冠上的豹子,即使在最危急地时候,也有准确的判断力,可是现在的她,却让我太担心了。
  月上中天地时候,无边的沙地上却出现了很多低矮地黑影,望着那些黑影,轻轻变得更加慌乱了,等我们赶到时我才看清,原来那些黑影竟是十几具人和骆驼的尸体,而且全都死状极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每一具尸体她都仔细的查看,我因为不知这事的首尾,也不认得这些死人都是谁,所以只好手忙脚乱的帮着单良和秦朗给骆驼上了点水,轻轻此时跪在一具尸体前一动不动,那是一具年青女人的尸体,尸体残破,身上受的刀伤不下十几处,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道:“过来歇歇吧,你也该吃些东西了。”轻轻仿佛根本没听到般一动不动,直到我又叫了她一声,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你看着她。”让我看这具尸体干什么?我又不认识她,难道想让我辨认一下刀伤?想到这我忙低头借着月光向那尸体看去,身中八刀腿中五刀,能看出这些都是西域之人惯用的那种曲型弯刀造出的伤口,用刀之人手法娴熟下刀极准,但也就是个下刀准罢了,从出刀的轨迹上看并没什么章法,应该只是一些没练过武功的西域人所为。
  看罢之后我答道:“从伤口上看像……”哪知我的话还未说完轻轻就厉声道:“我让你看她的脸。”这突如其来的怒喝让我手足无措,我更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此时轻轻的语调由高转低,轻抚着那女人的乱发缓缓道:“咱们欠她的太多了,如今更是多的还都还不清,我……可能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了。”她的话让我突然赶到莫名的慌恐,此时的轻轻已转身急向骆驼奔去,我赶快跟在她身后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事再瞒着我?”轻轻又是仿佛没听见般一声不答,秦朗在身后问道:“那个……姐姐,咱们是不是应该将尸体先埋了?”轻轻摇头道:“不必,他们不喜土葬,就这样留着吧,用不了多久,天上的鹰就会把他们的灵魂带着长生天的。”小小的驼队又开始向前出发,一路上的尸体也不断的出现,再每一处尸体处轻轻都做了停留,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但没查过一处都让她忧伤的将目光投向前方,现在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炙热的温度让人头脑发昏,连跨下的骆驼,也吐出了浓稠的白沫来,看到此处我心头暗惊,虽然沙漠经验不多,但我也知道这几头骆驼就快要支撑不住了,轻轻还在紧催着它们,我叹了口气,跑到她身边道:“该让骆驼都歇歇了,这样下去它们非跑死不可。”轻轻摇头,手中的驼鞭也向前指了一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前方几里地处黄沙滚滚灰烟弥漫,似是要起沙暴一般,看到这我心里当时打了个突,沙暴这东西太可怕了,要快找地方躲躲,可这里哪有躲藏的地方啊,四处都是连绵的沙丘,连堵墙,或是大石头推都没有,正在想注意时,轻轻的那头骆驼以当先冲了出去,看速度她竟让骆驼奔至了极速,我见此情景赶忙也紧催着骆驼跟了上去。
  前面的轻轻以甩掉了身上的那一身长袍,漆黑的长枪也被她握在了手中,此时我也发现了,那滚滚的黄沙之中好像有人,喊杀之声,也越来越近,到见真章的时候了,连日来的憋闷早就让我心头怒火狂烧,而且前面那些人中还有轻轻的仇人,那就更要打他个粉身碎骨了。
  憋着一腔的急火冲进战团后我就傻了,这都谁是谁呀?是有两帮人在打,可我却谁都不认识,他们还不像我们当兵的各有各的号衣,穿的全都差不多,不弄清楚居刀就砍的话非出误伤不可。
  只有跟在轻轻身后了,她打谁我就打谁,可这也不是好办法,轻轻的枪法极好,几乎每一枪就能挑到一人,而且枪枪致命,我们连在后补刀都免了,倒也有能架住她第一招的,但她身后可还跟着我们三儿呢,一错身的功夫那架住一枪的人就被我们给砍成四段,这样倒是痛快,不过太浪费人力了呀,跟着轻轻跑了一阵后我打喊道:“这样不行,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们分开打?” 
 
 
 
  
第三卷 丝路花雨 第22章 死斗2
 
  轻轻站住后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一柄匕首在枪杆上撞击了几下,这清脆的声音一起,就见阵中的一部分人在收缩靠拢,聚在一起后猛听有人一声暴喝,这部分人随着那人的呼喊纷纷砍出了我们极为熟悉的刀招,破军五式。
  这招式对于我们玄甲营的兵来说可是熟之又熟,进营的第一天就要修习,到死不停,乃是每天固定的功课,今天在此又见看得我不由得也热血上涌,现在敌友分清了,我刚想领着单良秦朗向战团里冲,却听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然后那些敌军就缓缓的向后退去。
  是明嘀(响箭),难道这些人是突厥人?如果真是突厥人,那轻轻的麻烦就大了,面前的这些敌军并没有远退,只是后撤了十几丈就站住不动了,我们这边的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其中就有那让我想一刀捅了的大汉,此时他正在轻轻身边低声说着什么,轻轻在缓缓点头,但那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了。
  对面忽有个壮硕的大汉高声说话,听来却不是我学过的突厥语,但那音调吐词,却又和突厥语极像,虽然像,可我还是个听不懂,正不知怎么办好时就听秦朗在身边道:“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姑娘你到了。”我惊讶道:“这个你能听懂?”秦朗点头道:“恩,这是铁勒语,我爹从前请人专门教过我的。”原来是铁勒人,铁勒共有九族九姓,却不知他们是哪一部的,此时轻轻也在高声做答,秦朗在我身旁道:“大姐在问他们,为何不守约定突袭她的部落。”那大汉仰天大笑后又说了一番话,轻轻立刻反唇相讥,秦朗道:“那汉子在问大姐何时答应将部众归到他的部落里。大姐在怒斥他,那汉子在问……在问大姐还要不要自己女儿的命?”刹那间我的眼前漆黑一片,虽然上次初见我就已有这个感觉,但现在一经证时后仍然让我无法接受,轻轻有个女儿,那这孩子……是她和谁生的?后面秦朗再翻译的话我完全没听清楚,转头去看轻轻时,却发现她也在看着我,但那眼神中,却充满了凄婉哀痛,我看呆了,心中更是如翻江倒海般地翻腾,我暗下决心,不管这女孩是轻轻和谁有的。
  我也要把她救出来,哪怕搭上这条命。
  注意打定后耳边秦朗的声音重又恢复,秦朗急道:“快动手了,那大汉在下令进攻,大姐在下令全体都绑上条头带,这是想让我们分清敌友,可她这边的人少。咱们快上去帮忙吧。”我长吸了口气后摇头咬牙道:“不要动,现在我们三个谁都不要动,让他们打,让他们乱,单良。一会咱们杀进去时我和秦朗负责给你打前锋,你给我记住,一定要活擒下他们那个首领。”两路人马瞬间就杀到了一起,轻轻冲进战团后挺枪就向那个首领的身边杀去,看来她也和我是一个心思,但对方的人太多了,几乎是轻轻这边的三倍,虽然极力突进。
  但轻轻仍然被陷进了重围之中。
  我领着单良和秦朗缓缓向后退去,等绕进一座沙丘,就开始发足狂奔,这座沙丘离地足有20几丈高,我们趴在丘顶向下看着,此时轻轻带领的人马已被对方层层围住,彻天地喊杀声中,我几乎是不错眼珠的紧盯着敌军的那个首领,此时他就冲杀在阵里,从刀法上看他像是不会什么武功,但那身蛮力却是大的惊人,手中的长刀大如车轮,几乎每挥出一刀,就有一人被他砍翻在地。
  看到这里我问单良道:“有把握吗?”单良冷笑道:“放心,这只是头蠢熊罢了。”此时的战局更加吃紧,虽然有轻轻在阵中左冲右突,但她身边地人却已倒了很多,敌军看来早就知道轻轻难对付,几乎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堵她,而且多是游斗,剩下的人却对着已被分割开的人猛下杀手。
  时机差不多了。
  我抽刀装上长柄后道:“下去后咱们不要分开,单良,等冲到你有把握的距离时给我们来个信。”说罢和身就向丘下滚去。
  沙丘高陡。
  几乎眨眼之间我们三个就滚到了丘底,此时这个地方正是敌军地中段。
  与那首领离的不远,我纵身而起后抡起大刀就杀了进去,敌军见我们杀来赶忙来迎,我们那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抬手砍翻几人后如旋风般直向那个首领扑去,敌军的这个方向措然受敌,我们几个又旨在突进不求伤敌,所以转眼间就冲到了那首领十丈之内,敌军已有些慌乱,但那个首领看来也是个究竟战阵的角色,几声断喝下又将众人稳住,几乎转眼之间,就有几道人墙挡在了我们面前。
  此时别说是几道人墙,就是刀山也要冲过去,我暴喝一声冲过去后刚要抡刀去劈,耳边只听单良发了声喊,感觉左肩处被人重重一踏,然后就见单良已如闪电般掠过敌军的头顶扑向那首领。
  这次我可看到单良的全力施为了,那速度快得几乎让我的眼睛跟不上,趁着敌军惊呼抬头地一瞬间,我和秦朗忙向单良那里急冲,只冲出不远,就听见一声高耸如云的长啸,一听我就知道单良得手了,果然,那首领以木立在当场,而单良,就站在他的左肩,他那柄细细的长剑,也直抵在那首领的顶门。
  这些铁勒人也不一般,见首领被制后竟有人弯弓就向高处的单良放了几箭,但那些羽箭只射到单良身前,就被他一一接下后反手甩向了附近的敌军。
  这下敌军不敢乱来了,我赶忙边向单良那里跑边对秦朗道:“让这些铁勒人都退后30丈。”秦朗的喊话一起,那些铁勒人就缓缓向后退去,那首领此时一动都不敢动,我跑到他跟前示意单良下来后对秦朗道:“问他,那女孩子在哪?”可还没等秦朗说话,就听哪首领操着有些蹩脚的汉话道:“原来你们是中原人。既然你们是中原人,我铁勒一向与唐朝天子交好,你们……”原来他懂汉话,见此情景我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那女孩在哪?”那首领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道:“你们是什么人?如被贵朝廷知道你们插手……”我哪有心情和他扯蛋,抬腿一脚踢了他个跟头后咬牙道:“女孩在哪?”那首领看来也有些脾气,被我踹到后竟然闭目不动了,我此时被他气得浑身乱颤,将充做刀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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