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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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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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她扶了一下门框,让自己镇定。
    惟仁叫着“Cookie,我们等下再出门”,然后问:“你怎么了?”
    她说:“没事。”她蹲下来,摸着Cookie的头,“它怎么办呢?”
    “街角有家宠物旅馆。两天。没有问题。”
    她有点儿难过。Cookie,会不会以为惟仁又要离开它呢?她低声的,对着Cookie说:“很快,很快就回来。”
    她想,她现在真是失去理智了,又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心里有股子冲动,无论如何,哪怕是,有一天、一刻的离开这个城市,也是好的。
    他看着她跟Cookie低语,之后,是走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端,然后,听到楼下引擎的声音。
    她离开了。
    惟仁听到门响,回头,看到外公。
    “外公。”他轻声叫道。
    外公点了点头,“小仁,你过来一下。”
    惟仁关好门,走到外公面前,他刚看清楚外公脸上的神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公抬起手来,狠狠的,照准惟仁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外公脸色铁青。
    “外公!”
    “跪下!”外公指着地上,他的手在颤抖,因为动怒,脸上一片潮红,喉咙更像是风箱,发出粗重而有阻滞的声音,“糊涂!”
    惟仁跪下来。
    外公气极,伸出手来,又狠狠的打在了惟仁的背上、头上……重重的打着,靠的近了,惟仁的头发被外公的手掌错开,看得到他头上的伤疤。
    惟仁一声不吭。
    外公的手,按在他的肩上,喘着气,好半晌,才说:“糊涂啊,小仁!”
    惟仁抱住了外公。
    “外公知道你难过,小仁,但你不能走你妈妈的老路。顾家也不能再出一个败类。”老人家推开惟仁。
    “外公!”
    “从你搬回来,外公一直在看着你。今天,外公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外公脸色严峻,气息竟然稳了,他指着大门,一字一句,“小仁,今天你出去了,想想清楚。如果你是走了你妈妈的老路,外公的门,你不要踏进半步。”
    “外公!”
    “你先不要叫我外公。”外公转过身,“我治家不严,管教无方,已经是没脸见人——哪一日我死了,去见了祖宗,总得有个说法。我且说着,不准你妈妈给我披麻戴孝;假若你也同她一般无二,也别来给我上香!我宁可自己穿戴整齐奔了火葬场,也不沾你们母子一点儿的光!”
    “哐”的一下,外公将卧室的门摔上了。
    。
    惟仁听到外公在里面锁门的声音。
    “外公!”他拍着门,“外公!”
    没有回应。
    他呆呆的跪在那里。
    “外公……”他脸上、身上都在火辣辣的疼,可是比不了此刻的心更疼。
    
    各位亲:
    今天两更~~谢谢大家!
    明天周一了,新的一周诸事顺利!O(∩0∩)O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九)
    
    佟铁河把车子开出丰园的时候,面前两个方向:东,或者西。西去是往市中心。他直觉的选了西。
    可阿端会往哪个方向去?
    他把油门踩到了底。
    街上车子还是有一些,多数是出租车。一辆接一辆的掠过去,航标似的。他视野中始终没有他那灰色的跑车。心里越来越焦躁。那车开快了,跟子弹在飞似的;她的车技,控制不好是要出事的。
    就他咬着牙。
    景自端,等我抓到你,你试试的!
    他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自己把车开的已经够快。
    堙他先去了柳荫街,又去了乌衣巷,转了个弯,再去官帽胡同。都没有。他没有惊动家里——按理说,她更不会惊动;可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她都能去什么地方?只有这几个地方,是她生活的重心。警卫室的侍卫,眼睛里都难掩惊讶。他不管那些。当下的,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有话没说完。
    出了官帽胡同,他坐在车上,想着下一个地点,应该去哪儿,是去飒飒那里,还是去容阿姨那里?容阿姨未必在京里,自端也未必肯去;至于飒飒那里,倒是可能……他拿起车载电话,拨通了自飒的手机,看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这个时间,也幸亏是打给她。但是没人听。他再拨,过了好久,才有人“喂”了一声。
    他稍愣了一下,并不是飒飒。
    他看了一下号码,确定是飒飒的,他才说:“请景自飒听电话。”
    对方直接问道:“哪位?”带着慵懒,也有被吵醒的恼怒。只是被沙哑的声音遮着,倒不是很明显。
    铁河听的心里一阵火起,压着嗓音,道:“我找景自飒,请她听电话。”
    这人是谁?
    这么放肆,俨然自飒的保护人了?
    他只听到那边忽然的传来一阵声响,电话便断断掉了。他看一眼,正要拨回去,电话又响起来,他接通,这回是飒飒,他刚想要开口,只听那边断断续续的在说:“……你敢接我电话……谁让你盘问的?你没权利这样……”竟然还在争吵中。
    他忽然有按掉电话的冲动,于是深吸一口气。
    “飒飒!”他叫道。扶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不禁握了一下。
    “铁子你说,怎么了?”自飒声音急促。
    他仍听的到,她在急速的移动当中,心里顿时有点儿乱。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阿端有没有找过你?”心里已经明白,自飒这会儿才被他的电话吵醒,阿端是必然没有来过了。
    自飒在那边明显的一愣,迅速的说:“没有啊!你怎么这个时间找她?出什么事了?”她问的急切。
    “那她要到你这儿来,给我打电话。”
    “铁子!”自飒叫他,“别急着挂电话,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细一点儿……”
    他怎么能说得细。有些事不能和自飒说;能说的那部分,她也早该听说了。
    “总之她要是找你,一定留住她。”他捏了下眉心,“抱歉,这个时间打给你。”
    “说什么呢。我手机24小时开着,为的不就是为了你们谁有事都能立马儿找到我?”自飒声音这会儿听起来镇定而且清晰,“没事的铁子,阿端胆儿小的很,就是出来也跑不远,你打个电话回家,说不准她已经回去了……”
    。
    他沉默。
    “她学不来离家出走这一招的。外面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自飒倒是没开玩笑。这话一出口,一时间,电话两端的他们,都有点儿感觉不是味道。自飒想了想,说,“我待会儿打几个电话,柳荫街和乌衣巷都去过了是吧?”
    “嗯。”
    自飒又停了一会儿,才说:“她才不会回去。”
    她不会回去的。
    铁河也知道。
    “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从南池子过来。”他看了一眼自己停车的地方。
    “这样,你连那边都去了……她开车出来的,一定是在街上瞎转。你那车子,找起来也方便,你怎么也傻了?”自飒说着,好像是叹了口气,“你们俩最近这是怎么了。”
    他又沉默片刻,才说:“我去西边吧。”
    “她妈妈那里?未必找得到。”自飒说,“你不如听我的,回家等着。阿端气消了一定是回家的。”
    “飒飒……”
    “还有,铁子,你别欺负她。”自飒忽然说。
    佟铁河微怔。
    “阿端认死理儿,有啥事儿,你一男人,兜着点儿,别跟她蹩着劲儿,缓一下会好。我帮你找她。找着了,她要不愿意这就回去,就现在我这里住两天。回头我得问问她,要是你欺负她了,我废了你。人不见了,让你着一会儿急也不是不行。我们阿端也难得的。”自飒干脆的说,“得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TM这儿还有个灾星照着,我处理了他再说。”
    佟铁河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自飒已经收了线。
    他把电话放下,脑子竟然有点儿发木,他捶了一下额头。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超过24小时没有合过眼了……他吐了一口气,发动车子。
    还是得去一趟城西。
    他回味着刚才自飒的话……那个“灾星”?声音有点儿低哑,辨不出究竟。自飒和力昭分手之后,他有点儿看不太明白她了——和力昭是切割清楚了的,只是风闻郭晓庆还找过自飒麻烦;和金子千是在多数正式场合出双入对的,好像关系亲密些,但不确定;其他的时候,她照样玩的很疯,有几次遇到她,身边都是不同的男伴……
    那边自飒挂了电话,直接指着卧室的门,对床上的金子千说:“滚!”
    金子千拥着枕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自飒,“我又不知道是佟铁河……”
    “滚!马上!”自飒冷着脸。
    金子千反而往被窝里钻了钻,原本裸露在空气里的臂膀,都埋进了被子里,“他老婆不见了,都要找你要人啊?”
    “金子千,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她乱七八糟的搂了一堆他的衣服来,狠狠的朝他丢过去,“你立马儿给我滚蛋!我多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的脸!”
    金子千抬了抬头,糊在脸上的衣服滑下去,露出脸来,对着自飒说:“你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昨天晚上还……”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二十)
    
    他此时没带眼镜,看着她,眼睛微微的眯着,没有笑,也是带着笑的样子。
    自飒瞪着他,一副恼了的样子。
    “金子千,你当我说假的是不是……”她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从床上跃起,鱼一样,她只见眼前白花花的,已经被他的气息裹住,扑倒在床上。“金子千你干什么!”
    “喂,大清早的,火气还是不要这么大。”他身体紧贴着她的,隔着薄薄的睡衣,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玲珑的曲线,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闷闷的哼了一声。
    就自飒咬了咬嘴唇,“金子千。”她手臂撑在胸前,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斯文,她再清楚不过。
    “嗯。”他嗓音低沉,眨着眼睛,看着自飒的脸。
    “你这是在越界。”她冷着的表情,没有一点松懈。
    堙他眸子里闪过微光,“什么界?”
    他越界?
    她划地为牢,处处都是界。
    他耐心试探,步步紧逼;她则是高接低挡,步步为营。
    要说越界,他今天应该算是头一回。
    她反应如此激烈,这是突破,还是终结?
    自飒没动,盯着子千的眸子,说:“你别试图控制我,更别跟我要我给不了你的东西。”
    她一觉惊醒,发觉他已不是那个安静的枕边陪伴,惊慌失措的心情,没有办法形容。她必须把状况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暂时,没有人能闯入她的生活。
    “你是给不了,还是根本不想给?”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一寸一寸往上,停在了她的面颊上。
    他语气极是平和,跟刚刚痞痞的、耍赖的样子又不同了。
    他这副神情,自飒倒是怔了一下。
    金子千没等她回答,低下头来,轻轻的、极快的,印了一个吻在她的鼻梁上,然后,他侧着身子,嘴角一弯,道:“你的禁忌还真多。”
    自飒起身,“我刚不是开玩笑的。”她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了,往常这个时间,她可能才爬上床去,今天不行——解决掉金子千,还有自端的事情。她回头看了一眼金子千,他还是那个姿势,侧身在床上。他是生活很规律的人,偶尔他上来,是适应她的作息。
    她甩了下头。
    “Daisy,”金子千也坐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襟口,浅浅的露出一点点的红痕,他知道那是什么。他说,“是我着急了。”
    自飒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James。”
    金子千眉尖蹙起。
    “我们还是到此为止。”
    他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说:“Daisy,你若没办法忘记,是没办法开始的。”
    她深吸一口气。
    “你是在努力,但是你没尽力。”金子千从床上站起来,走近了自飒,“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你能慢慢的忘记,不管用多久——直到你不用特意去忘,也会忘,不用特意去想,也会想。现在看来,你不只是不给我机会,你是根本也没给自己机会。你那么多禁忌禁了谁?除了你自己?”
    “James……”
    华语第一。
    “别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来代替邓力昭,你心里知道,哪一个都不是他。你只会越来越累。”
    自飒胸口起伏。金子千的话,字字带刀锋。
    她慢慢的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情绪不要激动起来——不会因为他情绪有波动,便是说,他对自己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金子千,他是很斯文、很温和的人,也许当初就是这股子温暖的气质让她卸下了防备,让他进入了她的生活……此时少见的,他露出了这样严肃的表情,甚至他的眼神,有些残酷。
    金子千沉默片刻,“Daisy,你这样,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心疼的,是真的爱惜你的人。”他转过了身,从床上拿起他的衬衫和毛衣,很快的穿着。
    自飒靠在衣柜上。
    金子千从床头拿起来手表,戴好,又拿起一样东西,看了一眼,说:“我的手机,和你的是同一款;手机铃音,和你的,也是一样的——Daisy,你的习惯真可怕,我第一次听见你的电话响,就是《clairdelune》(德彪西的《月光》),好几年都不带换的。”
    自飒一错神。什么好几年,他们明明才认识了几个月……
    金子千把手机装到口袋里。拿起了外套,穿好,整理一下。从容不迫的。
    “我刚刚,第一反应确实以为是自己的电话;第二反应,才是故意的。”金子千走到卧室门口,“我讨厌别的男人夜里给你打电话;我讨厌邓力昭半夜里打电话来,让你情绪恶劣;我讨厌你门上密码还是他的生日;我讨厌他可以穿着睡衣自由出入你的公寓……”
    “金子千!”自飒厉声叫道。
    金子千没回头,“我在这里遇到过他。而且我打裂了他眉骨——他眉骨缝了四针,还照样出来花天酒地,我倒是有点儿佩服他了。”
    自飒心“扑腾扑腾”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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