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海妖当家教- 第10部分

“你帮助坏人做事，做缺德的事，要后悔的！”

“给我抓坏人啊……”八带熊突然大喊起来。“一个不要跑掉！抓呀！”

“不要乱！”跟上来的汐伯古尔命令道，“我们马上走！掉头！”

“汐伯古尔，你跑不掉啦！”八带熊嚎叫着，海水动荡起来，散发出一股恶臭。他骑上九孔反喷潜水兽，猛提缰绳，朝汐伯古尔扑去。

“撤！”汐伯古尔下了命令。

三支潮生草拖把，如三支利箭，射离了混乱嘈杂的露天马戏现场。

九孔反喷潜水兽追了一阵，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可是汐佳的拖把做得不够好，拨转方向的时候行动有些迟缓。“快！跟上啊！”汐伯古尔吆喊女儿，“你要没命了！”

千家飞和米朵拉，紧紧跟着汐伯古尔，“马”头盯“马”尾地逃着，根本顾不上回头。她们不知道小海妖是不是跟上了。潮生草拖把在海水中急速穿行，海水发出啾啾的啸声，闪出一溜火花来。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汐伯古尔猛吆一声“跟我来！”打个紧弯，改变了方向。千家飞和米朵拉差点儿冲到那黑线里面去，多亏汐伯古尔用定身法给她们做了“点刹车”，减了一下速度，她们才及时掉过“马”头，跟上了汐伯古尔。

又逃了一阵，眼前又出现了一条黑线，汐伯古尔又猛吆一声“跟我来！”再次改变了方向。千家飞和米朵拉再次跟上，加速奔逃。

黑线，仿佛是死神，让汐伯古尔望而生畏。这让千家飞和米朵拉迷惑不解。千家飞和米朵拉头一次懂得“逃命”的滋味了……那太狼狈了，太疲劳了，太刻不容缓了。汐伯古尔逃到家里时，累瘫在床上，许久都不说一句话，仿佛成了无骨人。

“汐佳呢？”汐娜赖达问，“她可能偷偷地去找你们了！没见着？”

糟糕，汐佳丢了！

第9章食骨海蚁

20游动的死神

左等右等，汐佳没回来。

“你怎么就没看住她呢？”汐伯古尔叔叔跟汐娜赖达阿姨大发脾气，“你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带她？”

汐娜赖达不敢分辩，只说：“也许等一等会回来呢。”

“不可能！”汐伯古尔捶胸顿足，哑着嗓子吼着，“八带熊不会放过她的！不会！她会变成鱼人！鱼人！”

我和米朵拉都不吱声了，我们自责啊。如果不是我们强烈要求去看魔术表演，汐佳不会耐不住诱惑偷偷前往。现在，事情落到这份上，也真是太惨了！

看到我们两个陆生女孩难为情，汐伯古尔叔叔稍稍平平情绪，说：“唉，算啦！汐佳咎由自取，我们忘记她吧！是上帝把她收走了！叔叔脾气不好，你们俩别见怪啊！我请你们来，本想教教她算数，可是她把自己弄丢了，天意呀！我呢，不应该再留你们了，龙骨塔大门的秘咒必须由海族儿童解开，大人会算数也解不开。所以他八带熊也请家教，教他的孩子们学算数！你们俩，回去吧，叔叔送送你们！”

第31节：游动的死神

“不！叔叔，我们不能走！”我说，“没把汐佳的事情弄明白，我们不能走！我们应该考虑怎样救她！她也许在大海里迷路了，也许躲藏在什么地方，不方便回来，您怎么能说忘记她呢？”

汐娜赖达一听这话失声痛哭起来。说：“还是陆生女孩懂事！自己的女儿能忘记吗？千家飞你真是好孩子啊！”

汐伯古尔琢磨琢磨我的话，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说：“是啊，叔叔是急糊涂啦，海大无边，八带熊并没有占领得一寸不剩，我们汐佳真有可能平安无事呢。但愿上帝保佑吧！”

“光靠上帝不行，”我说，“我们得去寻找！我们得靠自己！如果她遇上了困难，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帮助！”

“好，好，”汐伯古尔说，“我们去寻找！”

米朵拉就问汐伯古尔：“叔叔，有件事我不明白，我们逃回的时候，叔叔每逢看见影影绰绰的黑线就躲，那黑线是什么呀？如果我们不是急着躲那黑线，快得像流星一样，汐佳也许丢不了！”

“唉！”汐伯古尔叹息道，“那黑线，就是八带熊的一柄杀手锏，食骨海蚁呀！”

汐伯古尔告诉我们，食骨海蚁是一种特别凶猛的动物，最大的特点是群居。它们通常游荡在海底森林里，群内可有亿万只个体。它们的天性是专吃骨头，人骨，鱼骨、兽骨、龟甲、贝壳都是它们感兴趣的食物，却从来不吃皮肉。食骨海蚁的个头不算大，跟陆地上的蟋蟀差不多，除了牙齿以外，身体像海蜇那样半透明。那对黑色牙齿非常突出，无论重量或体积，都能占全身的五分之四。所以你能看到的每一只食骨海蚁，都是一对高扬的黑色牙齿，几乎看不到它的身子。那真是一对坚如钢铁利如刀的凶器，多硬的骨头都无法低挡它的攻击。在食骨海蚁群经过的地方，如果有巨鲸、凶鲨之类，那么没有一个会是它的对手，它们从鲸、鲨的口和鳃攻入，轻而易举地将骨头啮食殆尽，留下皮肉，也就是留下了一条貌似不死实际上没了生命的鲸、鲨。如果有海龟，眨眼间剩下一堆没了模样的烂肉。

“没人知道食骨海蚁怎样传递信息，一旦一只海蚁发现了目标，就会一片黑云从海底蔓延过来，那就是它的同伙，那就是死神！个体的海蚁会有战死，会有大批的战死，但是八带熊的海蚁群不会消亡，它们以庞大的团队和不屈的精神成为海底的霸主。”

“不，不是的，应该说，”汐娜赖达接过话茬儿说，“它们不是霸主！八带熊匍匐风控制着它们，匍匐风才是霸主！”

“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动物呢？”我问。

“不光你没听说过这种动物，恐怕你们全人类谁也没听说过这种动物！因为这种动物是八带熊匍匐风制造出来的！”

“是吗？”我深感诧异，“他怎么会制造动物呢？”

汐伯古尔说，八带熊专门吃下人类排放在大海里的垃圾污物，从牙齿间分泌一种毒性极强的黏液。他把这种黏液多次涂抹到小蝴蝶鱼身上，小蝴蝶鱼就变成了食骨海蚁。食骨海蚁分裂繁殖特别迅速，群体数量的膨胀非常快。没人知道八带熊用什么方法控制住食骨海蚁，就像猎人豢养猎鹰和猎犬一样，八带熊豢养食骨海蚁。他特别喜欢打“蚁猎”，那是他最开心的小游戏。

三天以后的傍晚，我和米朵拉正跟着汐伯古尔寻找汐佳，汐伯古尔突然放下风雷镜，对我们说：“去看看八带熊打蚁猎吧，他带上食骨海蚁出动了！”

我们三支潮生草拖把，就向八带熊的“海上猎场”悄悄靠近……

21虎鲸之死

我们在汐伯古尔叔叔的指导下进行观察。他不时地给我们做一下解说……

八带熊骑在他的九孔反喷潜水兽上，掐着腰板。他发现了一群虎鲸。

这群虎鲸，大大小小有30多头，最大的一头全长有八九米，海面上滑动着一片黝黑闪亮的背鳍。

不用汐伯古尔介绍我们也知道，虎鲸也是海里的强者，海象、海豹、鲨鱼和其他鲸类都不是它的对手。它们哪里把区区“小蚂蚁”放在眼里。它们可能发现了狩猎的目标，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向前冲去。

第32节：食骨海蚁的牙齿

八带熊匍匐风给他的食骨海蚁下达了命令：拦截虎鲸，杀死它们！

食骨海蚁群逆着浪头漂游过来，一对黑色牙齿张成120度角，一钳一钳地摆动着，有些已经附着在一头年轻虎鲸的头上，有些已经游进虎鲸们的嘴里了。

年轻的虎鲸不把它们放在眼里，可想而知，成百上千的小家伙在虎鲸嘴里崩裂死亡了。然而，食骨海蚁是不屈的，它们的进攻来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叫虎鲸防不胜防。虎鲸恼怒了，它们横冲直撞，把那蚁群搅得逐浪漂游，稀里哗啦没了阵势。

不料，没多久，虎鲸就转向不灵了，原来它尾鳍上的软骨已经被食骨海蚁吃掉了一大半，虎鲸这才感到事情不妙。它想到了逃，可是食骨海蚁迅速围拢起一道黑色的、立体的包围圈，那就像一只筒，一只弹性良好的筒，把它围住了。虎鲸不怕这个包围圈，它奋力摆动胸鳍、腹鳍，斜射着蹿出水面。忽然它觉得胸腔里疼痛难忍，原来上万只海蚁已经通过它的鳃，进入了体内，开始噬啮它的骨头。疼痛难忍。它打起了圈子，改变了游逃的方向，这又给海蚁造成了新的机会。更多的海蚁从它的鳃裂和口腔攻入，疯狂地损毁它的骨架。它痛苦地、剧烈地扭动着，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海水改变了颜色和应有的清澈度。

虎鲸昏了头，完全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起转来。

阳光朗照着貌似平静的大海。

翡翠般的浪头，成排地涌动。

惊诧的长翼海鸟，在高空中尖厉地鸣叫，盘旋不去，它们嗅出了下面的血腥。

食骨海蚁还在向这里聚集，还在陆续不断攻入虎鲸的身体。虎鲸白色的肚子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向侧面，只偶然滚动一下身子，才保持一下正常的泳姿，可是很快再次变得白肚朝上。一个小时以后，它终于一动不动，只随着风和浪头沉沉浮浮，漂来漂去了。

几只巨大的海鸟看破了玄机，无所畏惧地俯冲下来，开始了一顿不曾预料的美餐……

一群虎鲸，逃掉的是少数，死掉的是多数。逃掉的再看到云彩般模糊的黑影，就心惊胆战，那才是不可战胜的死神！

我和米朵拉轮流用风雷镜观察，我们两颗心都揪得紧紧的。

“杀手锏啊！”汐伯古尔叔叔无奈地说，“谁能招架八带熊啊！八带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和米朵拉都沉默了。

22食骨海蚁的牙齿

第二天上午，汐伯古尔叔叔拿来一条正在挣扎的小鱼，急慌慌地招呼大家。

他很小心地捏着小鱼尾巴，那鱼儿头朝下还在摆动。“都来看看吧，我断定，里面有一只食骨海蚁！”

汐娜赖达阿姨问他：“你从哪儿弄来的呀？”

“从八带熊杀害虎鲸的现场找来的。”汐伯古尔说，“这应当是一只贪吃的食骨海蚁，没随着大群走掉。你们看这条小鱼的样子，食骨海蚁在它的肚里吃骨头！”

果然，小鱼一会儿就不动弹了。一只食骨海蚁从鱼嘴里爬出来，跌落在地上，两颗巨大的黑牙齿还在一张一合地摆动。汐伯古尔手快，一下子捏住了它的脖颈。

“这坏蛋，”汐伯古尔说，“它的牙齿多大，多长，比半截身子还长许多！”

汐娜赖达说：“试试什么东西能够征服它！我们总得想个对付它的法子！”

汐伯古尔找来一条鮟鱇鱼，说试试它能不能吃掉食骨海蚁。还好，鮟鱇鱼一口就把食骨海蚁吞进肚里。汐娜赖达刚说有希望，那鮟鱇鱼就现出疼痛难忍的苦相，乱游乱蹿，一分钟后就翻白死了。食骨海蚁从鱼嘴里爬出来，样子悠然自得。

“它能吃多少东西呢？简直无法估量它的食量有多大！”汐伯古尔说，“它也许可以无止无休地吃下去，没完没了！”

“饿死它！”汐娜赖达说，“看看能不能饿死它！”

“你说这话没意义呀！”汐伯古尔说，“你怎样饿死八带熊的食骨海蚁群呢？收起它，别跑了，我们要继续研究，寻找制服它的有效途径！”

汐娜赖达把食骨海蚁装进一只玻璃瓶里。我看见瓶子上贴着“二锅头”商标，那显然是我们中国人扔掉的空酒瓶。

这天晚上，米朵拉惊叫着醒来。她的半颗门牙不见了。“我觉得……”她说，“有什么东西在咬我的牙齿！一摸，有东西掉下去了！”

第33节：恶魔和家教

大家赶紧搜索，汐伯古尔在墙角发现了那只食骨海蚁。“是它！它怎么在这儿？”

原来，食骨海蚁把玻璃瓶子嗑出一个洞，逃逸出来。

汐伯古尔抓住了它，把它装进一只瓷瓶，结果也一样，食骨海蚁轻而易举地把瓷瓶嗑了一个洞。现在大家才意识到，这不大的东西是个严重的威胁，它的牙齿太厉害了，用什么器皿都装不住它。稍不留神，钻进你肚子里，你的骨头就归它了，你的命就没了！

汐伯古尔紧紧地捏着食骨海蚁的后脖颈，对汐娜赖达说：“把它变成一块石子试试！”

汐娜赖达就用双手捏两侧的耳垂，咕咕哝哝地磨叨了好几句。“不行！”她说，“我们不能改变它，我们做不到！”

汐伯古尔也想试试。他弯下腰去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摇摇头说：“真是不行！它不服魔法！”

我建议说：“快弄死它吧！它也太吓人啦！”

这时候，失魂落魄的米朵拉惊悸难消，捂着嘴巴止不住地哭泣。

汐伯古尔把食骨海蚁捻死后，想用什么办法给米朵拉修补牙齿，却没有办到。

“真是对不起啊！”汐伯古尔愧疚地说，“我没尽到责任……该死的食骨海蚁，瘟神！瘟神啊！”

第10章恶魔和家教

23蒙在鼓里的数学女孩

与其说秦凤儿是八带熊请来的，不如说是被他骗来的。八带熊在八角城见到秦凤儿的时候，正是夜里10点多钟，秦凤儿从“蓝月亮”网吧出来回家。她差点儿没被八带熊吓死。八带熊的魔法中没有自我变形一项，所以他不能掩饰丑陋和高大。“你不要害怕，小姑娘，”当时，八带熊弯下腰，垂下脑袋，对战战兢兢的秦凤儿说，“我不是坏人，也不是坏海妖。你一定知道，我们海洋里有许多坏东西，想称王称霸的，喜欢作践别人的，可多啦！我呢，是海神，听说过海神没有？你就叫我海神伯伯好啦。海神伯伯想打抱不平，挽救许多弱小的部落。可是我不懂算数，连1加1都不会算，这给我帮助大家造成了如鱼离水般的困难。我想请你……对，你看看我带来的一点小礼物，几颗夜明珠，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八带熊再一次向下弯弯腰，把手里两颗橘子大的夜明珠……那是他昨天刚从一只老砗磲里剖出来的……放到犹犹豫豫的女孩的手里。珠子闪闪发光，把路边的树叶都照亮了。

“海神……伯伯，您是管什么的呀？”秦凤儿闻到一股恶臭气味，半掩着鼻子问，“是……是海龙王吗？”她想起了哪吒闹海的动画片。

“龙王他算个什么！”八带熊不屑地说，“屁都不顶！海神是管着龙王的，海神什么都管，权力最大！平息海啸啦，镇压台风啦，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