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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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兵-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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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子,中气十足哇!”向云飞是付连长推荐给阮文宣的,今天倒是第一次见面。看着面前黝黑挺拔的小战士,阮文宣心生好感,回头跟卫子晨说,“是个好苗子,怎么炼成钢可就是你事了。”向云飞扭着脖子不看卫子晨,随着他们上了军车,离开了医院。
  向云飞这次是坐着车出了B市区,晃晃悠悠进了他原来来过的地方,这次是跟着车子进的大门。门内和他们老部队布置差不多,但是层次高了不少,人家这地的宿舍都是楼房的,进门一排的高级车,“我们平常训练不在这里,一般都是适应性训练。”随着车子进入深处,卫子晨给向云飞慢慢的介绍。
  所谓适应训练,就是三九去东北,进入东北原始森林玩真人CS,面对一个侦察营的围追堵截,在气候严寒下仅携带单兵装具、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穿林海、渡河流、越沼泽,完成综合对抗演练,至于多少次就看长官们认为多少次能达到练兵的目的了吧。七八月再去海南,转战亚热带丛林,完成按图行进、夜间穿林、过沼泽、机降伞降、敌情侦察、滑绳下等课目训练。总之一句话,玩不死你。这些东西都是向云飞在战狼组建后从内部资料知道的,他对战狼的训练设计的时候也考虑过,并且根据实际加入了一些,但是本身并没有参训过。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训练打怵,影像资料的那些训练视频可是血淋淋的见证,训练完了都要去层皮。
  “你今天就在这休息。”卫子晨把向云飞安排在了黑猫和田七的宿舍,黑猫因为伤势严重还在医院,只有田七一个人在。向云飞进了宿舍不由得羡慕的呼口气,T5的都是两人带卫生间的套件,比起老连队的待遇不知好多少。
  “田七不在,这几天你就住这里。”卫子晨拿了新的被子和毛巾什么的给向云飞,向云飞也不拒绝,都是大老爷们,没那么磨磨唧唧,有什么不满成绩说话,等他比卫子晨还牛了,肯定一甩手给卫子晨一个背影,你看不起爷,爷还看不起你呢。
  “那个,他们呢?白泽和我师父还好吧?”卫子晨快要离开的时候,向云飞问了一嘴。
  卫子晨手都放在门把上了,回头看到向云飞担忧的眼神,回来坐回椅子上,“白泽和你师父都没事。我想跟你谈谈,我觉得上一次我们可能有误会。”
  “嗯哼。”向云飞低下头,哼唧一声,不在搭话。
  卫子晨一向严于律己,无论站着坐着都是按着军队要求的姿势,而向云飞盘腿坐在床上,低着脑袋,驼着背,比卫子晨矮了一节。向云飞头发偏软,长得快,这几天在医院没理头就软趴趴的附在头上,老人都说头发软的好说话,这个向云飞怎么这么倔呢。向云飞不开口,卫子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一度凝滞,这让卫子晨有些尴尬,也有些生气。
  向云飞是第一个让他这么为难的人,就是以前解决队员和地方上的女青年谈对象也没这么麻烦过。现在的向云飞是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这种关系到他的私人问题,他还真不好开口解决,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困了。”向云飞开口,那口气可是不客气,在送客呢。
  “你!”卫子晨气的肝疼,忍着怒气,“向云飞,你太放肆了!”冷着脸训斥向云飞。
  “我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我就是想睡个觉,长官还不允许啊?”向云飞倒在床上,软的跟蛇一样。
  “向云飞,”卫子晨努力的压制胸口的怒气,“你是要在战场上也这样和我说话么?”
  “我没有。”向云飞规规矩矩的做起来,“你也看到了,我在战场上从来没拖过战友的后退。卫子晨,你老说你不带私人恩怨,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的质问,哪一个是对我的军事技能说的?我又那一次反抗过军令?我是喜欢你,但是我没那么贱!喜欢你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要是能控制,把我脑袋割下去都行!”
  向云飞的眼睛是冷的,口气是冷的,没有嘲讽,没有扭捏,那种冷气浸入卫子晨的心理,让卫子晨打了一个冷战,“我不是。。。”
  “你不用再说了。。。”向云飞倒下翻过身,把身体靠进里面,“我发誓现在,以后都不会违反军令,不会吧个人情感放到战场上。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可以当做不知道。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但是我可以再也不打搅你,放心,我向云飞说出的肯定就能做到。你走吧。”
  向云飞再也不理睬卫子晨,卫子晨眼神复杂的看着向云飞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向云飞听着背后的关门声,心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百炼成钢

  “怎么连人都没了?”哽咽的话语,无声的泪水,那是一个母亲内心的悲痛,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
  没有人能回答,怎么告诉一个母亲,你的儿子为了祖国在陌生的土地身首异处?
  “子涵那,妈妈来看你啦,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哇。”女人精致的妆容被毁,双眼红肿,摩挲着儿子的遗像,表情麻木,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二婶,二婶。。。”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女子哆嗦着身体险些摔倒,急忙上前走几步,却被向云飞先一步扶住了女子。
  “是部队对不起你们。”阮文宣低着头,不忍直视失去儿子的一双父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该让我们知道啊。”中年男子也是红着眼,身着银灰色西装,可能因为匆忙,西装的下摆满是褶皱。
  “你们只打个电话通知小涵训练中出了事故,怎么连人都没了,怎么样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啊。”身边的男子走上前,和中年人并排,“这是我二叔和二婶,我是张子涵的堂哥。”
  “这个事关机密,我们不能告知。我知道张子涵的去世会给你们带来巨大的痛苦,为此军队表示歉意,你们有什么条件军队都会酌情解决。”于政委上前,“让嫂子先坐下吧,这么哭会哭坏身子的。”
  “还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子涵没了,还能有什么事了呢?”张妈妈失神的看着遗像中的张子涵,穿着夏季常服,双眼皮的大眼睛,微笑的时候还有个小酒窝。那么年轻,已经长眠于他乡。
  “我们不想要什么,只是想知道事实。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想知道儿子最后都在做些什么。”张爸爸满脸的疲累,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做父母的,总归有这个权利知道吧。”
  “对不起,张子涵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卫子晨走到张爸爸身前跪下,“您要怪就怪我吧。我是子涵的队长,不仅没有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还因为救我而殉职。”卫子晨握住张爸爸的手,“以后我就是你们儿子,我会带子涵尽孝道。您们放心,以后家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还有我,”白泽站出来了,“还有我。”田七站出来了,“还有我。”向云飞站出来了,“还有我。”黑猫站出来了,“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我们会完成子涵没能完成的孝道。”
  张爸爸的拍拍卫子晨的手,“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知道子涵做的事情肯定很了不起,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
  “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卫子晨讲了一个故事,那里的灵狐聪明,机敏,勇敢,他穿梭于崇山峻岭,一次次的击退敌人的阴谋,保证了国家的安全,用最后的生命保卫了守住了机密,化作白骨于青山之中,“他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是一名优秀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我知道,我知道。”张爸爸老泪纵横,“我儿子一直都是最棒的!”
  张爸爸把一张他最喜欢的张子涵的照片郑重的放在了T5内部的一面墙上,那里有一百二十多名军人,都是自T5建立起任务中牺牲的战友,他们最大的43,最小的才15岁。拍拍照片,“子涵那,记得常回家看看,你以前总说忙,这回有时间了多陪陪你妈,她一直都为你担惊受怕。子涵那,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儿子,爸爸为你自豪!”
  张爸爸捧着张子涵的遗像,轻轻的男子扶着张妈妈走出忠魂室,门外是T5的全体官兵。他们都和张子涵差不多的年纪,身着迷彩,手握钢枪,张爸爸看的失神,似乎他的梓涵就站在他们中间。
  “敬礼!”卫子晨站在最前端,郑重的向张子涵的母亲敬礼。他们年轻的时候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后来为了成立有相应国家号召只要了一个孩子,现在人到中年,他们又为了国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们是英雄的父母,正是他们才培养了一代又一代英雄的中国人!
  “鸣枪!”清脆的枪声在营地上空久久不散,那是对于英雄的告慰。走吧,我们会继续拿起枪,犯我中华者,必诛之!
  张爸爸只拿走了张子涵的一些衣物和照片,把队里给子涵的捐款留下了,“这些给更需要的人吧,子涵要是在也不会要的。”张爸爸走到卫子晨的面前,给了卫子晨一张纸条,“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家庭地址,有时间去坐坐。”摸摸卫子晨的头,“你比子涵大几岁吧。”
  “他都叫我哥的。”卫子晨笑笑,“他很优秀。”
  “嗯。”张爸爸吐口气,“保重好自己,我等着你们来做客。子涵一直喜欢他妈做的红烧肉,等到时候烧给你们吃。”
  张妈妈拉住向云飞的手,从包里拿出一管护手霜,“怎么和子涵的手一样,都裂开了。”张妈妈挤了一些在向云飞手上,慢慢的揉匀,“要经常用,不然冬天该有冻疮了。子涵就是,小时候还疼的哭,后来。。。”张妈妈红了眼神,哽咽的数不出话。
  “好了,该走了,别给孩子们添麻烦。”张爸爸扶着张妈妈,张子涵的堂哥提着张子涵的遗物走出营门,张妈妈回头嘱咐向云飞,“记得一天涂一次。”
  “知道了,妈。”向云飞喊的大声,张妈妈缓慢的答应一声,“唉。”
  卫子晨向云飞几个敬军礼,目送载着张妈妈张爸爸的军车远去。
  回到队长办公室,阮文宣单独留下了向云飞,“这次B小队的损失很严重,我也是跟你们连长磨了好久才把你要过来的,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向云飞笔直的站着,目不斜视。
  “我没看错!”阮文宣很欣慰,站起来走到向云飞面前,“我知道你和北斗有些小矛盾,你们自己解决掉。北斗这个队长不错,这次的事故也不能怨在他头上,以后你在训练中就知道了。你的调令已经下来了,给你二十天的假期,回去老连队看看,在回趟家,回来就到队里报道。”
  “是!”
  “去吧。”出了办公室的门,向云飞心里有点沉重,又有点雀跃,悲的战友的牺牲,喜的是终于可以回家看看父母了。向云飞去了宿舍,打算先回家,然后去老连队才回T5。在宿舍门口看见了拿着一个骨灰盒的卫子晨,向云飞没有好脸色。
  “你不送飞弹最后一程么?”卫子晨换了夏季常服,军帽被整齐的别在肩头,“飞弹的父母年纪大了,听说飞弹牺牲的事以后,他母亲得了重病,家里人走不开,我和队长商量一下把飞弹送回去。”
  “也没找到身体?”向云飞问的沉重。
  “没了,和那帮子杂碎一起炸了个粉碎,一点肉渣都没留下。”卫子晨仰起头,向云飞可以看见他满眼的泪。
  “黑猫他们不去么?”向云飞回屋里简单收拾,拿了一些东西。
  “他们难得有个假期,都放他们回家了。”
  “嗯。”向云飞拎起卫子晨脚下的旅行包,跟着卫子晨去了火车站。火车站的检票人员不让拿着骨灰盒的卫子晨通过,卫子晨平静的告诉检票人员,“这里面只是我兄弟的遗物。”工作人员还是不肯,向云飞气不过要发作的时候,值班的铁路警察出现了,卫子晨把身上的军官证给警察看,带头的中年警察双手奉还了军官证,“你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位置。”
  “谢了。”卫子晨和向云飞随着警察离开,后面是那个还在吵闹不休的工作人员。卫子晨拉住向云飞,“不要惹事,我们还穿着军装。”
  那个警察领着卫子晨他们进了一个软卧,“我们买的硬卧。”向云飞拿着票给那个铁路警察,“这个是给我们内部人员预留的,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那个警察帮忙把水壶灌满了热水,“你们都是好样,不容易。”
  等那个警察走了,向云飞疑惑的看着卫子晨,“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知道,但是大对数可以猜得到吧。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在中国危险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卫子晨把骨灰盒放在了中间的桌面上,合上衣服躺在卧铺上小睡。向云飞看卫子晨没有聊天的性质,也拿着手机看起了小说。
  他们下了在一个小县城下了火车,然后又做汽车,到了一个岔路口汽车停了车,告诉他们他们要找的地方还要翻两座山,当地有那种机动小三轮可拉客,但是要等很久。卫子晨和向云飞下了车没有等拉客的三轮车,直接步行穿越大山。
  这里是南方的一个小山区,山坡陡峭,土地贫瘠。走在蜿蜒的小道上,向云飞看到身边有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年人艰难的往上走,主动上前接过老人的背篓背在身上,老人看一眼向云飞身上的军装,热情的表示感谢。
  路上老人和向云飞聊了很多,这座大山土地贫瘠,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年人和留守的儿童。他们祖祖辈辈的生活在这个大山里,有些人走出去了,大多数的人又回来了,“那不是我们能待的地方。”向云飞问老人为什么不留在山外,老人回答到,指着隐藏在大山半山腰的那些民居,“这里有我们的房子,田地,山外面能有什么呢?”就是这么贫瘠的一个家乡养育了飞弹,他却没有给与任何回报就走了,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中途在老人家喝了碗水继续上路,终于在大山深处他们找到了飞弹于好学的家,破败的小院,低矮潮湿的平方,看的让向云飞心酸,“没了飞弹,他们以后怎么过?”
  推开院门,觅食母鸡叽叽咕咕的跑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干瘦的女人,眉目间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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