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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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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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萝莎一骨禄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她面前,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肩,「你开口说话了?」她很兴奋,不等小筑开口又说:「你叫我莎莎娘?再叫一次好吗?」

  小筑举起小手摸上她的脸,「莎莎娘,你笑起来好美哟!」

  她突来的赞美令木萝莎有些怔愣。

  小筑迳自往下说:「莎莎娘,你不要再像刚刚那样皱著眉,小筑会担心。」

  她童言童语显露出的关心,让木萝莎十分感动,也不枉这十天来,她对小筑无微不至的照顾与耐性的教导。

  虽然她都不说话,但还是会乖乖的听话做事,她的乖巧,更让她觉得小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令人怜惜。

  木萝莎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她的心里有著满满的感动与欣喜。

  「小筑,你愿意说话,莎莎娘就会很开心、很开心。」看来以後她在小筑面前,必须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两人抱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就是江若远踏进雅楼书斋里看见的情形。

  在面具的遮掩下别人看不见,但江若远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吃惊,他没有想到不过十天,小筑已愿意亲近木萝莎。

  木萝莎发现江若远居然站在她们旁边,连忙放开小筑,对小筑说:「小筑,叫爹爹,你爹一定会很开心。」

  江若远不解,望向自己的女儿,发现她脸上有著一抹他从未见过的腼覥笑容。

  「爹爹……」小筑怯怯的喊,眼里却有著期盼。

  江若远自从女儿三岁过後,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喊他爹爹,他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但他激动的心情并没有显露出来,银色眼眸只是毫无波动的望著那偎在木萝莎身边的小小身子,他看得出来女儿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她的眉宇间不再总是轻蹙著,小脸变得有光彩。看她信赖的倚靠著萝莎,相信萝莎对她的付出一定不少。

  第五章

  见江若远没有任何反应,小筑表情黯了黯,心情因他而变得不好。

  木萝莎见状,对江若远投以一抹谴责的目光,示意他至少给女儿一些鼓励,免得她又缩回自己的世界。

  「小筑,你终於愿意开口了,爹很高兴,希望你继续努力。」

  他的话虽然冷硬,但是对小筑而言已经足够,她感觉得出来,爹还是很关心她的。

  江若远叫进门外的奶娘,吩咐她陪伴小姐,然後和木萝莎一起离开雅楼。

  木萝莎不解他叫她出来是何意思?

  他们已整整十天不曾交谈,她不以为他会是那个先打破沉默的人,但她也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江若远转身面对她,银眸依旧没有多余的情绪,「谢谢你对小筑的照顾,一定是你的用心才让她开口说话的。」

  木萝莎不敢相信,「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不过,若要小筑更快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你对她的关怀,会比我更好。」

  「你是在对我说教?」

  他仍是一派淡漠的口气,她明知他是怎样的人,却不免还是被他伤了心。「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的无辜表情让他心生不忍,「我要到海岛巡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他的话又让木萝莎感到意外,不过,看他眼神显出的不自在模样,她也不想点破,既然他有心想改变两人冷凝的关系,她也乐於配合。

  「嗯。」她点点头。
  不久,两人来到海岛沿岸。

  站在湿软的沙滩上,迎面望著蓝色海面上的粼粼波光,那有时深有时浅的蓝,神秘而惑人。

  静默弥漫在这片沙滩上,空气为之凝结,木萝莎迟疑了一会儿,终於决定开口,「若远……」

  江若远微掀眼皮,没有说话,等著她讲下去。

  「你真的要让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总是若即若离,在贪欢索情时,热情如火,但下了床,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她实在不希望是这样的情况,可又无力改变。

  江若远怔了怔,他明白自己对她不公平,但是目前的他还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所以无法给她承诺,可纵使如此……他也不愿让她从手中溜走啊……

  回应木萝莎的,是海浪拍击声,他依旧选择不发一语来逃避。

  木萝莎上前一步,正想再开口,不料,却突然窜出七名身著不同颜色衣服的女子,手上各执与衣同色的布绫,个个眼神凌厉的围绕著他们。

  江若远下意识的就将木萝莎给护在身後,银眸瞬间变得阴戾。

  七名女子将他们困在中央,甩动著手上的布绫,布绫在空中扬起,力道强劲,隐藏著杀气。

  为首的红衣女子朱罗刹怒目的道:「木萝莎,你好样的,竟敢联合九阳岛的人和我们作对,我不会放过你的!」

  朱罗刹明白,单凭她一人绝不是这戴著银色面具男人的对手,所以她发动「七彩绫缎女」,合力出击。

  「必杀绫缎舞」舞步一出,必定要舞完一曲,每一个舞步,每一个身段都深藏著伤人的内力,绫缎每一甩出,都化成杀人的利器。

  朱罗刹会这么气愤难平,是因为江若远派瑞福打伤她的母亲朱兰心。

  她们屡次到月眉岛找木堂枫夫妇的麻烦,不过是想替母亲讨回公道,没想到,江若远居然敢插手,还叫手下前来破坏她们的好事,甚至警告她们不准再到月眉岛。

  哼!谁理他呀?

  所以瑞福的警告当然令心高气傲的母亲无法接受,双方打了起来,瑞福的武功高深,母亲并不是他的对手,结果受了很重的内伤,短期之内很难复元。

  因为这样,朱罗刹心有不甘,自然想来找木萝莎与江若远算帐。

  「你们母女无端找岛民的麻烦,本就不该,现在选怪罪别人,未免欺人太甚。」江若远皱著双眉,对她们一再的挑衅感到不耐。

  朱罗刹对他浑身散发的冷戾之气,感到胆战心惊。这男人气势凌人,绝对不可小觑,可她朱罗刹又岂是泛泛之辈?

  朱罗刹在朱兰心的教导下,也养成骄矜个性,总是自认武艺非凡,忘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哼!别说废话,今天本姑娘就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我们母女可不是好欺负的。」

  话落,朱罗刹喝令同伴动手,七个人围著他们,脚步不停的挪动著,手中的绫缎也随之抛出。

  七条色彩不同的绫缎笔直朝他们而来,木萝莎戒备著准备要出手反击,但还没动作之际,已见江若远伸手一挥,七条绫缎霎时颓然落地。

  七个女子心中一惊,连忙又发动内力,将垂落在地的绫缎催化成一条直线,直取两人的要害。

  在这电光石火间,江若远从怀里拿出长箫,凑近唇,悠扬的旋律随即飘扬出来。

  令人惊惧的是,那七条绫缎竟然随著箫声起舞,化为柔和美丽的缎浪。

  七名女子为了扭转颓势,再度加强内力,岂料内力竟在箫声中化为无形,使得绫缎变成一种普通的舞姿。

  江若远并不想取人性命,所以让她们七人跳完一周舞蹈後,箫声一转而为柔和。

  她们七人停下动作後,一脸惊恐的瞪著他,朱罗刹认出他就是上次那个箫音的主人。

  没想到他的箫声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仅能伤人,还能让人随之起舞,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本来她还心有不甘的想对他出手,怎奈在他渐缓的箫声中,她体内之气竟无法使出,於是她示意其他人一起撤退。

  朱罗刹心里清楚他有心放过她们,否则以她们无法使出内力的情形看来,她们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木萝莎见他用一支箫就轻易的退敌,且他的箫音远比她想像中的厉害,令她感到敬佩万分。

  江若远将箫放回怀里,瞧她一眼後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谢谢你一直保护著月眉岛的岛民。」望著他昂扬的背影,她心怀感激的对他道。

  江若远迳自往前走,耸耸肩,「这是我允诺你的。」

  虽然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是很感激他,毕竟他保护岛民百余条的性命,又让爹重燃对生命的希望。

  所以她对他的景仰与爱慕不断的在增加,就算他的心里已经有另一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也忽冷忽热,但仍让她向往不已。

  她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整颗心、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他飞去,她不知道未来两个人会如何?但她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跟他紧紧相依。

  她虽不是一个宿命的女人,但既然他已是自己的夫君,那么她就应该努力经营两人的关系。

  江若远走在前面,很快的带她离开了海边,然後越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处山谷,山谷里长满各种药草,药草的香味四处弥漫。

  除了千百种药草在山谷悬崖散布,还有各种色彩鲜艳的小果子,果实累累的挂在粗壮的树木上。

  木萝莎好奇的睁大双眸,她略懂医术,而且以前在月眉岛也常常去采草药,所以她明白这些都是可以治病的珍贵药材。

  江若远开始动手摘取各种不同用途的药草,然後从一处草丛里拿出一个可背的竹篓子,将摘取的草药一一放进里面。

  接著,只见他飞起飞落,瞬间手上已多了许多颗紫色小果子,他递了两颗给她。

  木萝莎摊开手掌接过,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吃吃看。」他对她道,自己也丢了两颗小果子进口咀嚼。

  木萝莎见他吃得津津有味,才小心翼翼的将小果子放进嘴巴里。刚开始吃的时候,味道苦苦涩涩的,然後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在嘴里散发,之後转为淡淡的甜味。

  「吃这个可以止饥、止渴,且能提升体内免疫力,若每天吃,连续几个月,甚至可以抗毒。」

  「这种不起眼的小果子,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她啧啧称奇,同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气在运行。

  江若远转身,又开始摘攫几株不同的草药。

  木萝莎走到他背後问,「你采这么多草药要做什么?」

  「我自然有用处。」他淡然回答,依然采著他需要的草药。

  知道他不会给她答案,於是她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做完工作。

  等竹篓里装满药材後,江若远将它背在背上,然後默默的牵起她的手,往岛上居民居住的地方前进。

  才刚踏上一条岛民群居的小径,木萝莎便十分惊讶的看到,江若远竟然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放在竹篓里。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总是吸引著她的目光。

  此时,她也注意到,住在附近的人知道他来了,不论男女老幼都纷纷跑出来,对他热情的问候。

  江若远带著她,走进一间看起来简陋的小房子里,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很有礼貌的说道:「江大夫,欢迎你来。」

  江若远点点头,「老奶奶还好吧?」

  「可能这几天太冷了,奶奶夜里又咳得很厉害呢!」少年应道。

  「哦?那旧疾应该没有复发吧?」他挑眉问道,边往内室走去。

  少年连忙跟上,「幸好大夫这时来了,奶奶可能染了风寒,原来的病跟著复发,只是她一直忍著不说,怕我担心,但我知道她很难过。」

  少年明显露出松一口气的样子。幸好江大夫来了,否则他还真不知去哪找像江大夫这么好的大夫,不仅不收诊金,连药草也不收银两,甚至还留下许多珍贵的药材,给奶奶治病。

  木萝莎跟著他们进去,看见一个白发老妪躺在床上,老妪见到江若远连忙挣扎著要起来,江若远靠过去,要她不必起来,并且为她把脉。

  木萝莎一直在观察他,虽然他还是冷峻著一张脸,浑身也还是围绕著一股阴郁气息,但她看得出少年和老妪一点都不怕他,甚至流露出尊敬之意。

  江若远留下一些草药交给少年,和一些珍贵的小果子让奶奶健身,然後走出小屋子。

  接下来,他们挨家挨户的巡访,帮病人诊疗,木萝莎发现他在与人保持距离间,却自然流露出对岛民的耐心与关心。

  这里的每个人,不论老少都尊称他一声江大夫,看来好似不知他是岛主。

  诊疗完毕,两人拿著岛民热心给予的肉包子和一瓶甜酒酿,来到一处人烟稀少地方,坐在大石头上。

  木萝莎手里拿著热腾腾的肉包,一口一口的吃著,一双眼睛却不停的往他身上瞟。

  江若远也拿著一个肉包大口吃著,他早就注意到,她从一进到岛民居住的地方开始,就一直盯著他看。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他们都不知道你就是他们的岛主吧?」既然他这么说,她当然也就不客气的问她想知道的事罗!

  江若远喝了一口酒,眼里平静无波,只是点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岛主,只是不愿让人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慈悲,否则你就不会用另一种身分默默的关心他们了,对不对?」

  她的话令他不自在的将眼神调开。

  见他没有说话,她又继续道:「我现在终於知道,其实你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无情,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对不对?」

  江若远一顿,语带嘲讽的说:「你真的以为很了解我吗?」

  木萝莎的呼吸顿时一窒,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澄净无伪的黑白大眼,染上一丝伤感。「我只是认为你是我丈夫,我理当对你付出关怀。」

  她的话合情合理得叫他无法反驳,可是他想排拒的却是自己对她已然动情的心,所以他再次选择沉默不回应。

  木萝莎看清他眼里的挣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里打转,可她没想到她的下一个问题,却让气氛变得更凝滞。

  「为什么你在这些岛民面前,可以自在的现出自己的面貌?而在大宅里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宅里的人应该是你最亲近的人才对啊!」

  木萝莎见他在自己讲完话时,全身僵硬,沉重之气再次笼罩他的周身。

  这样的他让她深受震撼,也让她为之心酸,不由自主的,她伸手将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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