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 - 夫君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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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亮 - 夫君好陌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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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睨觑身旁这个如左右手般重要的心腹下属一眼,厉戎严厉冷峻的神色总算稍稍缓和,淡淡道:“她确实有问起,不过我只是以上山检视有无猎物落网来带过。”

   猎物?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出来,俞飞赞叹的猛点头,他再也不能同意更多了。“没错、没错!的确是猎物没错!”

   哈哈哈……他们确实是在猎捕一只“红狐”呢!

   “你若能尽早将那只猎物逮到手,到时再来笑吧!”冷然眸光横去一眼,厉戎对猎物至今还没能落网,感到极不满意。

   “呃……”被刺中痛处,俞飞笑声顿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有什么办法?‘红狐’的拿手本领就是迷踪术,前些天错失了机会后,想必‘红狐’会更加谨慎行动,极有可能会先躲起来一阵子。倘若对方不行动,我们也很难有蛛丝马迹可以循线追踪啊!”

   神色酷寒,厉戎眼底浮现残意。“就算躲在老鼠洞,也得给我挖出来!”既敢得罪他厉戎,最好也有本事承受他的复仇!

   忍下住打了个寒颤,俞飞不禁怜悯起“红狐”来了。哎呀呀!谁不去惹,偏偏惹上他家主子,真是活腻了!

   摇头晃脑的感叹著,他应了声“是”后,急忙又把话题绕回如影身上。“只说上山来狩猎,就能把如影搪塞过去?”

   闻言,厉戎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缓声道:“失忆后的她已和以前不同了,性情变得极为单纯,并不太容易起疑。”

   “这倒是!”点了点头,俞飞也清楚如今的如影是怎生的情况。

   “这样也好。”深沉眸光蓦地漾起几丝柔软,厉戎微微笑了。“这样的她,至少比较开心。”

   一旁,俞飞定定地瞧著自家主子,黝黑爽朗的脸庞也跟著微微笑了。

   呵……看来开心的,不只如影一人哪!


   “行了、行了!总算是完成了。”屋子内响起了福婶愉快的笑嗓,就见她拿起刚缝制好的男子新衫在空中振了振,一脸满意地审视著。“瞧,影丫头,我就说你行的,没错吧?”

   微微涨红了脸,如影难掩雀跃地笑了。“多亏福婶你帮我,我才能这么快完成呢!”呵……这是她亲手缝制的第一件衣衫,从无到有,最后终于完成,真是好开心哪!

   “等你把衣服交到厉爷手上时,他心底肯定欢喜得不得了。”帮忙把新衣折叠好,福婶笑咪咪的递给她。

   我等著你亲手裁制的新衣!

   轻抚著那柔软的布料,想起前些天厉戎在她耳边的轻语,如影唇畔漾起一抹甜柔笑靥,与福婶道别后,这才缓步离开,准备返回家门静待厉戎的归来,好把自己的一番心意交给他。

   走在黄土路上,迎面而来的正是村内一位王姓人家的年轻媳妇,那年轻媳妇一见她就笑著招呼问好,她也礼貌的微笑点头致意,一切本该相安无事各自离去,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腰上蓦地一紧,像是被什么尖锐物给紧紧的抵住似的!

   “别张声,乖乖跟我走!”

   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压得极低的细微嗓音已在耳边悄悄响起,如影下意识地垂下眼眸,果然见到一柄隐隐闪著寒光的锐利匕首藉著对方身形的掩饰,以著让旁人察觉不出的方式紧抵著自己。

   这人……是谁?

   为何要如此对她?

   抬起秀丽眼眸静静的瞅凝著王家媳妇,莫名的,如影心底竟丝毫不感惊慌,只是始终未发一语地暗自思忖。

   “走!”那王家媳妇似乎颇为紧张,低声斥喝的同时,手中匕首更加用力的朝她腰间抵去。

   明白自己如今身处险境,深伯腹中胎儿受到波及,如影没有一般女人家遭遇危险时会有的慌张失措与大声呼救,反而以著连自己都暗自惊讶的镇静,一手护住腹部,一手则任由那件刚缝制好的新衫悄悄掉落在黄土路旁的草丛内,安静且配合的跟著王家媳妇无声无息的走了。

   保住性命、保住孩子,是她唯一的选择!

   日暮时分,本该家家炊烟的小村落,如今失了该有的祥和宁静,反倒鸡飞狗跳的起了天大的骚动。

   “人呢?”低沉的嗓音在暮色中轻轻响起,却让一屋子的人忍不住全颤了一下,然而始终没人可以回答男人的问题。

   “很好!非常的好!”环顾众人低垂的脑袋一眼,厉戎怒极反笑。“看来要守住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件极难的任务,只区区派了十来个人,是我要求太过了。”

   含嘲带讽的冷冽嗓音一出,十来名村人羞得更加抬不起头来,没人敢吭个一声半句,让一旁身为护卫头头的俞飞真是脸上无光,急忙指挥著众人再到处去搜寻找人。

   一听指令,村人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眨眼问就各自分成几个小队往四面八方飞掠而去。

   屋内,霎时只剩下厉戎、俞飞、福婶、夏元白四人。

   “堡主先不用担心,说不得如影只是四处走走散心,稍晚就会回来了。”夏元白抚著山羊胡,语调温雅的劝慰。

   “不可能的!”连连摇头,福婶忧心忡仲。“午后,影丫头离开我那儿时,可不知有多开心,巴不得能早点等到堡主回来,怎么可能随处胡走?!到天黑了还下知回来?”

   那丫头满心雀跃的想早些把新衫让厉戎换上,若不是出了事儿,她不会不见人影的。

   闻言,厉戎神色更加铁青难看,森寒著脸,老半天不发一语;至于俞飞、福婶、夏元白等三人则只能担忧的面面相觑,没人敢再开口。

   不一会儿,匆地,一名村人飞快奔至厉戎面前,迅速献上新发现——

   “堡主,路旁的草丛发现了这件衣衫!”

   “哎呀!”惊呼大叫了一声,福婶眼尖认出那件衣衫了。“这不是影丫头帮堡主缝制的新衫吗?她离开我那儿时,手中就是捧著这件,满心欢喜的想等著堡主回来换上呢!”

   那衣衫是影丫头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有著对堡主满满的心意,绝不可能会随便就丢在路旁草丛里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帮你我件新衣……

   前些日夜晚,她羞笑著帮自己量身的景象在脑海中骤然浮现,厉戎接过那已经被黄土染脏的衣衫,目不转睛的沉沉凝视著,仿彿能看到她噙著恬淡娴静的浅笑,一针一线低头缝制的模样……

   “堡主,不好了!”另一名村人飞奔而入,急声禀报,“装扮王家媳妇的女侍卫被发现死在屋内。”

   大掌猛然一收,将布料柔软的新衫紧揪在手中,浑身瞬间爆出一股令人如坠千年冰洞的恐怖寒气,鹰眸闪动著凶残暴戾的光芒——

   “俞飞?”

   “属下在!”连忙抱拳应声。

   “都让人给摸进巢了,真是好一个滴水不漏的戒备啊!”幽魅嗓音轻柔却又危险至极的扬起。

   忍下住打了个寒颤,俞飞自知有错,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堡主责罚!”

   “要领罚,还怕少吗?”酷寒冷笑,厉戎拍桌怒暍,“给我搜!整座山都给我翻过来的搜,待把人给找回来后,该有的罚责自然少不了你!”

   “属下明白了!”机伶伶的起身,俞飞领著两个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部属掉头转身急掠而出,准备展开大规模的搜山行动。

   红狐,你真的惹火我了!

   勾起一抹噬血残笑,厉戎化作一道雷电急射而出,转眼问已失去踪影,徒留下福婶和夏元白两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家”面面相觑,眼底皆有著显而易见的忧色。

   唉::明明一切都已平静,怎么又生起风波?此事儿难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崎岖难行的山路对已经有八个月身孕的孕妇而言,实在是一项极为折磨人的酷刑,而如今,如影在身后那把刀光森然的匕首威胁下,正处于此酷刑中。

   好累!腰和腿都酸得快受不住了……

   猛喘著气,如影汗流浃背,鬓发纷乱,样貌狼狈,大量流失的体力让她双腿不禁一软,扑跌在地上,老半天站下起身。

   “快起来,别想这样拖延时间!”见状,那“王家媳妇”愤然怒责,甚至还用力踹了后腰一脚,完全不因她是孕妇而留情。

   “唔……”闷哼一声,如影痛得额头沁出涔涔冷汗,深怕对方下一脚就往肚子踢来,当下咬紧牙根,颤巍巍的爬起身,步履蹒跚的在逼迫下继续前行。

   好痛……刚刚那一脚,剧烈的疼痛由后腰蔓延到腹部,真的好痛……

   捧著不断传来阵阵剧疼的肚子,她强撑著意志力逼迫自己迈出步伐,跌跌撞撞的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眼神开始慢慢失去焦距,以为自己就要倒下之际,肩后忽然被用力一推,踉踉跄跄的跌进一处山洞内。

   “唔……”再次闷哼出声,扑跌在洞内的同时,如影庆幸著自己已经先以手护住肚子以减轻伤害。

   只是这一记撞击,仍是让她在一时半刻爬不起身,痛得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蒙雾。

   “得了!作戏给谁瞧?我所知道‘厉家堡’的如影可不是这般的娇弱没用。”嘲讽怒斥,“王家媳妇”眼底透著愤恨之火,怒视著趴卧在地的眼中钉。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冷笑了起来。“哎呀!瞧我这记性,一时竟忘了你早已失亿,前尘往事全忘光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何对她有著如此强烈的敌意?

   心中又惊又疑,如影忍著阵阵袭来的剧烈腹痛,勉强撑起身坐靠著洞壁,豆大冷汗一滴滴地自额际滑落,气息粗喘地努力集中迷蒙的焦距,凝目望著眼前女子——

   “你……是谁?”这人真是王家媳妇吗?为何要这样对她?厉家堡又是什么?

   她不懂!

   这人说的事全都让她如坠五里迷雾,可却又莫名的心惊胆寒。

   “我是谁?”尖声大笑,她愤然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美艳异常却又盈满护恨之火的脸庞,咬牙切齿道:“如影,难道你连我这张脸都忘了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慌乱摇头,不知为何,乍见她那妖艳至极的美丽脸庞,如影只觉一股深沉的悲哀往上涌,胸口纠结得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痛。

   好痛!那宛如刨心挖肺的痛,究竟是什么?

   “不记得?你一句不记得,就能将所有恩怨情仇一笔勾消吗?”尖叫咆哮,因过往的恩怨,更因眼中钉对自己的遗忘殆尽,妖艳女子暴怒异常,气得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就听“啪”地一道清脆声响乍起,如影被打得往旁边一倒,颊上一阵热辣难当,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被妖艳女子一把揪起——

   “不准你忘了我!就算忘了,我也要让你再次记住!”妖异而明艳的脸庞直逼到她眼前,女子眸底燃起两簇熊熊焰火,像是要烙印在她心底般的一字一句恨声道:“你记清楚了,我红狐——姬火兰今生今世誓如附骨之蛆纠缠著你,直到你下地狱去见你那病鬼弟弟方才罢休!”

   弟弟?

   她还有血脉至亲?

   为何从来没人告诉她这件事?村人们说她是个孤儿,十七岁那年嫁给厉戎,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被一股没来由的冷列森寒笼罩住,让如影忍不住浑身发颤。“什么……什么意思?你说我有血脉亲弟是什么意思?”

   猛地反手抓住妖艳女子厉声追问,她要求得到解答。

   闻言,姬火兰定定地瞪著她,好一会儿后,像是想通了些什么似的,疯狂而尖锐的大笑不止。“哈哈哈……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厉戎当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早该想到的……哈哈哈……”

   什么意思?为何厉戎不会告诉她?

   如坠无底寒潭,如影感到全身发冷,隐约明白自己似乎身陷在一场极大的骗局中。

   “你想弄清楚一切,是吧?”眸光如焰,灼灼凝视著眼前这名让自己恨极、怒极、妒极也怨极的女子,姬火兰恶意的笑了。“就让我告诉你一切吧!好歹送你下地狱时,也能当个明白鬼……”   
              第四章         
   “如影,你站住!”

   厚实花岗岩建构而成的厉家堡,曲折婉蜒的回廊下,一名相貌明艳美丽到显出妖味的女子暍住了那神色淡漠、气质清冷的的纤细身影。

   “姬姑娘,有事吗?”清丽的眼眸凝睇著一身红衣,宛如一团耀眼焰火的绝美女子,如影淡然开口询问。

   姬火兰,厉家堡总管的掌上明珠,个性骄纵任性、永远是一身大红衣裳,加上行事作风狡诈多变,擅长迷踪术,因而被好事的江湖人封了个“红狐”的名号。

   “没事!”以著鄙夷眼神斜睨著她手中捧著的汤药,姬火兰讪笑嘲讽,“怎么?又要去找你那病痨鬼弟弟了吗?”

   讨厌!

   她讨厌眼前这个永远清清冷冷,好似总是置身事外,冷眼笑看旁人的女人。

   哼!显得自己多清高似的,真以为自己是朵空谷幽兰吗?

   说到底,只不过是被厉大哥捡回来养的一条狗罢了……哦,不!加上她那病痨鬼弟弟,该说是两条狗才是。

   可恶!只是条捡回来的狗而已,凭什么可以随侍在厉大哥身边,担任那名义上是贴身侍婢,实则是护卫的职衔?

   她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如影的吗?

   为何厉大哥会挑上如影,却不选择自己?

   她从小就喜欢著厉大哥、爱慕著厉大哥,奢望著能随侍在他身边,可偏偏厉大哥眼中似乎只有如影,这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如影,一直是横亘在她和厉大哥之间的最大障碍!

   清楚这位骄纵的总管千金对自己的莫名敌意,如影依然神色不波的淡漠道:“如果姬姑娘没事,请恕如影先行一步。”话声方落,转身就走。

   “站住!”就见姬火兰身形一闪,再次将眼中钉挡下,愤怒的尖叫质问:“我有准许你走吗?”

   只是厉家堡所养的一条狗,竟然敢在没得到她的同意下就掉头走人,是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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