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镜缘(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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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镜缘(女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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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的一通说弄得一阵发晕,这里妻子接受丈夫的房子有这么“深远”的涵义么?我怎未在《礼记》里看到过?
  “小姐,定是沈公子欺您年青,哄得您收下了的。”看着她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倒是又有些个好笑,想着她的这番怒气里有多少是为了她被沈言楷点穴的过节引来的。
  “小姐,您这是什么眼神看着我啊!”见我面上竟然还带着些微笑,林林跺起了脚来,“这大宋朝里本就极少有女子这么做的,就算女家再贫,也只会去官府要那统院来住而不会真的接受男家房产的地契。一来这样会让主子权威减弱,二来受制于夫、主子日子恐不爽快,三来家中夫郎善妒更难和睦……”
  见她真的发了急,我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她也真是为了我好。“林林,你别急。说实话,之前我的确是不知道还有这讲究,现在你告诉了我,我想过了,一来我之前答应了他的不能失信;二来你小姐我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夫郎,短期之内也不会再娶亲;三来么,家中事务总得有人管,他愿意去操心、我求之不得。”见她又要跳脚的样子,我忙拍了拍她转移话题:“林林,说来我还不曾问过你被押在大牢的情况呢,定是很苦吧。”
  听我说起大牢,她顿时神色变了,眼圈一红:“小姐,大牢里虽清苦但也没小姐受的罪多,看您手腕上的伤疤,都不知当时受了多大的苦,看得林林心疼。”

  蓝绿

  她如此一说,又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的伤疤,让我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继续之前的本意来安慰她,内心也不禁有些感慨之前那一年里自己的坎坷,只不过如今自己的处境看似安稳富贵却未必就好过了那个时候。
  “还好,沈郎医术不错,虽一时受了点苦楚,如今也都好了的。”怕自己再说下去,话题成了我和她两个人互相比谁更苦,便握住她的手说:“呃……都过去了,幸好我们俩现在都还好。”
  她点点头:“小姐本就是个富贵的命、又有贵人相助,此番磨难之后必定更加地福禄深厚。”
  我“呵”地一笑,房间里的气氛终于松缓了下来,“恩,托林林吉言,本小姐定当后福不浅!”
  又和林林闲扯了几句,我便到母亲大人那里将自己过几日就打算搬出去的事儿禀明了,母亲大人定已知道那宅子原是沈言楷的,神色间很有不满,让我一阵担心她会因此反对,但没想尚未说出自己盘算的那些个“说项”,她便准了,只不过、只不过……
  “哼,他连这心思都动,也算是对你很是费心了。罢了,然儿你既已成婚、自立门户是理所应当。沈言楷心机深沉、实非良配,念在他于你曾有救命之恩,你宅子里的事也总要有个人替你担当些,此次我便不与他计较。不过,按规矩,原一直在你身边的王嬷嬷该随你同去,可之前她在边疆受的伤至今尚需调养,我身边又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特地挑了两个机灵的人儿,让他们随你同去,也好分担些杂务,你看如何?”
  我暗自皱眉,听话里的意思、这两个机灵的必定是她训练出来的少年,看来母亲大人是变着法子非要在我身边多塞几个男人不可了。可她既然只说分担杂务,没当场挑明让这两人来我身边做通房、小侍,我自然是装不知道为好,免得自己硬是推辞反倒让她马上把这话说了出来,我就更加被动。
  心下懊恼,却也只能微微颔首道谢:“谢母亲大人如此费心。女儿身边尚有风使和林林,林林出身王家、知根知底,又自小便是女儿的贴身随侍、熟知女儿性情习惯;风使更是出于世家,各式礼仪、规矩必不生疏,女儿立户安身定会多加倚赖此二人的。”
  “恩,此二人对你之心我是知道的,但林林是个丫鬟,风使又身份特殊只能暗中保你安全而不能现于人前,你既归来、日后少不得与各家世女交往,身边自少不得人。此二人你先收着,若不合意,可再挑过。”
  “是,母亲大人。”
  退出房来,身后跟着母亲大人“分配”来的纤美少年蓝箬、绿菁,悠悠回了自己院子。走在半道上,想象着沈言楷见了他们二人后会是如何的表情,心里不由又有些乐:呵呵,成日里都是你在盘算这盘算那,这回轮到我小算计你一次了。虽然,我是只想让这二人真地只做‘杂务’,但我这次就先不和你明说了,倒看看你这‘正夫’的本事、会拿他们怎么办。
  进得院子,正逢林林在布餐。因往常母亲大人白日里能在府里用饭的次数很少,所以午餐一贯是我自己在院子里吃的。蓝箬和绿菁见了,立时向我行了半礼迎上去帮手,倒的确机灵。
  “蓝箬(绿菁),见过林姐姐。”
  林林向他们每个都瞥了一眼,回头见我微笑不语,便多少明白这两人的来历,将手里拿着的碗筷塞给了其中一个,笑嘻嘻地行了过来。我知她要说些什么,忙朝她微瞪一眼:“吃饭吧。”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饭桌旁,蓝箬、绿菁二人站在我身侧,极其尽责地为我服务着,什么吃这个要配那个,喝那个得先把这个放进去,甚至是吃个味道稍浓的就立时有漱口水递了过来,弄得平时不太注重饭桌礼仪的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头来应付,小半顿饭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有点累了。
  真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啊,本来盘算地好好的,将这两人立马扔到沈言楷那里去应付,顺便看看他怎么对待他们的,开饭时也就让他们跟在了身边。可如今沈同学却依旧人影不见,林林么看跟来了这两人倒还真乐得站远处去旁观了,想来我这样的大家小姐不成亲也早该有几个这样的少年在旁伺候着,而她这贴身大丫头也早该升格了。暗自叹口气,抿一口左手边递来的茶水再顺到右手边候着的碗盅里、提起的筷子最终还是先放下了。
  “蓝箬、绿菁,母亲夸你二人机敏,不知平日还曾学过些什么?”
  “禀小姐,绿菁和小人除了简单的文书外还学过些音律、歌舞。”左边的蓝箬不急不缓地答着。
  “那武艺、骑射功夫呢?”
  “也曾粗粗学过些。”
  “哦……”我微微点头,这府里的人没学过功夫的怕倒是不正常了,而且看这蓝箬年纪虽不大、样貌也长得偏柔,但神态举止都很稳当,这“粗粗”两字估计也就是一谦词。
  低头看看桌上的菜,我浅咳一声;“就这样子吃饭很是气闷,不如蓝箬和绿菁给小姐我演奏一拿手的吧,也好让这饭菜更加美味些。”
  两人点头称“好”,便在我眼前三尺远处站开,蓝箬从怀里取出箫笛、绿菁则摆了个起式等着乐声和舞,我则忙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菜。不过之后的乐曲和舞姿都相当有水准,且不柔绵,那舞姿一看便知是改自剑术、两人的配合平和之中竟然隐隐显出些大气。这倒让我真地起了兴趣,在一旁放下了筷子,仔细观察起这两个人来。
  于是,当沈言楷跨进屋子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坐在桌前兴高采烈听着曲子、两只眼睛还滴溜溜在舞者和奏者少年之间转来转去的我。
  两个少年见有人进来,都未停顿,依旧各自按照节奏表演着,只等沈言楷走到我身旁坐下、端起碗筷夹了菜喂到我嘴边,他们才刚好结束。
  “见过大公子。”两人收势后忙着行礼,只跪到一半却被沈言楷一甩袖子给挡住了。
  “免了,不必如此大礼。”

  看戏

  听那两人口称“大公子”,我心里便是一乐,呵呵,如今还没有二公子、三公子的,何必那么刺耳地一见面就唤人家“大”公子么。果然是母亲大人那里派来的,开口就给沈言楷来个难受的。再说当时两人初见我也没跪下行那么正式的礼,如今动作上恭谨尊敬、语气里却带着刺儿,让人发不得怒又堵得慌,啧啧,还真有点意思。我顺从地嚼着送到嘴边的菜饭,下定决心是绝不开口,只拿眼睛在他们三个身上瞟来瞟去。
  只见那蓝箬、绿菁二人被沈言楷这么一挡是再也跪不下去,僵持了一小会儿,明白了沈言楷的功力非他们两人所能及,便也爽快地放弃坚持站直了身,顺势快步站回桌边要接过沈言楷手里的碗筷,异口同声地说着:“怎敢劳动大公子。”
  沈同学神色未动丝毫,依旧慢条斯理整饬着菜式向我这边递来,但直觉让我从气息中感到了他的不耐烦,忙伸手覆住他的手将菜转送到他嘴边,:“沈郎今日也忙了半天还未用饭吧,府衙那边办得可顺利?可还要夏儿做些什么?”
  想是没怎见我如此殷勤主动的,他微微一愣、直望住我的眼睛,最终嘴角一撇张口吃下了。趁他转脸又去夹菜,我忙抬眼扫一下蓝箬、绿菁,这两人明白得也快,顿时收了声音乖乖地站在了身后。
  “夏儿,你身子才刚好些,一日三餐更要加倍小心,那些个无关的事儿等用完饭再提也是不迟。”他说得温暖柔和,我却觉得寒意袭来——“无关的事儿”是不是也指刚才的表演啊,顿时、先前还暗自乐的心思一下子全没了。
  “这几月里本该熬药为你调理,偏你又喝不惯那苦味,所以只有在这饭食里下功夫。用料、火候都是极有讲究的,时辰错了或入口的温度差了,效果就大不同了……”他话未完,身后已“扑通、扑通”两声传来,“蓝箬(绿菁)延误小姐用餐,实在该罚。”
  “咳……咳……”这个、这个好像是我要求他们表演的……看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少年,再望望似乎什么都没看到的沈言楷,我该在这时候说些什么吗?
  想是知道我的犹豫,沈同学并没让我有太多的考虑时间,一是菜又送到了嘴边;二是他再看向我的眼神,真的、很专注,竟让我一时转不开视线、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只傻傻地照着他的意思吃菜吃饭。唉,罢了,这样也行吧,反正他现在恼的理由是我没正经吃饭,那我吃就是了。若这时候还要为他们两个说多几句“无关的”话,估计他那脾气把这两人给立马解决了都有可能。
  一顿饭就在他如此地关照与注视下默默吃完了,暗自刚想松口气,却见他手里虽停了动作,可姿势没变依旧那样地看着我,愣了愣、觉得他仍旧没有动的意思,只好伸手将他端在手心的碗筷取下放到桌上,入手只觉微烫,不经意地摸摸其他碗碟,已早凉了的。心下叹息,将他的手握着放到膝上,轻轻说:“我吃好了,你也赶紧吃点,别把自己饿着累着,过会到房里来陪我说话。”再扫一眼地上跪的二人,微笑着道:“既已收下言郎的宅子,家里诸事便劳言郎费心打理了。”
  说完,我便起身走了出去——让他去处理吧,想来我此时越不关心越会让他安心,他也越不会做过激的事。而且原本也就是想把人领来往他那里一塞的,只要不出人命,他怎么做都没大关系。母亲大人今日那么大方地准了他居大,不过是觉得他尚可利用,而这举动的另一面也表现出她在不久的将来必会把沈言楷除去的决心。呵,在她眼里即将要死的一个人,如今当不当大的、正的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塞来的人也断不会那么简单、脆弱,我自不必为他们的生存能力怀疑和担忧。
  一路慢行回到房里,林林并未跟着我,想是打主意在那里看戏,再来万一有什么过头的事也好立马通知我。不用想也知道,她对我这般放任沈言楷一定万分不满,既然我自己不在旁看着,那她就替我看着。
  想原本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多,算是我这院子里的统共也就她和小米两人亲近些,刚来这时空的时候虽觉得这情况和一般常识里的官家大户不太相同,但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觉得更加自在,毕竟现代社会里就一贯是自力更生的,哪有什么丫鬟仆人围着伺候,即便是家政人员也没怎么请过。
  现在明白,当时身边这般地清净不过是这家族的潜规则——不喜嫡女过早暴露于人前而已。如今时过境迁,该当大任的人去了,我的角色也随之转换,明着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各自又代表着不同的势力背景,我已越来越不可能仅仅是装聋作哑,每日如何与他们相处还真是个问题。
  何况这些人里还多了个萧临云,他成为风使的事实总让我心里象有颗沙子在磨。甚至有那么几瞬间我曾动摇,想着干脆效法这个时代的女人一般多娶一个来便是了,沈言楷即便不乐意闹个一阵子,却也不会舍得动我根本。那时管她什么皇帝太女、夺不夺天下的,做了便做了,有不乐意的尽管来招呼,也好过现在这般做起事来左思右想、犹犹豫豫,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安排他的去处和未来。
  唉,可惜这样的动摇,终究过不了自己本心这一关,无奈中叹息。
  “怎一人在房里叹气?”身后传来沈言楷的声音,“今日在宫里受了委屈?”
  我撇撇嘴说:“是啊,跪了好久,还差点被人当众脱了衣服。”
  却听身后一声轻笑:“呵,皇上脱你衣服作甚?”
  “言郎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为了言郎你那什么蛇羽兰叶么!你倒是快告诉我,你把它给放我身上哪里了?下回子再有人要,我直接取给了她便罢,不用旁人那么费事地一件件地脱我衣服查了。”
  “夏儿恼了。”依旧浅浅地带着笑意,“那就放些整片的在夏儿的袖囊里吧;否则旁人找不到,惹得夏儿忧烦。”

  如此

  “呃?”我一时倒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夏儿身上带着的那蛇羽兰叶都已是些粉末混在了日常用的物件里了。而且平日里夏儿喝的茶,也多是由它泡了来的。”
  “……”无语,真是好大方,好像蛮珍贵的东西给我当了日用品,也还好当时那钦王醒得及时啊,否则真是脱光了也说不清了。再一想,又觉不对,看他现在的反应,似乎对有人在大殿上找蛇羽兰叶很不惊讶,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一定早已知道了我当时的情形,否则怎会听我脱了衣服还能如此自在。恩,一定有内情。
  “呵,今日我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事想来言郎都已知道了,只是那楚‘大侠’行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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