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樱桃滋味(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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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樱桃滋味(寄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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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洁嚼了几下,口齿不清的说道:“你宠我吗?”

    “你是我老婆,不宠你宠谁?今日的炸虾不错,尝一口看看。”两人分食着一只虾。

    “好像有点油腻,我要喝汤。”她吃不惯太油腻的食物。

    “啊!我忘了舀汤,你等一下。”

    像一阵急风,左天青放下筷子快步地走向汤锅,舀了两碗热腾腾的紫菜蛋花汤,但因烫手而走得很缓慢,两眼则小心地直视着手上的汤。

    突地,一道黑影挡住他的路,他看到一双女人的高跟鞋,视线往上一吊,眼中跃入一张美丽却高傲的脸孔,他故意要绕过她。

    可是她像一道影子,他往左跨步,她跟着左移,他反身往右行,她挪动身子朝右走。

    “你的神经系统失调吗?我建议你去找王医师挂个号,他是神经科专家。”

    范樱樱扬起自以为最美的四十度嘴角。“你没看见我站在你面前吗?”

    “我不认为自己能跟鬼谈话。”他就是看见她才要走避。

    “看到我为何不打声招呼,我没那么容易被忽视吧!”她不容许他忽视自己。

    她要他。

    这是一个自我的挑战,她的自尊无法忍受那日的难堪,她要索回那份羞辱,以婚姻作为代价。

    “如果你想讨论礼仪问题,我劝你最好先去翻翻书,你的礼貌比小学生还欠缺。”好烫的汤,他快忍不住了。

    她自信的一笑。“我的教养绝不致令你失了颜面。”

    左天青忍耐不把热汤往她得意非凡的脸上泼,他们在鸡同鸭讲吗?她眼睛瞎了不成,没瞧见他的手已经被汤烫红了,还一径地说着鬼话。

    何况她的教养好坏于他屁事,吃饭的人最大。

    “你的教养让我大开眼界,好女孩不会挡男人的路,这是范家的特别教育吗?”

    范樱樱脸色微变,逞强地说道:“我是女人不是女孩,你给我睁开眼睛瞧。”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太猖狂了。

    “让开!不然不管你是女人还是女孩,我都不会对你客气。”他实在忍无可忍。

    “你敢――”她挺起傲人的胸靠近他。

    “你……好,既然你要自取其辱,休怪我成全你。”骄纵无理的臭女人。他气恼的在心里咒骂。

    左天青看了左右一眼,将汤放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没有惜花之心地拨开她,力道之猛让范樱樱几乎站不住脚连退数步,摇摇摆摆差点跌倒。

    他懒得理会她,端了汤继续走。

    此时,餐厅门口陆续进入一些病患家属来买自助餐,以及一些挨不住饿的护理人员。

    “青,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你看她快哭了。”孟洁听不到两人的争吵,单纯的同情起范樱樱。

    左天青揉揉她的发,温柔地抽出面纸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

    “吃你的饭,洁。她那叫活该,不值得你为她抱屈。”哭?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太好强了。

    “她好漂亮,你推她的时候没有罪恶感呀?”她全凭感觉说出,不带一丝妒意。

    罪恶感是左家唯一不存在的基因。左天青不以为然,“我没有推她,而且在我心目中你最美,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再漂亮也不及他老婆美丽,洁那带点深棕色的迷人双眸,不笑媚人,笑起来醉人,核桃似的眼珠子清如深潭,鹅蛋般的脸型还有着丰腴的美人尖,范樱樱哪及得上。

    再说他老婆每一寸肌肤都是丽质天生,百摸不腻,哪像范樱樱一副人工雕琢的粗糙样,少了粉的掩饰一定见不得人。

    “你敢拿我和一个情妇似的小护士相提并论?”恼怒的范樱樱正巧听到最后一句。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情妇!”眼一眯,左天青冷冷地沉下声音。

    “敢做不敢说吗?她不是寡廉鲜耻地被你包养了大半月,难不成你们盖着棉被纯聊天?”

    包养?!要不是她太咄咄逼人,他真想放声大哭,自己住的是洁的屋子,吃的是洁亲手所煮的食物,他才是被“包养”的人。

    “谁给你权力管我的私事,你不过是我父亲医院中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师,凭什么在此教训我老婆?”

    “你老婆?!”范樱樱气得嘴角抖动。“她不够资格,我才是最适合当你妻子的人。”

    左天青笑得猖狂,眼底一片骇人的冷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妄想当我的妻子,你该不会是被弄大肚子还搞不清楚被谁下的种,所以想赖上我吧?”

    他虽不常到自家医院走动,但对范樱樱在外面的风评略有所闻,她常和一些驻台外交官厮混,参加各类只有高级官员和上流人士与会的派对。

    范樱樱性生活之糜烂可媲美在酒店上班的女子,她还曾和一位已婚的美籍商人闹过不伦之恋,差点被对方的妻子告上法院,幸好她有个有钱老爸,出钱遮羞了事。

    听说最近这几个月她安分多了,顶多到外国人士出没的酒吧找性伴侣,一夜欢爱后各自离去,不留下任何污名,标准的美式作风。

    国外的留学生很难不受开放的性关系影响,在欧美国家也视性如同三餐,没有所谓的贞操观念或是道德感。而她的思想及行为已经西化,自然不认为有错,他也无权去评判中西不同的道德观,只要她不把矛头指向他的女人。

    “左天青……你不要欺人太甚。”范樱樱的脸色已不是以难看两字来形容就可以了事。

    “你搞错立场了吧,我们安静在此用餐,是谁莫名其妙徒生事端?”作贼的喊抓贼,本末倒置。左天青快受不了她了。

    “我生事端?!”范樱樱尖锐地拔高音阶。“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分不清什么女人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她将一切过错怪到埋首猛吃的孟洁身上,一双厉眼几乎要穿透孟洁低垂的脑门,不曾检讨自身。

    左天青被她搞得啼笑皆非,蓦然地拍桌起身。“你有完没完,泼妇叫春啊?”

    “我……”她从没被吼过,当场怔住。

    “你该庆幸左家人不打女人,否则你就可以享受医院员工住院的折扣优待。”

    哼!不知轻重。他恼火至极。

    “我……我不会原谅你……你竟对我咆哮……”范樱樱红了眼眶,打翻桌上装饰的花瓶。

    “滚开,不要坏了我的胃口。”

    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旁边围了不少侧目的观众,而孟洁仍像无事人一般,在花瓶翻覆时,优闲地抬头看了一眼,非常“贤淑”地扶起放回原位。

    她的怡然自得惹火了范樱樱,以为她故意作样子示威,不容许她的漠视而挥向其中一碗热汤,飞溅的汤汗在左天青极力的挡护下,仍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数点泛红的痕迹。

    “好痛。”孟洁的眉微颦。

    “忍一下,我吹吹。”他立即向一名护士要来冰水淋在她手背上,心疼地捧着她的手轻吹。

    “装模作样,不过就几滴烫不死人的汤。”范樱樱恶毒的说道,恨不得是泼到她的脸。

    “你该死。”

    左天青反手赏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口角流血,泪水当下飙出眼眶。

    “你打我?”

    “不过是个打不死人的巴掌,用不着装模作样。”他立即还心颜色,把她说过的话悉数奉还。

    “你为了这个死贱人打我?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们,我要你们付出代价。”范樱樱咬牙恨瞪着亲昵相拥的两人。

    从来没人敢给她脸色看,更遑论打她引以为傲的美脸,她由妒生恨,眼底的狠厉迸射。

    天之骄女的她怎堪受此屈辱。

    “你们在干什么,不吃饭围在一起耍猴戏呀?”

    一道权威性的低沉嗓音介入,引得众人回头一顾,惊讶而一致地轻呼。

    “院长?”

    声音的主人便是一直在门口偷窥的左自云。

    一早儿子偕同未来媳妇踏进医院起,他就像小偷一般布下眼线,只要和两人有关的消息一定先传到院长室。

    他是从不进医院餐厅,但在“热心人士”的通风报信下,他身先士卒当起左家开路先锋,一探儿子的感情世界。

    顺便偷点好画面向女儿们炫耀,以彰显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免得老是居于下处。

    “院长,希望你不要循私,左医师的行为已严重危及医誉。”范樱樱愤慨地抹去嘴角的血丝。

    “呃!是。”左自云清咳了一声,眼神心虚地错开她脸上明显的五爪印。“青儿……左医师,跟我到院长室。”

    左天青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手搂着孟洁的肩,一手拿着餐盘率先走出餐厅,毫不在乎后果。

    留下的左自云一脸兴味,随即意会到范樱樱聚满周身的怒气,连忙板起脸孔佯装生气好安抚她,毕竟出手打人的是他那有个性的好儿子。

    “真是抱歉,范医师,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无理,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

    “喂,儿子呀!好歹你看你老爸一眼,我长得没那么凶神恶煞吧!”

    世道沦落,五伦失常。

    左自云好笑地瞧着儿子体贴的举动,霸占院长的大位哄他的小护士,一点都不把自己老爸放在眼里,嚣张得实在有够像……左家人。

    “爸,你打算怎么处罚我,将我革职?”左天青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喂佳人吃饭。

    “小子,你想得美,我这间破医院还等着你来接手呢!”想逃避责任,甭想。他不会让儿子如愿的。

    “噗!”破医院?孟洁当场将一口饭菜喷出。

    “小心点,我老爸是面目可憎点,但看在我的份上,请你包涵一下。”左天青浅笑擦擦她的脸。

    “青――”她脸红地娇嗔一声。

    左天青一副了然的模样。“我了解、我了解,是为难你了。”

    “我不是……”

    “没关系啦,洁。我老爸这张可怕的脸皮吓坏了不少孩子,我不会怪你的。”他说得煞有其事。

    “你……算了,我说不过你。”还是三缄其口,孟洁干脆放弃争辩。

    她不做无谓的争论,反正到头来还是被他困住,不如当个无声旁观者,好过被他扯进他们父子的混战中。

    “洁,你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好像我正在欺压你。”他故作受伤的表情,眼中尽是笑意。

    “你别玩了,剩下的饭你吃,我饱了。”她把餐盘推向他面前。

    “我好可怜哦!吃你的剩饭残羹。”左天青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嘴上仍在作戏。

    孟洁想想也对,听不出他话中的消遣,直接拿起他面前的餐盘,在他的错愕下往垃圾桶一倒。

    她这个“正常”的举动令看戏的左自云忍不住发噱,笑声自然地流泄。

    “活该,你再扮小丑戏弄人吧!自作聪明的笨儿子。”他的笨儿子糗大了。

    左天青用着“哀怨”目光直瞅着她。

    “洁,你好狠的心,连剩饭残羹都不肯施舍我,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她微微一愕。“我以为你不想吃我剩下的食物,所以才收拾一下,免得弄脏院长的桌子。”

    “谁说我不想吃,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桌子弄脏有清洁人员收拾,可惜了他的饭哪!

    “对不起啦!下回我把吃剩的东西都留给你。”孟洁无邪地看看躺在垃圾桶里的残肴。

    “连鸡骨头也留给我?”他无意地一提。

    “好。”

    好?!左天青眉一挑,有点气闷。“我又不是狗,干么吃鸡骨头?”

    “是你自己说……”她认为他本来就很怪,啃鸡骨头不为过。

    “我错了,宝贝,是我太挑剔了。”如同老爸所言,他是活该。

    明知她天生单纯还故意捉弄她,活该受点现世报。

    “如果你们结束午餐对话了,可否正视我的存在?”左自云不甘寂寞地插上话。

    孟洁抬抬迷糊的眼,脱口而出。“院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嗄?!两父子同时傻眼,接着发出爆笑声。

    一直没有离开的人怎会“还在”,她实在有趣得紧,单纯的心思配上艳丽容貌,教人无法不惊奇,欢笑倏的充斥着院长室。

    “对了,儿子,范医师心高气傲,你得防一防。”左自云意有所指地看看孟洁。

    左天青马上领会其中含意。“爸,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金孙的娘给搞丢了。”

    “嗯哼,打铁要趁热,我把礼堂、新房都布置好了,说个日子吧!”他好盘算盘算。

    “呃,这个嘛……我也很着急,可是新娘子迟迟不肯点头,可能会来个双喜临门。”他为自己的“努力”自豪。

    差劲,还没搞定,到底是不是左家子孙?左自云瞪了儿子一眼。但一转身,他便笑得像和蔼的长辈,两只眼眯成鱼线般细。

    “媳妇儿,你几时嫁给我儿子,他是有些娘娘腔,为人小气奸险了些,但大体上说来还像个人,蒙你不嫌弃就要了他吧!”

    阴险老爸在说什么,这是在为他说好话吗?根本是在扯后腿嘛!左天青在心里嘀咕着。

    孟洁陡地看看四周,牵强地笑笑,“院长,你在找人吗?这里没有姓席名芙儿的人呀!”

    席芙儿?她……她……左自云真的让她给难倒了。

    “洁,你没有见鬼,老爸是问你何时要嫁给我,这里绝对没有‘第四者’存在。”左天青一眼就看透她脑子里的想法。

    孟洁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令人莞尔,她果然想偏了。

    “我们才刚认识,谈这些是不是过早了?”她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早不早,媳妇……呃,我叫你洁儿吧。闪电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你不用担心婚后会受委屈,我们家一向重女轻男,绝不会让你吃到苦。”

    左自云不放弃的再劝,“而且这兔崽子要是敢欺负你,用不着我出手,他上头那三个大女人联盟的姊姊,一人踹他一脚就足够踹成内伤,你尽管安心下嫁。”

    终于说出实情了,老爸还真是重女轻男,近二十八年的苦难就是这么来的。左天青哀叹自己命运乖舛。

    “院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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