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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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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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送过来,还是大刘惦记我加上了盘鱼香肉丝,这臭小子居然把那盘鱼香肉丝拉过去,把那香菇油菜和红烧带鱼搁我眼前来。口气还横呢。 
“吃鱼和菜,再吃这个。” 
我咬着牙,要不是看他被我踢得脑震荡的份儿上,我把鱼扣在他头上。 
“不吃,刺儿多。”我说的是实话,我从小就不会吃鱼,吃一次卡一次,以前我大姐给我摘刺,我大姐嫁了,就我二姐摘,我二姐嫁了,我再也不吃鱼了,生鱼片除外,有时候和武阳吃饭,他也给我摘,不过他摘不干净。 
林成瑞笑,夹了块大的带鱼,跟啃西瓜似的,从这头“咄咄咄…”啃到那头,把刺吐出来,再翻过那一面,又“咄咄咄…”的啃了一溜儿,把我看傻了,头一次看到这么啃带鱼刺的,傻傻的看着他啃完了,又傻傻得看着他把那块鱼夹到我碗里。 
“干嘛你,多恶心,全是你的口水。”我撇了撇嘴,看着米饭上的带鱼。 
“没有口水,”他龇着雪白的牙让我看,“我这样~~~啃的。”他还做动作,“绝对没口水。” 
“不吃。”我夹回到他碗里,不知道米饭上有没有沾到。 
“哎呀,头疼,哎呀。”他碗一扔开始哼唧,做脑震荡病人的表情。 
“好,好,辛苦你了,我吃,我吃还不行么。”我是真没办法了,这小子从医院回家后,要是我不满足他的合理要求,他真的躺在地上撒泼。我软硬不吃,不过就是治不了这赖皮的。 
嗯,大刘做鱼的手艺还行,有点儿小时候我妈做的味道。 
“好吃吧?”他眼贼亮说。 
“嗯,还行。” 
“那再给你来块儿哈。” 
“哎,别…” 
我没来得及,他又“咄咄咄…”的啃起来了。 
(八、) 
太阳真好,可玻璃上的热气说明了外头有多冷。我抽了张纸把我面前的玻璃擦了擦,绑着电热护膝斜坐着趴在沙发背上看外面。我这儿算镇上的商业中心了,就是条十字路,我的店在左边,这一趟街的对面是原来的护城河,现在里头干干的,有的只是垃圾。种了一排排的柳树,夏天的时候还有点儿景色可看。前两天又下了场小雪,马路伢子里都是坚硬的黑冰,来来往往的都是自行车。我们这个镇上交通基本靠走,自行车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遍地都是“摩的”、“三轮的”,偶尔来辆宝马、奔驰之类的,还会有人围观。 
一个男孩儿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上的女孩儿一手搂着他,一手捂着飞扬的短裙,虽然里头穿着厚厚的裤子。车子歪歪扭扭的,狠狠地在我眼前摔倒了。两人到没事儿,男孩儿把女孩儿扶起来,笑着给她拍身上的土,女孩儿光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破没破了。让我想起以前,他骑车带我的时候,我笑了… 
一个人堵在玻璃前头,我皱皱眉抬眼看,律师笑嘻嘻得抱着个大纸袋站那儿。我忙回头看林成瑞,屋里空空的才想起来,我说想吃糖炒栗子他给我买去了。我招手示意他进来。门“叮咚”一声,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问我:“可以坐下吗?” 
“不可以。”我笑 
他一愣,笑了,一屁股坐下,我只穿着袜子的脚挨着他的大腿。问我:“怎么给你打电话总是关机?”那个三星手机第二天我就给了陈姐了,她千恩万谢的不要,说不会用,说用不起。我跟她说,让伍子帮她卖了,钱归她。那手机看样儿新买得,那个型号能卖二千多块,这事儿伍子爱干,他有个相好的小姑娘在手机店上班。小屁孩儿还不到十八,就知道搞对象了。 
我看着律师笑说:“没用惯,可能出去玩儿的时候不知道扔哪儿了。” 
“没事儿。”他到明白,“那是我朋友新买得,当时怕你走了就联系不上了,问他要了给你,回头我也想,怎么能拿旧的给你呢。”他还挺会替我找理由。 
我下巴颏指指纸袋子,他拎过来搁在自个儿腿上,一样一样往外掏,掏出来就放在我怀里。 
一盒盒的巧克力和糖全都没有中国字。我喜欢吃巧克力和糖。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我翻着看,问他。 
“你忘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吧台坐着,喝酒了,正好来促销的,你一下子买了好多,还喊呢,‘巧克力我~~~~最爱吃’。”他学我说话,笑得很促狭。 
我知道我去市里泡夜吧的德行,拿起一盒递给他,他看我,我说:“给我打开。” 
是我最爱吃的松露,我笑得眼眯眯得。有点儿苦味的感觉在嘴里蔓延,厚重的香味也跟上来。他看我笑,自己笑得更开心。从纸袋子最底下掏出来一样东西,我一看。靠,又是手机,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爱往我这儿塞手机呢! 
我歪头撇撇嘴,透过玻璃一眼看见林成瑞从路口哪儿一溜小跑的过来。 
我忙跟律师说:“你先走吧,回头找我。”果然是干律师的,也没赖着,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笑着冲我晃晃,拉开门出去了。 
他一边小跑,一边往怀里看,快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儿撞上自行车,用手扶扶大眼镜,回头冲扬长而去的自行车骂骂咧咧地。我笑,又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低头看见那手机盒子,忙掀起沙发垫子塞进去,把屁股坐实了。 
“叮咚”他带着寒气进来,从怀里掏出袋子对我说:“给,捂在怀里,没烫死我。”一眼看见沙发上和我怀里的东西,问:“什么工夫弄回来这么多吃的?” 拿起一盒巧克力看,嘴里还念叨:“比利时Duc D’o(迪克多)…黑松露巧克力…吮指回味…”不是英语也能看懂?又唬人,不过松露倒是蒙对了。 
看他眼神凌厉起来了,这小屁孩儿毛病就是多,你管我哪儿弄来的。我忙转移话题说:“栗子是路口拐弯儿那家儿的吗?” 
他点头说:“啊,你点名的,我哪敢买别的,吃嘛?” 
我点头,他把袋子递给我,我又把袋子递给他,他看我:“怎么了?” 
“粘。” 
“靠,你这‘三少’的名字还真没叫错。” 
他坐下给我剥栗子,我伸着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他剥一颗放我手心里,我就一抬手填嘴里,再一颗,我再填。迁西板栗虽然小,可皮脆又薄,好剥得很,他速度还挺快。 
剥着剥着,他就开始往自个儿嘴里填,开头给我几个,自己填一个,再来我三个,他一个,再来就我两个,他一个。我不乐意了,拿脚蹬他说:“哎,该我了。” 
“周扒皮也没你这么狠的。我吃个怎么了?!” 
“我掏的钱。” 
“我还出人工呢!” 
“我三个,你一个。” 
“一人一个。” 
“滚。” 
“好,那我自个儿都吃了哈。” 
一斤栗子很快吃完了,我又拿巧克力,他白了我一眼,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拿一颗说:“你吃嘛?”用表情暗示他一点儿也不好吃,你别吃。 
他哼了一声说:“男人,谁吃那个。” 
“哎,那书上的灰都那么厚了,你干什么吃的?拿出你吃栗子的劲头来,还有,那武侠的都跑那科幻的里头了,分类,分类懂不懂?”我咬着嘴里的巧克力说他。 
他气鼓鼓的去了。门“叮咚”一声,“老艾”进来了,冲我打招呼:“三少,小日子过得挺好啊,这吃什么呢?”托我两个姐姐的福,我自小就名声在外,除了武阳跟我姐叫我“三儿”,追我姐的人都叫我“三少”。这个“老艾”也是其中之一,没少看我脸色。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姐姐长的漂亮呢,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有别的女人比我姐好看,电视上个别女明星除外。 
我瞅瞅林成瑞,递给“老艾”颗巧克力说:“巧克力,你爱吃嘛?” 他点头,接过去吃了,在屋里扒拉了一圈走过来问我:“有新的吗?让你给我留着的。”我刚要起身掀沙发垫子给他拿,一看林成瑞看着我,想了想那手机盒子,对“老艾”说:“没到呢,过两天一准儿有,再来吧。”他点点头,挑了两张恐怖片走了。林成瑞把钱扔抽屉里,拿了张碟过来说:“放这个看看吧。”我接过来一看,《咒怨》,把头摇得跟拨浪鼓儿似的说:“不行,不能看。” 
“为什么?” 
“等我不在,你没事儿自己看吧。” 
他贼笑说:“不会吧,云迟,你害怕啊。” 
“滚。”我瞪他。我不敢看恐怖片,其实看的时候没多大事儿,可晚上一睡觉就惨了,屋里一黑,各个角落都往外窜黑影,闭上眼就重演。那时候,他总爱捉弄我,拉着我看恐怖片,到晚上,我就把他抱的紧紧地,大气儿不敢喘。 
“哎,想什么呢?眼又直了。”他摸我的头。 
(九、) 
“哎,想什么呢?眼又直了。”他摸我的头。 
我打掉他的手说:“爪子别乱伸。” 
他笑,脸白白的牙也白白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不得他心情好,问他:“你租尹相杰的那个眼睛快摘了吧,反正也是个平光的,看着碍眼。” 
他讪笑着挠自己后脑勺,我紧跟着:“你那三八痣在哪儿买得,平日里粘的挺瓷实呀。”他的脸白了白,去拿抹布。我拍拍身边的沙发说:“先别忙着表现,跟哥哥说说心里话儿。”我知道我现在笑得很奸,不过他还是呆了呆,坐在我身边,我眯着眼看他,伸手把他眼睛摘了,他那颗痣早让我扔垃圾桶里了。一张脸轮廓鲜明,虽然嫩看着倒挺顺眼的。 
“让哥哥猜猜?”我歪着头沉思。“跟家里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他眼一亮,下一秒钟脑袋就在我怀里了。“哎,干嘛呢,这是…”我懵了。 
“呜呜,你别赶我走,我出来好几个月了,钱都花光了,我爸说我要敢回家就打死我。” 
他在怀里哭诉。我翻翻白眼,伸手扑拉他的头说:“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套,别在这儿干嚎。那你也用不着把自己弄成那样儿啊,还找颗痣。” 
他抬头笑,眼里头连滴泪星都没有,嬉皮笑脸地说:“虽然这个镇子偏,那不怕遇见熟人么,知道我被赶出来多难为情,所以想找个不见人的工作,嘻嘻。” 
“刷碗啊?!靠。那为什么把你赶出来?”我有点儿好奇,他虽然淘加上有点儿泼皮,但是又勤快嘴又甜,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除了我。 
他看看我脸居然红了。“嘿,头一次发现你脸部的皮下血管充血哎。”我嘲笑他。他瞪了我一眼。 
“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不就是女人和钱么,男人就这两样,你高中毕业估计和钱扯不上关系,是不是?是不是早恋?”我追问,他脸更红。 
“上床了?”我往前凑,他不说话。 
“把人肚子搞大了?”我惊呼。小子看不出来,行啊。 
“云迟!!”他暴怒。把我按倒在沙发上,胳膊别着我的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他龇着雪白的牙,咧着的嘴唇粉粉的,漆黑的瞳仁很亮很亮的看着我,在他眼中我能看见我的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笑着咳。他赶紧放开,我摸着脖子笑说:“得,只要不是通缉犯,我才懒得管你,别再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把他的眼镜扔到垃圾桶里。他还生气呢,门“叮咚”,有客人进来,我踢他说:“注意点儿职业操守,快接客。” 
没几天,我正擦玻璃呢,律师又来了,我这才想起来那手机还在我屁股底下坐着呢。这两天心情不错,看他开着辆“帕萨特”,穿得很精神,我冲他笑,他下车冲我招手走过来。我赶紧回头看林成瑞,他蹲那儿点数,我冲律师示意别进来,我扯了张纸写“晚上六点半常秀门口等我。”我把纸贴在玻璃上给他看,他仔细看了看,笑着冲我点头。我挥手让他快走,把纸团成团儿扔垃圾桶里头。一转身,林成瑞蹲在那儿看我说:“你比划什么呢?” 
“你管我,把数儿点清楚喽。”我摸了根黄瓜啃。 
“吃点儿别的吧,海参我都给你切好了,怎么总啃那排骨。”律师对我说,他叫李庆,我终于记住了。 
我低头啃无锡排骨,摇摇头。解决了一根后,我抬头冲他笑,他把湿巾递给我擦手,看他盯着我的嘴角看。靠,还没到晚上呢,再说,到了晚上也不能让你亲嘴。他笑着拿了张餐巾纸伸手过来说:“吃得嘴角都是,不介意我给你擦擦吧。” 
我点头,伸舌头舔了下嘴唇说:“不介意,你就是舔舔我也不介意。”我看见他喉结滚动,咽口水。靠,勾引男人的本事,我比你厉害。反正今天我心情好,陪你玩玩儿呗。我垂着眼皮把脸凑过去,他给我擦嘴的手有点儿抖了。 
“我在上面。”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动,他这样的肯定都在上面,没试过在下面吧,我和他的那一次不记得了,反正我看上的男人都不是在下面的那种,做起来累死累活的,虽然我更喜欢在下面享受,但是这第一次我在上面的规矩不能破。 
他凑过来轻笑,呼出的气有好闻的薄荷的味道,肯定刚才在洗手间漱口刷牙了,因为我也有这个习惯。“上次你也这么说。”他说。 
“那你还等什么?”我撇嘴看他。 
“你技术不行,弄得我太疼了。”他戏谑地笑。他以为我会反驳,没想到我点头。 
“我知道。可我乐意,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可走了哈。”我的态度很强硬,满脸不高兴,挑着眉毛看他,我知道他肯定会答应。从我姐身上得来的经验。因为我姐她们每次骂那些人,骂的越凶,他们越开心,包括武阳,一群贱人,真给男人丢脸。 
我在他身体里冲撞,他疼我也疼,我不管这么多,终于草草结束了。他苦着脸搂着我说:“你还真粗鲁,怎么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一点儿也不温柔呢?!” 
我翻脸了:“你说谁漂亮?有这么说男人的吗?滚!”我从小到大就恨人家说我“漂亮”,我认为那是对我的侮辱,我是跟我姐长得像,但是可以说她们漂亮,不能说我。 
我踹他,起身穿衣服要走,他愣了,从后面抱着我说:“云迟,别,别生气,我随口说说,是不该用这个词,好不好,别走,我都等了你快半个月了,你不知道,从上次见了你,我就一直想你。”这话我信,和我上过床的男人,都四处找我,不过,我在市里打野食的多,只说自己的名字,什么联系方式也不留,像袁朝阳那样儿的是聪明的,跟着我回来。 
他把我的裤子踩在脚底下,一边陪着不是,手一下一下在我腰上揉捏着,其实他还是挺对我的口味的,尤其他肯低声下气的赔小心。我的腰渐渐软了。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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