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颂02 芍药惹心(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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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颂02 芍药惹心(寄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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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疏远让她好难过,不管她怎么努力亲近都只落得伤心,难道十六岁的女孩没有爱人的权利吗?

    再过三个月她就要满二十岁,她不能再闯不吭声地任由他荒唐,三年多的放纵足够考验她容忍的美德,是到了该结束的一日,她已做好人妻、人母的准备,谁也无法阻挡他们要结婚的事实。

    望着门内走出的人,她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钱没白费,美国和台湾的侦探一样能干,总会适时地传送她所需要的资讯。

    这些年,她用所赚的演唱费雇用为数不少的侦探,在莱尔又一次的出轨消息传到她眼前,她知道行动的日子到了。

    她看到他眼中流露的真心,他居然爱上一个低等的东方女子?她必须阻止。

    于是,她扔下正在录制的唱片工作飞来台湾,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先找上第三者,以她的方式劝阻对方不要靠近他。

    他是她的,他们要获得幸福。

    “你是莫妮卡?”

    神情镇定的莫妮卡扬起下颚鄙视对手。“有人不认识我吗?”

    真张狂的孔雀。“很抱歉,我不听吵架的音乐。”

    意思很明白,她不认识她。

    “蓝调音乐是美国音乐界的主流音乐,只有落后国家的人民没机会欣赏。”她用手握揭颊,习惯人伺候的她受不了台湾的炎热气候。

    身为词曲创作者的常弄欢,可不喜欢有人批评自己的国家缺乏音乐素养,野蛮的美国人哪及得了中国人五千年来的传统乐风。

    眼前的女孩一点也看不出才十九岁,若是在街上擦身而过,她会断定至少有二十五、六岁,粉嫩的肌肤在化妆品长期的蹂躏下已见细纹,妆要是卸下定是苍白不光泽,一脸白蜡色彩。

    很美、很艳,身材比例是惹火的那一型,可惜艳得俗丽,找不到个人风格。

    她绝对不会为这种人写歌,没有灵魂的歌手唱不出好歌的精髓,她有她创作的原则,所以严格限制自己一个月最多谱写一首曲子。

    “站在别人的土地上最好别侮辱这个国家,台湾人很暴力,我担心你上不了飞机。”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警告。

    莫妮卡的眼神闪烁妒很。“我要你离开他。”

    “谁?”她故作不知地张大眼。

    “莱尔。”

    她更加困惑了。“台湾不产狮子,南非的大草原大概还有吧。”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谁,故意耍我很好玩吗?”她愤怒地展现少女的任性。

    “老一代的中国人有读心术这门功夫,可惜我不够老。”眉头一皱,她有些嘲笑自己。

    有必要和个外表成熟、内心幼稚的外国女孩计较吗?

    莫妮卡咬着下唇轻轻拭汗。“莱尔的中文名字是奏.东方。”

    由于她的咬字不甚清晰,听起来像揍东方,有个老兵模样的老人家走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了句洋婆子。

    “喔!你是指东方奏呀!”他的确该按,没看好他的桃花。

    接到电话时她还纳闷了好一会,怎么会有外国女孩找她,她一向不爱交朋友也不涉足洋人出没的PUB,没道理结仇到国外。

    好奇心使然,挂上电话往楼下一瞧,模糊的印象驱使她走下楼,以大厦严密的电脑管理制度,能知晓她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

    她必须说红发妞神通鬼文,若不是有高人在幕后指点,那么便是大家都错看小女生的本领,她有颠覆天地的能力,绝不仅限于歌唱事业。

    “他是我的,我们就快结婚了,你可以来观礼。”

    施恩的口气很符合她现在的嚣张。

    常弄欢笑了笑。“把喜帖送来,我亲自为你挑婚纱。”她一定到。

    去杀了新郎。

    “你……你在嘲笑我是不是?”她热得妆快化了,难受地抽出吸油面纸按压。

    “好热是吧?我请你喝杯咖啡。”说实在话,她也受不了台湾多变的天气。

    怀疑的目光睨了睨,莫妮卡勉强同意地点点头,两人进入附近的妙妙屋。

    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人舒畅无比,香浓的咖啡更是可口,女人的战火歇了五分钟左右,等彼此体内的暑气冷却再说。

    吧台后的妙纱对她们投以讶异的眼光,脑子一时间打结,学姐旁边的红发美女不就是新闻炒得很大的大明星,她们怎会一同出现在这里?

    而且今她想不透的一点是,这两人应该是情敌吧?

    “我再问你一句,要不要离开莱尔?”

    好不客气的女孩。“你要问的对象是东方奏,我不可能为任何人搬家。”

    “是钱的问题吧!你大可开口。”她一副散财童子的模样,从COCO皮包内拿出旅行支票本。

    “原来东方奏是可以秤斤论两出售的,你给我十亿好了。”看你摆什么阔。

    她脸色一变地翻倒旁边的冰开水。“你敢狮子大开口?”

    “真正的狮子是东方奏,谁不晓得他是亿万富翁,价钱不喊高一点有失他的身份。”她在维持他的单身汉价值,以黄金价格来衡量。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任人包养的女人,没资格碰我的莱尔。”情妇是最低贱的妓女,专抢人家的丈夫。

    再高明的侦探也有失手的一次,莫妮卡收到的报告指称她是某某词曲创作家的情妇,正因她有错误的讯息,理所当然认为出卖肉体的女人可用金钱收买。

    我的?!她的眼底浮起淡淡愠色。“小朋友看不看电影?现在流行美丽坏女人,而且坏得清纯。”

    “你是什么意思,我会比你小吗?”上前一倾,她挺直三十六一的大胸脯。

    “大小适中才是美,买鲜奶的男人不会养头乳牛在家里的,小妹妹还是唱唱歌就好,学人要心机的嘴脸很丑。”大未必有用。

    “全世界的人都封我性感美女,你竟然说我五——”她愤怒极了,倏地撑着桌面直瞪眼。

    心不美而已。“美丽是会凋零的,你能永保美丽五十年吗?”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五十年后的事谁知道。

    “既然如此,要不要离开东方奏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吧!”搅拌着咖啡,她冷不防地回应。

    倒吸了一口气的莫妮卡两眼圆凸。“不一样、他是我的男人。”

    “小妹妹大概算数不好,你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他是我的充气娃娃。”笑,牙齿白呀!

    前来添咖啡的妙纱实在忍不住,噗哧一笑引来一道杀人目光,学姐可真敢说,叫人好生佩服。

    “不许叫我小妹妹,我二十岁了。”她最恨年龄的差距,不然她早是莱尔的妻子。

    当他冲破那道象征的薄膜,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是她给他的惊喜,一份爱的献礼。

    莱尔尚未明了她的真实年纪前对她百般呵护,时常以他宽厚的胸膛拥着她,极尽温柔地带领她冲上一波波高潮,嘶吼地诉说她的甜蜜。

    可是,年龄的关卡让她失去了他,暂时。

    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长大了呀!她能给予他无上的喜悦,十一岁的差距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演艺圈多得是老夫少妻,不差他们这一对。

    何况她长得比实际年龄成熟、艳丽,他没理由推开她去爱别人,她不相信有人比她更爱他,更适合为他养儿育女,当他温驯的妻子。“向你抱歉了,我二十四岁,唤你小妹妹刚刚好。”

    她从没想到老女人也是一项武器。

    “是吗?你看起来比我小多了。”她不屑地一睨,一语双关。

    “天生丽质嘛!占了先天的优势不容易老,你需要保养了。”胎盘素太慢了,直接拉皮。常弄欢恶意地想着。

    在她发现爱上东方奏后,捍卫主权可是她必修的学分,哪能轻易拱手让人。

    小女生也不行,管他是不是胜之不武,爱情的领域中只有自私没有无私,她的心胸不够广大,圣人的角度交给耶稣去扮演,十字架太重她背不起。

    “你……”她气得脸皮直抖。“你到底要不要离开他?”

    “我说过,去问东方奏,男人的事不归女人管。”

    而她也懒得插手,只负责被爱的幸福。

    说起来,她的心肠满坏的,坐享其成。

    “我有两千多万美金都给你,你离开他好不好?”

    她的口气有软化的现象,不再咄咄逼人。

    呼!小富婆。“钱财来之不易要好好藏着,将来孤苦伶仃好养老。”

    她是好意,女孩子的青春短暂,趁着年轻好好捞一票走人,老了用不着看人脸色领救济金。

    “你在讽刺我没人要?!”不原谅她,她凭什么抢人家的男人。

    贼女人。

    “气呼呼的有用吗?决定权在东方奏手中,你来找我叫嚣根本是多此一举。”南瓜、冬瓜分不清。

    东方奏爱死她了,她左踢右踢、横踢侧踢也踢不走他爱她的痴心,她能怎么办呢?只好发挥和尚、尼姑的大爱精神收容他流浪的爱。

    得了便宜还拿乔的常弄欢是吃定他了,认定他是任劳任怨的霉神,理所当然要为她做牛做马,好回报她受他牵连的倒霉运。

    爱情是她愿意牺牲小我的主因,虽然她不曾对他说过我爱你。

    中国人含蓄嘛!爱是放在心里不挂口边。

    “只要你不在他身边,他很快就会遗忘你回到我的怀抱。”莫妮卡的语气趋向恳求。

    怀抱,听起来好刺耳。“办不到。”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受众人拥戴的她发起大明星的脾气。

    “男人耶!又不是花花草草,我干吗要顺你的意。”

    凭本事来抢呀!

    “你……”

    就在常弄欢以为她要掀桌子之际,受人注目的红发尤物突然身一低,跪在她跟前直磕头,哭得不能自已地好像吃不到奶的孩子。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一看到这一幕都诧异不已,以为是电视台的整人游戏,匆匆付了账离去,不愿成为镜头下的路人甲乙丙丁。

    妙纱索性和店长商量把店关了,等大明星哭完再开门,店里的形象总不能沦为低俗的八点档,咖啡卖的是格调而不是八卦。

    “求求你,把莱尔还给我好不好?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她哭得声泪俱下。

    不为所动的常弄欢只觉得很窘。“你要不要考虑来台湾演戏,你很有戏胞。”

    怎么还,切成两半装箱打包吗?

    “我是真的无法失去他,你要逼我去死吗?”她作势要找刀子自杀。

    “想死就去跳楼别来碍事,正好成全我们双宿双飞,尸块我会帮你寄回美国。”她眼厉语冷地坐视不理。

    真正一心寻死的人不会动不动就说死字,虚长她几岁不是白活的,好歹她的工作和演艺圈也沾上了点边。

    “你好冷血。”

    莫妮卡脸一抹地站起身,愤恨地指控她没人性,眼中的红丝究竟是气红还是哭红就不得而知。

    “我知道,我一向不是恒温动物。”她只爱窝在冷气房,蜷缩得像条蛇。

    “你……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表情充满负伤野兽的悲狠。

    “请便,我的命就在此,随时等你来取。”她大话地撂下一股气。

    ※※※

    没人凶狠的莫妮卡气得转身离去,妙妙屋恢复原先的平静,店门重新开启,依然是小猫两三只。

    不急着招呼客人的妙纱十分忧心,学姐的脾气就是太直接不知圆滑,好好的一件事往往被她弄得更拧,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近年来是收敛了些,因为她鲜少出门又防人防得紧,疑神疑鬼地以为周遭的人都知道她是名词曲创作家隐名,一有不对劲的苗头便马上往脚底抹油,自然少了许多是与非。

    可是红发美女的神情不太对,有种近乎偏执的狂性,可能真会对学姐不利。

    防君子不防小人,理由是小人难防。

    而女人比小人更加难缠,危险度增加十倍,何况是因妒成性的女人。

    “阿喵!你爱上我了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常弄欢戏弄起小学妹。

    被人恐吓还是头一遭,心里愉快得起来才有鬼。

    “我不敢爱上你,东方大哥会掐断我的猫脖子。”

    她很爱惜生命。

    “别怕,我允许你偷偷爱,他是我的管区。”她拍拍胸膛像是大姐大。

    “免了,我的胆子很小,听说你们七楼的宋妹妹曾被丢出门。”坏人好事是没好下场。

    当日宋怜怜笑咪咪地“哭诉”她的悲惨,一边拗冰牛奶喝一边数钱,“痛苦”得不得了。

    “那个小奸细只会认钞票,谁出手大方谁就是财主,你想她会没捞到半点好处吗?”现在,她又多了条财路。

    妙纱轻轻地一笑,随即拢眉。“学姐,被人恨的滋味如何?”

    “去厨房拿把姜往胸口一抹试试,绝对难忘。”又冰又辣,极度痛快。

    “你要小心点,红头发的小姐是真的恨你。”她心底忐忑不安。

    豺狼虎豹都好惹,惟独女人惹不得。

    “兵来东方奏挡,水来拿他去筑堤,人家要恨我能怎么做呢,先将她乱刀砍死吗?”提起东方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学姐,你当他是万能工兵呀!挡风挡雨还挡你的指挥棒。”吆喝一声就成了绿巨人。

    常弄欢眯起笑眼地要她再倒一杯咖啡。“你的邻家大哥哥呢?”

    “不晓得,他好久没来店里了。”没人在一边粘着好不习惯。

    忘了从何时开始,她的身后总会出现一个爱笑的大哥哥,送她上、下学,讲笑话逗她开心,有时会替她做好吃的小便当。

    渐渐地,两人都长大了,她发现他口中所说的邻居其实离满远的,一个住街头一个住巷尾,走个路少说也要十分钟。

    很奇怪,他就像一家人似的融入她的生活,家里老老少少都和他熟捻得很,感觉仿佛他就住在隔壁方便来往,有事一喊就现身。

    她没见过像他这么粘人的男人,害她一路走来都没谈过一次恋爱,人家一看到她身边有个出色的护花使者就主动打退堂鼓,绝口不再提追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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